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補天煉啊?”大水辮女護士好奇問道。
“《黃帝內經》中曰:鍼灸調血理,補陰陽,慣以真氣,可使朽木逢春,自古以來中醫界最神奇的針法便是補天煉,據說人只要還有一口氣,施以補天煉針法,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帶不走,這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治病手段,而是神技。神技啊!”院長渾身開始顫抖,太激動了。
“院長,呵呵,神技?你堂堂一院領導,怎麼能宣揚迷信思想,我看你是被這黃毛小子的戲法給糊弄住了吧?”牛勵冷嘲熱諷一句,但眉宇間露出一縷謹慎,畢竟從阿逸出手開始,他的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不同尋常。
“這小哥手法是很高明,但也不至於像您說的那麼厲害。院長不會是您看走眼了吧。”醫生在一旁提醒道。
可院長已經進入狀態,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懂什麼?小神醫從取針,下針,到收針用的都是極其高明的手法,飛羽、彈珠,斜掛,刺燎,這些手法我年輕時在一名國醫聖手那見過一次,終生難忘,可即便是那個前輩高人也沒有這小兄弟行鍼如此嫺熟,而且補天煉之所以厲害,是因爲要以氣運針,將真氣灌注於針尖,射入病人體內相當於給病人進補。小兄弟開始時用的是進補手段,後半段是放血治療,整個過程思維之嚴謹,找穴之恰當,我平生僅見。”
“中醫之所以沒落,不是中醫之道不高明,而是太難,一代不如一代,如果每個中醫都能有這般化腐朽爲神奇的手段,哼,哪裡還有西醫生存的空間!”院長把自己都給感動了,原本站在大衛孫那一邊,可看到阿逸的表現之後瞬間就改變了立場。
“你、你什麼意思?敢說我西醫不行?”大衛孫氣急敗壞的罵道。
“是啊,院長咱們醫院就是西醫醫院,你這麼說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一旁醫生腦袋都開始流汗了。
“老子以前是中醫出身,學藝不精才改行做的西醫,這麼說有毛病嗎?”院長怒道。
就在這時,阿逸身子一晃癱軟的坐在一旁凳子上,劉素華身上還有幾根銀針沒有拔掉。
“呵呵,什麼補天煉?我看不過如此。忙活半天自己累得不行,卻一點作用沒有!”牛勵笑道。
話音剛落,病牀上的劉素華嘴脣忽然動了動,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水、水……”
“天吶,她、她居然能說話了,太神奇了。”大水辮護士震驚道。
楚晴嫣臉上一喜,急忙將水杯拿過去,用勺子一點點的倒在劉素華嘴裡。
我看了眼阿逸的狀態,看起來很萎靡,應該是運氣過多體力透支了,尋常鍼灸不浪費體力,但是用氣功行鍼就另當別論。
我上前扶住阿逸,問他有沒有事。
“帕金森綜合徵不同於別的病,只要病人的情況出現好轉,就說明病情有治,小神醫妙手回春,居然治癒了醫學史上的絕症,這事要是傳出去,絕對轟動全球醫學界啊。”院長興奮地說道。
牛勵臉上陰沉難看,大衛孫咬着牙卻不敢再發一言。事實擺在眼前,勝過一切蒼白的語言。
而阿逸恢復了一下,卻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更震驚的話。
“這根本就不是帕金森綜合徵。”
阿逸表情平靜地看向他們,又道:“病人是中了一種慢性的毒,發病特徵與帕金森綜合徵類似。尋常的檢測根本查不出來,但我們中醫流傳的醫書中卻有相關記載,她的病時日太久,不能痊癒,但只要持續一段時間治療,沒有性命之憂。”
“這麼說,劉女士的病應該是誤診,醫院方面要承擔全部責任了?”我饒有興致的看向院長,這樣看來楚晴嫣的車不僅不需要賣,而且賠償的各種費用加在一起。應該比她花掉的錢要多好多。
“我給你們開一個方子,按照藥方上的藥材每日早飯前,晚飯後服下,配合鍼灸治療,一週以後病人應該能正常說話,到時候你問問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是否有過霍亂或者重度污染,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阿逸取來紙和筆,寫下一個藥方。
院長額頭上全是冷汗,剛要接過阿逸手中的藥方,卻被他用力捏住,“記住中醫博大精深,絕不是封建迷信,西方醫學即便發達,但也有它的弊端。行醫者以濟世救人爲根本,今後莫要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敗壞醫德,辱沒了祖宗。”
阿逸這話是在警告院長,更是說給大衛孫聽,這個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吃癟一樣,臉上青紅交接,卻氣的說不出話。
如果他是醫學界的權威,那阿逸剛纔展現出的手段,足以將這個權威碾壓到體無完膚。
“我還有事,先走了!”大衛孫招呼都懶得打一下,氣匆匆的離開。
“大衛、大衛,回頭我請你吃飯啊?”牛勵急忙追了出去。
卻只看到大衛頭也不回,用屁股對着他,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千萬不要用屁股對着別人,因爲那是對別人的嘲諷,牛勵居然被自己發小嘲諷到,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這段時間,我會派人料理你母親的事情,我師傅也會抽時間來看她,生活是屬於你自己的,誰都不能左右你今後的路,堅強起來。”我對楚晴嫣安慰道。
她母親的事解決,等於了卻她一塊心病。
而對於牛勵這種人,我不想招惹,因爲沒必要,今天的事情已經痛打他的臉,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就當是他放了一個屁好了。
“林飛。很好,你徹底激怒了我,畢業證你別想拿到手了,晴嫣,你向着這個小白臉說話等於傷了我的心,不過很快,我就讓你明白這個小白臉狗屁都不是。”牛勵咬着牙放下句狠話,摔門離開。
我跟阿逸留在醫院解決餘下的事情,到了晚上才離開,阿逸回到住的地方休息,我打車趕往張哲源旗下的酒店,今晚的宴會對我來說很重要。
可來到預定好的包房中,我只看到了張哲源一個人坐在裡面。
“什麼情況?別人呢?”我不解問道。
張哲源苦笑搖搖頭,說道:“我通知的七點,一共17個人,都是寧省地頭上的大哥,之前坤記一戰都有一面之緣,按理說賣個面子也應該赴約前來,但今天的情況太出乎我意料了。”
七點已過卻一個人都沒來,我之前讓張哲源幫我張羅這場晚宴。就是要邀請寧省各地的大哥。
對抗鹽幫以我一人之力不行,必須集合所有可以依靠的力量纔有取勝機會。
本來我想這件事就算難辦,但總不至於太差,可現在看來,兩年多的離開。寧省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心隔肚皮,也許他們見識了鹽幫的實力,不想冒險。
“再等等吧,應該有人會來!”我無奈道。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
“哪位是張老闆?”那男人問道。
張哲源起身,打量了對方一眼,疑惑問道:“你是?”
“我大哥是鐵嶺的老疙瘩,他派我來通知你一聲。今晚有事參加不了,說等有時間再聚,抱歉哈,張總。”男人說完就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陸續有九個人過來打個招呼就走,桌上的飯菜涼透了卻沒人吃,這場隆重的晚宴以最可笑的結果收場。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坤記一個人來的時候他們還有反抗的心思,可如今鹽幫勢大,所有人都知道這頓飯的意義,來打個招呼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張哲源苦笑一聲,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對抗鹽幫的路從開始就註定艱難,現在的局面更是難上加難,但我不會坐以待斃,我要尋求轉機。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一個小時後,半島咖啡見面。
字裡行間透着熟悉的味道,是唐穎,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