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沒有接聽,而是直接把給了於曼婷,於曼婷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不過她在看到來電提醒上名字時,便清楚了我不想這通電話。
只能從我手上接過。
我電話聲音一直挺大的,所以就算不開擴音,也能夠清楚的聽見電話那端的人的聲音。
於曼婷怕易晉誤以爲我是她,她最先開口說:“易總,是我。”
易晉在聽到是於曼婷的聲音,便也猜到了,我的爲什麼會在於曼婷手上,甚至連問都沒問她我爲什麼沒接電話,而是低聲說:“這幾天怎麼樣。”
於曼婷跟在易晉身邊這麼多年,他雖然沒指什麼,也清楚他問的是什麼,她回答說:“這幾天一切都好,我們現在去吃飯。”
易晉在電話內說:“嗯,晚上別吃多了,會撐。”
於曼婷說:“我會替您注意的。”
過了一會兒,於曼婷又問:“您要和易小姐說話嗎?”
易晉輕笑了一聲,他說:“算了,讓她休息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沒有再繼續下去。便將電話掛斷了,於曼婷把遞給了我,我把往包內一扔,沒說話。
之後於曼婷的上一直有人打電話過來,她看了一眼,並沒接,而是直接按了掛斷鍵。
等到達江門後,我才發現於曼婷帶我來的。是一傢俬房菜館,裡面人不多,只有一兩桌,裝修得很雅緻,我們走了進去後,出來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差不多五十多的女人,身材和苗條,相貌和於曼婷好像有些相似。
我不知道於曼婷和這家的老闆娘有什麼關係。兩個人說話也很熟念。
直到於曼婷牽住我的手,對那女人說:“媽,這是我老闆的妹妹,易小姐。”
那女人目光忽然緊落在我身上,她看了我良久,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句:“原來是小樊啊……”
我才發現原來這是於曼婷她媽,我也立馬笑着對那女人喚了句:“阿姨。”
那女人望着我發了一會呆,是一旁的於曼婷推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她立馬握住我的手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一早就等着你過來了,也不知道今天做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拉着我就朝屋內一個包廂走,她的腳步特別的匆忙,特別的急,我被她拽的差點摔倒了,還是一旁的於曼婷將她媽的手從我手臂上強制性挪開,她皺着眉頭說:“媽,易小姐這邊我來招呼,您去忙吧。”
於曼婷她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她在我面前有點緊張,一時摸了下頭髮,一時拽了拽圍裙,好半晌她才哽咽着聲音對我說:“那小樊,阿姨去給你們端湯過來,剛煲好的。”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於曼婷爲什麼要帶我來她家的飯店,不過我還是笑了笑說:“您去吧。”
於曼婷她媽看了我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裡。
於曼婷立馬帶着我去了包廂內。
裡面果然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而且全部都是我愛吃的。
於曼婷將筷子遞給我後,便讓我嚐嚐桌上的菜,好不好吃。
我接過了她手上的筷子,隨手夾了一些菜,覺得味道還不錯,對於曼婷說:“這些菜都是你媽做的嗎?”
於曼婷笑着說:“她一早忙活的,味道怎麼樣?”
我又夾了一小塊魚肉,說:“挺好吃的。”
於曼婷目光緊盯着我,她笑着問:“那下次我經常帶您來吃怎麼樣?”
我說:“挺好的啊,反正也沒什麼地方的好吃了。”
於曼婷似乎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沒多久她媽又進來了,端着一鍋湯,和於曼婷坐在一旁,一直在那裡問着我情況。
我起初還覺得她媽挺好的,就是有點囉嗦,當她的話題一直往我小時候拐的時候,我臉色有點微變,我的來歷就相當於是我心裡的禁區,雖然我到現在始終都不相信我爸媽的話是真的,可我的來由始終不是很光彩。我不願意提。
於曼婷也感覺到了,趕忙阻止了還要說話的於太太說:“媽,您先出去吧,易小姐好不容易來這裡吃頓飯,您老是在這裡問東問西的,她怎麼吃啊?”
於太太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太多了,便滿臉歉意的和我道歉說,她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習慣性的問問。
我笑着說了一句沒事,於曼婷便迅速拉着於太太離開了這裡。
等她走後,我倒是鬆了一口氣,繼續低頭吃着。
等晚飯吃完後,我們自然從江門離開回家,倒是走的時候,沒有再見到於太太,估計是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我上了車後,於曼婷手上提着一個食盒,食盒裡面是一些魷魚絲餅,她見我眼睛落在食盒上,解釋說:“我媽讓我給您的,老太太這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好客。”
我說:“是不是每個客人去,都有送啊?”
於曼婷被我問愣了幾秒,她說:“是啊,每個客廳都會送一份。”
我隨手拿了一份雜誌笑着說:“你們家還真大方。”
車內氣氛沉?了一會兒,我直接合上手上的雜誌,絲毫不顧情面對於曼婷說:“於秘書,我很清楚你對我這麼好,不是爲了別的,只不過是爲了你死去的妹妹,你今天帶我去,也是那個意思吧?不過呢,我這個人沒有太大毛病,唯一不太喜歡的,就是被人當成替代品,你妹妹已經死了是事實,我們年齡相仿是不錯,可是我沒有義務,被你拿去安慰你的母親。”我想了想,又說:“再者,江門的飯菜不符合我的口味。下次就別去了。”
我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句話,便不再開口說什麼。
於曼婷面色有些發白,隔了好半晌,她滿是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我說:“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是不太喜歡,希望你明白。”
她慢吞吞說了一個:“是。”
車子停在門口後,司機將車門拉開,我從車上下來,於曼婷想要把那裝有魷魚絲的食盒給我,我說:“不必了,你帶回去吃吧。”
於曼婷手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把食盒遞出來,再次說了一個是字。
我走進大廳後,直接上了樓,隨便洗漱了一下,便上了牀休息,才熄燈不久,臥室門便開了,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似乎是在查看我是否睡着了,查看了一兩分鐘,見牀上的我沒有動靜,便對門外等待着的另一個僕人說:“去和先生說,就說易小姐已經休息了。”
當門被關上後,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我睜開眼看着這茫茫的?夜,腦子沒有一點睡意。
我想了想,等樓下僕人的腳步也安靜下來後,我又從牀上走了下來,直接朝着易晉的書房走了去,和易晉談小奇的事情還有半個月。可這半個月我顯然是等不及了,我想試下運氣,去他書房找找是否有關小奇的資料。
可才走到門口,才發現易晉書房的門被關上了,上面是電子鎖,我試了我的生日,以及易晉的生日,還有一些有可能的數字,全部都是錯誤。
看來,自從上次起,易晉便對我警覺多了,很明顯不再準我私自出入他書房。
我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回了房間。
大約是樓下的僕人聽見了我上面的動靜,本來已經睡下的他們,又再次走了上來,見我房間內靜悄悄的,纔再次退了下去。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般去公司上班,才走到門口,便被趙曉文她媽和他爸給攔住了,大約是爲了家裡的事情來找我。
自從大學過後,我和趙州結了婚,我就再也沒怎麼去過趙曉文家,她爸媽更加沒怎麼見過。
於曼婷想攔住。我見在公司大廳門口,不想拂了趙曉文他父母的面子,便讓於曼婷請了他們進去。
到達辦公室後,趙曉文的父母果然如我所料,和我談的是他們家的事情,她媽媽滿是歉意和我說:“小樊,這次的事情是我家曉文不懂事,她做錯了事情。確實該受到懲罰,可是小樊你能不能看在叔叔阿姨的份上,幫幫我們,現在曉文的兩個哥哥都還在警察局待着呢。”
說到這裡,趙媽媽直接哭了出來,大約是擔心兒子安慰。
其實我也沒有仔細瞭解過,食物內放違禁品,會受怎樣的刑罰。看趙媽媽哭得如此傷心,我也不好怎麼說,只能讓秘書倒了兩杯茶進來,一杯給趙曉文她爸,另一杯給了她媽。
我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趙媽媽,低聲安慰說:“趙阿姨,這件事情我也實在無能爲力,畢竟我也不懂這一方面是怎麼一回事。”
趙曉文她媽哭着說:“小樊。你別和我裝傻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家曉文得罪了你們家,所以我們家纔會成這樣,你和曉文是十幾年的朋友,我實在不明白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們家對我們如此,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放我們一馬。”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趙曉文是因爲什麼事情而得罪了易晉,但是他們又知道,趙家會這樣是因爲趙曉文得罪易晉所導致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畢竟趙曉文的父母當初對我很不錯,小時候我常去她家玩,她媽媽總會給我們做各種小餅乾,這麼多年不見,可情誼畢竟是在的。
她媽見我不說話。只是死死抓着我手,再次哭着說:“小樊,你就當是幫幫阿姨,幫阿姨去和你哥哥道歉,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話,竟然直接把塞進了我的手裡,眼睛裡滿是哀求的看向我。
很明顯,她是非要我替她打這通電話不可。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小聲的說:“趙阿姨,要不你讓曉文去打電話問問我哥?他們之間存在誤會,肯定由當事人解開最好,而且我哥也認識了曉文這麼多年,他肯定會留情的。”
趙曉文她媽紅着眼睛說:“我們家早就打了,可是你哥哥都不接,小樊,這次曉文必定是闖了很大禍纔會惹你哥哥生氣。以前我也和你哥哥打過兩回交道,他絕對不是做事情那麼絕的人,可問題是我們現在也不清楚曉文到底是哪裡惹到了你哥哥,問她她也不說,你就幫幫阿姨吧,阿姨是實在沒辦法纔會來求你啊。”
趙爸爸在一旁說:“是啊,小樊,我和你父母都是朋友。你哥哥這次也太不近情面了一點,你就當是幫幫我們行不行。”
如果這次是趙曉文來求我,我必定連理都不會理她,可她很聰明懂得找她爸媽來,知道我拒絕不了,在他們的苦苦哀求下,我只能拿起撥通易晉的電話。
其實我也有點忐忑的,我不奢求易晉會不會答應。其實他答應不答應對於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只是完成一下我的任務。
電話差不多響了好幾聲,便被人接聽了,電話裡面傳來易晉的聲音,伴隨着紙張翻動的聲音,他說:“小樊?”
他似乎還在處理工作,我在趙曉文他父母緊張的眼神下。小聲的說:“那個……哥……我”
易晉見我說話猶猶豫豫,似乎料到了我這邊一定是有什麼,他疲憊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說:“曉文的父母在我這裡。”
易晉在聽到我這句話時,沒有一點反應,他語氣有些淡漠的嗯了一聲。
我還想說什麼,易晉說:“你把電話給她的父母。”
聽到他這句話,我鬆了一口氣。立馬把給了趙媽媽,趙媽媽接過後,當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喚了一聲易總。
我不知道趙曉文他媽和易晉在聊些什麼,因爲趙曉文他媽拿着電話去了外面接聽,我坐在辦公室等着。
我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十幾分鍾,趙曉文她媽拿着回來了,把遞給了我,說是易晉讓我接聽電話。
我機械似的將電話放在耳邊,易晉的聲音再次從耳邊清晰傳來,他說:“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