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靈不昧

徐潤盤坐在竹節擺成的懷靈陣中,仔細感受箇中微妙。

陣中有些自成天地的味道,一應雜音皆無,只能聽到呼吸、心跳及血液流動之聲;四周一片青冥、流動不止,空間彷彿都感覺不到了,僅剩下自身,就像回到了封閉的母體之中。

徐潤人在陣中,果然很快就入定了。與上次不同,這次徐潤甫一入定,即可內觀自審。

徐潤看到自己體內血管、骨骼、筋肉縱橫交錯,猶如一副錯落有致的山水長卷。而經絡則如同水流、地勢匯聚而成的風水,無形但實有,虛空但無所不在,至爲關鍵。

因爲受到了正規、系統的提點,加上這次在陣中打坐修煉,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清晰、透徹的理解,是以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徐潤明白了何爲“靈”。

人常以萬物之靈自居,實則大謬不然。

人源自地界,經長時期之進化而來。在生理上,身體之變化有限,是以一應食色之xing與畜生大同小異。然而生理只是些血肉機構,人之整體卻表現在生活中不斷積累的“靈氣”。靈氣是宇宙恆動之機,常存於天地間,是抽象的,其聚合隨進化而發展。

人之生理僅具血氣,靈氣則居心、大腦中。血氣支配人之肢體,肢體依靠感官探索利、害,有利趨之,有害則避之。當利害交集於心,是稱“欲”,人若有欲,血氣必盛。兩者因果相循,人生遂浮沉慾海,靈氣蕩然無存矣。

上智之人有鑑於此,乃如盧晴先前所說,克欲去私,潛心觀察靈性之源頭,是謂之“修”。循此靈性之源頭,直通宇宙之真實,是稱爲“道”。

修道之人爲求清淨,多居深山,以免塵擾,人尊之爲“仙”。修爲年久,三尸去盡即謂得道。得道之人,其靈與天齊,便稱之爲“神”。

神仙則向靈離欲,與感官世界分屬兩個極端。重欲之人,感官需求強烈,靈不可見。即令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縱慾之人亦不免醜態畢露。

在靈慾兩者之間,則是些掙扎浮沉的迷失者。世世代代下來,清者向上,濁者下沉。唯有能看出端倪,摒除感官之慾的人,才能得以返溯天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但不幸常常蒙塵。要者,保持一靈不昧,以就天機、得脫苦海。

徐潤明瞭己“靈”後,精神上受到了洗禮,身體也起了一些變化。他的nangen忽然堅挺,毫無預兆地跳躍不已,排出一股濁精。

精,可分爲元精、濁精。

真氣由元精化生,“煉精化氣”所練之精即先天之元精,而非後天的濁精,濁精不能化氣。

“元精”即先天之精,秉受於先天,爲本命之源、與生俱來,散佈於全身各處,

並不限於丹田。

“濁精”爲“*精”,主要由**和**組成,僅限存於***內。

元精不是濁精那樣的有形物質,但*念一動、色心一起,元精即化爲濁精。

元精,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定數,是爲“根骨”。元精泄掉了就無法再復原,一如覆水難收。是以,人的根骨之毀,莫過於邪*。

“精滿不思*”,此“精”是先天之精,乃元精。元精充足,則“精足,氣滿,神旺”。

元精滿了不思*,源源不斷地化生元氣;濁精滿了勢必就要外泄,如同杯子的水已滿,再添就會溢出。

“精滿自溢”,溢出的是濁精,是元精“轉成”的濁精,而非元精本身。

濁精雖不能化氣,但泄露了則一樣是對身體的耗損。

人若長期縱慾邪*(包括**),於身體上則體虛體弱、皮膚灰暗、四肢無力、五官變醜、發脫齒搖、生殖系統疼痛;於精神上則萎靡不振、記憶力減退、嗜睡難醒、渾渾噩噩、目光呆滯、毫無雄姿。

過度的*行雖不立刻致命,但時辰一到,各種害處顯現出來,會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總而言之:“清心寡慾”則靈性十足、英姿勃發、大有作爲;“色熾*邪”則愚迷癡頑、萎靡鄙jian、萬事皆休。

徐潤早先近距離接觸餘藍、盧晴,*念蠢蠢欲動,下屍已有了一點濁精。又於陣中修煉仙法,全身遍佈真氣,自然貫通、自在流行,身體便自發把那股濁精排出體外。徐潤坐忘入定,靈智已返本歸元,竟全然不知。

此時,在陣外的盧晴,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徐潤進入懷靈陣中後,盤坐不久,便生異象。置於石坪上的九節斷竹,竟自顫動不止,陣眼的那根竹子,更是上下浮動不已。整個懷靈陣,居然有破毀的跡象,直到徐潤排出了濁精,才漸趨平穩。

這是內部能量太大,懷靈陣無法容納時纔會有的現象。這說明徐潤根骨極厚,修煉靈覺剛一入門,就有“感天動地”的效力。

盧晴由不得替徐潤高興,認定了以他的根骨,修行起來總能快人一步,或許不用滿百日就能築基。今後只要他稍加努力,渡過人劫、地劫,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陣中的徐潤卻高興不起來,他神靈還體後,只覺大腿處冰涼一片沾溼,先還不知哪裡流出來的東西,繼而醒悟過來,臊得臉上一片通紅。

徐潤由此出得陣來,感覺沒臉見盧晴,期期艾艾極不自然地道:“晴妹……我要去洗澡……身上……不乾淨……等下回來……”

盧晴雖感覺徐潤有些奇怪,但她絕想不到那方面去,看到徐潤神旺體清、大有進境,還走

近了道:“潤哥哥道行大進,可喜可賀,正宜再接再厲,更進一步,爲何半途而廢?是陣裡面發生了變故,待不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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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潤尷尬難言,只得掩飾道:“沒有!沒有!就是身上有污穢,想洗乾淨點……”

盧晴靠近了徐潤後,嗅到了他身上的異味,只是弄不清楚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不由皺眉道:“確實有味道!先前沒有呀?一出陣就有了,難道是懷靈陣出了問題?”

徐潤忙道:“晴妹布的懷靈陣神妙無比,沒有任何問題!其實是我內急了,順便再洗個澡,免得污損了晴妹的一番心血。”

“潤哥哥,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清楚!懷靈陣我也是現學現用的,前一陣子師父剛教會我,有疏漏不妥之處,提早發現了對你我都是好事,不要爲了顧及我的情面而有所隱瞞!”

“晴妹,問題出在我身上,與懷靈陣沒有任何干系……”

徐潤這下總算是體會了什麼叫“難言之隱”,這種事就只能憋在心裡,說了丟臉又丟份,被人笑話倒是小事,關鍵是會在盧晴面前無地自容。

本來,“遺精”這種事,對普通人來說,極爲正常,不遺反倒不正常。但於修煉之人,則必須杜絕,否則,“百日築基”,只是空談。

徐潤還不知道,盧晴比他也好不到那裡去。但因盧晴是女子,情況與他有所不同。

女子每月都有“月事”,會出現腰腿痠軟、全身無力、抑鬱動怒等不適症狀。都以爲是流失“經血”造成的,其實不然,僅僅是“經血”的流失,還不足以如此。根源在於“卵黃”的外泄,這是相當於男性**的生命之精華。

女子跟男子的生理結構不同,但若認爲於“月事”之外,如何“**”、“意*”、“行*”都可以安然無恙,則大錯特錯!

須知女子“**”,是對自身“氣血”的極度損耗,面色蒼白無光、皮膚粗糙等就是明證。

至於女子“意*”而思春、**,“行*”而放縱、無度,後果表現雖有不同,但對本源的損傷相同。

男子是“精盡而後人亡”,女子則是“氣血虛盡而後人亡”。

女人尤其要注意保養自己的身心,縱然是潔身自好,每個月都還有不能人爲控制的耗損,豈能容許放縱自己?

是以,修煉仙術的女子,要想“百日築基”,就必須鎖住氣血,不使外泄,包括月事。這不同於年老體衰之後的絕經,而是對身體的完全掌控。

盧晴現在的修爲,已經能讓自己三個月內,不生“天葵”,還差一步,就可以用仙術秘法,嘗試築基。但就是這一步,盧晴走了近一年,也沒有真正邁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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