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未來”這件事,蘇然真的沒有認真想過,也從來都沒有想過。

從他知道自己喜歡上紀景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裡滿是隻要能和他在一起,讓他做什麼都沒有關係,至於他倆在一起之後,該怎麼面對雙方的家長,該怎麼面對社會的輿論,該怎麼……牽他的手走過一輩子,這些問題,他統統都沒有想過。

換句話說,他只顧現在剎那的幸福,而從來都沒有想過和紀景言的未來。

蘇然很明白自己做事的風格,他從來都是不計後果的,只要自己喜歡,那麼自己就要去做了。至於做完這件事情的後果怎麼樣,是從來都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內的。

那麼和紀景言的事情呢?這是自己整個青春的眷戀,絕對不是和普通女生那樣玩玩而已,他不想把紀景言歸結到和她們一類,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他又該怎麼和紀景言相攜走過這一生?

畢竟這個世界,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紀景言見蘇然不再說話,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隨便打個岔把這個話題省略過去了。然而紀景言永遠也想不到,他無意間給蘇然埋下的這顆種子,慢慢地在他的心裡發芽生根,漸漸演變成心中蘇然揮之不去的夢魘。

而這顆種子,也是所有噩夢的開始。

顧安遠看着將“春心蕩漾”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的程浩然,看着和慕言極爲相似的脣形,漸漸鬆開了他的下巴。

誰都不是他,誰都不會是他……

程浩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見顧安遠滿眼癡迷地盯着自己嘴脣看,程浩然心裡有些焦急。

你倒是親上來啊少年!你這麼看能看出花來嗎!這麼看能感受到我對你滿腔的愛意嗎!

可是程浩然眼巴巴地期待了半天,也沒見顧安遠有下一步動作,仍然傻傻地盯着他的嘴脣看。過了好半天,顧安遠才緩緩擡手抓住他的手腕,有些粗暴地扯着他向門外走去。

程浩然看着顧安遠的後腦勺,他知道人喝醉了之後思維會變得遲鈍,行動也可能稍微遲緩一點。可顧安遠這架勢哪裡是退化一點點,根本就是直接退化成樹懶了好嗎!整個人都慢了半拍啊!

程浩然被顧安遠扯得有些趔趄,他動了動手腕,想要掙脫顧安遠的手掌。顧安遠稍微用力,反而更加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程浩然就這麼跟着顧安遠懵懵懂懂地走着,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安遠已經將他拉到廁所的隔間裡,正在背對着他給隔間上鎖。

程浩然站在馬桶邊上,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一言不合就來一炮嗎!雖然他心裡喜歡顧安遠,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在三分鐘之前還是想和他表白來着。但是喜歡不代表就可以就這麼獻出自己純潔的處男之身啊!還特麼在廁所!

程浩然正在這邊糾結怎麼保住自己處男之身,身上的黑影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壓了下來,帶着渾身的酒氣。

和上一次相比顧安遠這次明顯急躁了很多,就連接吻的時候也帶上了□□的味道。程浩然愣了片刻,但是就毫不猶豫地迎合上去,這種時候再浪費時間纔是真的浪費生命啊!

程浩然扶着牆壁,挺直腰板勾住顧安遠的脖子,努力地迴應着他的吻,狹小的隔間中滿滿都是二人粗重的呼吸聲。

一吻過後,兩個人都喘着粗氣,程浩然更是被顧安遠吻到兩腿發軟,不得不扶着牆壁才能勉強站住身子。

顧安遠坐在馬桶上,看着氣喘吁吁的程浩然和他微微紅腫的嘴脣,心裡剛壓下去的慾望又被引誘了出來。他拍了拍腿,示意程浩然坐上來,程浩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顧安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出這個動作,渾身的熱氣統統向臉上涌去。

臥槽!這麼羞恥的坐姿,這叫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做得出來!他寧願腿軟扶着牆邊站着也不要這麼羞恥地跨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

然而他的堅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顧安遠只是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手腕,他就輕飄飄地栽坐到他的腿上,顧安遠一把摟住他的腰,力道大得他根本掙脫不開。

最後程浩然掙扎半天的下場還是,極爲羞恥地跨坐在了顧安遠的大腿上。

程浩然聽見了一個看不見的東西碎掉的聲音。

剛坐穩身子,顧安遠的吻又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程浩然低垂着頭迎合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脣漸漸向下,吻過喉結,吻向鎖骨,帶着絲絲□□,最後含住他的耳垂沙啞着嗓子在他耳邊說着:“慕言,我硬了。”

程浩然被他親得渾渾噩噩,大腦一片漿糊。顧安遠的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朦朧而又悠遠,根本聽不真切。

顧安遠看着眼神一片迷離的程浩然,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熾熱處,蓋住他的手掌,在他的耳邊沙啞地說着:“幫幫我……”

掌心的熾熱終於迷迷糊糊的程浩然清醒了過來,他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剛一動彈,手掌就被顧安遠死死地抓在手裡,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又是掙扎了幾下無望後,顧安遠略帶□□的聲音又在不停地引誘着程浩然,最後他終於選擇放棄掙扎,認命地開始幫助顧安遠打□□。

六月的某天夜裡,月黑風高,程浩然就在某家不知名的飯店的廁所隔間,奉獻出了自己左手的第二次。

再見了,陪伴了我這麼多年的左小姐,程浩然欲哭無淚地看着左手,從現在起你就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了,你竟然擁有了第二個男人……

在包間裡的人都玩得正high,直到大家準備動身去KTV的時候,才發現顧安遠和程浩然不見了。正當班長準備去找人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紀景言突然站起身,自告奮勇地說道:“班長我去吧,你帶大家先出去,一會兒我帶着他們兩個去找你。”

班長應了一聲,就開始組織大家去KTV。紀景言轉身剛要離開,就迎面撞上了蘇然。紀景言一愣:“蘇然,你怎麼沒走?”

蘇然雙手放在褲兜裡,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我也去看看熱鬧,反正帶着也沒什麼事情做。”

紀景言白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就是閒的!”

蘇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稍微往自己的懷裡帶一下,一邊向外走一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語氣中滿是玩味:“他倆現在就在廁所呢,你信不信?”

見紀景言沒說話,蘇然又得寸進尺地說了一句:“這麼的,紀景言,咱倆打個賭吧!他倆要是在廁所,你親我一口,他倆要是沒在廁所,我親你一口,行不行?”

紀景言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那按照你這麼說,怎麼樣佔便宜的都是你啊!我纔不幹。”

“這怎麼能一樣呢?”蘇然皺了皺眉頭,努力裝出嚴肅的樣子:“我親你可就是你佔便宜了啊,這怎麼能都一樣呢?”

紀景言剛要回話,就聽見洗手間裡“撲通”一聲,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打開洗手間的門,就看見顧安遠正壓在程浩然的身上,兩個人親的還真的是……如膠似漆……

蘇然愣了片刻,轉頭見看見紀景言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蘇然眼疾手快地抓住紀景言的手,向後退一步,“啪”地一聲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紀景言好像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愣了半晌才說道:“那個……咱們兩個用不用先阻止一下,這萬一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啊……”

然而蘇然根本就沒有像紀景言這樣在糾結這些問題,只是看着紀景言的眼睛問道:“他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紀景言一愣,隨後開口答道:“咱們兩個在一起的那一天,我纔剛剛知道程浩然是喜歡顧安遠的。”

“就是程浩然給你打的那個電話?”

紀景言點點頭,隨後也像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這他倆發展得也太快了啊……”

蘇然眯着眼睛,顧安遠和誰在一起他根本不在意,就是他好不甘心感情這種事情顧安遠發展得比他快。

憑什麼啊!顧安遠那個大傻逼的感情憑什麼發展在他的前面!明明是同一天在一起的!而且自己還早認識了整整十二年!

可能是男人在這方面的好勝因子終於被激發出來,蘇然越想越氣得慌,趁着在酒精作用下,用力抓着紀景言的胳膊將他壓在門上,低下頭漸漸靠近紀景言的臉,壓低聲音說道:“紀景言,現在我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紀景言看着漸漸靠近的蘇然的嘴脣,努力往後躲了躲:“怎麼了?”

“憑什麼顧安遠那個傻逼的感情發展可以比我的快?”蘇然緩緩靠近紀景言的嘴脣:“我不開心了紀景言,咱倆明明認識了十二年了啊……”

紀景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蘇然的嘴脣,蘇然的脣形長得很好看,而且,從那天接觸之後的感覺上來看,觸感也是相當的好……

正當紀景言糾結到底要不要親上去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哐當”一聲,紀景言偏過頭,就看見因爲驚訝得捂住雙脣的沈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