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定下來了麼?”徐森站起身,驚訝的看着秦夢陽道:“若是如此,被愛國團知道,豈不是天下大亂!”
秦夢陽道:“現在看來,毅煉帝已經決定了,若是忠猛軍能抵禦住唐國大軍還好,若是抵擋不住,對方兵入潭州,造成人心震盪。只怕就....”說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統制,依我看此事必須彙報給上級。不管是公孫大人還是唐大將軍,他們必然不會無動無衷。”徐森的話若是沒有愛國團,沒有孫孝儒,那些的確非常正確。
可若是沒有這兩股勢力,許多事情便會迎刃而解,秦夢陽道:“實不相瞞,剛纔詐你,我等乃是秦譚系之人。公孫如龍是秦譚系的沒錯,可現在他下落不明,想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而唐將軍,他的行軍參謀都死了威邊軍還無動於衷。
只怕唐將軍也是爲避愛國團鋒芒,不面見唐伯父,這等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們只怕便無法得知了。”
秦夢陽沒有說的是,**大軍來襲的消息早就傳到了永安,之所以沒有透露風聲,只是不想造成恐慌而已。雖然現在爭權爭的厲害,但想必孫孝儒也不會不顧大局,到時候二皇子繼位,潭州卻丟了,每年帝國能從潭州收回幾千萬兩的稅收,那麼大的損失,絕不是帝國能接受的。
他的真正目的則是儘快找到唐善長,阻止涼宣系的人對秦譚系的人進一步的迫害,也同樣不要讓二太子奪儲成功。
畢竟韓碩一旦登基,不僅他的兄弟們,秦冬火作爲韓和的外公,也會被連根拔起。到時候廣德軍和威邊軍必然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壓,屆時外敵犯境,韓碩就是拼着滅國,也決不會起用威邊軍與廣德軍這兩支帝國主力部隊。僅僅靠着御龍班直那區區那一萬精銳,是保不下潭州的。雖然韓和軟弱,但秦夢陽自信自己與唐伯父聯合,必然能將來犯之敵打退!
雖然自己性命第一,但若是爲了大涼,拼着身死,也決不能讓敵軍越雷池一步。
徐森到底是個文官,他狠狠的把手往桌子一拍道:“欸!愛國團如此猖獗,孫司長難道就袖手旁觀麼!”孫孝儒是政法司大司長,兩司的職位與軍中的職位一樣,都是大將軍(大司長)偏將軍(副司長)下將軍(下司長)。中階段便是都統(部長)都尉(副部長)校尉(處長)備將(副處長)。下四級乃是驍騎(知府)、百夫長(郎中)、伍長(捕頭)、什長。
政法司的大司長是孫孝儒,掌管全國政令法律。兵馬司掌管天下兵馬,有調兵權,卻沒有統兵權。在參議院幾近癱瘓的現在,便是政法司最大了。
因爲兵馬的大司長職位自從劉迪芳死後,便一直空着,公孫如龍也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暫時由忠猛軍節制部部長鬍守義掌管。忠猛軍遠在千里之外的潭州前線,胡守義的手自然伸不到那,況且現在是他的大兒子胡光效領兵,他也很是放心,現在看來,如果陽鑄帝不死,下一任大司長很可能就是他了。可**犯境,皇帝管不了前方戰士,就只有殺兵馬司大司長來泄憤,胡守義只怕也多半是個人頭落地下場。
孫孝儒和愛國團是一夥的,他巴不得愛國團鬧得天翻地覆,給韓和這個儲君添點麻煩呢。陽鑄帝現在要死不死,這個當,可不能在這兒乾坐着,可僅憑這幾個人又什麼都幹不了。徐森面色發白道:“不如我們前去永安,面見聖上。把韓碩的劣跡上報。”秦夢陽道:“不可,陽鑄帝早在我們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病入膏肓,只怕現在執政的,正是早已掌握參議院的孫孝儒。”
胡守義還是經驗不足,能力雖有卻無黨羽,孫孝儒在朝中幾十年早已根深蒂固。不管是誰想動他都要掂量掂量。若是劉司長還在的話,哪至於此。
劉迪芳是俞延和手下六將的末位。相比去其他諸將三四十歲才發跡,他僅僅十六歲就已經被俞延和收入麾下,俞延和曾經說如果有人能超過我,必然是這個劉迪芳,劉迪芳年輕有爲,前途無限。可俞延和死後,他似乎就不願意再戰沙場,便在兵馬司大司長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十年。前年聽說他肺病久治不愈離世,秦夢陽倒沒覺得什麼,畢竟他小時候是聽着父親的輝煌事蹟長大的。對於這個劉迪芳,雖然曾經聽說他是俞延和手下六將,卻總覺得名不副實,他一生也沒打過多少仗,只是俞延和對他評價很高,甚至高過楚雲軒。所以才名列六將之末。
可劉迪芳剛死,涼宣系就如同雨後春筍般瘋長,劉迪芳能壓制孫孝儒這麼多年,他的能力可見一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徐森前一刻還是個吃喝拉撒睡的副處長,現在卻急的如同鐵鍋上的螞蟻。人生無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秦夢陽道:“再等兩天,兩天之內,若是還沒兄弟回來。我等便自曝身份,去見唐伯父。”說實話,看唐善長現在的態度,只怕是對現在帝國的混亂袖手旁觀了。他一直和秦冬火不對付,看廣德軍遭殃,他也高興。
秦夢陽要跟他陳明厲害,倒是簡單,只是唐善長身爲帝國大將軍,難道還不知道自己也屬於秦譚系,到時候二皇子登基第一個殺的就是他麼。還是說,他另有打算?想着,秦夢陽一下怔住了, 他想到了事情的最壞狀況。
那就是唐善長通敵叛國!
不會的,唐伯父雖然跟老不死的不對付,但也絕不會做這等萬人唾棄之事。可是唐善長乃是胡國人,背叛涼國只怕他心裡的內疚也會少一些吧。不會的,唐善長已經做到了爲將的最高位置,就是投靠了敵人,他也得不到更高的榮譽了。但如果,他想要自立爲王呢?想到這,秦夢陽拼命的想把這個念頭忘掉不再去想,可在他的心臟,仍覺得隱隱的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