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不久,努爾哈赤就不顧大臣們的反對,頒出了勤政寧遠的旨意。
遠征寧遠的消息一傳回貝勒府,府內的女人們一下子活躍起來,自從遷都之後平靜的貝勒府一下子變得熱鬧了。
哲哲坐在軟榻上,看着下面擠了一屋子的女人們,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不等任何人開口,自己先發問了:“你們這是接到爺要隨大汗遠征的消息了?”說完,眼睛定定地盯着衆人,滿屋子的女人一陣瑟縮,可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不禁挺直了腰桿,特別是凡事愛拿尖的伊爾根覺羅氏,伸手撫了撫自己一塵不染的髮鬢,柔媚的嗓子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回福晉話,婢妾聽說貝勒爺要隨大汗攻打寧遠,想着哪裡離咱們盛京也不近,這貝勒爺去了,又是隨軍前往,到時候肯定是要受苦的,身邊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着怎麼行呢?”“胡鬧!”伊爾根覺羅氏的話剛落了個音,就被哲哲一拍矮几下了一跳。衆人見哲哲發怒了,也不敢再言語,只是慶幸和哀怨的目光在伊爾根覺羅氏和哲哲之間來回穿梭着。
“姑姑,您別生氣,伊爾根覺羅福晉那也是好意。”玉兒見哲哲真的動了氣,趕緊上前撫着胸口勸道,伊爾根覺羅氏就怕哲哲此時怪自己,一聽玉兒的話,忙接口道:“是啊是啊,福晉,婢妾也是怕......”說了一半,伊爾根覺羅氏的聲音在玉兒凌厲的目光下越來越小,直至沒有,玉兒這才接過話,“伊爾根覺羅福晉是好意,只是您別忘了,貝勒爺是去打仗不是去巡遊,軍營之中隨去的貝勒衆多,要是大家都帶着家眷,那成何體統?要是別的貝勒都不帶家眷就咱們貝勒爺帶着家眷前去,豈不是叫滿朝文武笑話?你說是不是,烏拉納拉福晉?”烏拉納拉氏自從洛格夭折之後,表面上一直很低調,可是私底下手段屈一指不斷,此時玉兒特意喊出她的名字,嚇得她一個激靈,以爲玉兒要趁此清算自己以前的過錯,怎
料玉兒話鋒一轉,繼續道,“哦,我倒是忘了,這次隨軍前去的還有豪格阿哥,烏拉納拉福晉當然憂心了,只是這軍營不變有女子前行,所以烏拉納拉福晉還是在貝勒爺出征之前在自己院子裡好好味也和豪格阿哥抄寫經文祈福吧,沒什麼大事就不必來前院向姑姑請安了。”說完掃了掃衆人,“還有其他人,既然伊爾根覺羅福晉這麼擔心貝勒爺,不如就去小佛堂爲貝勒爺誦經祈福,同樣,沒有福晉的話就不要出來了,其他人就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裡爲貝勒爺多繡幾個平安符。”說完轉向一邊的哲哲:“姑姑,您看我這樣安排行嗎?”“很好,看來我們玉兒是越來越聰明瞭。”說完不再裡衆人難看的臉色,擺了擺手讓她們都退出去,只留了玉兒在一邊幫她按揉着額頭。“姑姑,您這頭疼病怎麼總是好不了,要不再請個太醫來看看?”“不用了,這都是當年生那三個丫頭留下的病症,好不了了,太醫也沒辦法。不過幸好有你幫着姑姑管這內宅,姑姑少生了不少氣,這病症倒是減輕了不少。”“嗯嗯,姑姑,以後玉兒會多爲您憂解勞的。”“玉兒,你隨時聰明,能爲我分憂,可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呀,把身體養好,早日爲貝勒爺生一個出自科爾沁的小阿哥纔是正事。”說完看了看玉兒羞紅的雙頰,繼續道,“時候也不早了,貝勒爺也快回來了,你快去幫貝勒爺把出征的行禮收拾收拾,這兩日就讓被貝勒爺都在你院子裡安置了吧。”玉兒聽了哲哲的話,明白了哲哲的意思,行了禮,就帶着蘇墨爾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日裡,皇太極果然如哲哲所說宿在玉兒的院子裡,府裡的庶福晉們也曾在皇太極回府的時候企圖在府門口堵皇太極,向她訴說哲哲姑侄的霸道專橫,可是最後的結果都是自己被皇太極下令加重懲罰。而玉兒在聽到蘇墨爾向她回覆這些事的時候,只道一聲“知道了”,就繼續收拾皇太極的行李。
出征的日期很快就到
,那天哲哲頭疼病又犯了,沒能去送皇太極,只有玉兒帶着幾名庶福晉去和別家的家眷一起爲出征的將士們送了行,然後回府,讓各庶福晉回各自的院子,自己開始沒日沒夜的照顧哲哲。
出征的軍隊很快就到達了寧遠城外,寧遠城果然如探到的那樣防守固若金湯,有些個將士見此甚至開始打退堂鼓,氣得努爾哈赤斬了好些人才穩定了軍心。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沒日沒夜地商討對策,期間努爾哈赤令人進行了幾次佯攻,都被明軍不費吹灰之力擋了下來,最後,由努爾哈赤提出分兵,部隊有各旗主貝勒率領,兵分四路從不同方向向寧遠城進攻。
各旗主貝勒領命之後很快到達自己指定的地點,皇太極和阿敏在同一邊,儘管四周的八旗將士對寧遠形成了包圍之勢,可是寧遠城仍是久攻不下,最後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皇太極不得不下令撤軍。等皇太極他們回到營地之時,其他三面的將士也已經退了下來,而努爾哈赤的帳前更是圍滿了人,不時地有隨侍太醫進進出出,皇太極不由加快腳步,進去一看,果然,努爾哈赤受了箭傷。
皇太極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總之他知道自己的阿瑪不能在此時去世,思及此,他推開圍在努爾哈赤榻前的衆人,直奔正在診治的太醫,就在他抓着太醫準備發火的時候,看到努爾哈赤睜着的雙眼,和肩上滲出的血水,面色一囧,放下了舉起的手,行禮道:“兒臣請阿瑪安,兒臣魯莽了,請阿瑪責罰。”努爾哈赤看了看跪得恭恭敬敬地皇太極,暗忖道:自己這個兒子向來沉穩老道,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看來此次必是真心爲自己着急,不禁心裡一暖,看向皇太極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起來吧,我沒什麼事,你們都退下吧,這裡有太醫爲我醫治,皇太極,你留下,跟我講講對這一戰你的看法。”說完,也不再看衆人各異的臉色,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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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