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的清晨,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在賞花亭看花賞景不知身外事,外面的世界確是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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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接到公主府的允墨和允賢也只是剛到府上的時候見了諸葛沐皇一面,吩咐了回北漠的事宜之後,諸葛沐皇頭也不回的拋下他們走了。
成爲了允墨和允賢眼裡有一個要媳婦兒不要屬下的男人。
如果要問還有一個是誰?
呵呵,當然是涼雲右使,幾日前在月落皇城見到了一個女人,他說是人生真愛,於是瘋狂的追妻去了,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留着他們兩隻單身人士,天天無聊的開始懷疑人生。
“當日見尊上桃花滿面,竟然對我們都笑了好幾次,允賢,你說,尊上和夫人是不是成就了好事?”允墨俊朗的面容上帶着狐疑,坐在公主府一個別院的圓形凳子上,翹着腳開始冥想人生。
“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看着好不容易可以清閒幾天卻是整天胡思亂想的哥哥,允賢靜靜的泡了一壺茶,很是優雅的喝着。
“噗,我去問?你怎麼不去問?”
“想知道的人可不是我,哥哥。”允賢不置可否的勾了勾脣。
“可是,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允墨鍥而不捨的問道。
“好奇不好奇,遲早都會知道答案,慢慢來,謎底總會揭曉。”
允墨啞口無言,看着允賢一副老僧坐定的表情,無奈的拿過水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解解渴。
“君上不是說今日過後就要啓程回北漠嗎?那,最遲明日,就能見到他。”
“嗯,剛纔看見夫人的幾個手下急匆匆的衝了進去,怕是今天就有要事。”允賢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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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最後一點魚食投入水中,皇甫雲輕看着眼前神色不佳的殘雪和玲瓏,微微蹙眉:“發生什麼事請了,你們這麼緊張的要見本殿,占卜不是今夜進行嗎?”
“占卜是今夜沒有錯,但是主子,最近發生了幾件大事,您吩咐閒雜事情不要打擾你的清淨,但是……這幾件事,實在是需要你親自處理。”玲瓏美眸微顫,恭敬的說道。
“別急,一件一件說。”
“昨日使臣的驛站受到襲擊,死了好些士兵,君上已經派人封鎖了消息,但是三國來賓的反應很是激烈,勢必要一個公道。這事還未解決,前去調查的暗影衛也被襲擊重傷,其中有一人是霽月的哥哥霽夜,毀了一臂,僥倖保住性命,其他九人三死六傷。”
皇甫雲輕蹙眉,手在鄰水的欄杆上帶着節拍,諸葛沐皇在一旁替他扇着薄傘,抿脣無言。
“查清楚是什麼勢力了嗎?什麼人竟然能重傷暗影衛。”
“是羅剎殿。”
玲瓏的話剛落下,皇甫雲輕就感覺身邊的男人氣場一變,連忙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玲瓏和殘雪離兩人極近,聽見這話,錯愕的睜大了眼,這諸葛皇子果然是羅剎殿的人?
那主子,爲什麼還是非他不可?
羅剎殿和閻王閣可是勁敵!
“蒼龍是不是抓住了墨藍,如果是的話,那麼這手筆,像是大長老的風格。”
皇甫雲輕倒是聽明白了,漫不經心的眼神裡染上了冰寒,嗜血的氣息開始蔓延:“你的意思是,因爲本殿派人抓了他女兒,他是在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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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沐皇妖孽的側臉半隱藏在陰翳之中,微微擡眸,漆黑的眸子帶着肯定:“恩,忘了問你,蒼龍最後抓到了人?”
皇甫雲輕點頭:“好像是前幾日用餐的時候,他出現過一次,說男的逃了,女的已經收押,目前還在追捕。你知道的,蒼龍出手從來沒有過敗筆,所以就說是那叫什麼墨藍的男人跑了,他一批令人聞風喪膽的親信也會窮追不捨的追,可能是追的狠了,就算最後墨藍逃走了,怕也受了傷。”
玲瓏在一邊贊同的點頭:“是的,剛纔蒼龍首領的手下剛剛派人通信,說是打斷了男子的一隻腳,不過被他逃入暗河,消失不見了。”
皇甫雲輕點頭,這麼說來,她的推理是正確的,墨紫被抓,墨藍被打斷了一隻腳。
羅剎殿的大長老向來德高望重,僅有一雙兒女怕是也非常疼惜,如此這番的折磨怕是要恨死她了,不過……
“你不是說羅剎殿不能干涉皇族的內務嗎?大長老這般公然叫板皇族是不是破壞了羅剎殿的殿規。”
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妖媚的脣染上了涼薄的弧度:“所以說,本殿看他是不想活了,本來想在多留他幾日,如今看來,留不得了。”
摸了摸皇甫雲輕飄揚在空中的髮絲,諸葛沐皇繼續說道:“大長老既然動了手,現在人肯定不在羅剎殿中,也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與其接受羅剎殿殘酷的懲罰,對他來說,還不如徹底的背叛羅剎殿。反正他早就看本尊不爽很久了,暗地裡也早已經是小動作不停。更何況此番是你動的手而你又是本尊認定的女人,害的墨藍和墨紫被博傷卻不施以援手,在墨邪的眼裡,這賬,也有我的一筆。”
皇甫雲輕看着玲瓏和殘雪看着諸葛沐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知道他們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卻不敢置信。
畢竟能夠自稱本尊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
“介紹一下,你們的姑爺,羅剎殿殿主,羅剎錦。當然,他也是諸葛三皇子諸葛沐皇,不是假冒的。”
殘雪冰冷的身子微微一顫,窩裡割草,絕世大魔王,嗜血大魔頭?他這些日子是怎麼活過來的。
玲瓏看着諸葛沐皇確是極崇拜又有些忌憚:“姑爺好。”
諸葛沐皇看着知實物的玲瓏勾脣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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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羅剎殿的人都是神出鬼沒的,雖然我這麼多年有調查,但是除了知道一些基本的資料以外,根本不知道那墨邪的樣子,他要是喬裝打扮如何捉拿他?”
諸葛沐皇搖了搖頭,道:“無需去找他,他自己會找上門的。他一生無長物,年輕的時候做過和尚,後來動了殺戒,這才還俗娶妻。後來因爲一次意外,他的妻子遭殲人殺害,他就就此遁入魔道,變得六親不認,唯一在乎的只有旗下的一對兒女,只要墨紫還在你手中,他就不會放棄報仇。”
“做過和尚?遁入魔道?不會是傳說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苦行和善嵇無邪吧?”
“猜對了。”
“……”霧草,皇甫雲輕暗罵了一聲,她可不想要猜對,這個嵇無邪可是和她師傅同個時代的高手,天下都能排進前幾的那種,幾十年前身手便神秘莫測,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還得了?
“所以啊,本皇決定推遲幾天再走,最起碼,要等他落入法網。不然,我放心不下。”
皇甫雲輕蹙眉,想了想,道:“你解毒更重要,若是遲了幾天,回北漠失了先機耽誤了你調查的時機怎麼辦?那墨邪雖然恐怖,但是他女兒在我手上本殿還怕他不成?有閻王閣和蒼龍在我身邊,你放心吧。”
諸葛沐皇微微一笑,輕笑着把她的手牽在了手裡,道:“無事,錯過了就錯過了,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皇甫雲輕也是同樣的想法:“我也是這麼想,沒有什麼比你解毒更重要,今夜我比試過後你就啓程,別耽擱了時間。趁着你的幾位兄弟姐妹還在月落忙着大賽沒有空顧忌你勢力的侵入,這時候回去,纔是最好的。”
“這麼想我走?”默默吃味,雖然知道是爲了他好,但是被心上人趕走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皇甫雲輕看着開始傲嬌的男人,道:“現在不是想不想你走的問題,而是你必須走必須先療傷的問題,回去記得帶夠人手,父皇那裡監視你的勢力我會讓他撤離,你儘管去。哦對了,記得帶上小陸,他治療了你的傷這麼久萬一路上遇到一點事情也有個照應。”
諸葛沐皇把玩着她頭髮的手一頓,哭笑不得:“所以說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你直接拍板了?”
“那不咋地,你求婚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告訴我,我們家做主的人是誰,現在就說。”皇甫雲輕不依不饒,一副你敢說不是我試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