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殿內歡聲笑語一片,因爲鬼澤大帝已經講好了頌詞,便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共樂。
美人們跳着驚豔古典的舞蹈,彈着樂器的藝人們投入的將手中的樂器彈奏出極致的美感。
月色朦朧,透過驚鴻殿四面八方都大開着的天窗,綺麗的繁星耀眼而奪目。溫柔明潤的月亮在驚鴻殿那琉璃瓦和水晶臺的發射下,剪影落入殿中,像是星辰落入凡塵,美不勝收。
不少人看着天邊的美景,有些恍惚,這就是月落皇族最美的樓宇之一麼?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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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下,淹沒在層層人海之中的荼蘼看着眼前的桌案,氣的想要打翻,但是墨邪因爲怕她出聲怕她喧鬧,給她下了藥,不能說話,又沒有力氣,只能勉強的穩定身形,她心裡暗罵幾聲,看着那遙遠距離卻渾身瀰漫着繾綣愛意的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內心咆哮着。
那是她的男人,本來這是她該享受的婚禮,爲什麼,她要被這麼一個噁心的老男人破了身體,卻要看着別的女人得到幸福,啊啊啊。
伸手壓下荼蘼緩慢握成拳頭卻沒有力氣的手,墨邪嘴邊掛着一縷邪笑,因爲長公主大婚所以月落的鬼澤大帝特別重視,所以宴請的賓客來源非常的廣,皇室,貴族,番邦來使只是其中之一,還好他們此次借用的身份是北漠隱世門閥的公子哥,所以還引不起什麼注意。
層層檢查的關卡,這位置是按身份地位和親疏遠近來安排的,所以雖然進了這驚鴻殿,他們別說是離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的座位遠了,就連和前面貴族的位置都遠的可怕。
墨邪勾脣,不過這也好,他只是答應帶這個女人來看一趟,可沒說會來搞破壞。
反正兒子沒了已成定局,他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已然沒有用處的女兒搭上自己的命,有了荼家這美人兒,他找一處神仙地方生他十個八個兒子都不成問題。
“乖些,別鬧。”墨邪因爲怕暴露,所以挑選了一個最角落最偏僻又靠近窗邊的位置,所以被座案擋着,基本上沒有人會回頭看。
哼哼了兩聲,荼蘼想要說話,卻被墨邪抓住了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本尊倒是忘了,你藥性還沒有過,還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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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含着霧氣,荼蘼拉着墨邪的手上下的搖擺着,那模樣一看就是求他給她解藥。
“想說話?”墨邪將那柔膩的手放到手中,一下下的打着圓圈,撫摸着放到自己的腹部:“真是貪得無厭的女人”
他的話幾乎壓低到了極致,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得見。
坐在金絲軟墊上,墨邪背靠在身後上好的背靠上,帶着享受:“看着心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感覺不好受吧。”
荼蘼忽然全身一僵,眼裡劃過恨意,當然恨,她恨不得被這個老男人糟蹋的人是皇甫雲輕那個女人。
墨邪譏笑着看着荼蘼大變的神色,有些老態的臉上因爲易容了所以完全看不出年齡,最多隻是覺得有三十來歲的樣子,看着她那想要說話又沒有辦法的樣子,墨邪想起了她渾身光溜溜被裹在桃紅色錦被裡的模樣,喉結翻動着,無人知曉他的身子又僵硬了幾分。
“可別亂動,挑起了我的興致,我可不介意你用手幫本尊解決。”
荼蘼立刻就不說話了,驚魂未定小臉有些僵硬,讓易容後的野性年輕的臉蛋也跟着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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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啊,本尊也覺得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皇甫雲輕。不信,你看看西南方位的男人,看見了麼。妖清歌,月落東南上官將軍的獨子,世襲的世子爺,那專注的眼神,你看看人家那才叫喜歡。而不是你這個蕩貨嘴裡說着喜歡那諸葛沐皇,實際上在別的男人身下也能歡愉聲聲。”
“怎麼,被戳破了事實,惱羞成怒了?告訴你,你這樣的貨色,給本尊生孩子都是你高攀了。”看着荼蘼那暗沉狠辣的眸,墨邪失笑,他是惡人,難道還看不出她演的戲麼?只不過,她願意演,牀榻上願意配合,他也就給她幾分寵幸。
“唔唔。”哪怕竭盡全力,荼蘼也只能發出幾聲唔咽的聲音,淹沒在歌舞昇平的大殿中,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呼喊。
“喊吧,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就算你叫出了聲音,又能如何?”手指在她的腿上摩蹭着,進入她寬鬆的衣服。
“只會讓別人知道你已經被我破了身,本尊倒是覺得冤枉,不是清白的身子,配讓我擔破你身子的惡名麼?”
委屈的搖頭,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弧度,但是眼中含着淚花的模樣如果沒有易容定然是我見猶憐的,墨邪冷着臉沒有看她。
“裝可憐倒是一流,荼世超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讓你來北漠估計也是當棋子而已。“帶着邪意的眸子落在身材火辣的舞女身上,墨邪一下子被勾起了興致,本來因爲剛纔來的匆忙還沒有邪火,現在,呵呵~
陰笑了一聲,墨邪開始用餐,吃飽了等會兒纔有力氣開戰。
女子的唔聲墨邪只當做是調味品:“別嘗試了等會讓宴席結束你的嗓子就能恢復正常,不過你可是悠着點,本尊武功高就算你喊出聲我還可以逃,但是你被抓住了,哼,一個試圖破壞月落公主成婚的女人,你到時候死了本尊可不管。”
荼蘼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邪,不是說要她生孩子麼?這個男人竟然不善後?竟然不帶她走?
“不要這麼看着我,你真以爲有男人願意爲你生爲你死?別做夢了,自己是什麼貨色你自己不清楚麼?”
緊緊咬着脣,看着男人那銀邪的目光,想到今日他對自己做的羞辱的事情,她垂下眸子掩藏着眼底的殺意,她遲早殺了他,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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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後。
皇甫雲輕拖着已經吃撐了的身子,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諸葛沐皇的身上:“不行了不行了,我吃撐了。”
諸葛沐皇皺了皺眉,想了想,手還是環繞上她的腰肢,黑白分明的眸看了她很久,方纔低啞的開口道:“這就是你心思不在我身上的代價,爲了你的健康。爲夫決定從明天開始嚴格管理你的飲食,你吃什麼需要我先過目。”
擦,這決定不是在公報私仇?
皇甫雲輕想起父皇說過有專門給她調養身體的人,剛一說出口卻被諸葛沐皇駁回,理由是外人沒有他專心,沒有他細心,沒有他時時刻刻都可以盯梢。
霧嚓,這樣子,她還腫麼奔向快樂的新世界?懷孕瞭如果胖了她還可以說是因爲營養吸收多了,這個男人現在是分分鐘把她的樂趣剝奪了是麼?
“剛纔,看見了?”一片薄葉帶着蒼翠的綠,落在諸葛沐皇的肩膀上,他下意思的抱着皇甫雲輕就躲過了,瞥了一眼落地的葉子,潔癖作祟,一隻手拍了拍肩膀。
“你是說墨邪?”情傲澄清的眸子裡滿是瞭然,那般邪肆隱晦的目光雖然遠,但是還是可以捕捉的到的。
“恩。”諸葛沐皇應了一聲:“涼雲的追蹤能力一流,有你的人手協助,今晚,墨邪是逃不出去的。”
沉默了片刻,皇甫雲輕垂下烏黑華美的眼睫,嘟嘴問道:“那他旁邊那個男子八成就是荼蘼了吧?我感覺那個男人看着我的目光裡帶着妒忌。”
“你是神仙麼?這都能感覺到。”
一把拍開諸葛沐皇的手:“哼。”
“不管了,我決定一鍋端,那荼蘼我要幹掉。”
“本來就是一鍋端,不然留着幹麼?過年麼?”感到好笑,看着眼前貌似有些吃醋的小女人,諸葛沐皇心裡愉悅的快要飛起來,溫柔的聲音裡帶着魔魅,弄得皇甫雲輕耳垂都有些發紅。
“不許笑了。”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
擁着皇甫雲輕的腰想要從側門出宮殿,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等會兒,我忽然記起來父皇說喜宴結束,讓我帶着你去見他。”
“這樣啊。”覆蓋上她的手,他心裡有些猜測,卻沒有落實:“反正娘子你懷孕了這洞房花燭夜日後再補也可以,那就去吧,不過你先讓我香一口再說。”
“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沒個正經,大家都在看着呢。”感覺到令人心動的草木香近在遲尺,男人溫涼的胸膛靠着她,皇甫雲輕臉有些微醺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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