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真正的初吻
徐家明匆忙來到老媽這兒,手足無措,給自己倒了杯水,跟飲驢似的一飲而盡。老媽也忙,妹妹也上學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煩躁,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就緊張,問我爲嘛?自作多情唄。
徐家明想了想,還是跟老媽say goodbye,然後立馬走人,一路上直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燙,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實在是有點忍不住,停下回頭張望,鬼影都沒有。
於此同時,于飛蹲在陽臺某角落,精神高度緊張,神經異常興奮,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嘴角,“我至於嗎,有病。”
徐家明擡頭看了看——XX大學校醫院,摸了摸衣兜還是硬着頭皮進去了。
“哪不舒服?”徐家明定睛一看,這分明就是個愣頭青,絕對是山寨版doctor。
“醫生呢?”徐家明問道。
愣頭青把聽診器一扔,指了指胸牌,瞪眼道:“我就是,怎麼有意見。”
徐家明仔細瞧了瞧,笑道:“是校友。我想做個心電圖多錢?”
“十塊。心臟病光做心電圖沒有。”愣頭青說道。
“我就做這個。”
十分鐘之後……
“你正常的很,要是還不放心,最好做個彩超。”
“那要多錢?”
“三百!”
徐家明拿過心電圖,左看看右看看,無奈的放下,問道:“可最近我老是胸悶,心跳加速,有時候還有點呼吸困難,白天胡思亂想,晚上又睡不着。這是爲什麼?”
愣頭青看了徐家明幾眼,眯着小眼睛笑道:“多大?”
“十七。”徐家明老實本分的回答道。
“你這是青春期綜合症的一種表現。說得通俗一點,你戀愛了。”
徐家明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一進門,就被老大堵住了。
“老四回來的正好,這是你的,給。”老大將手裡的一摞文件遞到家明面前,誰知,某人跟踩着狗屎似的,一跳三米遠,賊眉鼠眼道:“誰gay了,我喜歡的是女人。”
其他三人下巴都快着地了,老大將文件塞到徐家明手中,“你丫有病呢,誰說你是gay了,這是期末考試資料,老三託人搞得,給——”老大故意將最後一個字拖得老長。
只有陳清明白,家明怎麼了。
家明很早就躺在牀上了,心臟病和同性戀,他寧願選擇前者,他還真他媽希望醫生跟他說你是因爲心機瓣膜缺損纔會心跳加速,但事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備受煎熬的徐家明,在牀上輾轉反側,忽然想起當初因爲好奇才同陳清一起看的GV,自己說什麼來着,好像是變態吧。
一想到跟男人接吻,徐家明就一身抖,不過,要是那男人是于飛或許……一想到這兒,徐家明身體一陣燥熱小心肝兒,又跟着撲騰了一下,於是某人二話不說,拿着自己的腦門子對着牆就是一擊,嘟囔道:“這下真的完了。”
幾天來,徐家明除了要應付考試,還要周旋在四個男人之間,他們依次排開分別是沈大頭,趙星宇,葉陶,于飛。確切的說是兩個。
“爲什麼你老是跟葉陶糾纏不清,只要你們兩個站一起,我看着就不爽。”月光下,在於飛跟徐家明第一次相遇小樹林下某個及其隱蔽的角落裡,徐家明散漫的靠在一顆白樺樹的樹幹上,于飛無聊的擺弄着腳下的石子。
“老大,你是不爽我,還是不爽葉子,要是我的話,大不了以後躲着他,要是葉子,我就沒辦法。”或許徐家明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句話有多味兒。
于飛停下踢石子的愚蠢行爲,看着徐家明的手,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別叫我老大了,換個別的。”
徐家明一愣,狗腿的笑道:“不叫老大,叫什麼,難道叫小魚?”
于飛走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又進了,嚴肅的說道:“挺好,還有別這樣笑了,我看着難受。”
徐家明心裡一陣波瀾,咬了咬嘴脣,將腦袋別了過去,“行,你是老大,你說得算,大不了以後不笑了唄。”
聽着徐家明這話,于飛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真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愛上一番,讓這個石頭知道,自己有多愛他,不過,想象總是美好的,事實上于飛充分發揮了自己毒舌爛牙的特長,將徐家明好一個寒諂。
徐家明心裡暗自慶幸,這纔是他兩人間該有的氣氛,於是強忍着狗腿笑,墓着臉說道:“老大果然人中龍鳳,口才了得。”
于飛一聽氣結,那天蘋果時刻提醒自己,他不是在自作多情,徐家明應該是喜歡自己,可是最近看來,這傢伙真心真意少,虛情假意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溜鬚拍馬,虛情假意,對着葉陶就是明朗笑,對着自己就是狗腿笑,於是越想越氣的某人,冷不丁又動了粗,捏着徐家明的小下巴,不要臉的說道:“信不信我吻爛你這張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
徐家明依舊木着臉,說道:“我信,老大在我心裡那絕對是說一不二,不過,爲了省錢,自打開學就沒買過牙膏,最近連牙刷都不知道哪去了,老大你要是不嫌惡心,我無所謂。”
于飛倆眉頭擰的死緊,“你丫什麼腦子,咋啥理由都想得出來,戀人接吻很正常,嫌惡心,那能叫愛嗎?”于飛對自己的回答,那是想當的滿意,心裡暗爽,總算扳回一局。
徐家明徹底傻眼,沒想到呀,沒想到,于飛也有這麼機靈的一天。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看着對方,他呼出來的氣,他再吸進去,嘴脣就跟兩塊磁鐵似的,深深的吸引着對方。天上的月亮越發的騷起來了,在一邊看的起勁的很。
窮人徐的小心肝瞬間發生了變化,忽然覺得富人於,整個臉盤都亮起來了,本來就帥到不行的人,現在在窮人徐眼裡那就是一天仙,西施算個屁,於是由抗拒變成期待,由期待變成主動。
而富人於,盡然猶豫起來,倒不是嫌惡心,就算這丫三年不刷牙,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徐家明的感受,他害怕這一吻下去……于飛正左右爲難之際,忽然徐家明一個反手,摁着于飛的腦袋就親了下去,于飛兩眼的瞪的賊圓,大腦嚴重當機了。
許久之後……
“怎麼樣?”徐家明爲了掩飾自己的羞澀,胡扯道。
“技術很爛,”徐家明沮喪的哦了一聲,于飛笑的很騷,又道:“不過我喜歡。”
“切!”徐家明拍了拍沾到身上的樹皮,明朗的笑道:“走吧,再待下去我就回不了宿舍了。”
“豆芽,你爲什麼親我?”
“因爲你是老大,不是你說得嗎,我照做而已。”
“鬼信,你丫就是愛我到不行。”
“咱倆不是戀人嗎,愛你是應該的。”
“你少來,鬼信!你丫不好意思承認。”
“你愛咋想咋想。”
“哈哈,你丫,就是愛我,我知道。”
“有勁嗎?”
“有,我就說,這麼帥的人……”於是兩人一路上唧唧歪歪,如此這般,徐家明不像窮人徐,于飛不像富人於。
………………
………………
一個眼神
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在貧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風景
一次遠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顆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瀾
便恨不得淚水盈盈
死怎能不從容不迫
愛又怎能無動於衷
只要彼此愛過一次
就是無憾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