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當初在毒王谷,與元逸一同圍殺張浩的道宗弟子李紹。 對於他,張浩映像不是很深,但現在還是將其認了出來。
李紹顯然已經感受到張浩現在的氣息非比尋常,因此並不敢久留,騰空之後便急速向皇宮外飛去。
然而,沒等他逃出這皇宮範圍,卻突然發現面前如同鬼魅般的出現一道身影,將自己去路阻攔。
看着站在在空中的這人,李紹瞳孔微微一縮,急忙從納戒中取出一把長槍,色厲內荏的喝道:“張浩,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回來送死!”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既然來了,就別急着走,把項上人頭留下!”話音未落,張浩便猛然將背上黑色戰刀抽出,順勢劈砍而出:“風雨連天!”
凌厲刀芒瞬間化爲漫天刀影,將李紹淹沒進入,空間在這一刀之下被撕的粉碎。緊接着,一道身影便從空中墜落,重重摔在了地面之上。
張浩面無表情的將刀插回背後刀鞘,緩緩落下,走到李紹身邊,手掌猛然探出,將其屍體抓在手中,一拳陡然怒砸而下。
隨着一拳轟出,明顯可以在李紹體內聽到一聲悶響,其多年苦修的元嬰,竟是被這一拳震碎。
“砰!”
甩手將李紹的屍體扔到元思城腳下,張浩目光冰冷的望着他,緩步走來。
一招,僅僅一招,空冥後期修真者便慘死當場,甚至在臨死前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看着腳下這具屍體,元思城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嘴角哆嗦着,在衆多侍衛保護中向後退去。
“你們現在滾開,還來得及!”張浩殺意涌動的在衆侍衛身上掃了一眼,輕聲說道。
衆侍衛面面相覷,顯然是在考慮該不該繼續賣命。這時,元思城突然喝道:“爾等不要聽此人狂言恐嚇,只要你們能將其斬殺,賞黃金萬兩!”
聽得此言,正在猶豫的侍衛,眼中頓時露出狂喜之色,旋即怒吼着衝了上來。而元思城卻趁此機會,向大殿當中退去。
張浩眼神微微一寒,對那些侍衛置之不理,腳步陡然向前一踏,身形便穿透空間,出現在大殿門口,正好將想要逃走的元思城堵在那裡。
沒等這位大元國的皇帝反應過來,他的手掌便暴探而出,一把抓住其脖頸,冰冷聲音隨之響起:“當初我離開時就給過你機會,可惜你卻不知珍惜,現在…去死吧!”
“等等!”
柳暮一直留意着他,此時見到他竟然真的要殺大元國的皇帝,急忙喝道。
見狀,張浩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柳暮被銀色火焰圍困其中,無法從中走出,只得一臉苦澀的道:“你把他殺了,青鸞怎麼辦?”
聞聽此言,張浩差點氣的破口大罵,沉着臉道:“元思城置你於死地時,怎麼沒爲青鸞考慮過,你現在提起這個,難道是想讓我放了他不成?”
“他可以爲了權利滅絕人性,可我不能,青鸞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果她要是知道元思城死在你我手裡,以後我將如何面對她?”
然而柳暮卻神色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衝他抱拳行禮。道:“就算是爲了你還未出世的侄兒積德,還是放過此人吧!”
嘴角抽搐了兩下,張浩輕聲問道:“侄子?”
而柳暮卻正色的點了點頭,苦笑道:“算算日子,青鸞腹中孩子也該出生了,你我兄弟相稱,他自然是你的侄子!”
這番話,卻讓張浩心中殺意逐漸平息下來,點了點頭道:“好,爲了侄兒,今天就放過這狗皇帝,嘿嘿,不過我得讓這個狗東西長點兒記性!”
話音未落,張浩猛然將元思城右臂抓起來,一股細小銀色火焰從其手中蔓延而上。
“啊……”
淒厲慘叫聲頓時從元思城口中響起,只見他整條右臂在一縷細小的銀色火焰中化爲灰燼。
而張浩則冷冷一笑,一把將其丟入衆侍衛身邊,哼道:“記着,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敢對柳家之人動手,我會取你狗命!”
丟下這句話,張浩便在那些侍衛驚恐的目光中走到柳暮身邊,將周圍的銀色火焰收起,笑道:“侄子,哈哈哈哈……!”
“柳家現在已經只剩下我和青鸞,他在想動手也沒人可殺了!”然而,柳暮卻並沒有被他的笑聲感染,臉上神情極其落寞。
見此,張浩也收住了笑聲,嘆了口氣道:“走吧!”
在他剛轉身要走的一刻,腳步卻突然停頓下來,身形隨着沉入地下,再次出現時,手中卻抓着一人。此人看上去年紀很大,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皺紋,口中正鮮血狂涌。
“呵,就你這點微末遁術,也敢在老子眼皮地下使用,找死!”
張浩將此人丟在地上,隨即擡腳將其踢了出去。這一腳的力道極重,對方身體頓時如同炮彈般飛向遠處的高牆,緊接着,便在轟的一聲巨響中,將高牆撞塌。
而那些侍衛看到這一幕,卻愈發心驚肉跳,不敢阻攔他們。張浩隨即帶着柳暮,一路暢通無阻從皇宮中出來,直奔柳家大宅。
那個被他從地底揪出來的人,是皇室暗中招攬的一位強者,修爲雖然不高,但卻精通土遁之術,當初元思城就是派他向宋佳通風報信。
今天張浩震怒之下,本想殺了大元國皇帝,奈何柳暮求情,他只好作罷,最後將怒火遷移到了躲藏在地下的那個人身上。
以他現在的修爲,一腳踢出去,就算是空明期修真者都難以忍受,更何況對方僅是一位精通土遁之術的普通修煉之人。將皇宮內院的高牆撞塌後,此人便氣絕身亡。
柳家門口,兩名監視青鸞的侍衛,被張浩拎着脖子扔到大街上,這才走了進去。
青鸞挺着肚子,看到柳暮,便開始無聲哭泣。夫妻二人見面,自然有一番話要說,張浩也識趣的找了個藉口,躲了出來。
獨自找了一間房子,關上門後,便向地下沉去。鴻蒙火塔一層,他進之後便扯着嗓子叫道:“雲……師父,我弄了點寶貝,您出來幫忙長長眼!”
“呵呵,你剛纔怎麼不叫雲老頭?”雲落天突兀出現在他背後,微笑着問道。
張浩急忙轉身乾笑一聲,道:“您是我師父,作爲弟子,我又怎麼能如此不敬,嘿嘿,這個東西您先幫我看看!”
說罷,他便將心神沉入體內,將兩顆透明的圓珠弄出來,一臉希冀的道:“怎麼樣?值錢麼?”
當雲落天看到這兩個圓珠後,眼中便露出驚異之色,將其中一顆抓在手中,使用靈魂之力探入其中,片刻後,猛然緊盯着他,問道:“這傳承珠,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傳承珠?”聞言,張浩撓了撓光腦袋,開始講述自己在仙府墓內遭遇。
一直等他講完後,雲落天才嘆了口氣:“星宇尊者,沒想到連他也隕落了!”
聽得這聲感嘆,張浩就知道面前雲落天肯一定認識建造仙府墓的那個人,臉上急忙堆滿笑容,道:“師父,星宇尊者還向我打聽起您,不過我當時不確定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沒敢透漏您的行蹤。”
話到此處,只見他搓着雙手,一臉賊笑的問道:“嘿嘿,您是不是跟他認識?他也是來自九天十八域之人麼?是做什麼的?你們倆修爲誰的更高一些?”
“星宇尊者是當年老夫唯一敬佩的一個人,一生精研陣法,造詣極深,你既然得到了他的認可,就好好研習吧!”
雲落天將手中顆圓珠扔給張浩,卻是嘆了口氣,隨即抓去另外一顆查看起來,片刻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道:“星域圖,沒想到他竟然能煉製出這等東西!”
見狀,張浩卻是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別裝了,你肯定是打不過星宇尊者,才故意岔開話題,嘿,看來您在九天十八域也不是頂尖之人!”
“混小子,你不用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探老夫口風,有些事日後自會告訴你,現在還是先儘快提升實力!”
雲落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另外這顆圓珠也扔了過來,輕嘆道:“星宇尊者精於陣法,而老夫卻善於丹術,是兩個不同的領域,可惜你天生對這丹道不感興趣,不然……”
“打住!”聽到後面這段話,張浩急忙擡手製止,一臉苦澀的道:“咱還是說點別的吧,煉丹之事,我聽着頭疼!”
見此情形,雲落天不由得笑罵起來,隨之吩咐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而張浩抓着那兩顆傳承珠,稍加猶豫,將靈魂之力侵入左手這顆,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副浩瀚星空。
心神注視着這片星空,張浩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他便看到近處的一顆星球急速放大,其中黃沙漫天,沒有絲毫生機。
隨着心意轉動,他發現可以隨意的靠近一顆星球探測,只不過這樣做極爲消耗靈魂能量,沒過多久,張浩就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疲累。
急忙將靈魂之力退出左手這顆圓珠,休息了一陣子,纔將心神放在了另外一顆上。
這一顆傳承珠內,記載的是星宇尊者畢生所學陣法,裡面信息極爲龐大,而張浩對於這些卻顯得極有興趣,開始慢慢研習其中所記載的東西。
陣宗第一卷,講述的大多都是煉製一些靈器、天器之類的兵刃,還配合着一些陣法,要想讓煉製出的兵器具備增幅靈力的效果,其中陣法必不可少。
張浩將心神沉浸在陣宗第一卷內,學習着裡面記載的那些東西,時間很快便一天過去,直到兩個月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臉上帶着一種深深的疲憊。
不過這兩個月,對他來說,先進入了一個嶄新天地。
陣法內蘊含的學識極爲龐大,而佈置一個大陣,更需要精心測算,張浩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習,也僅僅懂了一點煉器之術。
算算時日,鴻蒙火塔外,也快一天,由於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並沒有久留,再次上四層,進輪迴之火內轉一圈,才匆匆離去。
房間中佈置極爲簡單,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靠近門口的地面輕輕盪漾這漣漪,張浩身形隨之突兀出現。
將門推開,看看外面,已經是第二日清晨。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剛從房門內走出來,卻發現柳暮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見狀,張浩腳步輕輕一踏,身形猛然出現在數十米外,正好將柳暮堵住。
而柳暮此刻卻急的滿頭大汗,見到是他,百年喘着粗氣道:“大哥,青鸞要生了,你快幫忙去找個懂這些的人,我還得回去照顧她,拜託!”
“快生了?”然而張浩卻頓時愣在那裡,直到柳暮轉身返回,才陡然驚醒,點了點頭道:“放心,我這就……”
話到此處,他卻反應過來。不由得咧了咧嘴:“我哪兒知道誰懂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