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者師傅,周全也是略有耳聞的,這個詞還是砂雪那姑娘跟他探討時提過的。
所謂“上者”,即是起點高於普通人者被稱之爲上者,而這起點也即是先天起點,說的直白一點,即是那些先天異於常人者,也即是砂雪提過的異人。
巫也是異人,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異人都能當上巫,故而那些異人,能當上巫的,便就是巫,當不上的即所謂“上人”抑或“上者”,這便是這些人的由來。
不過很早之前,由於邪巫事件在部落裡鬧的太天翻地覆,故而巫幾乎將所有除他之外的異人都排除乾淨,以謹防另有巫能者在部落裡興風作浪!
故而周全有點沒想到,部落裡竟還有餘孽,且似乎是被部落長老貴族藏匿豢養,這倒是稍稍出乎他意料。
但問題不大,不就是巫能嗎?搞的好像誰不會似的。
此刻只見狂暴的藤蔓如同條條纏人索命的毒蛇,紛紛朝着周全涌來,看似架勢很大,但在周全此刻的「敕白」靈視眼看來,卻跟小兒科一樣。
以前可能不懂,但現在他一眼就看清楚那些藤蔓的背後,不過是一堆被操控的靈氣流而已,平常人對靈氣的敏銳度不夠,只能調用體內可控制的,但這些異人則能異於常人,他們可以感知和調度外界非自身的靈氣,故而顯得很厲害的樣子,但對於周全來說,還不就是那點玩意兒?
看透本質,秘密就不過是一堆廉價的元素而已!
周全現在對於「敕白」早已熟練掌控所有用法,它可是瞬間改變某處靈氣濃度,就像上次幫着山英瞬間癒合傷口時一樣,即是介入靈氣流,改變其濃淡程度這個小操作而已。
故而他現在瞬間將襲來的藤蔓中的靈氣流,飽和度調到最低,瞬間無數藤蔓白在他面前一米處,直接變成一堆的枯木亂枝!
那些蠢蠢欲動的勇士們頓時咋舌,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而那位重瞳的乞丐異人:???
什麼情況?
“喜歡玩小藤鞭是吧?行,咱今兒個玩個夠!”周全笑說道,緊着他一擡手。
瞬間「敕白」的介入靈流本事再次發揮功效,藤蔓中立刻又注入飽和度極高的靈氣,瞬間又活躍起來,不過僅在瞬間,它們立刻調轉槍頭,直接朝着那一羣拿着鐵礦石刀霍霍的勇士捲去,狂暴的態勢,比剛纔那異人揮用時還要猛,還要兇悍!
呼啦!
“我的尊神吶!”一個勇士嚇的直接癱跪下!
他們對於神明是有絕對的敬畏甚至懼怕的,而此刻藤蔓襲向他們,看他們就像看到鬼一樣,三觀大腦觀念等,根本接受不過來,故而直接反應就是癱了!
畢竟看別人被藤蔓裹住是一種感覺,自己被狂暴的蔓藤纏裹,則又是另一種感覺!
嘩啦,剛纔那數不清藤蔓,根本不聽勇士們的哀嚎和乞求,幾乎僅在幾秒內,就將他們纏成一個個繭蛹一般,只能聽到無盡的恐懼嘶喊!
洛旗臉都黑了,他直勾勾的看向旁邊自己請的幫手,咋的敵友不分吶?這些年白養了這麼個玩意!
重瞳者知道解釋不通,不過更讓他詫異的是,周全剛纔並沒有念巫咒,是怎麼做到用上巫能的呢?沒有咒作爲媒介,也能控制外靈?這聞所未聞...
不過甭管怎樣,杯是裝不了,還得趕緊挽尊吶,不然怎麼跟自己老闆交代?
緊着他認真起來,口中唸唸有詞,瞬間那些捆住勇士們的藤蔓靈氣濃度集聚,轟然爆裂,勇士們解脫倒地!
他還在嘴碎個不停,又是一聲冷喝,瞬間周全看到那些靈氣流紛紛凝聚起來,外人看不出周圍有什麼變化,只能感覺到空氣中好像有股銳意騰騰,但周全卻看的很清楚,這傢伙功力挺強啊,還會把靈氣凝聚成尖銳的刀劍模樣,這是打算把他千刀萬剮?
“這個,就算是一等惡獸也承受不住,我看你怎麼破!起!”重瞳者擡頭,凝指指向周全。
瞬間無數狂暴的隱形靈氣鋒刃,如同暴雨一般襲向周全!
不過暴雨未來,銳意先至,頓時洞穴甬道無數山棱岩石被那勁爆氣勁兒,颳得碎裂、石渣、塵灰揚而不止,真可謂飛沙走石!
洛旗舒了口氣,雖然有點意外小插曲,但不礙事,那小奴隸再有把戲,也絕搞不過他這豢養十年的老異人!
周全眼前全是刀光劍影,說實在,他在外多是跟野獸進行肉搏,這到了現在,還是頭一次跟人鬥法,這確實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眼看着身體就要被那靈氣凝聚成的鋒刃切碎,忽而體內一股衝勁兒涌來,待他擡頭,卻見那「烈鳥」的“烈羽”再次展開,赤色羽翼瞬間以交疊在前的方式,護住宿主,以至於萬千靈氣刀刃無法略過那赤色遮擋,或散或滅,根本無法突破哪怕一點!
由此周全算是記住了,萌芽期的「烈鳥」,還有衍生一種能抵擋靈氣無形攻擊的護盾作用,原來這便是「烈鳥」聖種破種成苗後的強大!
那重瞳者瞬間更是愣住了,說實在,他的本事可與巫有媲美之處,這意味着他的任何形式的殺人方式,這裡不管是勇士還是聖武,都無從抵抗,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暗箭還是看不見的靈氣暗箭,平常人基本看不見就被宰了!
但周全不僅像是能看到,而且還能架招擋住,這就不可思議了!
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聖武,且沒有任何巫能的痕跡,卻處處能拿捏住他?這種事,自邪巫覆巢之事後,他還真是第一次再這般窘迫!
上一次遇上,還是十七年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他也是這般可無咒自成,依靠自身之熊熊烈焰的聖種對付他,讓他險些墮落於死亡深淵,時光荏苒,記憶恍恍,此刻正若昨日重現!
而在乍看之下,那周全與其他部落人所不同的偏白皮膚,似乎也幾分熟悉...
“走!”重瞳者厲聲說道。
“啊?上者,這...”洛旗頓時臉更黑了,這就認輸了,那他臉呢?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此人乃我剋星,不可再逗留,馬上走!”重瞳者當即沉聲說道。
“上者,不過一回合而已,不如再試試?”洛旗再問道,畢竟他誇下海口了,直接落跑,這以後他和兒子不得淪爲笑柄啊?
然則還沒等說完,周全一個箭矢帶着熾燃的火焰瞬間貫穿洛旗的胸膛,那重瞳者見狀,立刻探手攥住箭矢,吸收其上的昇華力量,纔沒讓箭矢以「烈鳥」力量再轟鳴炸響,否則洛旗有一萬條命都不夠爆裂的!
“跑跑跑,啥也別管了,快跑...”洛旗立刻捂住胸膛大喊着,早已瞬間忘卻他剛纔要臉的事兒!
這一瞬間,可也讓巖鐵和石棱看呆了...
一個長老佈下天羅地網,然後被周全三兩下輕描淡寫的破解了?
幾個奴隸趕緊趕過來,幫着扶起主子,便急忙準備撤離,卻聽到那一頭周全喊着:“喂,狗貨他爹,剛纔不是挺橫嘛?說跑就跑啦?還有,你不是要替你兒子出氣,這氣沒出成,兒子也不要了?”
洛旗脣色已發白,立刻回過頭看了眼,卻見他那些隨從勇士們,全都渾身被烈焰高溫熾燒,自顧不暇,或是早已被周全幾下放倒,畢竟而言,周全能通過他們身上的靈氣濃淡,瞬間判斷他們的訓練的套招,就跟開掛一樣預判對付,就連洛元都不是周全對手,這幾個毛蛋?呵呵...
至於洛鵬則又一次被周全攥在手裡,此刻跪在地上,被周全單腳踩着肩頭,正如石棱剛纔一樣的恥辱!
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正就是周全想爲師傅討回來的公道...
“父親!父親!您這是要去哪兒?兒子已經斷了一隻手,不能再被扣住了...父親!您之前說,能替我把這奴隸宰了替我報仇,所以兒子纔跟隨您來的,您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父親,快來幫我,兒子怕,兒子需要父親...”洛鵬哆哆嗦嗦的都嚇哭了喊道。
“孩兒別怕,父親這就...”洛旗正要說完,卻聽身旁的重瞳上者對他耳邊叨咕兩句,瞬間臉色大變!
“父親?”洛鵬疑惑且大感不詳。
“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我洛氏血脈不許這般懦弱!走,走,管不了了,快帶我撤..”洛旗立刻口風大變!
洛鵬瞬間瞪大了眼睛!
至此周全也搞明白了,這不是洛鵬坑爹的戲碼,而是可悲被爹坑,判斷失誤,判斷失誤...
不過甭管被誰坑,虐他周全的兄弟,乃至於師傅,就絕不可輕饒!
故而也他可絲毫沒打算憐憫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