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他說他父皇來了。”祁雪點頭,見她震驚,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不解的望着她,“夜小姐,榮皇不是你父皇嗎?他來了你不知道嗎?”
“呃……”夜顏尷尬得語塞。什麼父皇不父皇的,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認爹……
“夜小姐,你怎麼了?你父皇來了,難道你不高興嗎?”祁雪側臉看着她,對她的反應越來越不解。
“呵呵……五公主,不是的,我只是太激動了。”夜顏乾笑起來。
藍家兩兄弟認她這個妹妹,這是衆所周知的。但對於夜芸和榮皇藍錚的關係,卻是鮮少有人清楚,所以祁雪不懂她的反應是正常的。
當然,她也沒法向她解釋這一切。
不僅不好解釋,她現在都有一種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的衝動。
“那個……五公主,我先回房收拾收拾,你別管我了,藍太子還在生氣,你快回去哄哄他吧。”她趕緊找藉口開溜。必須馬上找到夜芸,讓她做好‘戰鬥’準備。
她承認,兩個月前是她嚮慕凌蒼提議,請榮皇藍錚提前來天秦國,然後趕緊把她娘給弄走。可當真人家來了,她心裡卻開始打鼓不踏實了。
說完話,她撇下祁雪,捧着高聳的肚子逃一樣的回了她和慕凌蒼的臥室。
祁雪目送着她消失的背影,不停的眨巴眼,始終想不明白她奇怪的反應。
她沒看出夜小姐有任何高興的表情,反而覺得她在害怕……
怕?
怕什麼呢?
害怕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都是藍文濠惹得禍,害她現在脫不了身,不但脫不了身,她還必須受他管束,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不做他就發火……
怎麼會有如此霸道的人?
她不想嫁人,難道也有錯了?
轉身,她拖着僵硬的步子回廂房。一邊走着一邊糾結着,真不知道要如何他才能放過她?
推開房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雙黑色長靴立在門口,她擡起頭瞪了他一眼,伸手欲將他推開。
可她伸出去的手剛碰到他就被他反手抓住。
他將她拽到一旁,一腳狠狠的踹上房門,隨即又被他推到門後。
看着高大的他抵上來,她下意識的就想掙扎,“你、你走開!”
她越是牴觸他的靠近,藍文濠越是黑臉氣急,將她兩隻手腕反剪到身後,單手像鎖一樣禁錮住她手腕,不給她半點掙扎的機會。
另一隻手捏着她下巴,逼着她看清楚自己的怒火,“我之前如何跟你說的?只要你聽話,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什麼都能由着你,兩個月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他身子抵着她,雙手又被他控制,連腦袋都扭不開,祁雪只能眼淚汪汪的瞪着他,“是,你是爲我做了許多事,可是我也沒求着你做啊!你也對我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我不是什麼也沒說嗎?爲何非要逼我?難道我不想嫁人也有錯嗎?”
藍文濠忍不住怒喝,“不嫁我那你想做何?”
被他這麼一兇,祁雪都不敢看他恐怖的樣子,閉着眼張嘴大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哭得聲嘶力竭,哭得渾身都在發抖,藍文濠咬了咬牙,鬆開手將她放開。
“好,你要離開我,可以,只要你拿它殺了我,你就可以走出去!”
說着狠話,他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強行塞到他手中。
握着刀柄的那一刻,祁雪眸孔大瞪,顫抖的將匕首扔了出去,“啊!”
藍文濠鐵青着臉立在她身前,什麼話也不說,什麼動作也沒有,就是視死如歸般盯着她。
祁雪蹲在地上,除了哆嗦外,就只剩下哭聲了,“嗚嗚嗚……”
她哭得像是隨時會斷氣一樣,藍文濠不是不心疼,可一想到她拒絕自己的樣子,他也是受夠了,忍無可忍了……
說她膽小,他反而覺得她膽子賊大,不把他氣死她不甘心似的。
說她膽大吧,她又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始終不願接納他們的關係。
他覺得自己再不動真格,早晚會被她氣死過去!
都是死,那他就做絕點,看看究竟是她犟還是他犟?!
“行,你不動手,那我就自己來。”他說着狠話,彎下腰將匕首撿了起來。
“不——”祁雪猛得擡起頭,驚恐無比的撲上去,死死的抓住他手腕。
“你不殺我,又不讓我自殺,你這樣不是讓我生不如死嗎?”將她受驚的神色收入眼中,藍文濠狠狠的壓下心裡的疼,逼着自己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你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會被人笑話,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連個女人都弄不到手,我也會遭人笑話。你要面子,那我也要面子,怎麼說我也是藍家的長子,被人笑話我比你還難堪。與其笑話我被女人拋棄,那我還不如自行了結了,省得被人罵不中用!”
他越是這樣說,祁雪抓着他手腕的雙手更加用力,他都感覺到了她的指甲快嵌進他皮肉中了。
而她,臉色失血,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哆嗦。
他很清楚,自己把她嚇到了。
可是,不這樣,他又如何能讓她重視自己?
“那你告訴我,你要我生還是要我死?別告訴我你不會選,你要什麼都不選,那我就是生不如死!”藍文濠咬着牙撂着狠話。
“嗚嗚嗚……”祁雪悶聲痛哭着,雙手漸漸的鬆開他的手腕。
見狀,藍文濠故意捏緊了刀柄。
“嗚嗚嗚……”他這一動,祁雪身子一震,猛然撲到他身上將他緊緊抱住。
胸前顫抖的嬌軀,讓藍文濠閉上了雙眼,深呼吸的同時將匕首扔掉,然後緊緊將她摟住。
爲了這麼個東西,他真是十八般武藝耍盡了……
今天要是不成,他真會狠下心來掐死她!
天下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可她居然說嫁給他,別人就會笑話她。
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聽到這麼荒謬拒嫁的理由,可笑不可笑?
“不許哭了!”捧着她的臉,他低下頭不滿的喝道。
“那你不要這樣兇我……嗚嗚……”祁雪泣不成聲,淚水就像決堤一樣沖洗着她白皙的臉龐。
“誰讓你不聽話的?”藍文濠最終還是破功了,心疼的開始爲她擦拭眼淚。
“我沒有不聽話……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了的……”
“你確定?”他拉長了臉,“那我說要你你爲何不同意?”
“我……”
看着她臉頰漲紅,他難忍衝動,直接俯身將她狠狠吻住。
兩脣相觸,祁雪瞪大眼,淚水還在眼眶中,可被他舉動驚得沒了反應。
而藍文濠不但闖入她檀口,還快速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也是第一次他把她嚇壞了,兩個月了,他們睡一起,她說什麼都不讓他碰。念及到她身子也沒恢復,他也只好逼着自己忍忍忍。
如今,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管她同意不同意,今日他非要她不可!
當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在牀上時,祁雪纔開始推他,“不……唔唔……”
可她那點力氣哪是他的對手,不但沒推動他,還激發了他更迫切的*,讓他吻得更加深入。
呼吸中全是他霸道的男性氣息,嘴裡像蛇一樣的東西逼得她快喘不上氣,她無處可躲,只能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
感受着她內心裡散發出來的害怕,藍文濠不得不暫時退出,薄脣貼着她耳朵,吐着炙熱而沙啞的氣息,“我保證這次不會疼了……”
祁雪閉着眼咬着脣,根本不敢看他,只是更緊的抓着他手臂。
藍文濠抿笑一笑,終於沒罵他流氓了……
單手拉下牀幔,他再度將她吻住,撬開她貝齒,這次沒有蠻力,而是緩慢輕柔的在挑逗她膽怯的小舌尖。
時隔兩個月才又真正碰她,雖然憋得難受,但這兩個月也足夠他把她身子瞭解透徹……
…
回到房裡的夜顏坐立難安。
慕凌蒼昨晚就告訴她今天中午會在外面用膳,她想着他難得有個應酬,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於是也就沒多問。
此刻她才反應過來,他一反常態在外面應酬,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她能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他一定是去見榮皇藍錚了!
挺着籮筐似的肚子,她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走動,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不是她怕見榮皇,而是她在替夜芸擔心!
這個老丫頭,上午就帶小羿去街上溜達了,這個時候都沒回來。
眼看着榮皇都到了家門口了,她還在外頭瘋,萬一碰上了,難道不尷尬?
就這樣,她在房裡胡思亂想了一個下午,盼着這個回來,可這個不回來,盼着那個早點回來,那個也沒出現……
直到傍晚,侍衛纔來報,說慕凌蒼回來了,還帶了貴客,要她前去客堂。
她沒什麼好準備的,大肚婆一個,有什麼好打扮的?
畢竟她又不是夜芸!
挺着大肚子去了客堂,慕凌蒼並未在裡面等她,而是在門口等她。
待她走近,就將她手牽起,四目相對,已經不需要明語了,所有的話全在彼此眼神中。
夜顏眼角餘光從他身側掠過,就見一陌生人霸氣的坐在正位上,看身形高大威猛,從裡面傳來的氣息也冷肅威嚴,還沒進去呢,她都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
她抿脣一笑,故意拔高音量,“王爺,有客人你招呼便是,我這幅樣子,怎好意思見人呢?要不我先回房了,你陪客人多說說話。”
“咳!”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而且聲音洪亮有力。
夜顏瞬間拉長了臉。
慕凌蒼略勾薄脣,牽着她進了客堂。
一進門,夜顏就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震驚的神色,瞪着她眼都忘了眨。
而她也總算看清楚了這位榮國皇帝的尊榮。
不錯,丰神俊逸、英姿勃發,她孃的眼光確實好。
不得不說的是,這年代流行早婚,夜芸生她的時候才十八歲,如今也才三十四五。而對面這個男人,別看兩個兒子都二十三四了,可這個爹頂多四十歲。
三四十歲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他身上不但具有王者的高貴和霸氣,還有成熟男人的儒雅和穩重。站在女人的角度,僅憑他這身外貌,她都能給他打個‘優’。
她有些搞不懂,夜芸究竟是如何控制的,居然捨得放棄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
她承認夜芸傲嬌,可這傲嬌得也太過分、太任性了。
“陛下,她就是顏兒。”慕凌蒼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拜見榮國陛下。”夜顏福了福身。不是她不跪,是身旁的男人一直不放開她的手,她沒法行大禮。而且,她現在肚子大得低頭都看不到鞋尖了,讓她跪下去都不容易爬起來。
“你……你……”看着面前這張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藍錚擡手指着她,哪怕已經早知道有這個女兒的存在,可此時此刻依然激動得不能言語。
“陛下,爲何見到民女如此驚訝?”夜顏佯裝不懂。
“你……你娘呢?!”藍錚猛然起身,激動朝她走近,嗓門一開就像吼人一樣。
夜顏也不怪他這樣的反應,只是面對他的質問,她擡頭望了望房頂,嫣然笑道,“我娘啊?飛了呀!她那人的性子,不會乖乖待在一個地方的。”
藍錚用拇指指着自己,張了好幾下嘴才又發出聲,“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夜顏點頭,“知道呀,你是藍太子的父皇、榮國的皇帝陛下。”
聞言,藍錚豐眉緊蹙,激動的糾正道,“我是你爹!”
夜顏撇着嘴搖頭,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不可能,我娘說了,我爹是隻癩蛤蟆。不信你問我們王爺,我孃親口承認的。”
慕凌蒼側頭輕咳,“咳咳咳……”
藍錚瞪着她,幾乎就沒眨過眼。此刻也管不了她是嘲諷自己還是別的含義,失控的上前抓住她肩膀,眸子越瞪越大,情緒越來越激動,“你是我的女兒!沒錯,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告訴我,你娘呢?她在哪?她究竟在哪兒?!”
夜顏總算明白慕凌蒼爲何一直牽着她不放了,此時此刻要不是他的手給她支撐,她恐怕直接被這位‘大叔’給按坐在地上。
“陛下,顏兒還懷着身孕!”慕凌蒼同樣感覺到他動作過猛,也不怕得罪他,沉着臉提醒道。
藍錚下意識朝她高聳的肚子看去,這才緩緩的鬆開她的肩膀,但他激動的神色不減,依舊急迫的問道,“告訴我,你娘現在在何處?!”
夜顏虛虛一笑,“我能不能問問,您找她做何?要知道,想找我孃的人數不勝數,什麼心思的都有。您不交代清楚,我如何判定你是好意還是歹意?”
藍錚先是僵住,然後退到椅子上坐下,前一刻還激動到快失控的他,此刻手掌撐着額頭,無力的靠着椅背。
“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他嗓門不再洪亮,像被人抽了氣一般,痛苦的呢喃着。
夜顏承認,看到他這樣的反應,確實揪心。
可她也不能爲了這點反應就心軟,畢竟人都會做戲的,對面這個悲傷的男人也有可能是爲了博得她同情才裝出這麼一副被情重傷的模樣。
她拉了拉慕凌蒼的手,示意他給點主意。
慕凌蒼也沒說話,只是牽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兩人就這麼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在傷痛的情緒中掙扎。
夜顏這是第一次見他,不敢妄加評價。
她承認這個男人的悲痛很有感染力,讓人下意識的就想同情他,特別是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怎麼能像一個爲情所困的小夥子一樣把情緒流露給別人看呢?他不應該是高高在上,然後趾高氣揚的命令他們把人交出來嗎?
但她還得強調一遍,想得到夜芸的人真的很多,他是爲了情還是爲了某種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她不可能因爲看到他難受就相信他對夜芸有多愛,這點必須夜芸說了算。
讓他來天秦國的目的,是爲了讓夜芸能面對現實,儘早把這一段關係解決好。她一直這麼躲着下去,別說其他人鬧心,就她自己也沒個安生。她一個女人,就算不想依靠男人,可也得爲自己將來做打算吧?
不處理好這些事,難道讓她躲一輩子?
客堂裡,氣氛很安靜,主位上的男人一直用手掌蒙着額頭,不讓他們看到他眼裡的神色。原本是高大威武的身形卻像得了軟骨病一樣靠着椅背,周身散發的悲痛不但將他包裹,甚至瀰漫在空氣中,讓整個客堂都充滿了悲哀的氣息。
就片刻的功夫,夜顏有些受不了了,這氣氛怎麼感覺跟開追掉會一樣……
突然,門外進來一人。
“父皇。”
客堂裡悲痛的氣氛這才被打破。
藍文濠行至主位前,恭敬的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藍錚擡了擡手,“起來吧。”
他挺直了腰腹,王者之氣又回到了他身上,不過在他眉眼中,還有許多來不及掩飾的悲哀。
藍文濠似乎沒看到這些,起身後躬身問道,“父皇,這一路舟車,可辛苦?”
藍錚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才冷肅的反問道,“文鶴呢?不是說他也在京城麼?”
藍文濠垂眸看着地面,嘆了口氣,“您知道我們向來不合,他怎可能與我們在一起?”
藍錚目瞪着客堂外,重聲道,“今晚罷了,明日讓他來見我!”
夜幕降臨,外面掛起了燈籠,客堂裡也點了燭火。
也不知道藍文濠是何意思,突然朝夜顏問道,“今晚怎不見夕姐?”
“咳咳咳……”
夜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慕凌蒼忙傾身向她,伸長手臂輕拍着她後背,然後冷颼颼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人。
其實夜顏也早有感覺,藍文濠應該早就猜到‘夕姐’的身份了。不過這傢伙沉得住氣,一直都沒什麼反應,私下裡也從來不打聽‘夕姐’的事。
但是,他這一‘提醒’明顯就暴露了……
這傢伙絕對知道‘夕姐’就是夜芸!
藍錚對兒子的話沒在意,只是看着夜顏的反應後才微微皺眉,“‘夕姐’是何人?”
夜顏剛想解釋,藍文濠早有準備似的,趕緊搶下解釋權,“回父皇,‘夕姐’是凌蒼外面請來照顧顏兒的,平時裡對顏兒‘可好了’!”
他故意把‘可好了’三個字說得很重。
夜顏臉上都開始掉冷汗了,嘴裡乾笑道,“不過是凌蒼從外面買回來的穩婆而已。”
藍錚眯起了眼,先是盯着她大肚子瞧,隨即又盯着她的臉,眸光越變越深沉。
慕凌蒼突然起身,“陛下,您舟車勞累也該早些休息了。魂殿窄小,一時難以騰出廂房供您休息,今晚‘夕姐’怕是不會回來了,如若您不嫌棄,可先到她屋中暫歇一晚。待明日凌蒼讓人收拾好南面新房,再恭迎您前往。”
他這話一出,藍文濠挑高了眉,對他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但夜顏卻是又驚又詫的把他瞪着,何止冷汗,整個人都快凌亂了。
這傢伙,不怕她娘拿刀追着他砍啊!
平日裡左一口‘岳母大人’右一口‘岳母大人’的,可賣乖了,就差沒把他的‘岳母大人’供起來了。結果‘老丈人’一來,他直接就把‘岳母大人’給賣了,這……
到底誰纔是最猴急的?!
將她的神色全都收入眼裡,藍錚眯緊的眸子裡多了一絲冷色。
他沒說一句話,起身揹着手就朝客堂外走。
感受着冷冽的氣息從臉前刮過,夜顏都沒敢動,只能沉默的目送他們三人去某間廂房。
…
某處房頂上,一老一少盤着腿啃着香噴噴的雞腿,骨頭渣子撒得到處都是。
“姨婆,那個男人好像是來找你的。”
“管他找誰,反正我不認識他。”
“姨婆,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那種人看多了吃東西都沒胃口!”
“可我們總得回去呀?要不然王爺和小姨會擔心的。”
“用不着回去!姨婆身上帶着銀子呢,京城這麼大,你還怕沒地方睡覺?”
“呃……”看着手裡的雞腿,小傢伙表示妥協了。
反正回去他也只能躲着,還不如跟着姨婆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