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棋譜傳來,不是三路的撲,而是四路的擠。
會場裡一片惋惜之聲。
“啊.....,錯了,怎麼辦?”最感失望的人無疑是範唯唯——所有答案中,自已那個是最接近的,不過相差雖然僅有一路,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她哭喪着臉朝向王仲明,就象是沒能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呵,能怎麼辦?等下一次呀,徵答又不是隻有一次。”範唯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在王仲明的眼裡卻感覺不到可憐,反倒是非常的可愛,做爲這次比賽的主要籌辦者之一,他自然知道銀海集團提供了多少獎品,徵答環節不是爲了刁難棋‘迷’,替贊助方省錢,要是送不出去,他們反而會不滿的。至於沒有猜對實戰的進程,他並不在意,因爲錯不在他,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噫!”範唯唯不滿的哼道,如果象那幾個人那樣離實戰答案很遠倒也罷了,問題是差的只有一點點,雖然同樣都是不對,但心裡的感覺卻是大不相同......自已的運氣就那麼差嗎?
臺上,趙恆看着棋盤足足有半分鐘,“這步擠,便宜嗎?”下出這一步的是孫浩,他不敢輕下結論。
“應該是補活前想便宜一下兒吧?不過.....,這種‘交’換沒必要吧?不走的話,白棋也不可能補在這裡,以後黑棋想擠的話總能擠到。”金鈺瑩仔細看了一遍後答道——在補活前把能便宜到的地方都便宜到,這是職業棋手的習慣,因爲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趁着作活之前走掉,以後再走別人就未必應了,通常情況下這是一種很好的習慣,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此時的局面恰恰正是如此。
“先看實戰吧。”
黑棋擠,白棋只能三路接,這種必應的手法通常被稱爲俗手,俗手的好處在於失去變化,而好處則是對手沒有選擇的機會。
黑棋二路打吃,白棋拐打,黑棋一路提子,白棋四路單接。
“這個‘交’換黑棋虧了,沒有這個‘交’換,黑棋二路打拔同樣是先手活棋,而白棋補棋是補在角上,以後擠還是黑棋的權力,現在黑棋先擠,白棋是補在邊路,等於省了角上一子,目數上至少多了兩目。”有實戰變化做參考,趙恆得出結論。
由於這裡損了至少兩目,黑棋現在的形勢並不樂觀。
黑棋中腹向右飛,白棋向右單關跳,黑棋五路飛,白棋四路飛下,黑棋三路跳——大概也意識到形勢的嚴峻,孫浩採取了最強的攻擊,以求最大限度擴張右上的模樣,若是貪圖上邊的大場被白棋搶先一步出頭,不僅雙方攻守逆轉,右邊黑棋的陣勢也將黯然失‘色’。
白棋左上角二路爬,黑棋四路接,先手便宜後,白棋右下五路飛,黑棋四路貼——上邊的大場很‘誘’人,但大龍的死活卻也不能不管。
“剛纔的手機沒送出去,現在再給大家一個機會,白棋的下一步會走在哪裡?”果不其然,趙恆開始第二次徵答。
“o15!”,“p15”,“p14”,“o11”,“l3”......答案一個個被擺在棋盤上。
“哎,開始了,這次你可認真點兒!”範唯唯急着催道。
認真?怎麼認真?——王仲明很覺無奈,說實話,他不認爲現在的局面適合於做有獎徵答的題目,中盤戰鬥正在‘激’烈之時,所做的選擇需要非常深的算路,如果不能算清大龍的死活,只憑感覺隨心所‘欲’的落子,一旦被對手抓到機會發起猛攻,搞不好就會前功盡棄,前邊佔到的便宜再多,一個回合都得賠回去。
主要的選擇歸納起來有兩種,一種是補強大龍,一種是搶佔上邊的大場,當然,具體的落點各不相同。
“f6,扳頭。”王仲明答道——對孔方的棋他同樣也不熟悉,所以他只能以自已的思路做決定。
“啊......,怎麼又和別人不一樣?”範唯唯小聲叫道,扳頭顯然指的是左上角六六位的扳,不補大龍,不搶大場,這不是脫離主戰場的緩招嗎?
“呵,和別人一樣又怎麼贏呢?”王仲明笑道。
這個理由倒是很強大,範唯唯無話可說。
“f6!”,高舉手臂,怕被別人搶先那點說出,範唯唯急着叫道。
“f6?.....,呵呵,能講一下理由嗎?”對範唯唯印象很深,趙恆笑着問道,別人都是報個座標就可以完事,唯獨對她另眼相看。
“呃.....,還要講理由呀?”範唯唯爲難叫道,她要是講的出來,又何至於去‘逼’王仲明呢?
低頭去看王仲明,王仲明笑而不答,倒不是他想看範唯唯的笑話,而是給出一個答案容易,得到這個答案的過程卻不是一兩句話講的清楚,他總不能真的把範唯唯當做人形傳話筒吧?
“呵呵,講吧,只要講的有道理,就算和實戰不一樣,我也可以把手機送給你,怎麼樣。”趙恆笑道。
這個條件還真‘誘’人,比猜下一手那種賭運氣的辦法機會大多了,問題是,自已講不出來怎麼辦?
王仲明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給自已打小抄——想看自已的笑話?沒‘門’兒!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此時早慌了神,但範唯唯是什麼人?她是經常參加訪談娛樂節目的當紅藝人,類似這種被主持人爲難的事情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回,難住她,沒那麼容易。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好啊,您說話可一定要算數!”範唯唯先要把條件做實。
“呵,當然,這是主持人的權力,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趙恆笑道——這個‘女’孩子很大氣,一點兒也不怯場,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肯認賬就行了!
“嘿嘿,好,王老師,看你的啦。”嘿嘿一笑,範唯唯一轉身,雙手拉着王仲明的胳膊,直接把對方拉了起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王仲明不明所以——人家讓你回答纔有獎品,把我拽起來算幹什麼?
“嘿嘿,剛纔人家只說只要講的有道理就可以把獎品給我,又沒說一定要由我來講,趙老師,對不對?!”範唯唯壞壞笑道,扭頭向臺上問道。
“呃......,呵,沒錯。”想要爲難範唯唯,卻被對方抓到語句中的漏‘洞’,大廳廣衆之下,他總不能否認吧?
“呵,王老師,到臺上來講吧。”
金鈺瑩也笑着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