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本少竟然把蕭輕塵給上了,霧草,喝酒誤事啊啊啊啊……”柳離墨一臉懊惱,女扮男裝這麼多年,竟然還做了這麼一件吊炸天的事情,他家將軍大人知道了,會不會揹着狼牙棒,千金錘來揍她?
“你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栽在蕭輕塵手上可是有些奇怪。你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將錯就錯?”
柳離墨搖頭,捏着的手都快要握成拳了:“預謀個鬼啊,我對他避退三舍好嗎?小爺都懷疑是那丫的故意想要把我灌醉,欲行不軌。”
“不會,他都捨不得傷你一分。”皇甫雲輕想了想道:“還記得五年前你受傷了他緊張的模樣嗎?不就是落到懸崖峭壁上斷了一骨,師傅替你療傷後,我半夜起來小解,發現他在你屋外守夜臉色憂鬱,差不多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他對你必定有些旁人不能窺探的心思。”
柳離墨愣住,眼裡劃過驚訝“五年前?那時候小爺還是個黃口小兒,他……不會是BT吧。”
“……”媽的,這腦回路,她一個路人都想要扇他一巴掌,這麼煽情的話竟然出了這種效果?
“你說我們師兄妹一年到頭,也聚不了幾天,他能在那幾天裡對我起心思?”
“我不知道,本殿那時候性格傲的很,你們也不差我幾分。基本上剛開始幾年聚頭都是互相不搭理,我哪裡知道這種情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化。”
“那怎麼辦。”抓了抓因爲匆匆趕來略顯凌亂的頭髮,俊美柔和的眉皺成了一團,柳離墨心裡那叫一個糾結,本來可以躲到蕭輕塵那廝沒了心思,可是現在怎麼辦?她竟然把他給上了?
“能怎麼辦?要不你就從了他,不過是斷袖嘛你是男的他都不怕了,你是女的他還能放過你不成?剛好鏢旗將軍一門忠烈,總不能讓他斷了香火吧?”說着,皇甫雲輕別有意味的掃了一眼柳離墨的肚子,陰森森的笑了。
“你別這麼看着我,瘮得慌。”柳離墨看着皇甫雲輕的眼神,下意識的後仰了一下,離她遠了幾分。
“嘿,你還怕我不成?我們可是睡過覺的交情。”
奧~皇甫雲輕忽然被吃味的諸葛沐皇捏了一下腰,這個男人卻彷彿上癮了一般,也不管柳離墨還在就直勾勾的盯着她,拋電眼!
“什麼時候睡過?很得意嘛,恩?”啊哈,諸葛沐皇的話是對着皇甫雲輕說的,那略帶不滿的眸子卻和柳離墨的對上。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你一個男人。”柳離墨冷哼,這男人吃醋吃的也太沒用邊際了吧,是個男人不花天酒地就不錯了,薄情的世界竟還妄想癡情的活着。
“就想看看一個長得這般粗糙的,她怎麼能和你一起睡一張牀,不覺得長得醜嚇人夜裡像是遇見鬼一般滲人嘛。”修長的指,劃過她的下顎,滑到潤滑的肌膚,對上了她的眸。
什麼?
柳離墨內心就是一個大寫的問號,這個男人說他長得醜,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放心吧,我可是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的潔癖,可不是說着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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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沐皇滿意的勾脣,漆黑的眸子這才恢復平靜,轉頭道:“枉我當初還忌憚了你幾分,現在想來,是我多慮了。”
早知道是個女人,他也不會嫉妒的發狂,當然這些話太丟面子,他不會說。
“那可不一定,小爺是女兒身照樣勾搭進天下美人兒,紅館別院的花魁娘子可就是喜歡我這麼樣的。至於你,呵呵,長得跟妖精是的,也就小師妹那種禍害能夠配得上。”
等會,不對啊,柳離墨銳利的眸子一凝,忽然覺得自己話說錯了,明明是想和這個男人對着幹的怎麼到後面就變成誇他了?
皇甫雲輕看着有些八字不合,可偏偏能聊上話的兩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講真,大師兄,你現在還是不要和沐皇拌嘴,你說你侵佔了人家男子清白之身,總要負責的吧,你這樣跑到沐皇府中來那蕭師兄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怎麼辦,早上起來真差點把我嚇死,我還沒有擔心我的清白之身呢,他有什麼損失。”柳離墨微微擡手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昨天喝酒喝糊塗了,不知怎麼的就被蕭輕塵那個妖孽抱尚了牀,他嚷嚷着要親我可真是酒壯慫人膽,竟然還真親了。可是我堂堂鏢旗少將,還能被一個男人壓了一頭去?”
暗色調的房間裡,傾斜而入熾熱的眼光,嫋嫋的茶煙蔓延開來,皇甫雲輕笑彎了眼睛“所以你就反客爲主,最後水到渠成的成就了好事,行啊大師兄,平時沒看出你竟然在牀上也如此威猛,真讓我刮目相看。”
咳咳咳,柳離墨被皇甫雲輕的葷素不忌嚇得睫毛一顫:“你你你,不會是老江湖了吧,閨房密事說的如此臉不紅心不跳,不會是……”柳離墨曖昧的看了一眼諸葛沐皇。
“當然不是。我哪是這般孟浪之人,再說了,我的體力哪能和大師兄你的體力比,看你今日的起色還真看不出昨夜芙蓉鴛鴦榻中眠。”
柳離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然後才正色,對着皇甫雲輕神情複雜的變幻:“微微,走到這個位置,我想,你是知道我的顧忌的。”
皇甫雲輕點頭:“當然知道。”
“我和他不可能。”斬釘截鐵的話不留一絲痕跡,明明是夏日,柳離墨的眼神卻冷到了極致。
皇甫雲輕不緊不慢的沏了一杯茶,像當日西北軍營初見那一般,輕飄飄的將茶水滑到了柳離墨的面前:“話不要說太滿,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冷眸中泄過一層寒光,柳離墨道:“龍淵皇室,和月落向來都是利益而交,蕭輕塵他是蕭氏家族的掌舵人的兒子,註定了他和我沒有緣分,若是普通人或者是月落的任何一家貴族子弟,說不定我也就認了。”
“你能說出認了這一個句話,說明你對他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感情。”皇甫雲輕給諸葛沐皇也倒了一杯水,瞟了瞟他那暗含笑意的眼,茶几下的手與他慢慢教纏。
“我是在想,你說的對,總得給我爹留下香火,既然遲早要生,還不如蹭着如今月落太平盛世留下血脈,以後我上戰場也放心。如果他蕭輕塵是普通人多年師兄情與他有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他不是月落國人,就算有孩子,我也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斬釘截鐵的話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皇甫雲輕嗅着鼻翼的茶香,有些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孩子無辜,如果真的有了,我可不信你還能下的了手。況且世上那裡有那麼巧的事情?你既然不願意和他多做糾纏,還是早日斬的乾淨爲妙。我懷疑龍傲天有點知道蕭師兄對你的心意了,若是這事捅到了蕭氏家族的面前,怕是蕭師兄也沒有好果子吃,畢竟在天下人眼裡,你是月落戰功顯赫的少年將軍。”
“我知道,不過……”柳離墨捏着手中陶瓷的茶杯,眼中有些試探的看着諸葛沐皇:“你是真的決定你的駙馬人選了,不考慮考慮。”
她輕笑:“都到這個時候了,師兄你怎麼還有這種念頭,你的身份些許再瞞幾年,待我手掌乾坤也能將事情圓滿的圓回來。可若是你以女子之身成爲我的駙馬,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欺君之罪如此簡單,混淆皇室血脈這一頂大罪,沒有幾個人能受的起的。”
柳離墨笑的涼薄,從骨子裡透露幾分輕狂的味道:“本少倒是這麼想,只是不知道家裡那位爲什麼如此着急。”
“你是說,鏢旗將軍?”
“恩,父親大人有意讓我成爲你的駙馬,不然你以爲小爺有這功夫趟這一趟渾水?”
皇甫雲輕凝眉:“鏢旗將軍此舉,定然有自己的考量,下次有機會我再細問此種玄機,至於你,還是率領鏢旗軍積極備戰吧,武試中可是有幾項是團體賽。”
柳離墨憋屈:“師妹你可不厚道,用到我的時候師兄叫的親,用不到的時候簡直把人當牲口使。”
“哪能啊,你可是無數月落嬌女兒心中的夢中情人,爲國爭光的好事哪能和牲口勞動相比?還有,本殿自認爲對你不薄,你下次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信不信我當着你幾千親衛兵面前喊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