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出來,我發動車正要離開,這時手機又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周宣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很吵的聲音,感覺周宣在的地方很熱鬧。
“秋荻,在哪呢,快過來。”
我還沒說話,電話裡傳來周宣的聲音,他在的地方真的是很吵,所以他說話都是吼出來。
“我在家呢,有事嗎?”我說。
“我在金碧俱樂部,你趕緊過來玩啊。”周宣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現在處境,當然是沒有什麼心情去玩的,不過周宣幫了我不少,他的邀請我當然不好拒絕。
還好阿芳照看寶寶照看得很好,我才能隨時脫開身,要是沒有阿芳,我走到哪都要帶着寶寶,那就麻煩了。
金碧俱樂部是萬華市一家不錯的俱樂部,雖然比不過朝會那樣的銷金窟,但在萬華市也算是有名的,排名應該也在前五,我開車趕到的時候,停車位都已經滿了,沒辦法只好開着車在附近找停車位,找了許久才終於把車泊好,然後步行到金碧俱樂部。
周宣站在門口接我,他面色微紅,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他在幾個月以前已經考上了公務員,具體在哪個單位我不是很清楚,現在他已經是體制內的人了,所以穿衣服也是正兒八經的,白色襯衫紮在西褲裡,髮型也顯得刻板,和剛回國時相比,他好像土氣了許多。
環境總是會改變一個人的,改變習慣的同時還改變氣質。
周宣見到我,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向俱樂部裡走去,我很想掙開他的手,但又怕他太尷尬,只好任他牽着。
俱樂部自然是燈紅酒綠的地方,帥哥美女都很多,演藝大廳正在走秀,化着冷妝的模特們穿着很少布料製作的衣服擺着各種姿勢讓觀衆拍照,場面很香豔,不時傳來喝了酒的男人們不懷好意的尖叫聲,從他們的聲音就能聽得出他們無法抑制的慾望。
周宣竟然會來這樣的地方玩兒,這倒是挺奇怪的。
直接來到包房,包房裡裡坐着幾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每個人身邊都帶着一個女孩,那些女孩都是濃妝豔抹,舉止輕佻,不時和男人們調笑。
“喲,來美女了!”那幾個男子見到我,都激動起來,基實我真算不上什麼美女,不過和坐在他們身邊的那幾位相比,那肯定還是好了許多。
“周宣,這是你馬子嗎?沒見過呀,你丫藏的挺深吶,這麼漂亮的妹子也不早點叫過來。”一個板寸頭的男子說。
“介紹一下,他們都是我同事,他叫郭見,他叫周鬆支,他叫……”
周宣一一介紹,說了一堆名字,我一個也沒記住。
我只記住了他們的身份,這些都是體制內的拿俸祿的工作人員,看他們那副德性,應該是這種地方的常客,那些面目模糊的女子,說不定是這裡的小姐。
我心裡很不爽,周宣把我叫過來,這是讓我陪酒麼?凌雋以前應酬的時候也不會讓我去陪酒,他周宣算老幾?就因爲他幫了我一些忙,就可以使喚我了?我他媽再不堪,和那些小姐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齊……”
“大家好啊,很高興見到各位帥哥美女。”
我沒等周宣把我的名字說出來,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名字,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是凌雋的妻子,要是讓人知道凌雋的妻子出來和周宣的同事一起喝酒,那恐怕會引起許多的遐想,日後凌雋要是知道了,就他那臭脾氣,非殺了我不可。
“美女好美女好,唉呀,有美女,這喝酒的興趣就上來了啊,美女,我們都喝了幾圈了,你算是遲到了啊,你走一圈唄?”板寸頭說。
“我不會喝酒,酒量小得驚人,一喝就醉的。”我笑着說。
“美女這是謙虛了啊,你這樣的美女,怎麼可能會酒量很小,來,咱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我先敬你一杯,我叫郭見,記住我的名字哦。”那板寸頭一邊說一邊倒酒。
我心想我記住你名字幹嘛?要不是看在周宣的面子,我他媽纔沒閒心陪你們在這裡扯淡呢。
“我真的不能喝。”我陪着笑說。
“秋荻,今天大家高興,你就陪我同事們喝一杯吧。上次在我家你不還喝白酒的嗎?今天喝點紅酒沒事兒。”周宣說。
“你看,周宣都說你能喝白酒了,你卻說你不會喝酒,美女這是不給面子啊?”郭見不高興了。
“美女,不給我們面子,也給周宣個面子唄,你是他叫來的女伴,你要是不喝,他多沒面子啊。”另外一個男子說。
我心裡惱怒,心想這還真他媽的當我是陪酒小姐了?要是凌雋,是一定不會勉強我喝酒的。
以前覺得凌雋待我諸多不好,現在想起來,他卻是好得很,他雖然經常欺負我,但卻只允許他一個人欺負,別人只要膽敢對我有半點不客氣,他都是要和人家拼命的,再拿周宣和他對比,那簡直就沒法比,還好我嫁的是凌雋,我心裡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喝肯定是不行了,我只好端起了酒杯。
“既然大家這麼高興,那爲了不掃大家的興,我就喝一點吧,但我真的不能喝得太多,一會醉了失態就不好了。”我笑着說。
“沒事沒事,你醉了有周宣照顧你嘛,如果周宣不照顧你,我們也可以代勞的。”那個叫郭見的壞笑着說。
周宣也不說話,只是跟着笑笑。
我不禁又拿周宣和凌雋對比起來,要是凌雋在場,這廝膽敢這樣對我說話,我估計凌雋肯定讓酒瓶在他頭上開花。
我也沒說什麼,直接端起酒杯,一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你看,這不是能喝的嘛,來來來,再來一杯。”郭見又倒上了酒。
“怎麼說也要讓我先緩口氣吧,這樣接着喝,別說是我一個女子了,就算是你們大男子也受不了吧?”我說。
“先讓她緩口氣吧,她剛來你們就灌酒,這樣不合適。”周宣終於說句公道話了。
“好吧,那你就先歇會我們再喝。”那姓郭的好像還給了我多大面子似的。
我也不再理他,自己坐在一旁邊不說話。因爲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很多事還得請周宣幫忙,我還得忍着一點。
這時周宣的電話響了,包房裡太吵,周宣走出去接電話去了。
“美女,陪我唱首哥唄。”郭見看見周宣走出去了,又湊了過來,竟然伸手要搭在我肩上。
我笑着擋開了他的的手,“讓你身邊的美女陪着你唱吧,我不會唱歌。”
“給個面子啊,唱什麼都行,點一首你會唱的我們倆合唱。”郭見靠得更近了。
“我真的不會唱歌,對不起。”我向旁邊挪了挪了,他身上散出來的的酒味和煙味讓我反胃。
“好吧,那不唱歌也行,你陪我喝酒吧。”這個雜碎又要開始準備灌我的酒了。
“酒我也不想喝了,今天胃不舒服,喝了難受。”我推辭說。
“胃怎麼就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這裡嗎?”郭見說着竟然伸手向我的胸部摸了過來!
我一直憋着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
“王八蛋,竟然敢佔我的便宜,狗一樣的東西,敢對我動手動腳!”我站起來,提起桌上的酒瓶就向他頭上招呼過去,他伸手來擋,酒瓶沒有砸到他頭上,我心裡一急,一腳踹在他的命根子上,他猝不及防,痛得慘叫一聲。
我心裡憤怒之極,感覺還不解恨,還是將酒瓶砸到了他的頭上。不過沒砸結實。
其他的人見事情鬧大了,趕緊過來勸架,這時周宣也接電話回來了,一看到這陣勢,趕緊的過來拉住了我。
“周宣,你從哪裡找來的婊*子,瑪勒個逼,像個母夜叉一樣!老子今天非收拾他不可!”郭見罵着又要撲過來打我。
“誰讓你對我動手動腳!你個人渣!”我馬上回罵。
“不好意思,她今天可能有點情緒激動,對不起啊,大家接着喝,我一會過來買單。”周宣說着拉着我走出了包房。
“秋荻你怎麼回事啊?那些人都是我單位的同事,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一出包房,周宣馬上質問我。
“你怎麼不問他對我做了什麼呢?他是你同事又怎麼了?是你同事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嗎?我打他算是便宜他了,我要是有刀,非閹了他不可!”我也大吼道。
“你別這麼激動,他們也是愛開玩笑,沒什麼惡意。”周宣說。
“都對我動手動腳了還沒什麼惡意呢?我他媽不是陪酒小姐!”我大聲道。
“唉,本來是想讓你過來開心一下的,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你也不要太生氣了,就當是我的不對了。”周宣說。
“什麼叫當是你的不對,明顯就是你同事是人渣!狗一樣東西也敢對我動手動腳!我他媽竟然受這樣的欺負!”我帶着哭腔說。
“他們好歹也是我同事,你說他們是狗一樣的東西,不妥當吧?我的朋友是狗一樣的東西,你那罪犯老公是什麼東西?”周宣今晚也喝了不少,說話也難聽起來。
“他又沒定罪,你憑什麼說他是罪犯?就算他是罪犯,那也比你們這些衣冠禽獸強得多!一羣人渣!”我越罵越怒。
反正都這樣了,索性他孃的罵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