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軍嚥了咽口水，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他們在嚇唬自己的，這裡根本不會有鯊魚，他一定要挺住。
這個時候，他們三個乾脆讓人拿了椅子過來坐着，一邊品酒，一邊看好戲。
“告訴我，你知道的，關於李慧淑的秘密。還有，爲什麼對夕兒下手。我可以考慮，現在把你拉上來。”傅司毅問了他一次，可李立軍嘴硬，還是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傅司毅只是笑了笑：“你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哪怕你不說，我也清楚，你在幫她隱瞞什麼。包括，你瞞着李慧淑的那些真相。”
李立軍一聽，刺眼的燈光照亮了他那張慘白的臉，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的。
傅司毅將自己查到的資料交到了秦鬆手裡：“念給李先生聽聽，讓他好好回憶回憶。”
秦鬆拿到資料後看了一眼，自己都有些震驚了。這些事，他們都不知道，大哥是什麼時候查到的。
其實，上次傅司毅有過懷疑之後，就讓嚴旭繼續查下去。
李慧淑居然會對李立軍這麼好，心甘情願被他擺佈這麼多年，怎麼也說不通。除非，李慧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恰好李立軍知道。
果然，追查到李慧淑來A市以前的事情，順便就讓人去她的老家李家村調查了一番，還真被他查出了點東西。
這才知道，李慧淑爲什麼會這麼做。
不過，他還有些地方，想不太明白。所以暫時沒有讓夕兒知道，今天拿出來，就是爲了讓李立軍親口承認。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李立軍，真是個混蛋。
好色不說，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幹過迷姦同學的勾當，可在那種地方，出了這種事，誰敢說出去，這可是丟祖宗臉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就等於要了人家女孩子的命。
正因爲這樣的民風，李立軍的膽子越來越大，跟着那夥人，這種事就沒少做。
秦鬆將他過去做的這些事一條條列舉出來，李立軍被掛在邊上，雖然不是很清楚，可他知道，這些都是傅司毅拿到真憑實據查到的。
真沒想到，傅司毅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連那麼多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
是他太小看這個富5;151121779088459二代了，這三個人，可真的可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這種人渣，留着幹什麼，讓我把繩子割斷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秦鬆說着，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就要下手。
李立軍大驚失色，傳聞他們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會按照常理出牌的，自己該不會……
“等等。”何睿突然叫停，李立軍才鬆了口氣。
只是，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體會到了，什麼叫死亡的邊緣。
“那些可愛的大傢伙們，來了。”
月光下，那張原本溫潤的臉上，此時映襯着的，盡是冰冷。
李立軍趕忙回頭一看，漆黑的海上，耳邊竟是呼嘯着的海風，他渾身哆嗦着，隱約間看到什麼東西朝自己遊了過來。
還不等他看清，附近突然有什麼東西跳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了鯊魚，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輕易就能把他撕成碎肉。
靠近了，他還能味道鯊魚嘴裡傳來的腥臭味。
只差一點點，他就碰到了鯊魚的嘴。
他嘶吼着，大聲呼喊着救命，感覺下身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着大腿內側流了下去。
他管不了這麼多了，看着一個個朝自己游過來的影子，他想也不想，大聲說道：“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不要把我喂鯊魚，求求你們。”
將近五十的李立軍，此時也勉強算得上老淚縱橫了，鼻涕眼淚粘在了一起，早已經沒有了之前滑溜的模樣。
傅司毅淡淡地看了一眼，招了招手，這才讓旁邊的人把他慢慢拉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鯊魚突然跳了起來，咬掉了他的鞋子。只差一點點，他的腿就廢了。
李立軍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氣，褲子上的小便痕跡已經被海水給淹沒了。看到鯊魚的時候，他真的嚇破了膽。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命要緊。
好死不如賴活着，怎麼樣，他都要好好活下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是誰讓你去撞人的，說！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李立軍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傅司毅，自知，自己這次徹底完了，只能老老實實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
至於李慧淑所不願提到的過去，非要說起來的話，也不能全怪她自己。
不過，走到今天的地步，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逼她。
“是我，是我自己。”
“你還耍花樣是不是？”
“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天下午，我妹妹才知道，洛晨夕是被車差點撞到，才扭到了腳。我做這些，只是想幫我妹妹一把，她這麼磨嘰，到最後，原來有的，反倒會全部被搶走。”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包括李慧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李立軍猶豫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下午才說過的話。可下一刻，他又想起了自己剛纔看到的鯊魚。相比之下，他更不想成爲鯊魚的食物。
“李慧淑真的不知道？”
“她一個女人，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膽子。”
“當年的膽子？”
李立軍沒想到，自己本想偷偷隱瞞的事實，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一不小心說出了口。
“不……”
“你最好老老實實說出來。當年，她又做了什麼？”
李立軍本以爲能逃過，可現在，所有的一切，當真半點都逃不過了。
“我……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事情實在太多了，讓他說的話，他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就從，最開始說起，一樣都不許露。”
朦朧月色，映襯着衆人的身影。李立軍渾身早已經溼透，夾着冰冷的海風，這才漸漸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他和李慧淑都還在老家，那是一個叫李家村的地方。
沒錯，他們兩個都是從李家村出來的，正因爲這樣的出身，李慧淑來到A市以後，寧可說自己沒有家人，也不願提起自己的身世。
李慧淑自然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人把幾十年前的事情全都翻出來，再次喚醒了，沉睡在她心裡多年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