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還是你乖巧,如果不是你說,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和以竹那麼有緣分。在美國就認識了,等他醒來,可要好好問問他,這麼可愛的丫頭,怎麼沒有早些介紹給我。”
鄭明宜的手拍在成樂嘉的手背之上,眼中冷厲的目光,都軟化了些。
成樂嘉兩邊臉頰泛着紅意,卻沒有避開鄭明宜意味深長的目光:“伯母看着我好,只是慕大哥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樂意了。”
她看上了慕以竹,卻也知道慕以竹對她完全無感,成樂嘉慶幸自己有一個很不錯的家世。而且還是鄭家的一個重大項目中,特別需要他們家支持的時候。
“他是我兒子,我看重的人,他自然也是會看重的。”
鄭明宜皺了皺眉。想到自己和慕以竹的關係,只是,她的猶豫只持續了一瞬,重要的,是鄭氏產業的不斷壯大,重要的,是慕以竹必須儘快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成婚生子,那個讓他把自己的命都不看重,往死裡搭的女人,必須不能讓他再陷下去。
“伯母,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慕大哥?”
成樂嘉還是擔心的,其實,也是真的挺想念慕以竹那張漂亮的讓她忍不住癡迷的臉的,說着話,腦袋忍不住往左右探了探。
這樣的動作,一般人做來很有些不雅。偏偏成樂嘉一臉天真的樣子,做起來別樣的可愛逗趣。
“算了,以竹現在還昏迷着呢,你沒聽醫生說的,他傷的厲害,傷口不能碰到。這兩天最好一直別清醒過來,好好地忍過這兩天,伯母先帶你去鄭家大宅做客如何?”
鄭明宜下意識皺了皺眉,若不是成樂嘉堅持到醫院走一趟,知道慕以竹沒有生命危險,鄭明宜便不想要多管一點了,管他燒傷的是背部還是臉,只要能夠留下血脈就好了。
不過有成樂嘉這樣的好人選。還是隻燒傷背部比較好,真的毀了容,倒是麻煩了,鄭明宜冷漠地想。
“嗯,我一直聽爺爺提起鄭家爺爺和伯母呢,說鄭家多虧了鄭爺爺早年的打拼,還有伯母這些年的努力,才能夠一直盛名不綴,說起來,爺爺還託我和鄭家爺爺問好,還有,我還有禮物給伯母和鄭爺爺呢。”
成樂嘉從來最會討長輩歡心,鄭明宜話不多,她卻在短短時間內,察覺了對方對慕以竹的不喜,眼珠子一轉,她現在是在攻略家長,小嘴巴拉只是幾句話,便讓鄭明宜眼中越發柔和,若不是眼角眉梢常年的緊繃形成的嚴厲的紋路,恐怕,真的是像是一對親生母女了。
鄭明宜拉着成樂嘉的手:“樂嘉你這個兒媳婦,我是要定了。”
比起何青梅那個出言不遜的,真是何止高出一兩層。
那邊兩個女人光顧着各自敲定對方,自顧商量的滿意,而何青梅,她覺得鄭明宜根本便不在乎慕以竹,也懶得搭理那個女人。
離開了那些討厭的人的視線後,直奔慕以竹處。
陸浩笙本來是想要再陪陪何青梅的,也是擔心鄭明宜找她的麻煩,那可真不是個好惹的女人,素來有鐵娘子的稱號,何青梅堅定地拒絕了陸浩笙接着陪在自己身邊。
“我想單獨陪陪他。”
那個他,指的是慕以竹。
“你,原諒他了?”
陸浩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何青梅笑了笑,第一次,臉上沒了那些摻雜着恨意的傷痛,從和慕以竹協定離婚之後,第一次,這麼輕鬆的笑:“無所謂原不原諒,只是知道他是真的在乎我,起碼,他沒有完全騙我,便覺得,恨不起來了。”
“我們之間,經過了太多的事情。”
何青梅站在厚厚的玻璃外,看着吊着吊瓶恍若沉睡的男人:“多的,我們之間,已經不止是原諒兩個字便可以囊括的了,我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只是,這個時候,想要陪在他身邊。”
陸浩笙深深地望了何青梅一眼,望着女人眼中淡薄的恍若迷霧的色彩:“有什麼麻煩的話,隨時找我。”
“還有。”
轉過身子的男人,聲音有些沉悶:“有時間,我真的很羨慕他。”
可以在將要徹底痛失所愛的時候,抓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可是,陸浩笙更佩服慕以竹,不是每一個男人,會在那個時候,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正如同,不是每一個女人,像是何青梅一般,愛着一個男人,只是愛着他的本身,不論他做錯了錯過了多少事情,那個女人要求的,也只是那個男人的一顆真心。
“祝你們幸福。”
這一次,是真的,徹底地放手了,陸浩笙仰頭望着走廊上透過的點點陽光,一雙明媚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果然,他還是適合遊戲人間,這樣正經的,費勁了所有心力的戀愛,一點都不適合他,一點都不適合。
“小姐,你站在這裡好久了,不累嗎?要是實在擔心你男朋友的話,可以進去陪他。”
小護士早就注意到了何青梅了,畢竟,燒傷科這樣重的傷勢也不是常見,還是個帥哥,自然引得一衆護士八卦,她也隱約聽說了,裡面的男人是幫着別人擋住的硫酸,看到何青梅,還有她一直守在這裡的樣子,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不用了,等會兒還有別人來。”
雖然厭惡鄭明宜不重視慕以竹,不過,想着怎麼樣都出現在了醫院,也許下一刻,那個女人就會來看慕以竹吧,何青梅可不想讓鄭明宜正好堵在病房裡,徒添尷尬。
只是,何青梅以爲不管如何,會過來看一眼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無菌觀察室外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醫生護士,擦肩而過,卻始終沒有人長久的駐足。
何青梅的面色,漸漸地難看。
兩個小時了,就是有事離開,一個來回也足夠那個女人過來看一眼慕以竹的傷勢了,難道,這不是她的親生血脈嗎?
何青梅和慕以竹不論以後會如何,也不論慕以竹今天是不是爲了救下她成了這樣,起碼,若是自己知道慕以竹無知無覺地躺在這裡,怎麼樣,都會來看一眼的。
“護士小姐,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麼高,盤着長髮,身邊可能還跟着一個小姑娘的四十歲左右的女士,打扮的很精幹,也很貴氣......”
忍不住,何青梅拉住了身邊經過的查房護士。
何青梅形容的不算多具體,不過鄭明宜和成樂嘉也確實顯眼,查房護士想了想:“是她們呀”
何青梅得到的答案,是對方在手術室那裡說了很長時間的話,誰也沒見,怎麼來的,怎麼走了,真的是很奇怪的兩個人。
原來,早就走了,一時間,何青梅氣極而笑:“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她望着那靜靜地趴伏在病牀之上的男人,從她的方向,可以看到他的一半側顏,還是那麼俊秀漂亮,只是,也許是受傷的緣故,一直冷傲強硬的氣勢,削弱了很多,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色,隨着呼吸輕輕顫動的長睫,泛着青色的脣,此時此刻,他便彷彿是一個脆弱的少年一般,讓她的心,緊縮成了一團。
驀然間,便想起了少年時,有一日,兩個人不知爲什麼,說道了他的父母,何青梅突然間,便記起了當時慕以竹的表情,那個漂亮冷漠的少年,尖尖的下頷擡起,染着稚氣,仰首望着天,嗤笑了一聲,滿面的諷刺,卻沒有說一句話。
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一句話,何青梅知道鄭明宜在慕以竹几個月的時候拋棄他的事,還是從自己父母口中偶然偷聽到的。
從那個時候起,雖然還不曾真的瞭解大人的世界有多麼複雜,何青梅卻再也沒有在慕以竹面前主動提起他的父母一言半語,那是,慕以竹,永遠無法消磨的傷痛。
何青梅的身上裹着一層嚴嚴實實的防護服,因爲慕以竹的傷勢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感染,他有兩天要在無菌觀察室裡好好待着了。
戴着手套的手,隔空撫着男人簇緊的眉頭,即使因爲一直輸入安神的藥物而沉浸在夢中,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痛苦,怎麼可能不痛呢?何青梅是第一個接觸慕以竹傷勢的人,那個時候,是最糟糕的時候,他甚至,痛醒了幾次,在救護車趕到之前,何青梅還記得,男人痛醒了之後,默默地攥着椅子扶手,一直轉頭望着她,一言不發,卻比千言萬語,更加讓她無法忽視,無法忘懷。
“以竹,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平靜地相處了吧?”
何青梅的指,劃過男人的眼瞼:“想起來最後一次平平靜靜地見面,好像是隔世一般。”
“我們之間,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呢?何至於此。”
何青梅閉上了脣,收回了手,靜默了很久,終於將自從男人倒在懷中開始,一直徘徊不去的那個想法,說了出來:“我現在相信你的感情了,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等到你醒過來,我們重新開始。”
是的,重新開始。
一切的愛,一切自以爲是的恨,都是建立在那個讓她愛恨糾葛的人還活着的前提,若是沒了他,何青梅會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恨誰,還能夠愛誰。
“慕以竹,我將我畢生的勇氣,全都用在了愛你這件事情上,所以,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伸手,幫着慕以竹稍微往上拉了拉被子,確定不會碰觸到慕以竹的傷口,擡頭,望了一眼吊瓶,快要空了,起身,按了呼叫鈴,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就有護士端着藥瓶針管還有藥膏繃帶進來了。
“要開始換藥了,小姐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護士問道,很少有女人敢面對燒傷,尤其是剛剛燒灼的傷,何青梅搖頭拒絕:“不用,我在旁邊看着,你教教我注意事項,以後有不方便的時候我自己也可以幫他換藥。”
慕以竹的情況越來越穩定,徹底脫離了危險期,光是看他的面色便看出來了,何青梅看着,也覺得心情頗爲不錯,醫生也說了,快要可以給他斷了安神的藥物了。
畢竟,安神藥雖然能夠讓人沉睡,感受到的疼痛輕些,到底不是正道。
慕以竹也從無菌防護室轉到了特護病房,何青梅跟着在病房裡花錢添了一張陪護牀位,可以隨時方便照顧,雖然沒有知覺,吃喝拉撒可也是要人伺候的,何青梅絲毫沒有假手於人,一開始做起來手忙腳亂,後來,便也順手了,更大的可能,是慕以竹潛意識中,也許便知道了照顧自己的是何青梅,總是很順從的樣子。
讓護士感慨,真是沒有見過比慕以竹還容易照顧,好照顧的病人了,比那些清醒的還容易呢。
這幾天,也有其他的人來探望過慕以竹,丁特助是老熟人了,不過她看何青梅一直不怎麼順眼,尤其是知道慕以竹是爲了何青梅受的傷,只是丟下一句好好珍惜就走了。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京城裡新開的分公司裡各部門的經理分批過來,慕以竹沒醒,他們送來水果花籃之類的沒有多留便走了,畢竟,這幾天缺了慕以竹這個總裁,分公司也是很忙的。
甚至,連史密斯都在昨天專門從a市跑到了京城,來看慕以竹。
史密斯看到何青梅在旁邊照顧慕以竹,倒是沒有像是分公司那些不熟的人一般,說幾句客氣話就走,而是和何青梅認真地談了一番話。
說起來,兩個人一點不熟,比起丁特助,真的是很不熟,只是,都知道對方,何青梅知道慕以竹很信任史密斯,將a市的公司交給史密斯打理,而史密斯知道的何青梅,卻是遠遠多過何青梅對他的瞭解。
他告訴了何青梅很多事情,說慕以竹在她那次被綁架的時候,幾乎瘋了地尋找,說慕以竹從那次之後,一直害怕何青梅再出事,說慕以竹,從和她離婚開始,一直很不開心,說慕以竹在她離開a市後,有那麼一段日子,宛如行屍走肉,後來,還是鼓起勇氣,來了京城。
“他什麼時候找到你的?我倒是有些好奇,老闆那麼在乎你。”
史密斯說了很多何青梅不知道的,卻也什麼都沒有說,慕以竹堅決讓他保密的,比如慕以竹的病情,比如那份別有蹊蹺的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比如,慕以竹當年初至美國的落魄,他一句都沒有說。
不過,已經足夠了,對何青梅來說,只要知道慕以竹是真心在乎她,便已經給予了她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那不可知的未來。
“出事前幾天纔出現在我面前的,他有時候,懦弱的出乎你的預料。”
何青梅撇嘴,輕輕罵了一聲,望着慕以竹病房的方向,眼中卻是深深淺淺的情意。
“我以爲,他在知道你的下落,找到你的落腳地之後,會馬上出現在你面前,沒有想到......”
史密斯也笑:“確實是懦弱的很,老闆這個人在感情上,真的是不如你乾脆。要是沒人在身邊推着擁着,恐怕他真的是將自己活活憋死的。”
草坪上,家屬或者是護士攙扶着形形色色的病人在陽光下行走,或者是談笑說話,這一刻,這裡不像是醫院,而像是充滿了陽光的樂園。
揮手送別了遠道而來的史密斯,爲對方還要趕飛機馬上回a市加班加點的苦命點了個同情,何青梅便自顧伸展開雙手,仰首望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帶着點陽光的氣息,帶着點涼風的冷澀,帶着點青草的鮮潤,何青梅眉眼間,綻放了勃勃的生機。
握拳,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到慕以竹醒了,不妨礙走動了,他們就可以像是這草坪上許許多多對不論年老年少的男女一般,靜靜地淌徉在陽光涼風青草之間,去慢慢地尋找年少時那許許多多的美好。
只要願意努力,何青梅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做到忘記那些不愉快,只讓那些愉快的回憶停留在心間,記憶間。
人生何必太計較,只要慕以竹,在乎她,愛她,只要慕以竹不會改變心意,何青梅,願意試着去努力。
——
有多少的希望,當希望破碎的時候,便有多麼的絕望,尤其是當那希望,本身便只是一層看似晶瑩剔透,實則薄弱無比的琉璃之時。
沒有及時地澆灌上足夠支撐琉璃加厚的支柱,反是一錘重擊,何青梅怔怔地站在門口,望着嬌小的女孩吻上半坐在牀上的男人的脣角,即使大半張臉被女孩的腦袋遮住,可是,何青梅怎麼可能認錯慕以竹的樣子,他的臉,他的發,他的眼睛,他的額頭,他的臉頰,他的脣,他的下頷,他的手,何青梅會認錯任何一個人,只有慕以竹,化成了灰,也許,何青梅也能夠從那一堆灰燼中聞出屬於慕以竹的氣息。
小姑娘雙手攀折男人的脖頸,脣半天才離開,他沒有拒絕,那雙手,是擺設嗎?他甚至沒有推開那個姑娘。
“慕大哥,伯母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了,等到你出院那天,我們就直接結婚,鄭家爺爺和伯母可是一直急着抱孫子呢。”
轉身,離開,何青梅臉上全是冷笑,原來,上一次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有些熟悉的聲音,這就是上次她在割腕前打給慕以竹的電話時,接電話的那個聲音,嬌嬌俏俏,自以爲可愛,一對,賤人!
何青梅,你果然是世上最大的傻瓜,慕以竹在乎你?慕以竹愛你?哈,他說的應該是真的,畢竟,不是每一個男人爲了所愛的人都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只是,你不是那個唯一罷了。
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何青梅手上全是水漬,她瞪了一眼,又一眼,突然,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女人含糊不清的哭泣聲不斷響起:“慕以竹,你是個混蛋!”
“慕以竹,你當時爲什麼沒死!”
那樣還可以欺騙自己。
“慕以竹,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沉浸在傷心絕望中的何青梅,不曾知道,那扇門後,在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與她看到的,根本便是截然相反。
“小姐,她已經走了。”
門外進來一個保鏢,對還將雙手架在慕以竹頸子上的成樂嘉道。
“終於走了,快過來幫忙,真是,壓的我手好痛。”
保鏢哎了一聲,過去,小心地從成樂嘉身上把大半個身子都快要歪倒的男人側翻過身子,恢復了剛剛來的時候見到的姿勢,仔細看去,慕以竹的雙眼,分明未曾睜開過。
聽着自家大小姐還在那邊嚷着手疼嘴裡全是藥味什麼的,望了一眼牀上的男人背後這一陣子倒騰滲出的血跡膿水,保鏢只能夠心裡替這位被成大小姐看上的男人點了個同情,多的,他是不敢說的。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慕大哥對那個女人不同尋常的份上,我哪裡用的着這麼費力地演戲,慕大哥,你以後可要感激我,要不是我幫你把那個女人給氣走,鄭家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女人的,你也要跟着吃瓜落,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鄭家繼承人的身份,你是穩穩的拿到了手。”
成樂嘉對着昏迷的男人表着功勞,絲毫沒有拆散人家的愧疚,保鏢低下了頭,偷偷看了一眼還處於被安神藥控制的睡眠狀態的男人,對方的眉頭,簇的死緊。
“樂嘉,我們走吧。”
“哎,伯母,我想再陪慕大哥說會話,可以嗎。”
成樂嘉站起了身子,擋住了慕以竹那傷勢有些惡化的背部,只是,她多此一舉了,鄭明宜根本便沒有多看她身後的慕以竹一眼:“那個女人不在?”
“她早就離開了,聽說是和個外國男人離開的,把慕大哥一個人丟在這裡,真是太可憐了。”
成樂嘉眼珠子一轉,抹黑何青梅完全無壓力。低乒大血。
鄭明宜的嘴角往下一拉:“那樣的女人,走了倒好,省的一直纏着我兒子”
“既然你喜歡以竹,好好在這裡陪着他一會兒吧,患難見真情,現在,也就是樂嘉你了。”
鄭明宜越看成樂嘉越喜歡,當然,最喜歡的是成樂嘉透露的鄭家成家聯姻後,成家所付出的利益。
懷胎十月,那麼辛苦將兒子生了下來,到了現在,才享到了兒子的回報,鄭明宜想着,對慕以竹產生些許不滿,希望以後在成樂嘉的影響下,他能夠知道要怎麼對待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