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下的異樣,她臉色變了又變。
大腦努力的回想,她卻只能依稀的記得昨晚她被步燁城那羣狐朋狗友灌酒的那會兒,之後的她一點都想不出來,而且現在越想,她越是覺得頭疼。
雙手抱膝,蜷縮在大牀上。
沒一會兒,房門被打開,她下意識的擡頭,就見步燁城大步跨了進來,手裡端着蜂蜜水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
男人見她醒來,臉上沒多大點異樣,臉上都是溫和的笑,“醒了?先喝點蜂蜜水,緩解緩解頭疼。”
看到他,紀昭的眉骨忍不住跳了又跳,直到男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紀昭忍着脾氣,冷着聲問:“我昨晚爲什麼會睡在這裡?”
他眼皮都不待掀一下,神閒氣定的道:“你喝醉了。”
紀昭脣邊的冷笑加深,“我喝醉了,所以你就把我帶你這裡來了?”
步燁城看着她白淨的臉,勾脣笑着,慢條斯理的道:“紀昭,我們還沒離婚,這裡依舊是你的家,我帶你來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紀昭深深吸了口氣,末了,回了她一個笑,“步燁城,昨晚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故意讓我去,目的就是爲了——!”
話說到這裡,她有些難堪的收了笑。
步燁城聞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爲了什麼?”
紀昭咬着脣不說話,溫靜的臉上氣的漲紅。
他的脣角勾出點末微的玩味笑意,“爲了睡你?”
紀昭的呼吸一窒,驀然大吼:“步燁城!”
“好了好了。”低低的愉悅笑聲從他胸腔發出來,“不逗你了,先喝蜂蜜水,然後起來洗漱,洗完漱出來吃飯。”
他說着,拿着蜂蜜水的碗挪到了她的脣邊,紀昭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將盛着蜂蜜水的碗往外推。
步燁城沒想到她會一把推出去,手。沒拿穩當,盛蜂蜜水的碗一下子被她推撒在地毯上。
紀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看起來異常狼狽的碗,蜂蜜水在一點點的滲透進地毯裡,淡淡的收回視線,她僵着脣冷斥,“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步燁城好脾氣的蹲下身子將碗拾起來放在牀頭櫃上,轉而看着的她,滿目戲虐,“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見過,你要實在不好意思,我轉過身去就是。”
紀昭凝着他,陌生又漠然,“步燁城,你還能再沒臉沒皮一點嗎?”
“嗯,還能。”他低笑,滿臉戲虐。“你想看嗎?你要想看,我可以表現給你看。”
紀昭一臉煩躁的別過臉去不說話,步燁城卻似來了勁了一樣,大手伸過來就要去解她的睡衣釦子。
紀昭眸底一寒,拿起一旁的枕頭朝着男人的臉砸了過去,“步燁城你滾啊!這麼耗着我有意思嗎!我討厭死你現在這種死皮賴臉的狀態了!”
步燁城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她用枕頭,毫無痛感的一下又不下的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後來見她已經氣喘吁吁,他嘆了口氣,將枕頭從她手裡奪了下來扔到了地上,一把將她納入懷裡。
紀昭真的是打累了,靠在男人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夠了沒?”他低低的嗓音溢出,籠罩着寵溺的笑眸彷彿要將誰溺斃一樣,“沒夠的話等吃完早飯,有力氣了再打行不行?”
紀昭閉了閉眼,好半響纔開腔,嗓音低啞的不成樣子,“步燁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簽了離婚協議書?”
“等我死吧。”他低笑的開口,彷彿是在陳述一件再無關緊要的事情,“等我死了,直接喪偶,你也省了離婚這一麻煩手續。”
聽了男人偏執的話,紀昭的心臟一下擰起來了,說不出的堵和難受。
不知過了過久,男人才鬆開她,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的眸子,“現在可以跟我去吃飯了不?”
“我還沒洗漱。”
“現在去洗。”
步燁城說着,牽着她的手就要往浴室走,紀昭想也不想的掙脫開他的束縛,“步燁城,我真的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想再在你這裡待下去,你要是不離婚。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她說着,微微垂下眼瞼,繼續道:“昨天晚上,我不跟你計較了,今後,你好自爲之。”
說完,她轉身拿起了沙發上的衣服,拿着就要進入衣帽間換下睡衣來。
剛走了幾步,身後,低沉慵懶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紀昭,你只要肯在這裡住下半個月,半個月之後你要是還想跟我離婚,我保證,只要你想,我就跟你離婚,絕不再拖沓。”
紀昭的身形一頓。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疑惑的看着對面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爲什麼是半個月?”
男人只是笑,樣子看上去很神秘,“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但是現在不能跟你說。”
紀昭抿着脣不說話,步燁城知道她已經動搖,緊接着又道:“紀昭,跟我打官司,你覺得你能贏嗎?”
紀昭垂着眸,好半響才掀起眸子看着男人,“你說的,半個月之後我要是還想跟你離婚,你就離。”
“恩,我說的。”
紀昭冷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要不我立個字據?”
紀昭淡淡的搖頭,“我不相信你,立字據又怎樣,你要真不想跟我離,立了字據也不一定好使。”
步燁城輕笑,“所以呢?”
“可以試一下,畢竟真的要跟你打官司,想要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男人的眸底映出星星點點的笑,“恩,還是你聰明。”
“但是我有要求。”紀昭凝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出,“這半個月裡,你不準碰我。”
他臉上戲虐的笑漸重,“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只要你不先碰我,我起不來反應,自然不會去碰你。”
紀昭蹙眉,“我不聽你貧,你到底能不能做到這半個月不跟我發生關係?”
“恩,我可以保證不強行逼你跟我做,但是,我們不能分牀睡。”
紀昭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步燁城已經趕在她先前開了腔,“我說了不逼你跟我做,相信我,紀昭。”
他說的鄭重其事,一點不含糊的樣子,後來紀昭深思熟慮了好久,還是答應了他。
不管怎樣,他肯鬆口,離婚,就是朝前邁了一步。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紀昭纔想起昨晚跟步燁城昨晚發生的關係。
步燁城這個人,從來沒有用套的習慣,想着他有可能弄在裡面,煩躁感上來,她拿起茶几上的直接撥通了男人的電話。
男人接起來的速度很快,她還沒開腔,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怎麼了?才分開幾個小時就想我了?”
紀昭坐在臥室陽臺上的長椅上,目光懶懶看着外面的景色,春風吹來,佛起了擋住她臉的長髮,人比桃花豔。
她沉着嗓音問:“步燁城,昨晚跟我那個,你做了措施沒有?”
他語氣散漫的回,“恩,家裡沒有套,我沒有。”
“回來的時候幫我買一瓶避孕藥。”
步燁城一聽她要吃避孕藥,沉着聲音不滿的道:“不準吃。”
他的態度讓紀昭不僅蹙起了秀氣的眉毛,“不準吃等着懷孕嗎?”
似乎是感覺出了自己的強硬語氣,步燁城略微放緩了聲線。低聲道:“醫生說了,不讓你吃。”
紀昭冷笑,“醫生說了不讓吃,讓一個剛流產的女人繼續受孕是嗎?”
步燁城被紀昭嗆的說不出話來,好半響纔沒怎麼有底氣的開口,“我昨晚只跟你一次,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受孕。”
“萬一懷了呢?生下來是你養還是我養?”紀昭臉上的冷意已經降到了最低溫度,眉眼遍佈着層層諷刺,“還是等着懷上之後,再發生一次意外流掉?”
“紀昭,我——”
“不用你了!”紀昭半闔着眸,冷靜聲道:“我待會自己去買,你就當我沒給你來過這個電話就好。”
她說完,從耳朵上拿下,作勢就要按掉電話。
在她的觸碰到掛斷紅色鍵之前,男人沉沉的的嗓音從那端悶悶的傳了過來,“紀昭。外面起風了,你不要出來了,我待會下班之後給你捎回去。”
紀昭沒有回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到了下班的點,步燁城開車往回走的路上,路過藥房的時候他停車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笑臉相迎了過去,步燁城環視了一眼藥房,淡淡的開口,“給我拿一瓶裝滿維生素片的避孕藥。”
步燁城的話讓工作人員一愣,“您說什麼?”
步燁城笑看着一臉呆愣的女人,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說,給我來一瓶裝着維生素片的避孕藥。”
工作人員尷尬的道:“這個……我們店裡不這麼賣藥。”什麼事裝着維生素片的避孕藥,真是……
“聽不出來嗎?”步燁城淡淡笑,“現搭配不可以嗎?”
現搭配?
工作人員反應了好長時間,才恍然覺悟。
裝好之後,步燁城留下了一張百元之後,離開了藥店。
回去之後,紀昭第一時間跟他要藥,步燁城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口袋裡的藥遞給了她。
紀昭也沒多想,拿過來打開取出一粒吃了下去。
步燁城不動聲色的笑笑,撫摸着她滑順的長髮,柔聲問:“晚上想吃什麼?”
“我四點鐘左右才叫的外賣吃了,這會兒不餓,不想吃。”
她淡淡的說完,轉身走回了臥室。
步燁城收回視線,脫下外套之後直接進了廚房。
等他做好了飯準備回臥室叫她吃飯的時候,剛出了廚房,曼妙的琴聲從臥室那個方向傳了過來。
真的好久沒有聽到她的琴聲了……
步燁城笑了笑,大步跨進臥室。
紀昭背對着他,還在拉琴的她顯然是沒注意到步燁城開門走了進來。
直到步燁城從身後圈住她,她嚇了一跳,大提琴聲戛然而止。
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說話間,薄脣有意無意的掃着她的耳垂,“出去吃飯,嗯?”
紀昭蹙了蹙眉,“不是說了不吃了嗎。”
“知道你不餓,做了點湯,出來喝一碗。”步燁城一邊說着,一邊將大提琴挪到了一旁。
紀昭看了男人一眼,直到男人的大手伸過來,作勢要將她抱起來,她才被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主動走出了臥室。
轉到餐廳裡,在看到桌子上的紅棗銀耳湯的時候,她一愣,側過身去看着跟在她身後走過來的男人,“步燁城,你這兩天跟紅棗過不去是不是?”
步燁城將盛好的湯遞給她,“你不喜歡?”
紀昭沒回他,坐下之後喝了起來。
有點甜……
“甜嗎?”
他總是能一眼就看透她,聞男人的話,紀昭‘嗯’了一聲,淡淡的開腔,“有點。”
“嗯,我加了一點冰糖。”
男人低低的說着,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着,心裡一點點的越來越柔。
紀昭其實不怎麼喜歡吃甜食,是不願意被他糾纏,她還是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她便回了臥室。
**********
步燁城這幾天表現的還算可以,幾天過去了,兩人除了睡在一張牀上,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多數還算老實的,最過分的時候也就是牽着她的手睡。
他早上會起的很早,給她做好了飯之後再離開,有時候就算是偷懶起的晚了一些,不管有多重要的事他也要給她做好了飯再走。晚上也是一下班就趕了回來。
但是今天下午剛五點,她就收到了男人的電話。
“紀昭,我晚上有個酒局,晚飯自己能解決嗎?”
紀昭的眼睛看着大提琴譜,很是漫不經心的回道:“恩,沒住過來之前我也沒餓死,你要出去吃不打緊,不用跟我交代。”
電話那端,男人頓了幾秒鐘才又笑着出聲,“看來以後家裡是要請一個保姆了,我不在家,你自己又不會做飯,總不能讓你老吃外賣,對身體也不好。”
紀昭的手一頓,“你要給我請保姆?”
“對。”
紀昭蹙眉,“步燁城,我頂多再你這裡再住一個周而已,你給我請什麼保姆?”
電話那端,又是幾秒鐘的沉默,好一會兒步燁城纔開口,不答反笑,“我這邊來電話催我了,不跟你說了,掛電話了。”
還沒等她再開口,男人已經掛了電話。
紀昭看了眼已經掛斷的屏幕,抿着脣好長時間才收起了。
晚上她練了一會兒琴,等到洗完澡躺下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具炙熱的身軀緊貼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去掙扎的時候,後背一道低而粗嘎的聲線傳過來,“是我,別怕。”
他一開口說話,酒精味撲?,紀昭不免蹙起了眉頭。“你喝酒了?”
他低笑,“我都說有個酒局了,既然是酒局怎麼可能不喝點酒。”
紀昭沒有再回應他,感覺到男人靠着她的身軀愈發的湊近她,她抿抿脣,“步燁城,你躺回去。”
“我不要!”
男人喝醉了酒的聲音沒了平時的霸道,聽上去還有些賴皮。
紀昭本來覺得他是喝了酒就懶得跟他計較,沒承想她的默不吭聲卻讓男人越發的上了勁,大手挑開她的睡衣就伸了進來。
紀昭的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將他的手拎了出去,順便將自己的身體移出男人湊過來的懷裡。
一分鐘不到,男人再次移動過來,“紀昭,我就摸摸……”
他低啞的嗓音聽上去很是難耐,紀昭顯然是動了怒,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步燁城,是誰跟我保證的這半個月裡不動我?你要再這樣下去我就去側臥睡!”
步燁城明明知道她已經不高興了,卻仍然不管不顧的扯着她的身軀躺了下來。
紀昭被拉着再次躺了下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
紀昭氣極了吼道:“步燁城!”
“小沒良心的。”她的怒氣他不爲所動,手指颳了刮她的瓊?,忍不住笑,“什麼都依着你了,還對我這樣,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你依着我?”紀昭盯着上方的男人,臉上露出嘲弄的笑,“你怎麼依着我了?”
步燁城被她這樣質問,迷離的眸子盯着她。
也不知他是哪根神經錯亂了,突然低下身子,張開口,狠狠的咬在她的肩頭上。
他這一下咬的不輕,把剛纔還迷迷糊糊的紀昭一下子咬清醒了過來。
“步燁城!”她狠狠的垂了一下剛咬完她就從她身上翻下去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印上了幾個很深的牙印肩頭。怒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你上輩子是不是真的是狗投胎來的!”
見她生氣,他突然開心了起來,環住她,低笑從他胸腔溢出來,“我頭疼,睡覺了好不好?”
紀昭真的不想再繼續跟他生氣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轉過身不想面對着他睡。
可是男人環着她肩膀的手根本不鬆動,她睜眸看向他,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懶的再跟他較真,雖氣,卻仍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意識漸漸渾濁,漸漸睡了過去……
步燁城卻在聽到她均勻的細酣聲後,突然又睜開了眸子,剛纔因爲醉酒的眸子,這會兒看上去,卻異常的清醒。
第二天步燁城跟往常一個點起來,熬好了粥之後,他自己喝了一份,將紀昭的那份放好擱在保溫鍋裡之後,離開之前看小女人還在酣睡,面上不由露出細膩的笑,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
上午他不是很忙,批文件的時候,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是秦助理的號碼,他直接接了起來,“怎麼了?”
“步總,”秦助理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爲難,“葛小姐來了,在樓下。要她上來嗎?”
步燁城拿電話的手一頓,良久,才繃着聲音開口,“不見,讓她回去。”
步燁城都這樣說了,秦助理也不好再說什麼,支支吾吾的掛斷了電話。
一整個上午過去了,中午他懶得動彈,讓秦助理給他打了一份午餐上來。
秦助理自己還沒吃先給他送了過來,站定在他桌子前,步燁城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飯盒,“放下吧。”
秦助理點頭,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步燁城剛拿起筷子,見秦助理還不走,不免擡起眸來看他,蹙着眉問:“怎麼了?”
秦助理舔了舔乾燥的脣。思忖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腔,“步總,葛小姐從早上站到現在,一直站在我們公司樓下不肯走,我看外面陰沉沉的天,這一會兒是要下雨的。”
步燁城聞聲,擡眸看向站在前面戰戰兢兢的男人,“秦助理,”他冷淡着聲回道:“葛姝的事以後不給我報備了可不可以?”
秦助理聽着他溫溫淡淡彷彿沒有脾氣的嗓音,雙腿卻忍不住抖了又抖,“好的,我知道了,步總。”
步燁城點點頭,好一會兒,秦助理的嗓音又起,“步總,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嗯。”
見他迴應之後,男人轉身走了出去。
步燁城看了一眼桌上的飯盒,嘆了口氣,終是一點食慾都沒有的放下了筷子。
他躺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沒有動一下,外面一陣陣打雷聲一聲比一聲大,直到傾盆大雨打在玻璃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他回頭看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
北方的天氣,入春之後雨水總是不斷。
疲憊了捏了捏眉心,掙扎了好半響,他還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下。
他依稀還能看清樓下那抹白,任憑雨水打落在她的身上,她卻一動不動。
目光直直的看了半響,最終他拿出來,撥通了秦助理的,秦助理很快的接起了電話。他壓低了聲音吩咐道:“你出去勸勸她,讓她走,再等下去我也不會見她。”
秦助理應聲掛了電話,沒一會兒,他便看到穿着雨衣的秦助理走了出去,他手裡還拿着一把傘,傘被他打開,直接罩住了葛姝。
秦助理在外面跟他談了很久的樣子,大約過了將近一刻鐘,秦助理將傘交到了葛姝的手上,只是葛姝沒有接,傘直接掉在了地上。
秦助理無奈的折回,沒一會兒,他的再次響起了起來。
滑動接起來,秦助理無奈的嗓音傳過來,“步總,我盡力了。葛小姐就是不走,非說要見您。”
步燁城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這雨好像下的沒玩沒了,他折回座椅上坐下,感覺下了好長時間一樣,不但沒有停下來,還有越下越猛的趨勢……
後來,秦助理的電話再次打過來,他剛接起來,秦助理抱不平的嗓音響起,“步總,不管葛小姐之前做過什麼,這麼淋下去,天又這麼冷,相當於是一隻泡在冷水裡,畢竟是個女人,是要把自己給淋壞了的。”
好半響步燁城都沒有開腔,秦助理甚至都懷裡自個兒剛纔那番話步燁城有沒有聽到,忍不住出聲喚了他一聲,“步總?”
最終,步燁城微微嘆了口氣,“帶她上來吧……”
“好,馬上!”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了一下,他還沒開口,葛姝已經推開秦助理開門走了進來。
她的頭髮跟身上不停的再往下滴水,全身都被溼透看上去顯得異常狼狽。
單薄的身軀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微微顫抖着,。
步燁城看了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對着身後走進來秦助理吩咐,“叫李秘書拿套員工服進來,帶着葛姝去更衣室換下溼衣服再帶她過來。”
“不用了!”秦助理還沒回應。葛姝已經冷冷的開口,“我有事問你。”
步燁城看着她,忍不住蹙起眉,“先把溼衣服換下來再說。”
“我說了不用換,”葛姝落在腿間的雙拳不由的握起來,“是溼衣服還是乾衣服又怎樣?步燁城,你現在被紀昭迷惑的,還有心在意我、關心我嗎?”
秦助理此時,已經自覺的退了出去……
步燁城看着她清秀滿是雨水的臉上,面無表情的回道:“葛姝,我們之間的事別牽扯上紀昭,跟她沒關係。”
“是跟她沒關係嗎?”葛姝咬着脣泛出冷笑,“步燁城,我瞭解你,如果不是紀昭逼你,你再對我不滿,也萬不能不顧及我們之前的情誼,對我葛氏下毒手!”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男人的面容看上去異常的冷峻,“早知今日,你就不該對紀氏下手。”
“非要這樣嗎步燁城,”葛姝盯着他,死死的咬着脣,“非要逼葛氏倒閉你才肯罷休是不是?”
步燁城不說話,被她盯得緊了,直接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葛姝看着男人冷冰冰的背影,用力的閉了眼,“步燁城,你確定不收手是嗎?”她的嗓音冷而啞,即便已經在剋制,卻仍能聽得出她顫抖的音色。
見步燁城仍然不說話,葛姝後退了一步,她艱難的嚥了嚥唾液,好長時間纔開腔,嗓音啞的不成樣子,“步燁城,你這是將我往死路上逼!”
步燁城聞聲,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轉過身去點了免提,按下了回撥鍵,沒一會兒秦助理的嗓音傳過來,“步總?”
步燁城沉聲吩咐:“吩咐李秘書了沒有?”
“恩,李秘書剛備好衣服,這就過去。”
在秦助理說話的時候,葛姝已經轉了身,大步走向門口,打開門,直接衝了出去……
步燁城的眸子收回,好半響才按上了免提鍵,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他纔再次折回座椅上坐下來,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球逐漸在她眼睛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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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下的很大,紀昭不怎麼喜歡雨天,特別是她本來就怕水,被雨水淋到的時候,她都有種要被雨水淹沒,瞬間就會呼吸急促起來的那種感覺。
下午練了一會兒琴,她心神不寧的,就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後來,她心慌慌練習不下去了,收起琴,她躺回了牀上。
可是睡又睡不着,她只好拿出來,卻在看到屏幕蹦出來的消息之後,驀然從牀上彈跳起。
葛氏股票猛跌……
葛氏股票猛跌,得罪步氏?昔日好友變仇人……
難道步燁城真的對葛氏下手了?
這樣的想法一生出,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難道步燁城真的爲了留住她們的婚姻,對葛氏下手了?
紀昭咬着脣,直到脣上傳來絲絲痛意,她才鬆開細白的牙齒。
忍不住打開通訊錄給步燁城打過電話去,剛找到他的號碼,她的卻突然被來電。
看了一眼上面熟悉的號碼,她抿脣半響,終是接了起來。
是葛姝打來的。
葛姝從步氏出來之後就上了車,上車之後便給紀昭打去了電話。
紀昭還沒開口,葛姝咬牙切齒的嗓音已經穿了過去,“紀昭,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這招實在是太狠毒了!”
紀昭垂着眸,故作輕鬆的笑,“還可以吧,比起你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招數,我做的,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葛姝脫下身上的大衣,扯過一旁的手巾,擦着頭上的水珠,一邊冷笑,“這麼說來,真的是你教唆步燁城對付我們葛氏了是嗎?”
紀昭咬脣,“是又怎樣!”
葛姝攥着方向盤的手一度收緊,“步燁城爲了你,收拾了我們葛氏,所以,你現在很得意?”
紀昭咬着脣笑,“還可以吧。”
“你以爲燁城肯爲你收拾我們葛氏,就證明他心裡只有你了是嗎?”
“我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隻有我,”紀昭散漫的說着,語調聽上去很不屑的樣子,“不過他爲了不跟我離婚,才收拾你們葛氏的,這點千真萬確。”
葛姝的身形狠狠的一震,好半響她纔開口,“紀昭,我們葛氏還沒完,你別得意太早!”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字裡行間裡都是認真,“我這人很記仇,紀昭,你以爲你已經佔據了他的心了嗎?再怎麼說,我都是他步燁城心心念念愛過卻又沒得到過的女人,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倒追,爲了跟他在一起,不惜設計讓他睡了你,你覺得是你這樣的女人在他心裡長久,還是我這樣的人更容易收住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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