“雪裡許緯,你們幹站在那裡做什麼?”還杵在原地尷尬的兩個人,被出廚房的黎媽媽喚回了神,各自匆匆坐到了沙發上,雪裡的面頰上一片紅潮。許緯則坐在一旁,雙手交握,面朝一旁。
尷尬氣氛,顯而易見。
黎媽媽笑呵呵的做到兩人在沙發上隔開的大縫隙裡,握着雪裡的手:“女兒啊,這樣不辛苦嗎?許緯是多好的一孩子啊,你要是把自己託付給他,媽媽我也就省心了。”
“媽……”雪裡嬌嗔一聲,心裡有一絲亂,但很明瞭的,是剛剛那一幕,絕對是被媽媽看到了。
“怎麼了,媽說的有錯嗎?”黎媽媽看到女兒惱羞成怒的樣子,心裡一下子也跟着開心了,雪裡好久都沒擁有過自己的表情了,這也是好的轉變。
這個時候,許緯的電話響起了,他看了看號碼,便匆匆往陽臺奔去,雪裡看着他面色沉重的接起,然後隱隱約約的會聽到一點聲音,但如果雪裡沒聽錯的話,他是用英語交談的,只是斷斷續續的也聽不清。
黎媽媽還在抱怨着,雪裡的心思卻跑到了陽臺,她想,可能是公司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一向遇事溫文爾雅的許緯,怎麼愁眉不展的表情甚至怪異。
“你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啊?”此時,黎媽媽終於也是發現了許緯在陽臺上的表情,她推了推雪裡,雪裡也表示不解的搖搖頭。
隨後,許緯掛了電話,慢慢的走向沙發,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飲料,咕咚咚的全都喝光了,坐到黎媽媽身邊:“黎阿姨,您聽我說,剛剛是法國那邊的醫生給我打的電話,我本來是打算再過一會告訴你們,伯父在那邊,查出有重病。明天又要手術。”
黎媽媽的胸口一緊,一旁的雪裡忙上前冷聲問着:“查出重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雪裡,你慢慢聽我講。”許緯看了一眼一旁滿臉蒼白的黎媽媽,然後開始闡述:“上次我去法國,在公路上出了點小意外,然後去醫院包紮,便看見,黎叔叔被救護人員推進手術室,我以爲是我看錯了,還在外面一直等了三個多小時,黎叔叔被推出來的時候,基本上都不能講話了。我整整陪了他五天,他才逐漸恢復點精神,認出是我,高興的老淚縱橫。我記得,叔叔昏迷的時候一直喊着阮小暖這個名字。”說到這裡,許緯看了看一旁的滿臉淚痕的黎媽媽,阮小暖,就是黎媽媽的閨名。
黎媽媽在一旁啜泣起來,抓住許緯的胳膊:“阿緯,你伯父得的是什麼病?”
“阿姨……”許緯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是胃癌,已經是晚期了。”
“怎麼會?“黎媽媽頓時哭出了聲,緊緊的抱住雪裡,雪裡一臉不可置信,整個人虛脫了般,眼神都是呆泄。嘴裡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是我爸爸?爲什麼?”
“雪裡,我要回去,回去法國……”黎媽媽說着,便轉身歪歪倒倒的去臥室收拾行李。
“媽……”隨後雪裡擡頭望了望許緯,然後追了過去。
許緯轉身,繼續撥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