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刀,三刀,。。。
吳老六紅着眼,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嘴裡不停地喊着:“不許你侮辱她!”左手死死地抓住彪子的右肩,右手緊握匕首,不停地往彪子的腹部捅進去,又抽出來,再捅進去,再抽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每次匕首抽出來,還帶出了一股血箭,到後來,彪子的血也流乾了,腹部也被捅得稀巴爛,匕首每次帶出來的是彪子腸子裡的穢物,整個書房頓時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不少儒子幫的幫衆開始乾嘔,卻是誰也不敢開口阻攔吳老六這瘋狂的舉動。
“六爺,他已經死了。”剛回到書房的阿義斗膽地喊了一聲,吳老六才喘着氣停了下來。阿義連忙道:“六爺,你快去清洗乾淨,這彪子的屍體,六爺的衣服,和這地毯,都要處理掉,不然怕有麻煩。”
吳老六長長地出一口氣後,人也就冷靜下來了。他略思片刻,道:“所有的東西必須在別墅內銷燬。”阿義不解,問道:“爲什麼?六爺。這屍體不好留在別墅裡處理。”吳老六哼了一聲,道:“那餘洪彪把殺手的事告訴我,就沒安好心。他想要我和彪子鶴蚌相爭,他公安局就好漁翁得利。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公安局的便衣們已經在別墅周圍等着了。如果我們把屍體運出去處理,恐怕會被他們逮個正着。”
阿義問道:“那我們怎麼處理這屍體?”吳老六想也不想地道:“煮爛了,喂狗!我有十幾條大狼狗,這點肉和骨頭,還不夠他們吃的。莫非公安局的還能從狗糞中找到彪子的DNA不成?其他的東西都燒了。想守株待兔抓我的把柄,做夢!”
吳老六沒有猜錯,他別墅的周圍確實佈滿了公安局的便衣。爲了不打草驚蛇,餘洪彪決定在城西各路口設置臨時緝毒檢查關卡,抽查來往車輛。一有車子從吳老六的別墅出來,負責監視別墅的便衣,便把車子的型號,牌照,和顏色通知了各關卡。可以說,這天下午,從吳老六別墅出來的所有的車子,都受到了警察的仔細檢查。可警察除了發現一車又一車的正在嘔吐或正在乾嘔的儒子幫幫衆,別無異樣。有警察還問了:“你們怎麼都吐了?”一個吐得一塌糊塗的小混混有氣無力地道:“懷孕了,這警察也管嗎?”
警察的關卡一直設到第二天下午,從吳老六別墅出來的車子都受到了檢查,但沒有一輛車有問題。好在警察在關卡處抓了一些其他的小魚小蝦,總算沒有白忙。這是後話。
再說李建國從宋青松省長的辦公室出來後,就給餘洪彪打了電話,傳達了宋省長的指示:“以湘省公安廳爲主,寶慶市公安局爲輔,調集精幹可靠的警員,主成專案小組,爭取在一個月內,收集到儒子幫犯罪的有力證據,從而把這顆社會毒瘤徹底地清除掉。”
李建國通知餘洪彪,省廳將會由刑偵處的徐超山處長帶領四名經驗豐富的刑偵人員,於第二天上午從大沙趕往寶慶。希望到那時,寶慶公安局已經確定了參加專案小組的人員。李建國一再強調,餘洪彪在此事上可以大權獨攬,無需在局長辦公會議上討論,以確保不走漏風聲。
餘洪彪則把孟昱的計劃向李建國作了詳細的彙報,最後道:“我請求省廳同意孟昱作爲特殊人員,加入專案組。”李建國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說:“警民合作,是我公安系統的優良傳統,如果每個公民都能像孟昱一樣積極地和警方合作,那麼,這些犯罪分子都將無所遁形。”
餘洪彪和李建國通完電話後,
立刻和郝勝軍碰了個頭,兩人敲定了寶慶市公安局參加專案組的成員。餘洪彪將不參加專案組,餘洪彪的任務是爲專案組提供可靠的後勤服務。郝勝軍則將作爲寶慶市公安局在專案組的負責人。孟昱作爲特殊人員,也在專案組之列。其他寶慶市方面專案組的成員是:趙峰、曹罡、嚴啓強、和戴文俊。戴文俊就是一直守在安全屋的那名警察,他和曹罡、嚴啓強一樣,都是餘洪彪的心腹。而趙峰則是郝勝軍手下的干將。
數十年後,有人研究孟昱的升官史,才驚訝地發現,加入此專案組,爲孟昱的仕途發展,埋下了重要的伏筆。這專案組的四名年輕警員,趙峰、曹罡、嚴啓強、和戴文俊,一直追隨着後來居上的孟昱的步伐。他們一直得到孟昱的提拔,也自始至終是孟昱工作的有力支持者。這四人形成了華國公安系統一股無人敢忽視的力量,人稱“寶慶幫”。這是後話,按過不表。
第二天一早,徐超山就帶着省廳的四名刑偵人員,開着一輛普通牌照的商務車,從大沙趕往寶慶。到了寶慶後,徐超山等按照餘洪彪事先的安排,直接到了位於寶慶東郊的大發賓館頂樓的會議室。餘紅彪、郝勝軍和趙峰已經在那等着他們了。爲了方便專案組秘密行動,餘洪彪把大發賓館頂樓全部房間都包下來了,共計有兩間小會議室,兩個套間,十個標準間。
一行人互相介紹寒暄後,餘洪彪向徐超山介紹了孟昱的計劃,並指出對從吳老六別墅出來的車輛進行盤查的行動,並沒有取得預想的結果。徐超山想了想,道:“如果有窩裡鬥,吳老六有可能已經在別墅裡毀屍滅跡了。”郝勝軍點了點頭,同意道:“吳老六身份特殊,沒有證據,我們不能隨便搜查他的別墅,這就給了他毀掉證據毀屍滅跡的時間。”
餘洪彪道:“我們還有一個希望,就是孟昱那邊能夠把邱小蘋治好,這樣,邱小蘋就能成爲我們的重要證人。我們一直懷疑,邱小蘋對她前夫的死和對孟昱的父親孟金星警官的死是知情的。無奈邱小蘋這些年一直在吳老六的致幻藥物的控制下,對以前的事顯然想不起來了。”
徐超山道:“不錯。我覺得他們也都應該住到大發賓館來,這樣,大家在一起方便相互照應。”餘洪彪點了點頭,道:“我正是這麼想的。這裡有這麼多的房間,大家夠住了。吳老六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讓他聽到一點風聲,專案組都可能有危險。大家一定要特別小心,便是對家人,也要對這次的行動保密,以免走漏風聲。”
郝勝軍建議道:“這是個只有三層樓的小賓館,平時客流量也不大。我們只要有兩人隨時守着樓道口,應該是很安全的。晚上睡覺時,每兩人一個標準間,好有個照應。”
徐超山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插嘴問道:“有女警在專案組嗎?誰和邱小蘋住一個房間?”
餘洪彪道:“宋省長的女兒宋靜是大沙市局的警察,不知什麼原因,她到了吳老六的中藥店臥底。吳老六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她和孟昱一起把邱小蘋從醫院接到安全屋的。她現在正安全屋和孟昱一起照顧邱小蘋。”
徐超山點了點頭,心想:“怪不得宋省長突然要對吳老六動手,原來是爲保護自己的女兒。”就聽餘洪彪接着道:“我建議宋靜、邱小蘋和孟昱三人住一個套間。孟昱睡外面客廳,宋靜和邱小蘋睡裡面的臥室。”
見徐超山投來尋問的目光, 餘洪彪解釋道:“那孟昱懂醫術,可以隨時照顧邱小蘋。還有,孟昱的功夫很好,關鍵時候能保護邱小蘋和宋靜。”
就在這時,餘洪彪的手機震動了。餘洪彪一看來電顯示,對徐超山道:“是孟昱的電話。”徐超山示意餘洪彪接電話,餘洪彪接通電話,就聽孟昱在電話裡激動地道:“餘伯伯,邱阿姨好多了,她已經基本正常。我估計她今天晚上就能把體內致幻的毒素排除乾淨,並完全恢復以前的記憶。”
餘洪彪高興地道:“好,這是好消息,你稍等片刻。”餘洪彪用右手捂住手機,對徐超山道:“徐處長,孟昱說邱小蘋已經基本正常,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完全恢復記憶。”徐超山連聲稱好,道:“馬上把孟昱他們接到這來,準備給邱小蘋錄口供。”
餘洪彪建議道:“就要趙峰開車去接他們吧。”見徐超山點頭同意,餘洪彪便對孟昱道:“孟昱,趙峰會開車過來接你們,到時,你和宋靜、邱小蘋就坐趙峰的車,嚴啓強他們三人開車在後面保護,把邱小蘋安全地轉移到專案組所在地。”
不到一小時,趙峰便把孟昱等人接到了大發賓館,餘洪彪也把一位精神病專家請來了給邱小蘋作鑑定。兩個小時後,那位精神病專家簽署了鑑定意見:“邱小蘋的精神完全正常!”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精神病鑑定過程,邱小蘋也累了。孟昱建議道:“讓邱阿姨再多休息一晚,明天早上開始問她問題吧。”徐超山同意了,反正也不在乎這一晚,就算邱小蘋回憶出了什麼事,也還要採集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