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院,雷震海正在接聽電話,一臉的焦急。
看他的臉色,應該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震海?”凌雋問。
“阿雋,住在我家裡的幾個兄弟都被砍傷了,有一個傷勢很嚴重,三義會的人到處在找我,他們放言,就算在澳城挖地三尺,也要將我揪出來活活打死,還說是我挑起的事端,打瞎了他們的人。”雷震海說。
“你什麼時候打瞎他們的人了?”凌雋問。
“在醫院的時候,那個人裝成醫生要殺我,我一拳砸在他的眼鏡上,好像鏡片刺進眼睛了。”雷震海說。
“三義會是什麼人?”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三義會是香城三合會的一個堂主在澳城開的分會,是澳城勢力比較大的黑勢力之一,沒想到凌堅竟然會和他們扯在一起。”凌雋說。
“阿雋,我去集合兄弟們和他們拼了,不能讓他們繼續砍殺我的兄弟。”雷震海說。
“不行!你的那些兄弟雖然也猛,但你們成不了氣候,要知道三合會有上百年的歷史了,三義會既然是三合會的堂主所創,自然沿襲了三合會的組織方法,雖然都是黑道,但人家那是正規軍,你們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如果要是雲鵬的人和他們對抗,我相信至少可以打成平手,但你的人,坦白說我認爲你們不是對手。”凌雋說。
“而且現在也不是火拼的時候,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證雋哥和嫂子的安全,不能和他們火拼,如果我們拼贏了,那有可能會去做牢,那誰來保護雋哥和嫂子?如果我們拼輸了,那直接被人給幹掉了,其他的都不用說了。”
尚雲鵬還是那麼冷靜,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我贊成雲鵬說的話,我們現在不能和他們火拼,拼下去不管是贏是輸都是捲入江湖爭鬥,江湖恩怨一但捲入,那將是沒完沒了的仇怨,現在我完全沒有精力捲入那些爭鬥,我們現在只能守,不能攻,我的目標是要掌控美濠,一但掌控了美濠,什麼都好辦,現在去和他們拼得你死我活,那正好上了姜尊雄和凌堅的當。”凌雋說。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我的兄弟們吧?那到底該怎麼辦?”雷震海問。
“兄弟如手足,當然不能不管,先讓他們躲進美濠旗下的賭場吧,賭場是澳城主要稅收來源場所,是政府主要保護的地方,他們再囂張也不敢闖進賭場去砍人,現在賭場裡反而是最安全的了,這事秋荻給安排一下吧,讓崔天華想一下辦法,把震海的兄弟們先藏起來。”凌雋說。
“阿雋,這樣是不是太窩囊了?我好歹也是出來混的,這樣躲起來像什麼話?”雷震海說。
“這有什麼窩囊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現在手有傷,和他們拼一點勝算都沒有,不如索性先忍一下再說,明天大娘會和議員吃飯,她會向議員說一下黑道人士圍攻我們的事,看議員能不能向警方施壓,由警方出面調解一下,總之現在不能亂動,一動就上了他們的當了,更何況,你的那些人馬,和他們鬥一點勝算都沒有。”凌雋說。
“震海,你就聽雋哥的吧,現在真不是拼的時候,我尚雲鵬也是出來混的,要說拼我也也不畏懼,只是拼也得有價值,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人拼命,別人的命不珍貴,自己的命總珍貴吧?男人不能怕死,但是要惜命。這並不矛盾。爲知己者可死,但不能和渣渣們換命。”尚雲鵬說。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聽你們的吧。”雷震海說。
當晚尚雲鵬和雷震海在別院的客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尚雲鵬陪着我去上班,我得讓崔天華儘快安排一下,讓雷震海的兄弟躲進賭場。
事情倒也辦得相對順利,崔天華一聽是凌雋的吩咐,馬上答應去辦。
尚雲鵬一直跟着我,凌雋吩咐過,讓他必須時時注意保護我的安全,雖然他一直跟着讓我有些不方便,但非常時期,我也只好忍一下了。
凌雋吩咐過,只要把事辦完,我們馬上就得回凌府,哪裡也不要去,所以我把事辦完之後,馬上就和尚雲鵬一起走出了公司,有尚雲鵬在旁邊保護,我相信我是安全的。
走出公司的大門,門口有一個小姑娘抱着一束花等在門口,年紀約八九歲的樣子,很是天真可愛,看到我之後,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在認人。
“雲鵬,那小姑娘怎麼一直盯着我看?她身邊沒有大人,是不是迷路了?”我說。
“嫂子不要管那麼多事,我們直接上車。”尚雲鵬說。
“好。”我答應。
“姐姐,你等等。”那小姑娘用稚嫩的聲音向我招呼。
她應該是確定了我就是她要等的人。我本來是不想管的,但聽到她叫我,又看到她一副天真的樣子,心想一個小孩子也不可能給我帶來什麼麻煩,所以我站在車旁邊等着小姑娘跑過來。
但我心裡有隱隱的不安,這個小姑娘出現得太奇怪,我總覺得好像什麼不對。可我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
“雲鵬,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對?”我說。
“我也覺得不對,嫂子趕緊上車,我們走。”尚雲鵬說。
但是小姑娘卻是迎面跑來,尚雲鵬如果啓動車,那有可能會撞到她,她手裡捧着花,跑得有些慢。
“還是聽聽她說什麼吧。一個小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我說。
尚雲鵬只好又將車熄火。
“姐姐,這是你的花,叔叔讓我送給你的。”小姑娘甜甜地說。
“是哪個叔叔讓你送的?他說什麼了?”我沒有接花,只是問她。
“他說,這花裡有tnt。希望你會喜歡。”小姑娘天真地說。
“tnt?那是什麼?”我腦子飛快地轉動。
忽然,我想起了上學時化學課上學過,tnt是烈性炸*藥!難道這花裡藏有炸彈?我仔細看了一下,那一大束的白荷花裡好像確實有一個小的黑色盒子!
“tnt是炸*藥,雲鵬,這花裡有炸彈!”我叫道。
尚雲鵬一把抓過小姑娘手裡的花,向前狂奔而去:“嫂子快跑!離我遠一些!”
他這是要把炸彈帶離我的身邊!不讓炸彈傷害到我!
不管怎麼說,這孩子是無辜的,我趕緊一把抱起小女孩,向和尚雲鵬相反的方向跑去。
想着炸彈有可能會在尚雲鵬的手裡炸掉,他有可能會被炸飛,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心如刀絞,眼淚模糊了眼睛。
但我一直沒有聽到炸彈的爆炸聲,我停下腳步,看到尚雲鵬正在把花塞進一個垃圾桶裡,然後轉身就跑。
“雲鵬,快跑……”
我的話還沒喊完,一輛黑色轎車忽然駛了過來,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那個與凌堅一夥的鐵老三!
“原來是你!你這個混蛋……”我話還沒說完,鐵老三一棍子向我的頭敲了過來,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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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捆住手腳,扔在一個黑暗的地下室裡,一盞白織燈下,有幾個男子的正在玩麻將。
我知道自己又被人給綁架了,這是第幾次被綁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尚雲鵬怎麼樣了,那炸彈到底炸了沒有?如果那炸彈沒有炸,那就是對手故意用的計,謊稱那花裡有炸彈,這樣把尚雲鵬調開,然後把我給綁了。
如果他們不是利用一個小姑娘來做這件事,我和尚雲鵬都不會上當,我們再怎麼精明,也不會想到一個天真的小女孩會是他們毒計實施的一環,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江湖險惡如此,竟然連天真的小女孩都被利用來幹壞事。
我現在最想聽到的消息,那就是尚雲鵬沒有死,那個炸彈沒有炸,或者說那炸彈是假的,雷震海已經爲我殘了一隻手,要是尚雲鵬再爲我死了,我這一輩子都會內疚。
“你們老大是誰?爲什麼要綁我來?”我的嘴沒被堵上,竟然能說話。
“咦,她醒了呢,過去看看。”一個打牌的說。
那男的走過來,“你不要亂動,我們不會傷害你,你就好好地在這裡呆上兩天,過兩天我們就放了你。”
“你們是誰?是誰讓你們綁我的?是凌堅嗎?”我說。
“這個我們不能告訴你,我們只保證我們不會傷害你。”一個男的說。
“我知道了,肯定是凌堅,他綁我來幹嘛?他一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的,算什麼本事。”我說。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不過聽說綁了你是爲了讓凌家四少爺過來,你們豪門的事就是多,我們老大收了錢,所以讓我們做事,至於你們到底是鬧什麼,我們也沒興趣,小姑娘,我們和你無仇,不會傷害你,但你不要讓我們爲難,你如果哭鬧不止,我們就把你的嘴封上。”那人冷冷地說。
我聽得出來,他們確實應該是第三方,屬於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那一類。他們本身並不在這些恩怨當中,所以他們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