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的嘆了口氣，知道我們改變不了宋虎的想法，我摸了摸兜裡掏出兩千多塊錢，又在萬宇楓那裡湊了幾百交給對方。
沈爺看了看手裡的錢，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走。”一揮手帶着幾個小弟離開了。
場中只剩下我們幾個人，我和萬宇楓並排而立看向宋虎，對視了幾秒鐘，我們嘴脣都動了動，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帶着無盡的傷心與失望，我們回到了小旅館躺在牀上，我和萬宇楓的心情只能用沉痛兩個字來形容。
“明天一早就走吧，先去趟龍巖找我的朋友，然後就動身去雲省。”我說道，讓宋虎加入的事情已經徹底沒有希望。再耽擱下去只能浪費時間。
萬宇楓沒說什麼，淡淡的點了點頭，房間裡相對無言，一種莫名的酸楚在靜靜地流動，我們就在這種低沉的氣氛中睡去。
第二天上午，在鎮上的售票點買了去龍巖的車票，小喬爲了給海爺治傷，已經在那裡待了好久，據說那裡有一個名醫，醫術十分高明是海爺治好腿傷的唯一希望。可不知道爲什麼在那裡耽擱了好久，卻遲遲沒傳來什麼消息。
車票是下午的，我和萬宇楓沒急着走，在這處旅遊小鎮閒逛起來，排解壓抑的心情。
逛着逛着。我們鬼使神差又來到第一次見到宋虎的山腳下，他依舊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彷彿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們試着上前勸說他幾次，得到的依舊是宋虎的拒絕。
人各有志，也許當初宋虎來到這個地方，就已經註定了命運的軌跡。
他想以平凡的方式照顧小芸，安慰他死去戰友的在天之靈。
距離開車還剩一個小時，我和萬宇楓拿好隨身行禮，帶着複雜的心情準備離開小鎮。
“我不甘心就這樣走了。”萬宇楓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山腳，悵然若失地說道：“忽聽一日猛虎哮，力拔山嶽震九霄，這是我們曾經的老大對虎哥的評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泛着苦澀的味道，“也許現在的生活會讓他更安心。”
這話我自己都有些不信，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語言來安慰他。
我們踏上了離開小鎮的班車，經過鎮口的時候，看到一個豪華的建築牌匾被紅布擋上，聽車上的人議論才知道是鎮上即將開業的溫泉洗浴。
車子很快從那裡開過，我和萬宇楓目光依舊不捨的回頭看向那裡。
這時，洗浴門口忽然開來一輛麪包車，我看見瘦猴和幾個男人神色匆忙的下車，手裡擡着一個很大的黑布袋，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眉頭猛地一皺。
“停車。”我和萬宇楓異口同聲地喊道。
開車的司機罵罵咧咧的還不情願，我和萬宇楓不管那些，打開車窗直接跳了下去，飛速朝溫泉洗浴跑去。
來到門口，有四個混子在前面抽着煙，我們剛想進去卻被他們攔住。
“給我停下，幹什麼的就往裡面衝，沒看到這還沒開業呢嗎？”混子叼着菸捲嘚利嘚瑟的推開我。
我臉上帶笑。柔聲道：“兄弟，我看你們剛擡進去一個東西，裡面裝的好像是大活人啊？”
聽到這話，混子夾着菸捲的手沒來由一抖，菸灰落到他衣服上。被他急忙拍掉。
“臥槽，亂說個雞巴，趕緊給我滾聽到沒？”混子臉上慌亂，但更加猙獰。
他擡手就要推開我，卻被我猛然出手扣住手腕。另外三個混子見狀罵罵咧咧的朝我打來，我和萬宇楓咣咣咣幾下，眨眼功夫就將四個混子撂倒，快步朝裡面衝去。
裡面裝修基本完成，面積很大。掠過一樓的大廳，我們徑直衝向二樓，走廊的其中一個房間門緊鎖着，裡面還能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
“小妞別怕，給你拍幾張性感的照片。以後拿出去給你宣傳，你躺着就能賺錢，同時還會很爽。”
“你們放開我，我哥哥知道這事，不會放過你們的。”聲音清脆熟悉，明顯是小芸。
“呵呵，那個廢物就是個垃圾，小妞你要是不聽話，我們就廢了你哥哥，懂不。給我乖乖的脫衣服。”
聽到這裡，我咣的一腳將門踹開。
裡面瘦猴和三個男人把小芸按在牀上正要脫她的衣服，看到我們進來全都嚇了一跳。
“又是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不滾出去。我他媽弄死你倆。”瘦猴抄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朝我頭上打來。
我擡手一抗，兩指粗的棍子與我手臂撞擊硬生生的斷成兩截，雖然很疼，但與我過往承受的打擊比起來只不過是蜻蜓點水。
瘦猴看了眼手中的斷棍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我衝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沙包大的拳頭照着他腦袋，砰砰砰就是幾拳。
瘦猴臉上立刻破了相，鼻子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萬宇楓兩指併攏，步伐凌厲的衝到三個混子身邊，手指刷刷刷點在三個混子鎖骨，腰眼，胸口等要害部位，他們慘呼一聲全都倒在地上。
“小芸別怕，我們是你哥哥的朋友，來救你的。”我上去將小芸扶了起來，輕聲安慰道。
小芸緊捂着胸口的衣服，點了點頭。憔悴的眼圈已經開始泛紅，我們沒做過多停留，要把小芸帶出去。
可是剛走到洗浴中心的一樓大廳，沈百貴卻出現在門口。
“呵呵，你們果然是不怕死啊，敢動我沈百貴的人。”沈百貴扔掉手中的菸頭，踩在腳下用力攆滅。
他身旁已經聚集了十幾個混子，後面還有人在不停打電話叫人，門外涌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姓沈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還玩舊社會強搶民女那套，不覺得丟臉嗎？小芸是個苦命的姑娘，本身還帶有眼疾，你欺負一個這樣的女孩，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羞恥？”我微眯着眼睛，厲聲質問道。
“哼，少他媽廢話，我給她安排洗浴中心工作就是看得起她，靠她那個廢物哥哥養活她，她早晚要餓死，今天你們打傷我的人，不給個說法，你們別想活着走出去。”沈百貴不爲所動地吼道。
就在這時，我看到門口又涌進來三、四十號人，有鎮上蹬三輪的。有力工，有服務員，更多的是他手下的小弟，手裡拎着棍子，錘頭。還有菜刀怒氣騰騰的瞪着我們。
“小芸。”宋虎高大的身體也從門口衝了進來，看見我們身旁的小芸臉上激憤交加。
“來得正好，宋獨臂，我有心賞你口飯吃，你不但不識相，還找人惹事生非，今天我要在這裡廢了這兩個人，我看在你是鎮上老人的份上，現在給我跪下磕頭認錯，我可以放過你和你妹妹，要是還敢在我面前玩橫的我把你另一條胳膊也廢了，順便讓我兄弟輪了你妹妹。”沈百貴點動着手指，猙獰地命令道。
“沈爺，我宋虎在鎮子上三年從來都守規矩，沒少交給你一分錢。你爲什麼要這麼逼我們兄妹，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宋虎摟緊懷中的小芸，粗重的嗓音中帶着悲憤的情緒。
“呵。”
沈百貴冷嗤一聲，說道：“你妹妹長得水靈，跟你這個廢人在一起白瞎了，我給她指條明路是幫你們發財，怎麼是逼你們？要說怪，就只怪你認識了這兩個不識相的外鄉人，就只怪你是個廢物偏偏還帶着一個這麼撩人的瞎子妹妹，立刻給我跪下。我要讓這兩個外鄉人知道，得罪我沈百貴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