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華便在方心芸俏臉上暈出兩個小酒窩,甜甜笑意,芬芳醉人:“師傅說過,闖下了禍就承擔要補償。不如大叔暫時留在天元宗吧,等宋宗主回來,芸兒會替大叔求情,說明大叔是無心之失,又是自願留下,將罪責減至最低,絕不會讓大叔有性命之憂。”
趙昀不禁失笑道:“好個天真的小女孩!居然全沒搞清楚形勢。我說過了,燒燬天元宗我自有道理,亦絕不認爲自己做錯,自然也沒理由接受天元宗的責罰。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說力所能及之事,絕不包含這一類無理要求。”
方心芸大是失望,還以爲趙昀誠心改過,沒想到剎那之間便聽見趙昀決絕的回覆,笑容立斂,苦口婆心的勸解道:“大叔,芸兒同樣希望你能明白,你犯下的並不是普普通通的罪業,而是彌天大禍。凌雲觀絕不容被輕侮,一旦追究起觀主和宋宗主罪責來,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的。投罪自首方纔是保命的最好手段。芸兒不想大叔死,大叔能答應我嗎?”
趙昀瞧這女孩神態頗是真誠,暗想道:“她倒是真心不希望我死,可她卻不知道我想要紫微死。”長聲一笑道:“真是孩子話,自首的話再也休提。不要說今天紫微不在觀中,就是他在,我也要放火燒掉天元宗的。至於宋江,不過是跳樑小醜,何足爲道。糾葛時間已多,我先告辭了。待你想出一個不孩子氣的要求,可前去妖界孤雲城告知,我絕不會推辭。”
“妖界?”方心芸眉間閃露詫異面容,驚呼道:“原來你是妖界之人!”
“我自然是人族,但若說我是妖界之人,也並沒有說錯。”趙昀身爲孤雲城掛名城主,自是與妖界中人的身份脫不了關係了。
“所以大叔燒燬天元宗,都是妖界的陰謀嗎?那芸兒更必須將大叔留下,好好審問你的陰謀了。”
趙昀沒好氣道:“真是胡猜八道,不知所云。你這想象力也是翻天了,難怪會莫名其妙的老哭鼻子,偏又與你理論不得。我先告辭了。”轉身便欲離開。
“不許走!告訴我,你的陰謀是什麼!”方心芸情急之下便使出了“花神淺笑”的絕招。只見她眉心中間倏忽飛出數百朵淺色桃紅花瓣,漫天飛舞,宛如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桃花雨。就在這浪漫氛圍中,那些花瓣之上俱響起“叮叮”的歡欣劍鳴,數百支短小晶瑩的粉紅小劍突兀而現,速度奇快,突襲趙昀各處穴道。
趙昀苦笑一聲:“我念着昔日情分,不想與你動手。也請你不要激怒我。”威鬥劍鋒一轉,四象真氣浩盛轉出,將那些恍如花神微笑的短劍一齊震的粉碎。
“大叔你,你真的好厲害。”如此鮮明的實力對比眼睜睜的擺放在眼前,方心芸終於明白趙昀先前所說的確不是狂言。她臉色隨即轉爲黯然,低沉道:“可是你爲什麼要做壞事呢?你這樣高的修爲爲什麼不去做好事,反而要破壞這麼好的房子,反而要燒傷這麼多的人?難道妖界之人真是以做壞事爲樂趣嗎?”
趙昀頗是吃不消這自以爲是的芸兒,更懶得置答,真氣一提,瞬間沒入虛空之中。
方心芸極速御氣,極目一望,四面八方都沒有趙昀的身影,頓時呆在半空。一時間沮喪、疑惑、委屈諸般心緒都涌上心頭,酸澀無比。
她曾經是那麼喜歡大叔,但今日重逢,完全一絲沒有重逢的欣喜。她念念不忘的,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陌路之人。大叔對她固是毫無好感,她對大叔的欣賞戀慕也似乎快速消逝着,最終連一點欣賞都不剩。
她所獲得的只是幻夢的破滅,五彩斑斕的美麗泡影漂浮了這幾年,終於在一剎被真相刺破,“啵”的一聲,成長的欣喜便被無盡煩惱所取代。她雖然極力勸慰自己,卻依然沒有釋然。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她稚氣猶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亦首次露出一絲成熟之色:“他說我天真,難道我真是傻乎乎的女孩嗎?方心芸,儘快讓自己真正成長起來吧,哪怕要再經歷幾次這樣的幻夢破滅。那就這樣,我的江湖之路便從追查他的來歷入手吧。”
趙昀自凌雲觀中脫出,回望火光漸暗的夜幕,暗忖道:“紫微若得知老巢被襲,一定會暴跳如雷,想想都快活。不妨先去客棧探聽消息,確認唐門具體方位。”
趙昀便在附近的通衢都會找了一家客棧詢問,唐門的位置輕易到手,但絲毫聽不到有凌雲觀前往唐門的消息,不由更是疑惑:“照理說,凌雲觀五天前傾巢前往唐門,此刻仙林中當已轟動無比,但過往行商、客店掌櫃都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顯然是凌雲觀和唐門所謀者大,這才刻意將消息隱去。若有可能,我要破壞紫微的陰謀,這樣纔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他轉念又想:“光是紫微一人,便不易與。而今凌雲觀與唐門兩派合流,實力之強,可謂駭人。我若貿然前去與凌夜來訴說真相,只怕連凌夜來的面都難以見到,就會受到他們的圍攻。畢竟現在可不像萬仙大會,無法再以單打獨鬥拖住他們。看來我這個莽夫也該採取點策略了”
他從君子囊中掏出了那幾張海棠夫人贈送的神奇面具:“如今只能依靠面具,隱藏面貌,悄悄前去與凌夜來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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