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有幾分佩服古人的變臉速度,誰說現代的人是變色龍,古人不逞多讓。因異能作用舒瑤明明察覺到佟佳氏方纔的幸災樂禍,巴不得大哥落第的心思,正當舒瑤打算給她來個精神利劍時,聽見喜報的佟佳氏笑得比瓜爾佳氏還燦爛,主動道:“好,好,好,真真是喜報,賞,大賞。”
隨後對瓜爾佳氏說着討喜的話:“大侄子真是爭氣,連中五元,如果萬歲爺點他爲狀元,豈不是連中六元?老爺常唸叨着大侄子,能中六元的是天上的文曲星臨凡,二嫂好福氣啊。”
不管佟佳氏心裡如何的難過不忿,此時必須得恭賀瓜爾佳氏,想起自己被老太太養得不喜歡讀書的兒子,再看看書軒,佟佳氏心裡更覺苦澀,還得強撐着笑意,舒瑤伸了伸手指,她只看見大哥風光時,卻不知大哥爲了能有今日付出了多少努力,沒有誰不經過發奮努力就能成功的。
多少次瓜爾佳氏站在書房外面,眼看着書軒埋頭苦讀,舒瑤也在旁邊瞧着,能感覺到瓜爾佳氏的心疼,以瓜爾佳氏的本事,阿瑪的官職,大哥二哥不用太擔心將來的前途,他們是典型的‘官二代’,只要才學上過得去,瓜爾佳氏會給他們安排得好好的,但是書軒書逸不曾想過藉助父萌入仕。
兒子刻苦爭氣,額娘創造一切便利的條件,送兒子上雲霄,爲了給書軒請到適合的老師,瓜爾佳氏同志遠沒少費心思,更別提爲了讓書軒有個公平同漢家學子較量的機會,瓜爾佳氏背後進行的一長串安排。舒瑤見瓜爾佳氏臉上欣慰的笑意,額娘,辛苦了。
“尚沒殿試,狀元不好說。”
瓜爾佳氏絕不落人話柄,雖然高興,時刻記得不可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忠勇公爵府出了個會元,尤其是連中五元的會元,上門賀喜的人很多,瓜爾佳氏早做過準備。命令大開府門迎接賀喜的賓客,同老太太一起周旋於賓客之間。
不管老太太對志遠如何的看不上,她大孫子中了會元,是八旗子弟的獨一份,老太太倍感有面子。被賀喜的命婦捧上幾句,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她可是很久沒享受過逢迎的待遇。同當時李芷卿名揚京城不一樣,那時老太太雖然也常聽到稱讚的話,但在真正命婦的眼裡會看出一絲的鄙夷,商人永遠是最被看輕的。
如今大孫子中會元。志遠仕途高升,稱讚老太太的人大多是重臣夫人。或者近支親貴的福晉,老太太飄飄然起來。
本來打算偷溜的舒瑤在門口碰見了瓜爾佳氏,同齡的八旗秀色,舒瑤得負責接待,可她們說得話題,舒瑤實在不喜歡,要不就問她大哥如何如何,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完全忽視了大哥的努力,舒瑤同她們說起。大哥書軒如何的刻苦,把她們都快說哭了,而舒瑤她卻認爲她說得是實話啊。哭什麼啊。
後來舒瑤怕氣氛太尷尬,主動轉移話題。說起首飾衣物什麼的,這些上門的閨秀們臉色纔好看點,嘴上說着自謙,但有異能相助,舒瑤很容易感覺她們心裡是驕傲的,誰都趕不上她們。
因舒瑤在貴女的圈子裡出了名的不爭不搶,老實厚道,遂這些秀色總是會詢問舒瑤意見,聽厚道的舒瑤說一句好看,比別人說十句還可信,舒瑤在服飾上搭配,以及欣賞眼光受過瓜爾佳氏嚴格的調教,總體來說相當的不錯,本身舒瑤的衣着首飾,雖不見件件名貴,但能陪襯舒瑤本身的性格,往往讓人眼前一亮。
同齡的閨秀更不肯放過舒瑤,頭開始舒瑤還是說實話的,好看就是好看,可問得多了,舒瑤被她們纏怕了,也看明白她們的用心,除了搭配得太傷眼睛以外,有人問起,舒瑤都會說好看,還行,不錯,滿足這些女孩的自尊心。
今日有一位打扮得能晃瞎眼睛的少女問舒瑤,她穿戴怎麼樣?有沒有不足之處,舒瑤實在是說不出還行,明確告訴她這麼打扮真的是不行,結果她火了,舒瑤也不是好惹的,佟家的姑娘有怎麼樣?你阿瑪是隆科多又如何?佟家我有熟人,讓鄂倫岱大叔收拾你。況且你來問的,嫌棄我說得不好聽,你別來啊。
幾句話把佟家的小姑娘佟婉玉給說哭了,最讓佟婉玉傷心的是,周圍除了她最親近的閨蜜外,無一人勸慰她,反倒認爲舒瑤是好心,給你?指出毛病,你卻說舒瑤不懂得欣賞你的美好,早有此心的話,你何必來問舒瑤?佟婉玉越哭越兇,舒瑤煩躁的擺手,“你哭什麼?用心打扮誰都是美人。”
舒瑤給她講了很多的打扮技巧,佟婉玉記在心裡,旁邊同舒瑤關係好些的人輕聲道:“你可真夠厚道的,佟婉玉明年和你一起選秀,奔着阿哥皇子去的,她姓佟佳,出身好,又會打扮的話...”
“沒什麼,我同她不衝突。”舒瑤內心深處巴不得康熙撩牌子,省得煩了,舒瑤雖然醇厚但警覺性不小,看了一眼方纔說話的人,她姓納蘭,據說同納蘭容若有些個關係,她也沒安什麼好心,額娘說過,她是這屆秀女裡出身家世比較的好的,叮囑過舒瑤在宮裡選秀時多當心,別被讓人利用了。
舒瑤一向將額孃的話奉爲法典,對納蘭姑娘笑笑,“你也不錯的,許是有機會。”
納蘭姑娘臉一紅,舒瑤再懶的應付這些人,趁着舒靜四處討好時,舒瑤悄悄的離開,準備出門透透氣,見瓜爾佳氏問道“額娘,你做什麼去?”
瓜爾佳氏明瞭的看了舒瑤一眼,“既然趕上了,同我一起出趟門。”
舒瑤緊跟着瓜爾佳氏,坐上馬車從公爵府後門而出,“額娘,爲什麼等到今日?”
“來往的人多,不顯眼。”
“哦。”
“做什麼去?”
“大事,讓你大哥徹底名揚天下的大事。”
舒瑤靠着瓜爾佳氏胳膊,軟糯的道:“反正額娘做得都是大事,小事不用額娘動手。”
“鬼丫頭,學會溜鬚了。”
“一直都會,只說給額娘聽,哼哼,別人我纔不說呢。”
舒瑤狗腿般的抱緊瓜爾佳氏的胳膊,笑眯眯甜滋滋的,瓜爾佳氏心軟得不行,怎麼疼她都不夠,哪捨得將舒瑤嫁人?馬車行駛進一個衚衕時停下,舒瑤撩開車簾向外看,瓜爾佳氏握住了舒瑤的手,搖搖頭示意她不可妄動。
瓜爾佳氏取出一盒軟糖,捻起一塊放在舒瑤脣邊,舒瑤張嘴含進去,瓜爾佳氏又拿出花繩給舒瑤,“編繩子去。”
舒瑤嘴角抽了,她怎麼感覺瓜爾佳氏在逗貓呢?她不是小貓,需要玩線團解悶,舒瑤撅嘴小嘴的目光,逗笑了瓜爾佳氏,“額娘,您笑我。”
外面出來腳步聲,舒瑤聽見有人靠近馬車,“學生見過夫人。”
瓜爾佳氏斂住笑意,低沉的說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按照夫人吩咐,學生廢了不少的功夫不僅說動了落榜的舉子,高中在榜的舉子也有幾個不服的。”
“很好。”
瓜爾佳氏手臂從車簾裡伸出,那人接過瓜爾佳氏手上的銀票,看了看金額,“多謝夫人。”
“不必了,你不缺這點銀子,我會給於大人去封書信。”
“學生拜謝夫人。”
外面的人驚喜的聲音舒瑤聽得很清楚,“你且記得舉子們之間的意氣之爭,才學比試,不能是聚衆生事,萬歲爺重視科考,我不願眼看着你們耽擱了前程。”
“夫人請放心,學生有分寸。”
“嗯。”
瓜爾佳氏詳細的詢問了具體的情況,然後讓外面的人離開,馬車停了一會後,重新啓動回公爵府,舒瑤不懂的問道:“他是誰?事成之後您不怕他泄密要挾?”
“他得了天大的好處,爲何要挾我?瑤兒,你得記住利益上一致,不存在要挾的可能,吃獨食並不可取,要求太高不容易辦到,咱們吃肉,也得給旁人留一口湯喝,有些事不可做絕了。”
舒瑤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額娘好厲害的說,“過兩日我讓你看最後的一出大戲,我滿意,你哥哥滿意,八旗子弟滿意,漢人滿意,皇上也滿意,可以說皆大歡喜。”
忠勇公爵府宴客後,在殿試之前,書軒等高中的舉子是要去貢院拜謝恩師提攜,一大早書軒收拾整齊出門,舒瑤得了準信額娘說得大戲就在今日,夥同書逸溜出門看熱鬧,當他們趕到貢院時,書軒被百十來位舉子圍上。
“你憑什麼連中五元?不拿出真本事,我們不會信。”
“就是,就是,我們再比一場。”
書軒挺直腰背,傲然站立:“好,你們說比什麼,舒穆祿書軒奉陪。”
“怎麼?有人欺負爺的大侄子?”
鄂倫岱領着一衆閒散八旗爺們也到了,爲書軒助陣,書逸撫了撫額頭,舒瑤一擡手,“二哥,簡親王世子也到了,還有巴爾圖貝勒,還有裕親王世子,哇哦,好熱鬧呢。”
ps小醉請罪,又預告失誤,握拳保證,看在額孃的彪悍,舒瑤的份上原諒小醉,嘻嘻,明日後日都雙更,求粉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