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木人齏粉,能召喚得出動靜纔怪呢。
唐承念擺弄着傳訊木人,心中則思量着對付他的辦法。
“唐承念,別鬧了!”商六甲看着唐承念想主意,他心裡都快要急瘋了。
他拼命地望着這邊,又怕引起商壬震的注意,又怕不能引起唐承唸的注意。
又矛盾,又糾結。
“唐承念!”
唐承念只當是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無視了商六甲的所有呼喚與咆哮。
她忽然將傳訊木人收了回去。
這可是商六甲送給她的禮物,爲了混進來借給商壬震看看也就罷了,還想玩她的木人?滾滾滾。唐承念可不是一個什麼都可以付出的大方的人,在許多方面她都十分小氣,哪怕是一個木人她也不想給商壬震。
“唐承念!”商六甲快瘋了。
他要是知道唐承唸的心理活動,一定應承直接再做一百個傳訊木人送給她,擠出一百滴精血血珠也好,她何必爲了一個木人去冒險得罪商壬震呢?她根本就不明白商壬震有多可怕,何況,商壬震的身|體|裡住的都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靈魂,比起這種不明來歷的靈魂,鳳梟都顯得好交流多了!
當無窮玉與商壬震融合的那一瞬間,商壬震可沒有給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機會,就直接擊倒了所有人!這些人裡,也包括商壬甫,薛桑玦和商六甲。這三人在商氏族的長老中戰力可謂數一數二,但是在“商壬震”的倉促發動下。這些人卻都沒有一合之力。
在商六甲着急的時候,有人來雪上加霜。
商壬甫和薛桑玦也甦醒過來。
“怎麼了?”
商壬甫十分虛弱,只能勉強睜開眼睛。薛桑玦倒是體|質特殊,雖然吃了不少毒藥,但是她還可以繼續說話。她不由得唸叨出了三個字,只是,沒有人理睬她。如果是往日,見到她醒過來,商六甲一定會嘗試與她說話。而商壬震也會激動地繼續過來給她喂毒藥,可是現在這兩個人的目光都被另一個人帶走了。
薛桑玦迷迷糊糊地看了過去——商玄魁?商玄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輕輕地推了商壬甫一把。
“你看。”她還能勉強傳音,便嘗試着想要喚醒商壬甫。
“你快起來!”薛桑玦平常甦醒沒多久。就又被喂一顆毒藥,便又暈過去,但今天商壬震沒有及時走入監|牢,她晃了晃腦袋。真的緩緩地擁有了清醒的意識。薛桑玦有些驚喜。她已經注意到商六甲和商壬震都沒有看她,她趕緊爬到商壬甫身邊——其實商壬甫與她之間的距離倒是真的挺近,所以薛桑玦很輕易地爬到了商壬甫的身上。
她緩緩地把手伸到商壬甫的耳朵上,用力一扭!
“痛~~~”
商壬甫痛苦死了。
一方面他真的很痛,另一方面,明明痛不欲生,他卻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
他畢竟沒有薛桑玦那特異體質,無奈之下。只能求饒:“我已經醒了,只是。只是還有些餘毒……”其實,他的修爲還在,這些毒藥只能讓他變得痛苦,因受折磨而變得虛弱,但是,這些毒藥絕對不可能讓他的身|體|受到任何永久性的損傷。那些餘毒不能清理,令他依舊混混沌沌,所以就有了最痛苦的局面,身體虛弱得像快要死掉,腦子卻非常清醒。
當他被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時,還真恨不得能暈過去!
薛桑玦在他耳邊小聲道:“噓。”
這是讓商壬甫聽話的意思。
商壬甫自然明白,乖乖地閉上嘴巴:“你想做什麼?”只用傳音問了一句。
“也許這是個……機會?”
薛桑玦心一狠,陡然伸手在自己的手指頭上狠狠咬下了一塊肉!她本意當然不想喂肉給商壬甫吃,只不過是想要讓商壬甫喝點她的血而已,可惜下嘴太狠,結果給自己造成了無比痛苦的折磨。薛桑玦想着索性咬下了一塊肉,乾脆一吐把這塊小小的肉喂到了商壬甫的嘴裡,然後再將她被咬破的手指頭緩緩放到商壬甫的嘴邊。
商壬甫哭笑不得。
他差點被那塊肉嗆到,好不容易纔嚥下去:“你這是折騰自己也折騰我呢。”
便是此時,他也管不住自己的碎嘴。
薛桑玦氣急,他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看情況!忍不住伸手掐了商壬甫的手臂一把。商壬甫不敢呼痛出聲,只好忍耐,一邊忍耐,還要一邊微微張開口接着從薛桑玦的手指傷口裡慢慢滴下來的血。可惜,雖然薛桑玦下嘴已經足夠狠,這也只是一個手指頭的傷口罷了,鮮血滴着滴着,慢慢沒了。
薛桑玦看着,忍不住一急,立刻收回了手。
“你幹嘛?”商壬甫趕緊伸手抓住了薛桑玦的手,他剛纔喝了幾滴薛桑玦的血,餘毒清除了一點,慢慢恢復了一點力氣,只不過,還是拼盡全力,才握住薛桑玦的手臂。
薛桑玦將手一甩:“你別管我。”
等她甩開了商壬甫的手以後,便直接用自己的嘴湊上了右手的脈搏。
“你幹嘛!”
商壬甫雖然不知,但他着實體驗了一次與商六甲一模一樣的感覺。
快要被急瘋——夫人如此任性,他該怎麼辦啊!
薛桑玦想幹什麼,問都不用問了,她當然是嫌手指頭來血慢,索性想要咬自己的脈搏。那是血管,咬一口一泄如注啊!問題是,這是你自己的血,你還要不要命?你敢咬我不敢喝啊!商壬甫拼盡全力抓住了薛桑玦的手臂,脈搏,他的手指尖都已經發白了,和他的臉色一樣。
一半是肉|體上的痛苦,另一半是心理上的折磨。
“拜託你別虐待你自己了。”
薛桑玦體|質特殊,血液特殊,不代表她能無限制放血。
放光了也是一樣會死的!
商壬甫狠狠地抓住薛桑玦的手臂,抓過來,吮吸起剛纔薛桑玦咬破的地方,那裡的血液雖然並沒有繼續流下去,不過如果用力吮吸,倒是還能流出血液來。這已經是商壬甫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然而他還是沒有預料到薛桑玦比他更狠,他在瞬息她手指頭傷口裡的血,她自己還一邊拼命扭着自己的手臂往外擠——不知道的以爲你纔是附身人家的那個!
商壬甫無奈,只能裝沒看見了,總比薛桑玦自己再咬破她的脈搏要好。
好在,薛桑玦的血脈之力的確十分厲害,商壬甫沒吮吸多久,便感覺到一股寒涼之氣開始慢慢在自己的經脈中游走。這寒涼之氣便是那些毒藥所留下來的餘毒,之前一直鬱積在他的身|體|中,如今總算是願意探頭出來玩玩了。商壬甫一喜,慌忙起身打坐,控制着那股寒涼之氣繼續遊走,遊走……等到了喉頭,商壬甫閉上嘴巴,猛地一鼓,然後他緩緩起身,背過身去,悄悄地吐出了一大口深紅色血液。這些便是帶着餘毒的血,深紅色中還帶了一絲藍紫色,十分詭異。
薛桑玦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背脊,鬆了口氣。
餘毒已除,這就好了,如果這些餘毒一直鬱積,免不了成爲難以拔除的病根。
商壬甫這些動作做得十分隱秘,要是大喇喇吐一大口血,商壬震不看他也不行,不過現在麼,商壬震還是對對面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更加關心。
“你是想要忤逆我?”商壬震冷眼望着面前這個“商玄魁”,語氣冰冷地問道。
商六甲他們有鳳梟得屍|身,那是商壬震需要的東西,他纔不得不留着這些人類的性命。可是,這個“商玄魁”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對他做這些挑釁的動作?難不成,這人是活得夠長,覺得膩煩了,於是便想要主動闖上來找|死?“我不給你第二次機會,要麼將木人給我,要麼,我殺了你再將木人拿回來!”
唐承念笑吟吟的,反正木人已經收好了,不怕商壬震將它毀了,因此她的表情便變得輕鬆了許多:“你不要這麼着急,兇有什麼用?兇就能夠把木人拿回來了嗎?你知道我把木人收到了哪裡去嗎?”
商壬震冷笑一聲,往前一指:“那!”
唐承念低頭一看:“咦?你怎麼能看到……哦!”她無奈,這算是她自己鬧的烏龍。
平時她一直將赤璃玉戒處於隱藏狀態,現在卻是顯示。忘了。
幸好那商玄魁的手指上也有些裝飾品,想來,商壬震不會注意到,只會以爲是這個“商玄魁”自己的飾物。唐承念倒是不怕被商壬震戳破,她的確是假扮了商玄魁,不過,他戳破也拿她沒辦法,她只怕商壬震認出她是唐承念,然後用商六甲等人威脅她,好在,商壬震並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商壬震顯然還很疑惑,不明白商玄魁怎麼忽然轉了性子。
當時,商六甲等人也不也不明白商壬震怎麼換了一個人般嗎?
現如今,倒是也算一報還一報了。
“不管你是否相信,這傳訊木人可不在這戒指裡。”唐承念一臉誠懇。
的確不在。
木人正在系統倉庫裡睡得安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