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孟昱和錢進走出了派出所後,錢進問孟昱道:“孟昱,爲什麼要放過那姓魯的?要依我的脾氣,今天非要把這派出所鬧個底朝天,還要親自教訓一下那老太太的兒子們。”
孟昱笑道:“惡人還要惡人磨。錢大哥,你用不着親自出手的。”
錢進不解,問:“那誰會出手呢?”
孟昱問錢進:“錢大哥,你猜那姓魯的被這麼一嚇後,會對那老太太的兒子們怎麼樣?”
錢進想了想,道:“怕是要找他們出氣。”
孟昱點頭道:“那魯學軍是抱着要撈油水的心思來管這事的。現在油水沒有撈成,反捱了打,受了驚嚇,他心裡肯定是不平衡的。他一定會給那老太太的兒子們和媳婦們一個教訓。”
錢進不滿地道:“即便如此,魯學軍本人卻沒有得到什麼教訓。”
孟昱道:“如果魯學軍就此改過自新,那麼,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而且這教訓已經促使他改過自新了。如果魯學軍不思悔改,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沒有從我們身上撈到的油水,從老太太的兒子們身上撈回來。那老太太的兒子們也都不是什麼善茬,在派出所裡,他們會妥協。但事後,他們一定會舉報魯學軍,拼個魚死網破。”
錢進不以爲然。但後來事態的發展,還真在孟昱的預料之中。老太太的兒子們和魯學軍討價還價,最後同意給魯學軍十萬元現金,來擺平此事。在現金交易的時候,老太太的大兒子錄了音,而後舉報了魯學軍。魯學軍因此被查處,而那十萬塊錢的現金也被沒收。這是後話,按過不表。
錢進不再繼續這話題,對孟昱道:“今天多謝你了。你要上哪?我送你去。”
孟昱這纔想起自己答應了葉念蓉,要去她公司的答謝派對的。孟昱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手機裡有八個未接電話和八條未查短訊。孟昱對錢進道:“錢大哥,請你稍等片刻,我就知道我要去哪裡了。”
孟昱迅速地看了未接電話的紀錄,發現除了一個是陳蓉的,一個是胡昭昭的,其他六個的都是葉念蓉的。孟昱再查短訊,一個是陳蓉的,無非是要孟昱和她聯繫,安排明天的活動;一個是胡昭昭的,無非是說想念孟昱;其他六個都是葉念蓉的。其中最後一個道:“不管多晚,一定要來。”
孟昱便對錢進道:“錢大哥,如果方便的話,請送我去‘九重天’。”
錢進看了看孟昱那一身地攤貨,倒也乾淨大方,便道:“好呢。我正好也要去那。一個朋友的朋友的聚會,恐怕是晚了點。”
孟昱道:“我也是要參加一個聚會。已經晚了一個小時了。希望還能趕上個末場。”
錢進對燕京的路很熟,車也開得很快,不到半小時,兩人就來到了“九重天”。
孟昱已經從網上對“九重天”有了初步的瞭解。但親眼看到“九重天”的外觀時,孟昱還是有點吃驚的。雖然“九重天”號稱燕京第一會所,但其外表一點也不張揚。綠蔭環抱之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院子的大門,被漆得通紅。門上一匾,上書“九重天”,落款是書法大家王喬,據說是王羲之的後代。大門前站了四名穿着制服的服務生。
錢進剛在大門前停下車,便有服務生上來給兩人開了車門。一服務員遞給錢進一個小牌子,錢進接過牌子,遞給服務員10元的小費,道:“謝謝你了。”那服務員道了聲謝,便去爲錢進泊車。
另有服務生拿着一個微型手提電腦上前問錢進和孟昱:“請問兩位的尊姓大名,來參加誰的聚會?”
錢進道:“我叫錢進,來參加龍騰公司的聚會。”
孟昱道:“我叫孟昱,也是來參加龍騰公司的聚會。”
錢進和孟昱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道:“太巧了。”
這時,那服務生已經從手提電腦裡的一個名單上找到了孟昱和錢進的名字。那服務生用電子筆把兩人的名字勾了後,微笑着對兩人道:“歡迎光臨!您們的派對在三友廳。進門後請右拐,見門口有鬆、竹、梅的就是。”
早有服務生爲兩人拉開了大門。兩人進門後右拐,不一會就看到了一大廳門前有鬆、竹和一顆不知名的樹。原來梅樹尚未到開花季節,故孟昱和錢進並不認得。但孟昱和錢進也猜到此大廳必爲三友廳。待走近一看,果然是三友廳。
門前的服務生爲兩人拉開了廳門。二人走進大廳,孟昱才發現這大廳確實很大。裡面已經有了四五十人,卻不顯擁擠。裡面的人都穿着晚禮服,手拿酒杯或食物,三五成羣地邊喝邊吃邊聊。大廳的一側,有一排自助食物,無非是各式水果、三文魚片、蝦、牛肉丸、和炸雞翅等。大廳的另一側,則是一吧檯。有調酒師在爲衆人調製各種帶酒的飲料。更有服務生託着紅酒滿場子的轉。
孟昱用目光四處掃射地找葉念蓉,就聽有人道:“進哥,你怎麼纔來?你再不來,小弟我就慘了。”
孟昱循聲望去,就見三小夥子朝自己和錢進走過來。孟昱仔細一看,還都認識,原來是秦天,賈平和盧喜義。秦天滿臉的熱切,彷彿看到了救星,一馬當先,快步朝錢進走過來。
錢進問秦天:“怎麼回事?”
秦天急切地道:“進哥,我最近看上了一個妞,我這次是認真的,我這輩子就是她了。”
看到錢進不以爲然的神情,秦天急道:“進哥,我真的是認真的。這幾天我使出渾身解數,幫了她公司的大忙。可是,莊不凡那小子橫插一杆子。這不,從聚會開始到現在,那小子一直纏着那妞。”
這時,賈平和盧喜義也到了跟前。兩人看到了孟昱,都愣了一下,但還是和孟昱點了點頭。孟昱也點頭示意。
錢進見賈平和盧喜義的臉上有迷惑的神色,便向三人道:“孟昱夠朋友,剛幫了我一個忙。他正好也要來這個聚會,我們就一起來了。”
秦天這時才注意到孟昱,便匆匆地朝孟昱點了點頭,又急切地對錢進道:“進哥,你今天一定要給我找回這個場子。”
錢進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邀我來的原因?你就這點出息?如果那姑娘中意你,莊不凡纏她又有什麼用?如果那姑娘不中意你,莊不凡纏不纏她又有什麼區別?”
秦天嘀咕道:“話不能這麼說,進哥。俗話說:‘好女怕纏男。’如果莊不凡整天纏着她,難保她不動心啊。”
錢進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那姑娘是對你動心了?”
秦天搔了搔頭,回頭朝大廳的一角望過去,突然眼睛一亮,激動地對錢進道:“她朝我笑了,她朝我走過來了。”
衆人順着秦天的目光看去,就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正一臉微笑地朝這邊走來。那女人秀髮披肩,戴一串珍珠項鍊,穿一件絲光面料的黑色露肩深V晚禮服。這禮服把那女子欣長的身材恰到好處地襯托了出來。那女子胸前傲人的雙峰,微微地露出邊緣。一道深長的乳溝,更是給男人以無窮的遐想。
秦天緊張地搓了搓手,低聲對錢進道:“進哥,我知道她的年紀大了點,比我還大三歲。但是,女大三,抱金磚。我就認定她了。”
就在這時,那女子身邊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急走幾步,搶在那女子之前,來到了孟昱和錢進等衆人面前。秦天怒道:“莊不凡, 你想幹什麼?”
那莊不凡冷笑一聲,道:“我不想幹什麼,就想見見你的進哥,我的進老弟。”
錢進淡淡地道:“莊不凡,我不是你的老弟。不過,倒是很高興能見到你。”說罷,伸出了右手,要和莊不凡握手。莊不凡哈哈大笑,道:“錢進,你就會握手這招?沒問題,我有個朋友,也愛握手。你們倆正好親近親近。”說罷,莊不凡一招手,一個精瘦的漢子,從莊不凡的身後閃了出來。
一見那漢子,錢進的瞳孔立刻收縮了一圈。錢進從那漢子身上感到了莫名的壓力。孟昱卻知道這漢子的外家功夫一定不錯,尤其是那雙青筋微露的雙手,給人以力量的感覺。孟昱暗道:“不知進哥能否應付此人。此人似乎練過鷹爪功之類的功夫。”
這精瘦漢子的名字叫芮志,是燕京鷹爪門掌門人廖三的大弟子,深得廖三的真傳。手上的鷹爪之力,當真可以撕虎裂豹。芮志在燕京武術界頗有名氣。最近攀上了莊不凡,成了莊不凡的好友兼打手。
莊不凡對錢進道:“這位芮志芮兄,是鷹爪門的大弟子,也好和人握手。錢進,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和莊不凡一起的幾個公子哥都笑了起來,開始起鬨:“錢進多牛逼啊,專好和人握手,以顯自己的手勁。希望今天不要退縮纔好。”
錢進對芮志淡淡地道:“我和好朋友握手,從來是來者不拒。芮先生,幸會!”說罷,伸出右手,和芮志的右手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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