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宮女太監如何感嘆四福晉仗着孕有皇嗣‘囂張跋扈’,舒瑤睡午覺養足精神時,整個京城上講究的人家都知道了一個消息,永和宮的德妃‘病了’讓即將臨盆的四福晉進宮侍奉,多少人家都私下議論德妃這種幾乎於腦殘的行爲,就算看不上兒媳婦,也不能拿孫子開玩笑。
不管四福晉生的是男是女,那可都是嫡出啊,是皇家的血脈。誰都曉得康熙皇帝有多重視嫡子?不就是怕漢人說八旗滿人不懂的嫡庶之道?往深層次想德妃娘娘得多恨四阿哥,這麼折騰四福晉?這些私底下的議論不敢當面說,但不意味着德妃做的,旁人就不知道,看來敦厚賢惠的德妃娘娘,也沒看起來那般慈愛。
即便當初太皇太后收拾董鄂妃,也是等着董鄂妃生產後才命她去伺候的。所有人都在懷疑一向慈愛善良的德妃娘娘怎麼了?不滿意四福晉?這麼折騰兒媳婦?雖然孝道重要,然皇室血脈更重要,德妃娘娘是撞了邪魅吧。
流言跑的這麼快,在公爵府的瓜爾佳氏功不可沒,最近她正閒着,大兒媳婦爭氣生了個孫子,剛出月子,瓜爾佳氏將上上下下的事都交給大兒媳婦富察氏,聽說德妃傳召舒瑤,瓜爾佳氏來了興致,“只要四福晉回到貝勒府,就給我叫太醫。”
“嗻。”
“御史..御史..我記得陳御史對孝道子嗣上備有一番認識。”瓜爾佳氏道:“他夫人挺喜歡那株牡丹,一會給她送去。”
“嗻。”
“舒瑤到是受不了委屈,但不給德妃娘娘一個深刻的認識,難保還有下次。”
瓜爾佳氏按了按腦袋。大清的規矩子以母貴,不是爲了四阿哥,瓜爾佳氏早就掀翻了德妃了,還能容許她一次又一次的蹦躂?胤禛是德妃之子誰也否定不了,德妃一旦降了位分,四阿哥地位也會下降,丈夫沒臉,舒瑤又豈能得到好處?
瓜爾佳氏實在是不明白,德妃從宮女爬到一宮主位,四妃之一。生了三兒兩女,怎麼腦子不清楚起來?還是當舒瑤好欺負?莫不是養尊處優慣了,德妃變笨了?
“奴婢看,不用太太,四福晉就能讓德妃娘娘有苦說不出。四福晉可是太太養出來的。”
瓜爾佳氏欣慰的笑笑,抿了一下發鬢,“瑤兒不像我。但有時更會氣人,我一點都不擔心,不過是湊湊熱鬧罷了,有些事瑤兒不好出面。我做額孃的就是個勞碌命。”
“太太,都統府來人了。”
瓜爾佳氏眸子一亮。道:“讓他進來。”
“二姐。”
“七舅爺。”
瓜爾佳氏的孃家妻弟從外面進來,讓他落座後,瓜爾佳氏讓旁人退出去,兩人正經談了一個時辰,瓜爾佳氏送弟弟的離開,面色略帶凝重,西北軍中的消息不是太好,康熙帝親征存在着危險,聽說四阿哥也會統領一旗遂康欣親征,那麼太子就會留在京城...一旦有變...矯詔登基...將康熙關在京城之外。胤礽身後有一位野心勃勃的索額圖。
就算太子爺沒什麼想法,架不住索爾圖攛掇,何況康熙帝親征。天高皇帝遠,傳的消息一旦有誤..瓜爾佳氏眯了眯眼睛。最近大阿哥太老實了,全心都在練兵上?既然他早些年敢跟太子爭,必會明白一點,一旦奪嫡不成,他的下場絕對好不了,敢於挑戰太子之位,就得想明白結果。
“哎,我就是操勞命。”瓜爾佳氏雖然感嘆着,但眼底卻褶褶生輝,總不能看着四阿哥被算計吧,敢算計她女婿,先過她這一關。
瓜爾佳氏將命人去去軍中給二兒子書逸送信,將兒子叫回來,如何在疆場上保護自己,順便看着點四阿哥,別被大阿哥給裝進去。
“額娘,四爺不是小白兔。”
“你可知因他那道摺子,多少官員被斬首?太子爺藉着萬歲爺動怒,清除掉了不少大阿哥的勢力,雖然是萬歲爺默許的,然你焉知大阿哥不會記恨他?你總不想瑤兒成了寡婦吧。”
書逸不吭聲了,瓜爾佳氏從旁邊取出地形圖,鋪開在桌上,“用兵的事我懂得不多,聽瑤兒說過,你得了老祖宗留下的兵書,這上面我插不上口,只記得一條,萬歲爺動用的兵力遠遠高於敵酋,硬抗的話,葛爾丹也不會爲禍這麼多年,他們唯有設伏,拖垮..”
“是游擊戰。”書逸提起兵發來,認真得很,食指指點着地圖上有可能設伏的地方,“老祖說叫運動戰,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在疲敝時出其不意...”
瓜爾佳氏一邊聽一邊點頭,欣慰的看着兒子頗有一種大將風度,對書逸在疆場上的表現多了幾分的期待,書逸最後道:”額娘,你放心,我不會讓四爺出事。”
“書逸啊...你...需知道一點,疆場上最怕的就是一個爭字,軍功是爭不來的,靠得是腳踏實地的打出來,你做了什麼,旁人不會不知道,額娘也不會讓人搶了你的軍功,但在疆場上時...切忌不僅防着敵酋,還有爭功的自己人。”
“兒媳曉得,多注意大阿哥的動向,你應該知道如何做才能不讓他發覺。”
書逸點頭稱是,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辜負了瓜爾佳氏的教導,書逸腦子比志遠書軒靈活得多。
胤禛同樣知道德妃讓舒瑤進宮的事情,他手中的毛筆頓了頓,說不擔心舒瑤,是假的,最近舒瑤氣色不是太好,胤禛一直不是很放心,眼瞼垂下,胤禛將字寫完後,將摺子收到了袖口中,胤禛擡腳出門,戶部的官員互相看了一眼,“您說四阿哥做什麼去?”
“我說老兄您也太笨了,這還看不就明白?當然是向萬歲爺...呈摺子了。”
“嘿嘿,聰明,聰明之人那。”
“那是,老兄也不看看四爺的丈人是誰?你見過志遠大人硬碰硬的?”
“不過,萬一德妃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四福晉豈不是不孝?御史們又該上摺子了吧。”
“糊塗,四福晉是皇子福晉,不是大夫,德妃娘娘讓去她去了,德妃娘娘有個好歹,怪天怪地還能怪到不懂醫術的四福晉身上?也不動腦子想想,御史那邊有敢吱聲,書軒大人正閒着呢。”
“...”
衆人嘲笑了一頓方纔說話的人,書軒的功力比志遠更上一層,志遠說的話好歹他們能聽得懂,書軒的一頓之乎者也下來,是人都得蒙燈,據說最博學的漢人都扛不住書軒,衆人懷疑是懷疑書軒到底看了多少的書?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原文引入,一絲一毫都不帶差的。
在毓慶宮裡的李芷卿聽說了德妃召見了四福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悠然的哼着小調,不折騰一頓舒瑤,李芷卿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雖然用了催眠術,也是讓德妃更正常些,爲難四福晉不是德妃應該做的?
既然催眠術如此好用,李芷卿心心念唸的想着等太子妃嫁進來,讓她討厭太子,喜歡...喜歡女人,真真是不錯..雖然只有三成的成功率,但成功催眠了德妃,太子妃還會遠嗎?
李芷卿付出的代價是在空間裡勞動改造,這點小事難不到她,李芷卿可比舒瑤勤奮得多,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太子兩個多月沒來了,李芷卿又出不得院落,太子不來,她再有勾引的手段都用不上,她送去的補品,太子雖然還會吃,但卻不來了,都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了。
李芷卿別提多吐血了,空間的東西雖然多,但她可沒聖母到給太子補身子讓他上別的女人,李芷卿也給自己下過春藥,要不然很難接受太子上了別人後再來睡她,春藥這東西會上癮的,太子不來,李芷卿整夜整夜的春潮涌動,雖然也準備了些閨房的必備工具,然工具哪有太子胤礽好用?
李芷卿每次都得不到滿足,越是如此,她越是期盼着太子胤礽,身體調養得更天仙似的,一旦品嚐過歡愛的滋味,便難以戒掉,好在李芷卿算是心智比較堅定的,要不然真容易被焚燒的慾火弄得神經錯亂,也是得慶幸毓慶宮沒男人...
李芷卿突然眼前有些模糊,“誰把蠟燭吹滅?誰...誰..”
伺候她的宮女互相看了看,”李格格,屋子沒點蠟燭,還沒用午膳。”
李芷卿眼前一片漆黑,“外面是黑天了,一定是黑天了,你們騙我。”
李芷卿掙扎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原先很容易的事情,因爲失明碰翻了很多擺設,撞得李芷卿膝蓋疼,但這都比不過失明的恐懼,從能看到任何顏色,到眼前漆黑一片,這種打擊,對李芷卿來說實在太大了。
“主子,主子。”
宮女拽住了李芷卿,“來人,去找太醫,找太醫啊。”
李芷卿淚流滿面,不是罰她到空間勞動了,爲什麼還會失明?爲什麼?催眠德妃的後果得償還多久?會不會永遠就這樣了?她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報應,報應啊。”
李芷卿崩潰般的哭號,“報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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