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趴在秦燱身上了!
我腦子裡立即閃過這個,而我那顆本就慌亂的心更慌了,這感覺就像是小偷偷東西被抓了個正着一樣。
我可不就是在偷嗎?
我剛纔分明就從秦燱的身上偷取一點關於祈向潮的溫暖和慰藉。
我心虛的沒敢動,就和秦母那樣對視着,直到我看到她的嘴脣在動,似乎有話要說,我才走近她。
“謝謝!”我聽到了她虛弱的聲音,竟是這兩個字。
我暗暗鬆了口氣,我還以爲她會指責我,罵我無恥不要臉,趁着她兒子熟睡,佔她兒子便宜呢!
我連忙搖頭,結果這一搖頭,我臉上的淚被甩了下來,我這才發現我還哭着,連忙擡手擦掉。
“對不起!”我說了三個字。
她眼皮動了動,那溫和的面容,似乎是說沒關係,似乎在說她懂似的。
她的這個迴應再次讓我意外,要知道我於她就是個陌生人,可她發現一個陌生人覬覦她的兒子,她竟沒有一點生氣和懷疑。
這個女人遠比我見過的,甚至經歷過的豪門貴婦強一百倍,我不由想到我扶起摔倒她時的衣裝,穿着一身的運動裝,應該是才運動過或是參加夜跑了吧?
根據秦燱的年齡來判斷,她應該也有五十多歲了,可她還那麼喜歡運動,而據我所知,愛運動的人心裡都是積極樂觀的。
我對眼前的秦母產生了一種好感,甚至是親切感!
“媽,您醒了?”就在我看着秦母的時候,秦燱的聲音響了起來,剛纔我碰他都沒醒,現在他竟醒了。
而他的醒來,讓我想起剛纔趁他熟睡對他做的偷事,我心虛的把臉擰到了一邊。
“媽,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身後,秦燱關切的問着秦母,根本沒有理會我。
我沒有聽到秦母的迴應,而這時秦燱卻叫了我:“我媽叫你!”
還處在心慌和羞怯中的我,沒注意到他這句話,直到他叫了我的名字,“歐洛,我媽叫你。”
歐洛!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震驚的回頭看着他,他則是看着他的母親,我怔愣了兩秒後,便明白他知道我名字也不奇怪了,因爲警察那裡有我詳細的資料。
“媽,她在,昨天夜裡就來了!”秦燱低低安慰着母親。
我低頭看向秦母,她的一隻手正衝我動着,我擡起手,看了眼秦燱,才把手伸過去,握住了秦母的。
“謝謝,謝謝!”秦母又重複了這兩個字。
現在她當着秦燱的面說這兩個字,就是對我清白最好的見證,我搖了下頭,“阿姨,不用謝,那是我應該做的!”
秦母這時又看向秦燱,他也看向了我,不過那樣子還是冷冷的,想到剛纔他睡覺時的安寧,我更喜歡睡着的他。
“阿姨,你能醒來就好了,不然我還要被你兒子指控傷害你呢!”面對秦燱那張沒有一點悔意的臉,我脫口就對秦母說了這樣一句話。
而秦燱的冷臉瞬間更冷了,似乎怪我這個時候對他母親說這個,然後第一時間就小心的看向他的母親,只見秦母閉了閉眼,“這孩子一定是因爲我受傷着急,你別生氣,我替他跟你......”
“不用,不用!”聽到秦母虛弱的要跟我道歉,我連忙打斷,也有些後悔跟她說這些了。
“媽,你現在剛手術完,不能勞累,你不要說話了!”秦燱也接過來話來。
“阿姨你多休息,你儘快好起來,你再幫我教訓你兒子!”我說這話時,又看了眼秦燱,而他則給了個冷眼。
秦母終是術後太虛弱,點了下頭便閉上眼睛,而機器上的數值都顯示現在她的狀況不好!
我和秦燱都沒說話,怕吵到秦母,我們就那樣的站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機器上的數值指標都變得平穩,而且從秦母的呼吸狀況上看到她睡着了,我才悄悄動了動身。
“這是你給我墊的?”秦燱指着陪護椅邊上的靠枕問我。
我沒有回答,直接給了他一個‘不然是誰’的眼神,然後走出了病房。
秦母見完我了,也表達了她的謝意,同時也爲我洗涮了清白,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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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可是秦燱也跟了出來,並叫住了我。
我停下,他走到我的面前,“昨天誤會你很抱歉,你救了我的母親,我會給你補償,想要什麼,你隨時打電話給我!”
說完,他掏出一張名片給我,純黑色的硬質名片,透着低調的又冷硬的奢華,依如他這個人一般。
我沒有接,只是瞥了一眼,便看向他,“秦先生,在你看來救你母親一命,是什麼樣的補償能抵消的?”
他的前半句話還算可以,可是後面的話瞬間就讓我對他再次討厭起來。
不過我的回覆讓他皺起了眉,因爲他睡眠不足,眼底的紅血絲十分明顯,更襯的他冷戾而駭人。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說着,他直接把名片塞到我的手裡,然後一個字沒說的便轉身回了病房。
掌心的銳痛,讓我攤開掌心,我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血珠,是名片的棱角劃破的!
他這個人傷我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他的名片也可以讓我見血,而這似乎已經冥冥註定了我和他的結局。
就在我失愣的空檔,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擡頭看到了童汐,而那一剎那,我又將掌心攥緊。
“歐女士,你見過我婆婆了嗎?”童汐來到我的面前,問我。
已經睡了幾個小時的她,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而且看得出來,她應該補過了妝,空氣中隱約還飄浮着香粉的味道。
說實話,我不喜歡!
儘管我以前的時候也經常化妝,但我都只用那種更自然的味道,因爲祈向潮不喜歡香粉味。
現在童汐用這樣氣味的妝粉,想必是秦燱喜歡吧,這一點又與我的祈向潮不同!
我沒有開口回覆她,只是點下了頭,童汐衝着我甜甜的笑着,“歐女士謝謝你來看我婆婆,半夜打擾你也很抱歉,我這裡有條阿燱爲我新買的手鍊,我還沒有戴,現在送你給你,就當是對你的感謝。”
童汐說着從包裡掏出一個看着就很高檔的盒子遞給了我,我並沒有接,因爲此刻她的行爲和秦燱的行爲沒有什麼兩樣,都是想用錢來解決問題。
“你不喜歡?還是覺得不夠?”童汐見我沒動,問我。
我依舊沒有說話,這時她又解釋道:“歐女士可能不瞭解,這款手鍊是珠寶大師圖桑的新作,而且是阿燱爲我專門訂製的,這世上絕對沒有第二條這樣的手鍊,其價值......”
說到這裡,她含蓄的一笑,“歐女士到珠寶店一問便知了。”
“這是秦先生送的,我怎麼能奪人所愛?”我開口了,也淡淡的笑着。
“沒關係的,我想要阿燱還會再送的我,”童汐說着把手鍊強塞到我的手裡,而她這口氣,好像這條手鍊於她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一支口紅般普通。
我打開,是一條很精緻的純手工鑽石手鍊,十分的纖細,全部由鑽石和金絲連接,最別緻的是手鍊的搭扣,一顆藍寶石,形狀像是人哭泣時掉落的眼淚。
說實話,我很喜歡,祈向潮也送過我不少手鍊和首飾,但沒有一件能讓我一眼就心動的,而這條手鍊我看一眼就有種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感覺。
不過再喜歡,終歸不屬於我,不是麼?
我合上蓋子,把手鍊又遞還給童汐,“這手鍊很漂亮,也很昂貴,但我不能要。”
童汐因爲我的拒絕有些意外,“爲什麼?”
“童小姐,這是你未婚夫送你的手鍊,剛纔你也說了是他爲你專門訂製的,可你就這樣輕易的送了人,你不覺得這是對他愛的不尊重嗎?還有似乎在你眼裡,你看到的只是它的價值,而並不是秦先生的用心,而你如此輕易把它送人,是不是將來的某天,你也可以輕易的將他也轉手?”
我知道我不該說這些,也沒有資格說,可我看着童汐如此不珍惜秦燱的愛和用心,我就不由的惱火,出口說了這些話。
童汐被我說的難堪,臉都脹紅了,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無所謂再多說幾句,而且我以後和她也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雖然我不喜歡秦燱,也知道他不是我的祈向潮,可是他有着和祈向潮一樣的臉,所以我也想他能幸福。
“童小姐,你應該沒有表面上顯得那麼愛秦先生吧?如果不愛他,就趁早跟他說清楚,別霸着他,讓他爲你傻傻的付出!”
說到這裡,我把手鍊放回到目瞪口呆的童汐手中,不過我並沒有立即收回手,而是用手指敲了敲盒子,“童小姐,說實話你不配擁有這條手鍊!”
最後的話說完,我收回了手,準備擡步離開,結果一擡頭,我看到了秦燱,他站在不遠處,手裡拿着我的絲巾。
完了!
我剛纔說的話,他應該全部聽到了吧?
想到這個,我不由的暗暗吸氣,而這時秦燱邁開停下的步子,向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