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的手更加大膽地遊走在他寬闊的背上,卻不知這般,足以叫一個男人徹底丟掉所有防守。
他輕輕退離她的脣,緊盯着被自己吻得紅潤瀲灩的柔-嫩,眸色更深、更熱,甚至是帶着一絲狠色將她推倒在牀。
手握上她的腿,傾身覆上,鳳眸裡燃着吃人的火焰,看着都叫人心跳如狂,渾身發燙邾。
“唔……”
不給她更多的時間呼吸,他的脣重新覆上來犍。
然而,當他的手握上她的纖腰時,她疼得用手去推他的臉,別開。
吻得正深,突然被她這麼一出,他險些咬了自己的舌。
“膽子大了,嗯?”他輕咬她小巧的下巴,往雪頸移動。
“爺,疼……停下來。”她疼得抽氣,柔柔弱弱地喊。
“你這麼喊,停得下來纔怪!”脣移到她的小耳朵上,低啞地呵氣私語,“又嬌、又媚,尤其楚楚可憐,只會叫人想把你往死裡折騰。”
雪白的肌膚瞬間染上一層緋紅,她趕緊咬住脣,以防自己再喊。
可是,真的好疼。
就在她以爲他要將圓房進行到底時,身上忽然變輕。
她很意外地正臉看他,對上一雙火熱灼人的鳳眸,帶着情動的俊臉更顯妖冶,有種讓人想要瘋狂擁有的慾念。
“要爺停的是你,怎麼盯着爺咽口水的也是你?”
聽到他這麼說,她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大口口水,然後,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臉色刷紅、滾燙,丟臉得不敢再看他。
顧玦甚是愉悅地笑了,動手去解她已然鬆開了的腰帶。
包在身上的衣裳忽然全都鬆開,風挽裳這才察覺過來,還帶着些許迷濛的清眸瞪得大大地看他。
不是說,停了嗎?
“你脫,還是爺脫?”他慢慢地鬆手,讓她選。
美麗的臉蛋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她抿脣,不選。
“趴過去。”他柔柔綿綿地命令。
風挽裳心底一顫,爲何要趴過去?
她知道他耐性有限,也不敢再磨蹭,很艱難地才把身子翻過去,腰間的韌帶好似傷到了。
這般也好,趴着,她不用再看到他的動作,看到他迷惑人的臉,不然,她的臉只怕要燒起來了。
她想,若是在他面前還能淡定自若的人,也許不是人。
至少,她做不到。
很快,衣裳被他褪到臀-部,後背涼意陣陣,她輕輕倒抽冷氣,小手緊張地拽着被褥。
忽然,疼痛的腰側傳來更明顯的涼意,她意想不到地回頭去看,就見他手上拿着藥膏,正替她抹藥。
原來……
這人,不說一聲,存心叫人誤會。
“爺,這個叫皎月來就可以了。”發生那麼多事,他應該很忙,譬如方住進府裡的那兩位北嶽特使,那個酷似她弟弟的少年。
“囉嗦!”他輕斥,修長白皙的手在上頭輕輕地揉按。
風挽裳心裡頭難爲情的同時又覺得甜甜地,溫順地趴好,緊攥着被褥的手也慢慢鬆開了。
鳳眸緊盯着細腰上面的擦傷和青紫。
白皙無暇、晶瑩剔透的雪膚上多這麼一大片傷,已夠觸目驚心。
她的腰,纖細如柳,可能是骨架太小,握起來倒也軟軟的,並非皮包骨的那種,尤其,有着女人中極爲罕見的腰窩。
“唔……”雖然他力氣運用得當,可她還是覺得疼,輕喊出聲。
“不許出聲。”想要人命是不。
他一命令,她立即輕咬下脣,實在不行,只好咬粉拳隱忍疼痛。
“才幾日就把自己渾身上下弄得都是傷。”
“妾身……不是故意的。”她淡淡地認錯。
說完,肩頭傳來溫熱的觸感,她身子猛地戰慄了下。
“自己的女人身上都是傷,顯得男人很沒本事。”他輕吮了下,放開,手上揉
tang按的動作未有停止。
“爺的本事也不能只體現在女人身上。”她悄悄拉起被褥意圖遮住腰以上部位。
他伸手扯開,俯身,從後含-住她的耳,“你錯了,男人某方面的本事若不能體現在女人身上,那他可以去死了。”
“哪方……”
突然碰在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暗示叫她明白過來,立即收聲,一動不敢動,好像這樣就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自從知曉他是假太監後,他在她面前就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變化,每每總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她骨子裡的保守和端莊正好成了他喜愛捉弄她的藉口。
“爺,那兩位特使你要作何安排?”她聰明地找話同他說。
貼在雪背上的身子微微一僵,揉按傷處的手也微微一頓,緩緩坐直,半響,才道,“霍總管會安排。”
“妾身可以去看他們嗎?”
腰間的大手倏地抽離,被褥蓋了下來。
她微愕,擁着被子緩緩坐起來,被他按過的腰傷好似沒那麼疼了。
看向已起身,轉過去的男子,以爲他不悅她去見別的男子,忙道,“爺切莫誤會,妾身想去看他們是因爲那無豔公子確是救了妾身,以及……他長得很像妾身以爲已故的……弟弟風曜。”
是的,不再只是親人,是弟弟。
她不想再遵守那個荒唐的誓言。
她想向所有人大聲宣佈風曜就是她的弟弟,一直都是!
無論是死了,還是還活着,都是!
“……嗯。”他沉吟半響,才輕應。
似乎對於風曜是她弟弟的事沒有半點意外。
她想,以他的聰明,應該早已猜到了吧。
“那……”他是答應了嗎?
他只是背對着她喝茶,沒有說話。
看來,是不行。
她黯然垂眸,就在她失望的時候,他的聲音沉沉地響起——
“可以。”
簡練的兩個字,卻叫她心花怒放,擡頭看向他,眼裡滿是欣喜。
顧玦對上那雙澄澈且容易知足的清眸,半響,才道,“傷好了再去。”
“謝謝爺。”她嫣然道謝。
“嗯。”他點頭,轉身,放下茶盞,離開。
“爺——”風挽裳想起梅花鹿的事,喊住他。
纔剛邁出的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或者是怕她又問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那頭梅花鹿,爺打算如何處理?”
“鹿茸、鹿血、鹿心……每一處都是上等藥材,自是不會浪費。”他回身,輕鬆回答她。
風挽裳披衣下榻,緩慢地走向他,目露懇求,“可否不要?妾身前些日子才同它說過,待妾身問過爺還要喝多久鹿血後,到時就放它回它該回的地方,可是……而今,它卻不幸死了。”
顧玦伸手將她勾摟過來,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至於弄疼她的腰傷,俯首,鳳眸冷冽,“爺說過,別同爺耍心思,忘了?”
風挽裳心尖一顫,連忙低下頭認錯,“妾身知錯。”
她沒想到他還是察覺出來了,本想借此事順便提一提的,不過,對梅花鹿的不忍也確是真的。
“又不是什麼大事,怎反而藏着掖着,嗯?”他挑起她的臉,語調溫柔,叫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前一刻的冷冽。
他親了親她的脣,“一頭梅花鹿而已,爺有的是法子弄來,你只需乖乖地喝着就好。”
她神色黯然,不抱希望地問,“要喝多久?”
“喝到你的心足夠堅固爲止。”
她的心足夠堅固?
那時候醒來,那些婢女說她的心破了一個洞,當時血肉模糊,還能看到一個洞,那是有多駭人。
所以,她才得繼續喝鹿血來補嗎?
“聽話,嗯?”撫了撫她的臉
,低低地哄。
其實,她不用他這般哄的,他說得喝,她也只會淡淡地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她發現自己喜歡他哄。
淡淡地欣然點頭,“妾身不會再問了。”
他的脣輕輕印上她的眉眼,“真乖。”
他這般寵溺的樣子越來越叫她不能自已。
如他所說,她真的完了。
淪陷得完全失去原本的自己,不再恬淡,不再寡慾,不再是那個任何時候都可以很平靜的自己。
※
蕭府
“公主,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婢女回來稟報。
正在作畫的君灩冷冷勾脣,擱下筆,“都放幹了嗎?”
“回公主,都放幹了,已叫人送到幽府。”
“很好。”君灩快意地笑了,“風挽裳,好好享受本宮的回報吧。”
“少爺!少爺……”門外遠遠地傳來孫一凡的喊聲。
“阿璟回來了?”君灩趕緊走出畫案,扶了扶髮髻,聘聘婷婷地走出去。
看到迎面而來的男子滿臉盛怒,她開心的笑臉立即垮下,換上冷傲。
“你憑什麼擅自處理我養在府裡的梅花鹿!”蕭璟棠上前就劈頭蓋臉地怒問。
從緝異司回府,想到在幽府見到的那頭梅花鹿,他便想起養在馬廄裡的那一頭,便念起,前去看看,沒想到會看到一頭完全被放幹血正待處理的梅花鹿。
從未有過的憤怒,一直隱忍的憤怒,頃刻間破籠而出。
這八年來幾乎都是她在餵養、刷毛、甚至是刷洗,所以她離開後,他也沒有將它處理掉。
這女人竟然敢這麼殘忍地處理了它!
“憑什麼?本宮看到它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喝下的是由它的血灌溉而成的心頭血,尤其是那女人的!噁心!”君灩氣焰也不比他弱。
“你……”蕭璟棠怒得揚手。
君灩害怕地瑟縮了下,還是昂高臉,“打啊!本宮堂堂一個大長公主,這一巴掌,打下來是何後果,你想清楚了!”
“少爺,不可啊!”孫一凡在旁邊只能着急地喊,又不敢上去攔。
蕭璟棠臉上青筋暴露,忍了又忍,手又揚高了些——
“住手!”威嚴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蕭老夫人由下人擡了過來,落在他們面前。
“璟兒,你在做什麼?”厲聲質問。
蕭璟棠怒瞪了君灩久久,才收回手,收斂了些許怒氣,面向老人家,略一頷首,“奶奶,孫兒還有事,就不陪您了。”
說完,拂袖,大步匆匆離開。
“公主……”
“哼!”君灩冷蔑地哼了聲,轉身回屋。
“公主!”蕭老夫人厲聲喊。
君灩不由得停下腳步,側身,高高在上地看向她。
蕭老夫人揮退所有,道,“公主,我以爲你已經想通了的。”
“想通?”君灩好像忘了這回事,半響,纔想起來,“喔,你是說讓風挽裳給阿璟生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