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吻 觸動心絃

葉子羽睡了沒多久,就已經悠悠轉醒,莫幽蘭已經收拾好了屋子,坐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看着他。

他睡得很不安穩,不停的皺起眉頭嘟囔幾句,大多是工作不順利,自己不爭氣的話語,讓莫幽蘭慶幸的是,葉子羽始終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女人的名字,唯一一個就是她,莫幽蘭。他說,那個叫莫幽蘭的妞又笨又不會照顧自己,真是丟死人了。

葉子羽睜開眼睛,有些不習慣的看看整潔的屋子,又看看坐在牀邊的莫幽蘭。他眼裡的紅意已經退去,帶着一絲精明,想來酒已經醒了。

“莫幽蘭?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進來的?”葉子羽看着正在好整以暇瞧着自己的莫幽蘭,伸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胸膛。眼底泛起疑惑,之前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

莫幽蘭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把趕自己走的話都忘記了,也不知道是應該開心沒有丟了面子,還是應該難過自己讓他當了出氣筒,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的。

“你醒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本來就是來給你送衣服的。”莫幽蘭站起身,欲往門口走去。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靜悄悄的已經沒了行人,除了偶爾路過的車輛以外,似乎只有天上的星子才能看出熱鬧的氣氛來,各自發出耀眼的光芒,交相輝映着。窗子打開着,窗簾被風吹動,一下下的掃在葉子羽的臉上。看着莫幽蘭正緩步離開,忽然之間,他覺得心裡也癢癢的。

“莫幽蘭,你……你能給我倒杯水麼?我有點頭疼。”葉子羽翻了個身,側對着莫幽蘭,好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看着莫幽蘭的反應。

頭疼是不假,可是葉子羽更明白的是,依照莫幽蘭害羞的程度,這次離開之後,自己和她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莫幽蘭已經讓他年輕的心裡泛起了愛慕,他不想輕易的錯過。

“誰讓你喝那麼多的酒!”莫幽蘭咕噥了一句,還是返回身來到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裡。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指,一陣酥麻從指間迅速蔓延到手臂,一直麻到心裡,讓莫幽蘭的手不禁一抖,幾滴水濺在葉子羽的臉上。

“你……你沒事吧!”莫幽蘭有些無助的收回自己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一急,鼻尖又紅起來,看的躺在牀上的葉子羽忍俊不禁。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害羞的女人,這樣開放的社會,真懷疑她是不是外星來的。後來,時間過去了好久以後,葉子羽才真正明白,莫幽蘭讓他心動的,就是那含羞帶怯,若即若離的樣子,他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愛情還是所謂的新鮮感。

“莫幽蘭,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在這屋子裡關了自己三四天,幸好你來了。”葉子羽坐起來,找了衣服鑽進洗手間,讓莫幽蘭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葉子羽一直都敢想敢做,就像他考上大學之後,果斷的放棄了分配的工作,自己闖蕩一樣,現在,莫幽蘭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對於這隻害羞的小羊,他是志在必得的。

莫幽蘭坐在牀邊,她沒想到葉子羽會以這樣的方式約自己出去,想走,動了動腳,還是沒捨得離開,心中不停的進行着拉鋸戰的時候,葉子羽已經換好了衣服。

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牛仔褲,白t恤,穿在他身上卻讓莫幽蘭看直了眼睛。

“走了,小花癡!”葉子羽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搭在手臂上,向門外走去。因爲喝了太多的酒,腳步還是有些虛浮。

莫幽蘭被他一句小花癡說紅了臉,羞答答的跟在後面,像個沒過門的小媳婦。葉子羽回頭偷偷地看了兩眼,莫幽蘭的樣子又讓他有了那種心癢的感覺。

馬路上已經變得清靜下來,兩人沿着馬路慢慢的走着,誰也不說話。

莫幽蘭一直低着頭,嗅到一股樹木的清香傳進鼻孔,擡起頭,兩人已經來到了不遠處的街心花園,莫幽蘭的旁邊,就是兩顆白蘭樹,隨着清風的拂動,送出縷縷幽香。莫幽蘭停住身子,小心的拉過一枝蘭花放在鼻下,貪婪的嗅着那芳香的味道,渾然沒有注意旁邊的男人正看着自己,清亮的眸子裡溢滿笑意。

“莫幽蘭,幽蘭,是因爲你喜歡蘭花麼?”葉子羽忽然有了興趣,走到莫幽蘭的旁邊,嘴裡噴出的熱氣灑在她臉上,留下一片嫣紅。

小花園裡,好多處都影影綽綽的坐着一對對的人影,這裡在夜晚竟成了情侶的聖地,在這夜色中增添了一抹曖昧的氣息。

“葉子羽,我那時候剛剛出生,我媽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喜歡蘭花啊!”莫幽蘭埋怨一句,那語氣,那腔調,像極了情人間的打情罵俏,聽得葉子羽都笑起來。

晶亮的眸子看着莫幽蘭,帶着兩點灼熱。

“那個,葉子羽,你是因爲我失業了麼?我……對不起呀。”莫幽蘭避開他的目光,想起他醉酒時的話來。

葉子羽的眸子一凝,她怎麼會知道?半晌纔想起自己喝了那麼多的酒,沒準已經在莫幽蘭的面前出了洋相。

“咳咳,沒事的,本來我就不想在那工作了,是我自己辭職的,你不要聽我酒後亂說。”葉子羽尷尬的撓撓頭,看向莫幽蘭的眼睛裡多了一絲閃躲。

莫幽蘭看見他逞能的樣子,低下頭抿嘴笑起來,如果他沒有喝酒,自己還真看不到他脆弱的樣子呢!

“葉子羽,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回老家去麼?用不用我幫忙找找工作?”莫幽蘭的心像小兔子一樣的突突挑個不停,從葉子羽迷迷糊糊的說要回家開始,她就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然後再也不見。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莫幽蘭自己都理不清楚情緒,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覺去說話,做事。

“莫幽蘭,我能認爲你是捨不得我走麼?”葉子羽忽然靠過來,眯着眼睛看着她,任憑她柔軟的秀髮在臉上掃來掃去。

雖然隔着衣服,莫幽蘭還是感覺到了他攬着自己的手臂上,一股股熱量涌進體內,讓她的身軀瞬間就僵硬起來。

“葉子羽,我……我只是想……你是因爲幫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所以我也想幫幫你。”莫幽蘭小心的從葉子羽的包圍圈中鑽出來,說出的話都帶着好笑的顫音。

莫幽蘭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因爲緊張,小腿上的肌肉都在突突的顫抖着,臉上的熱量彷彿能煮沸一片空氣,不停的向周圍散發。

“主人,主人,快接電話……”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驚得莫幽蘭竄出好遠,險些把電話扔出去,身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帶來一陣涼意,讓她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

“快接電話,你在怕什麼,我又不是色狼。”葉子羽忍住笑提醒她,把自己拿出來的衣服披到她的肩上。

“喂,媽,我等一下就回去了。”莫幽蘭對着葉子羽做出個噤聲的手勢,喘喘不安的接起了電話。

葉子羽就在一邊看着,她像做了虧心事一般,不停的在地上轉着圈,又引起他一陣輕笑。

“蘭蘭,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呀,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帶回來給媽看看,合適就把事情定了吧,你都老大不小了。”還沒等莫幽蘭說完,莫母的聲音就已經隔着電話傳過來,一句不落的送進了葉子羽的耳朵。

“媽,我和朋友在一起呢,我先不和你說了啊!”莫幽蘭一邊瞄了瞄站在不遠處的葉子羽,一邊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看在葉子羽的眼裡,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

“葉子羽,那個,我……”莫幽蘭躊躇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該怎麼把離開的話說出口,自己剛剛還在安慰人家,現在又要把他丟下了。

“呵……走吧,我送你回去。”葉子羽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邁步向莫幽蘭家的方向走去。

莫幽蘭肩上披着他的衣服,上面還有屬於他的男人氣息,一邊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一邊想着回家怎麼給爸媽交代,小臉上滿是爲難。

莫幽蘭不知道今天的路爲什麼走的這麼快,眼看着自己的家就在前面,她先在路邊停了下來。

“葉子羽,你不會不打招呼就回老家吧,回去記得不要再喝酒……唔……”莫幽蘭的話還沒說完,兩片溼潤的脣片就已經吻了上來,男人的氣息夾雜着酒味,讓她的大腦瞬間短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宇宙都旋轉起來。

葉子羽本想給她一個輕輕的吻,堵住她嘮叨不休的小嘴,可是一沾上那片微涼的脣片,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緊緊的攬住她的肩膀,瘋狂地掠奪着屬於她的甜美氣息。

從溫柔到狂野,葉子羽緊緊地摟着她的身子,用力的允吸着她甜美的脣,一直到莫幽蘭窒息的不得不推開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

“莫幽蘭,你……真的很甜。”葉子羽留下這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轉身離去。

莫幽蘭站在那裡,感覺自己的紅脣像被火灼傷了一樣,兩隻大眼睛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這算什麼麼!莫名其妙的吻了人家,又莫名其妙的走了。一直到葉子羽走出好遠,她才從夢中清醒了一般。

“葉子羽,你混蛋,把你的臭衣服拿走!”俏佳人立在那裡,鼻頭泛紅,眼淚已經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葉子羽聽着她帶着哭腔的怒罵,轉過身揮揮手,有些慶幸自己離開了,不然不知道這個害羞的丫頭會不會給自己一巴掌之後還哭個沒完。

“蘭蘭,衣服你拿着吧,我等着你給我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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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幽蘭聽了葉子羽的話,頓時破涕爲笑,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擺個平常臉回家。一邊走還一邊暗暗的鄙視自己沒有出息,心還是撲通撲通的挑個不停。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甜蜜到讓人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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