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說的怔愣在原地的童汐,也聽到了腳步聲,當她回頭看到秦燱時,我明顯看到她的臉色變了樣,有害怕,有惶恐,更多的還是委屈......
“阿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不珍惜你送我的東西,我只是想,想感激她救了伯母!”童汐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便朝着秦燱撲過去,趴在他的懷裡,哭的悲慘而無辜。
她的主動讓一切變了味,好像是我在挑撥離間,是我故意詆譭了她一般。
而她這一招很有效,或者不是因爲她招術多高明,而是秦燱本就無底線的寵她,他沒有一點在意的,把手擡起,輕拍着童汐的後背,“我懂你的心,沒事。”
多麼善解人意的男子,不過只是在對他懷裡的女人才有,對我可是比秋風掃落葉般還要無情。
此刻的秦燱那麼輕柔,溫情,哪怕明知道被騙了,卻還是如此心甘情願,這樣的他有些傻。
真的,此刻我看着秦燱,就覺得他是個大傻瓜,天下第一號癡情的大傻瓜!
我站在那裡看着,忽的想笑!
而我呢,則有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感覺,人家都願意被騙,我充什麼英雄,打抱什麼不平?
“麻煩,把我絲巾給我!”我不想再看下去,上前把我的絲巾扯過來,轉身,大步的離開。
走出醫院的剎那,清晨的冷風倒灌進我的肺葉,再一次讓我清醒,恰好旁邊有個垃圾桶,我將把那張硌破我掌心的名片,隨手丟了進去。
他不是我的祈向潮,再像也不是,所以我歐洛不必再執迷不悟。
可是想到這裡,我發現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忘了從秦燱身上取點東西,找人給他和祈向潮做個DNA比對。
雖然他不是我的祈向潮,但他和祈向潮那麼相像肯定是有原因的。
回到了酒店,我剛進了大廳,前臺的人叫住我,說是有人等我,按照指引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你是?”我確定我不認識他。
“你是歐洛小姐對吧?我是漸康先生的助理,”小夥子十分的有禮,也很客氣。
“你好,你好!”我大約知道他來幹什麼了,一定是小池讓他過來的。
“這是給你配的手機,這還有張銀行卡,密碼是六個一,這是我的名片,”小夥子說話之間,把這些東西一一放到我的面前,“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我說出這兩個字,是謝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也是感謝身在遠方,可心還繫着我的小池。
“歐小姐趕緊給祈先生回個電話吧,他很着急找你!”小夥子提醒我。
我點了下頭,把小夥子送走,我拿着東西回了房間,我打開手機,便撥了小池的號碼。
電話一通,我還沒開口,小池便先出了聲,“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一直往你房間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我快急死了,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
小池幾乎一口氣說完,可見他的着急!
“我,我出去了......”我猶豫着,不知要不要告訴他事實。
“一大早出去幹什麼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一個人出門嗎?”小池質問我。
“我不是一個人,是昨晚我們救的那個人,她醒了,要見我,要感謝我,她的家人過來把我接走的!”我終還是隱瞞了秦燱這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小池在那邊輕舒了口氣。
“你母親怎麼樣了?”我問他。
“沒大事,是腿骨摔傷,已經手術完了!”
“腿骨?那豈不是很長時間都不能下牀?”
“嗯,得需要專人照顧!”
“那你好好照顧她,我這邊不用擔心,那位太太醒了,警察那邊就不會有問題,等我確定後就回去!”
我這話不是糊弄小池,而是我真的打算這樣,不過我只對小池說了一半真話,還有一半我隱瞞了,因爲我打算在走之前,還要辦一件事,那就是想法從秦燱身上取點東西,好跟祈向潮做DNA比對。
“行!不要耽擱太久,現在有手機了,不許關機,讓我隨時能找得到你!”小池字字句句都透着對我的關心。
“好!你也安心照顧單姨!”說完,我掛了電話,然後又撥了家裡的號碼。
李姐接的電話,一聽我的聲音就長長嘆了口氣,而這一聲嘆息代表什麼,我最清楚不過,是我騙她的失望,是得知我平安的放心。
她也就是我家的保姆,如果是我的什麼親人,估計早就開口罵我了。
“李姐,對不起!”我主動道了歉。
“太太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可不敢當!”李姐這話是客套,也能聽出這次她對我騙她,真的很生氣。
“李姐,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衝她撒起了嬌。
“我哪敢生氣,倒是你家的老佛爺生氣了!”聽到李姐這話,我幾乎可以想像出小姨惱怒的樣子。
“她在嗎?”問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聲音本能的就低了下去。
“走了!”李姐的話讓我無奈的閉了閉眼,小姨就是這樣,一生氣立馬甩袖子走人。
“走就走吧,那就得辛苦你了李姐!”其實小姨在的時候,我會不自在,她走了,我反倒覺得有種輕鬆的感覺。
“我沒事,就是小糖果和大麥,尤其是大麥一直嚷着想你,小糖果則是在她姥姥走後,一直不悶悶不樂的!”李姐說的這情況我都想像到了。
“我知道了,李姐你就辛苦點,多哄哄他們!”說這話時,我真的是很感謝李姐,如果沒有她,我哪能如此任性的想去哪就去哪?
“你還是早點回來,我再怎麼哄,可他們想的是媽媽!”李姐這話說的有些重,但我明白她也是心疼兩個孩子。
“好!”我回了一個字,掛了電話,然後躺在沙發上發呆。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什麼也沒想,但似乎又滿腦子都是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最後竟睡着了。
我又做夢了,夢到了祈向潮,不,好像是秦燱,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反正就是那張臉,我熟悉的,喜歡的,愛的那張臉。
可是這個人好像並不認識我,因爲不論我叫他秦燱還是祈向潮,他都不迴應。
我想上去拉他,可是我一碰,他就消失,等我擡頭時,他又站在我的面前。
於是就這樣,我不停追着他,他不停的消失着,像是逗我玩,又像是捉迷藏。
這個覺睡了多久,我就追了多久,直到夢醒,我也沒有追上他。
我睜開眼睛,就那樣呆看着天花板,眼前全是夢裡的似真似幻的場景。
可說是夢,我又覺得好累,累的全身都疼,以至於我起身時,都是拽着沙發臂才起的身!
我去洗浴室往浴缸裡放了熱水,然後泡了個澡,等我收拾完,發現已經是下午了,而從昨晚都沒吃什麼東西的我,現在已經餓的不行了。
我沒有出去,而是叫了份外賣,平時覺得很難吃的東西,此刻竟吃的無比香甜,連飯渣都沒有剩。
吃完飯的時候,我來到了酒店窗口的露臺,看着外面這片陌生的風景,一直到夕陽西下,有人按響我的門鈴。
來的人是漸康,是小池的好友,看外表年齡應該比小池大一些。
“我能叫你歐洛嗎?”漸康這個人很開朗,進了門就這樣問我。
“可以!”我怎麼能說不,不過隨後我又補充,“你也可以跟小池一樣叫我姐。”
聽到我的話,他笑了,笑的有些曖昧,“小池叫你姐?”
“對啊,一直叫我姐,其實他該叫我嫂子!”從剛纔他那一笑中,我隱約捕捉到了別的信息。
“呵呵,”漸康再次笑了,而這個笑讓我明白,他似乎很清楚小池對我的感情。
“我叫你歐洛吧,小池跟我說過,我們倆同歲!”漸康笑完,說了這麼一句。
“好!”
“很抱歉我因爲急事出差,也沒有好好招待你和小池,今晚我做東,儘儘地主之誼!”漸康十分的豪爽。
“不用了,你太客氣了,這已經給你添麻煩了!”
我拒絕了,首先他是小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跟他不熟,況且他也是個男人,我和他單獨吃飯,會沒有共同話題而十分無聊,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拒絕。
“沒關係的,我也把我的女朋友帶上,大家一起!”他好像知道我會尷尬似的,又這樣說。
“真的不用!”我再次拒絕。
“歐洛,我飯店都訂好了,你去不去,這錢都是浪費了,而且我如果不招待好你,小池會跟我急的,”漸康說着站起了身,“走吧!”
面對他如此盛情,我再拒絕就顯得太不給面子了,我只得換了件衣服,跟着他去了。
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秦燱和童汐,而且他們看到我了,不過我們誰也沒有出聲打招呼,尤其是童汐,在看到我的時候顯得有些很尷尬,這應該與我早上說她的那番話有關。
“秦總,”就在我準備轉身,裝作與他們視而不見的時候,漸康也看到了秦燱他們,他主動的上次招呼。
招呼就招呼唄,可我沒想到漸康叫了我,“歐洛,想必你也見過秦總了吧!”
我有些尷尬的撩了把髮絲,沒有迴應,而這個漸康竟嘴快對着秦燱說道:“秦總,歐洛可是很迷戀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