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懂事,明明知道他姐姐愛面子,竟然還那麼不知分寸。”喬倚夏將她抱得越來越緊,“不過我知道,我家蒼蒼是讓他的。”說罷,細碎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路西綻沒動,安靜地被她吻着,直到喬倚夏將頭埋入她的頸間,陶醉地嗅着她身上散發的美好香氣。路西綻握着她的手,離開了她的懷,去衣櫃裡拿出一條厚厚的毛毯,鋪在地上,而後抱出來一牀蠶絲被。
喬倚夏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路西綻看起來還是那麼平靜:“我睡地上。”隨即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我不是怕什麼。”
喬倚夏上前把她鋪好地被子收拾起來,重新疊好放進櫃子裡:“你不怕地板硬,我還會心疼。”而後轉身拉開行李箱,拿出來一個精美的點心盒,很像古時宮廷專用的那種檀木,分好幾層,“這是我前天去我奶奶家,跟我奶奶一起做的糕點,這兩種裡面有白芨和甘草成分,我吃了一個,味道很好,一點也不苦。還有這個,這個跟普通的枇杷膏不一樣,沒有那麼膩,加了點薄荷和糯米。我奶奶手很巧,雖然已經九十歲了,身子骨卻很好,以前我爺爺身體不好,也是跟你一樣不愛吃藥,我奶奶就變着法兒將藥混在糕點裡,做給他吃。”
喬倚夏摸了摸路西綻的發,溫柔道:“你不喜歡吃藥,就多吃點這個。我現在學會了,以後可以經常做給你吃。”
路西綻垂眸,看着檀木盒裡外形精緻,美觀的糕點,啓齒道:“你們家人感情真好。”
“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啊。”喬倚夏攬住她,眼裡溫柔的可以盛得下一片星空。路西綻之所以是現在這種性格,與她的家庭背景有很大的關係,她孤僻,自閉,就是因爲她沒有一個溫暖的家,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身旁有了喬倚夏,那就是她最溫暖的避風港。
路西綻心裡有些發悶,看着她柔情的雙眸,主動吻住了她的雙脣,她不善於情人之間的親暱,可只要她想,她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她靈巧的舌勾勒着喬倚夏的脣形,喬倚夏主動張開口,同她的舌相會,絞纏。她們彼此品嚐着彼此的氣息,空氣中充滿了曖昧的香味,以及因親吻而產生的水漬聲。
路西綻托住喬倚夏的後腦,欲加深這個吻,喬倚夏卻握住了她的手,道:“你身子受不住,想以身相許,還有很多機會。”
“我認爲,在我們兩個的這段關係裡,我應該是佔上風的那一個。”
言外之意,很是明確。
喬倚夏嫵媚地撩了撩髮絲,充她拋了一個媚眼:“那麼,來吧。我願意。”
路西綻的表情像被什麼梗住了喉,若不是手機的振動解救了她,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reads;破繭。路西綻打開信息,是郵件提醒,她的手機與郵箱之間有綁定,有新郵件時便會自動發信息到手機上。
“去哪裡。”喬倚夏從牀上起來,問她。
“我去一下書房。”路西綻饒有興致地望着她,“怎麼,就這樣迫不及待要成爲我的人?”
“是啊。”喬倚夏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很着急。”
路西綻沒理會她,扯開她的手,去了書房。是江夏戈發來的郵件,資料備的很齊全,也很繁雜,一時半會是看不完的,更何況,現在的路西綻也無法集中精力幫她分析案情,只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便回了臥室。
彼時時間已經不早,她想着喬倚夏應該已經睡下了,兩人也不會那麼尷尬。可誰知。
“還沒休息?”她剛推開門,就被喬倚夏抱了個滿懷。
喬倚夏不答她,只是在她的耳畔問道:“誰?”
“承淮的老總。”路西綻如實說道。
“江夏戈?”喬倚夏挑眉。
“你認識?”
喬倚夏說道:“她在喬氏有百分之八的股份,也是董事會的成員。我聽我父親提起過。而且。”喬倚夏的聲音由方纔的嚴肅變得有些曖昧,“那女人據說生得十分好看。”
“沒我好看。”
“嗯?”喬倚夏收緊手臂,薄脣貼在她的耳畔上。
“也沒你好看。”
“這麼晚了,她有什麼事情要跟你說?”
“承淮旗下的一個女藝人自殺了,她讓我幫忙分析案情。”
聽到案情二字,喬倚夏方纔分開手放開她,兩個人一同坐在沙發上:“什麼名字?”
“方恬。”
路西綻不瞭解娛樂圈的事情,對這個人一無所知,不過喬倚夏是略有耳聞的。方恬曾經紅極一時,甚至被媒體與其她六個女明星並稱爲七仙女。但自從去年起她跟另外一個女明星陷入了一起醜聞中,罵聲不斷,後便很少出現公衆視野中。
“江夏戈懷疑此事與周夢蝶有關。”路西綻道。
這周夢蝶,就是當年傳聞與方恬不和的女明星。說起來,方恬與周夢蝶皆是不幸之人,周夢蝶生得美麗,是七仙女之首,非常受歡迎,後來卻被不知名的人潑了硫酸,容貌盡毀不說,還瞎了雙眼,葬送了一生。方恬也沒好到哪裡去,誰都知道她與周夢蝶不合,由於人氣不如周夢蝶,很多部戲她只要有周夢蝶出演她都只能當綠葉。周夢蝶出事,大家自然會懷疑到方恬的身上,承淮爲了避嫌,也就漸漸雪藏了方恬。
“在尚未了解事情的經過之前,任何人都是懷疑對象。”喬倚夏道。
路西綻十指交叉在一起,點頭道:“不錯,有長進。還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有是有,只不過……”喬倚夏摟住路西綻的脖子,低聲道,“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時間已經不早了,時針慢慢向三的方向靠攏,喬倚夏是明早十點的飛機。方纔藍雪梧給她打電話,說一切都好,叫她不必擔心,大可以多待幾天。小時候喬倚夏用覺得藍雪梧像個麻煩精,跟屁蟲一樣地粘着她,不過現在看來,有個妹妹總是好的,最起碼有個堅實的後盾reads;故人兩相忘。這次她能夠深夜趕回來,多虧了藍雪梧,若不是藍雪梧及時出現,她真的不能確定自己能否說服自己的父母,放自己離開。
“那便睡吧,時間不早了,我乏了。”也顧不得洗澡了,直接便往牀的方向走去。
喬倚夏已經洗好了澡,頭髮還沒有完全乾,髮梢溼漉漉的,看起來性感又嬌嫵,她也不攔路西綻,只是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路西綻倚着牀背,看着她,開口道:“過來。”
喬倚夏乖乖起身,一雙長腿向路西綻那邊的牀沿邁去,她坐在牀邊,聲音裡像是摻雜了某種甜酒一般,她二人四目相望,碰撞出繽紛的花火:“我過來了,然後呢。”
路西綻直了直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公分,路西綻睜着眼睛,吻上喬倚夏柔軟的脣,兩個人都沒有閉眼睛,朦朧地睜着雙眼,長睫毛互相碰撞,熾熱的呼吸交在一起,沒有更進一步的深入,只是簡單又認真地品嚐着彼此薄脣的滋味。喬倚夏雙手搭在路西綻的肩上,而後慢慢收緊,兩個人閉上眼睛,感受着此刻的美好與溫存。
“我美嗎?”喬倚夏吻上她的耳垂,聲線曖昧。
“……”
“不美?”輕輕咬住,懷中的人輕輕顫慄。
“尚可。”
喬倚夏不怒反笑,雙手向下移動,隔着衣料撫摸她的後背:“江夏戈呢?”
“美。”
路西綻聽得那人在自己的耳畔低聲笑起,她勾住她的下巴,揚着雙脣看着她:“雖來日方長,可我看今日月色正好,良辰美景,豈可浪費。”邊說邊將手指移至路西綻的脖間,鎖骨,“也好讓路教授看一看,我究竟美是不美。”
喬倚夏說罷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路西綻有些慌亂,臉色微微泛紅,但並未推開她,喬倚夏安靜看着她,這是她第一次看路西綻這般嬌羞的姿態,有些手足無措,有些六神無主,這樣的她,真是可愛得要命。喬倚夏如視珍寶般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隨即從她身上翻了下來:“晚安,蒼蒼。”
她對她的愛,不急於這一時。
兩個人躺在同一個枕頭上,蓋着同一條杯子,底下是緊緊相扣的手,路西綻看着天花板,語氣已經恢復了常態:“我甚至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抵禦得了我的魅力,完全不爲所動。”
喬倚夏胳膊肘抵着牀,手掌撐着頭,目光魅惑地望着她:“那我問你,我與那江小姐,誰更令你心動?”
路西綻一向高傲純澈的眼神裡第一次有了類似於嫵媚的東西,讓喬倚夏的心一驚,只見路西綻也支起身子向她靠近,路西綻傾身壓住她,抵着她的鼻尖,伸手把她的碎髮絲捋到一邊:“一個,是無論她同誰上牀都與我無關的人,而另外一個,是這一生只能上我的牀的人,你倒是說說看,誰更令我心動?”
路西綻終於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態,她從小就習慣了強勢的地位,牀笫之事她確實沒有經驗,可那並不代表,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被人掌控。
“姐,有沒有睡衣啊,我不穿睡衣睡不着。”
孟流琛惺忪着睡眼看着緩緩打開門的姐姐,自家姐姐臉色有些潮紅,孟流琛再不解風情也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了,剛想說對不起,便聽姐姐說道:“孟流琛,擾人清夢,是會遭雷劈的。”
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孟流琛哪裡還敢提什麼睡衣的事,擺着手就往樓梯口跑去:“不用了,不用了,姐,我突然很困,不用換睡衣了!”跑到樓梯口時,他又突然轉過頭來,頑皮地對着路西綻說道,“不過,姐姐的話,應該在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