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競希約了孟依萱在Wait見面,夜晚的Wait依舊熱鬧非凡,暖色的燈光,讓人昏昏欲醉,舞池裡的年輕人扭動着熱辣的軀體。
“她怎麼還不來?”已經喝了不少酒的方競希已經失去了耐性,對着依舊瀟灑調酒的孟揚說道。
孟揚嘴角含笑,又給他遞過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
“這個你要去問她。”他說的清淺隨意,卻又把問題給他拋了回來。
方競希皺眉,狠狠的把那杯漂亮的液體一飲而盡。誰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哪裡!他現在只想立刻見到孟依萱,好好商量一下對策。一想到林小蔭和夜燼親密的樣子,他的心就如同被放在油鍋裡煎炸一樣難受。
“嗨,帥哥!”一隻擦了亮紅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隨之而來的還有濃烈的香水味。“一個人來玩兒啊?”
那是個妖嬈嫵媚的女郎,眉目含情,紫紅色的捲髮,如同妖精一般。說話的時候,另一手伸進他的外套裡,隔着襯衣撩撥着他。
方競希醉眼朦朧,本就心情不好,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拍開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口齒不清的說了句:“滾開!”
“呦,帥哥生氣啦?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有個性!”說着又纏了上來,手上也更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亂竄。
方競希本來喝的就是烈酒,如今酒勁兒一上來,身體也不是很協調,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推了幾次都沒有推到那女人身上,沒想到她反而藉此纏的更緊了,身體緊緊的貼着他。那雙靈巧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兜裡的皮夾,快速的抽了出來。
“你再幹嘛,放開他,小偷。”匆匆趕來的鄧晴,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個女郎,她手裡來不及藏的贓物也掉在了地上。
女郎一陣尷尬,撩了撩頭髮,完全不準備承認的樣子,“喝多了佔老孃便宜,呸,不要臉!”
說完咯噔噔的踩着高跟鞋就要離開,孟揚在吧檯後面,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銳利,對着門口的保安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攔住了那個女郎。
“你們想幹嘛,不讓我出去是吧,信不信我告你們非法監禁。”
保安禮貌的伸出手道:“請把您的會員卡交出來,我們將取消您在Wait酒吧的所有會員資格,或者您可以選擇跟我們去警察局。”
女郎蔫了,心裡也知道這次在孟揚面前失手,以後一定不能再進酒吧,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是乖乖的交出了她的會員卡。
而此刻的方競希,看着鄧晴維護自己的樣子,目光有些癡了。
“你沒事吧,競希?”上前拉住了那隻厚實的大手,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他了。
方競希搖了搖頭,感官和神經都是麻木遲緩的,眼前的人漸漸的與記憶中的重疊在一起,也是那麼莽撞,也是那麼好多管閒事,但是卻也是那麼可愛勇敢!
“我沒事,小蔭。”
鄧晴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眨着眼睛,他那麼深情的望着她,其實是在看另一個女人麼?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就淺淺一笑道:
“沒事就好。”撿起他的皮夾,握着他的手卻更緊了。
擡頭看着吧檯處正在休息的孟揚,禮貌的點了點頭,“孟小姐有事來不了了,讓我來接他,我們先走了。”
“嗯。”孟揚依舊掛着老幼通吃的笑容,卻只是習慣而已。對於他的妹妹,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問不會管,也不會參與。如今在孟揚的心裡,只想經營好這間酒吧,等那個女孩回過頭時,能想起他還這裡等她。
出了酒吧,鄧晴攔了輛出租車。剛剛把方競希扶到座位上,她還沒有坐穩,人就被拉倒,按在了懷裡的。
“競希,你醒醒,不要……”
方競希已經神志不清,完全把鄧晴當成了林小蔭,不由分說的吻着她。
出租車司機顯然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大聲的對後座上已經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吼道:“喂,控制住啊,在我車裡可不行。趕緊告訴我酒店位置,我立刻拉你們去。”
鄧晴再不要臉也被羞得雙頰滾燙,她推開方競希,壓抑着喉嚨處的癢意說:“找最近一家酒店,謝謝。”
“呵,”出租車司機啓動車子,從後視鏡看着又黏在一起的兩個人,不鹹不淡的說:“你們年輕人就是精力足,小心點年輕透支了身體,老了就不行了。”
兩個人都已經處於忘情的狀態,誰還理會一個司機大叔的嘮嘮叨叨?
很快就找到最近的一家酒店,鄧晴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房,就直接扶着腳步虛浮的方競希去了房間。
柔軟的席夢思上,兩個人雙雙摔倒,彈起。方競希低着呢喃着,沙啞的聲音分明是動了情。
“小蔭,小蔭……”
鄧晴心中一痛,鼻子開始發酸,“她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對她這麼的念念不忘,我也愛你啊,我也……唔。”
所有的話都被吞下,鄧晴也不再多想,替代品又怎樣,今晚方競希是她一個人的,她不後悔。癡戀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
……
清晨,方競希醒來,錯愕的看着懷裡的鄧晴,只幾秒鐘就恢復了冷靜。他在外面也玩過,鄧晴在他心裡也不過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他慢悠悠的穿着衣服,醒來的鄧晴卻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嬌嗔道:
“怎麼,吃過就想跑啊?”
方競希轉頭,已經沒有了昨夜的柔情蜜意,面色冷淡的好像陌生人一樣。
“我們都是成年人,這只是一場遊戲而已不是麼,不要太認真。”
鄧晴眼中有傷,但是卻笑的柔軟,“如果,我認真了呢?”
方競希眉頭一擰,已然不悅,“認真了又怎樣,還想讓我負責不成?”
鄧晴咬了咬牙,繼而燦爛一笑道:“瞧你,開個玩笑而已,用得着那麼認真麼。如果這種事就要負責的話,給我負責的男人都能排出威市去了。”
方競希這才釋然,繼續穿着衣服。鄧晴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抽了起來,那甜膩的味道讓方競希有些厭煩。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鄧晴隱在煙霧裡,一雙眼睛迷離動人,這麼一看方競希的心竟然沒由來的癢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方競希纔回答她,“我也不知道,聯繫孟依萱卻只見到了你。那個人孟依萱說,不到關鍵時刻不能見。如今夜燼已經不讓我接近林小蔭,我已經黔驢技窮,毫無辦法。”
鄧晴找到菸灰缸掐滅菸頭,似笑非笑的望着方競希,“我可以幫你啊!”
方競希失笑,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她的能力能比他強到哪去?
“你?別逗了,我還是自己想別的辦法吧。”
鄧晴從席夢思上下來,穿上拖鞋繞到方競希的面前,眼裡有着強烈的自信,她圈住他的脖子,呵氣如蘭。
“我說我能幫你,就能幫你。我能把林小蔭弄出來,到時候,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麼。”
方競希一時有些心猿意馬,穩了穩躁動的心神,纔回道:
“夜燼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你怎麼可能下的了手?”
鄧晴詭異一笑,目光泛着森森寒意,“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搞定林小蔭是你的任務,輔助你是我的任務。你只要在指定地點等我,我保證把人給你送到。”
方競希伸手掐住她的細腰,力道很大,探究的看着她,“這麼幫我,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嗯?”
鄧晴笑着踮腳,吻了吻他的下巴,聲音柔媚,“想知道?”
“說。”
“我喜歡你,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你。”
“別鬧。”
果然如此,掙脫開那個男人的束縛,她坐回席夢思上,擡起笑臉,望着他。
“我就知道這麼拙劣的謊話騙不到你,你順着我的話騙我一下,就算安慰我了也好啊。”
方競希鬆了口氣,剛剛鄧晴那滿是情誼的眸光,真的讓他信以爲真了呢。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小蔭他誰也看不上。
他也坐到她的身邊,攬着她的胳膊,真的裝成了情深款款的樣子。
“其實,我也喜歡你!”轉而又笑着鬆開了她,“怎麼樣,得到安慰沒有?”
鄧晴被鬆了的手臂,讓她突然有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卻在心裡把它們都當成了真的。
看着遲遲不給他答案的鄧晴,方競希忍不住的晃了晃她,“怎麼樣,現在可以說了嗎?”
鄧晴好不容易纔回過了神,又掛上了那副僞裝,嬌笑着:
“笨蛋,都說這是我的任務啦。我是拿錢辦事的,你不知道嗎?只要能讓僱主開心,我什麼都能做。”
不是第一次說謊,卻是說的最心痛的一次。從此對你那份卑微的愛,只能被時光掩埋。
“好啊,你敢耍我。”
方競希突然撲上來把她壓倒,卻停下了動作,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再陪我一次好不好。”
鄧晴心中苦澀,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