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李詩雨來到封氏的辦公室裡,南風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封勒的聲音:“進來。”
南風示意李詩雨可以進去了,倒是一直對封勒念念不忘的李詩雨,到了和封勒一門之隔的地方,反而有些近鄉情更怯了,她踟躇了片刻,才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封勒知道進來的人是誰,所以,連頭都沒有轉,只冷漠而疏離地說了一句:“坐。”
李詩雨慢慢地拉開椅子,又緩緩地坐下,然後輕聲開口:“這次,謝謝你救了我。”
封勒這才轉過頭來,他看着即使儀態整潔,但是眼神仍舊狼狽的李詩雨,就知道她這次在束竹手下恐怕是受了不少的罪,於是,封勒敲了敲桌子,冷聲道:“我救你,也有我自己的目的,所以,後面的時候,希望你能配合。”
說完,封勒又冷笑着加了一句:“不過,如果李小姐不願意的話,那我也不會強求,只是,我就會把你從哪裡來的,再送回哪裡去而已。”
李詩雨一想到自己會別送回束竹的勢力範圍,就驚恐萬分:“我配合!一定配合!”
李詩雨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那樣的折磨,沒有精神崩潰,已經算是內心堅強的了,封勒這一招誅心之計,實在是事半功倍了。
第二天,各大媒體就刊登了李詩雨的聲明,還有澄清公告,熱度還沒過去的新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次吸引了大衆的眼球。
而終於被一衆狗仔放過了的夏安暖,則被封勒封鎖了消息,關在了封家別墅裡。
幾天後,封勒終於帶着李詩雨聲明的報紙,走進了夏安暖的房間。
夏安暖正坐在牀邊發呆,看到封勒進來,她立刻把頭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咬着嘴脣,默默不語。
封勒將報紙丟到了夏安暖面前:“事情已經解決了。”
聞言,夏安暖才緩緩轉過頭來,看向自己手裡的報紙,她先是高興地捂住了嘴巴,眼眶微紅,過了一會兒,夏安暖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擡眼看着封勒:“李詩雨怎麼會這樣配合?”
封勒不願意將有關束竹的事情告訴夏安暖,擔心會引起她的心理陰影,於是,便隨口敷衍了一下:“滿足她的要求了,自然就會配合了。”
封勒嘴裡的要求,指的是派人去營救李詩雨,而到了夏安暖耳朵裡,卻成了另外一層意思:“之前李詩雨將夏氏的事情抖露出來的時候,我就懷疑,當初你對我態度的變化,是不是因爲她以此要挾你了,而這次,她是不是同樣又像你提了要求?”
封勒知道夏安暖是誤會了,於是連忙說道:“並沒有,這次李詩雨遇到了一些麻煩,我順手幫她解決了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說完,封勒又回味起夏安暖剛剛的話,笑了一下:“沒想到你居然能聯想到這麼多。”
夏安暖對封勒這種低估自己智商的行爲,報之以白眼,然後站起身來,背對着封勒說道:“既然警報已經解除了,那我也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封勒聞言,臉色一變:“你這是做什麼?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是放不下你的心結麼?一定要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夏安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緩了一會兒,纔開口:“是的,我們離婚的主要矛盾從來不是李詩雨,而是你父母的態度,以及你在他們傷害了我們的孩子之後,才持放任不理的態度,我認爲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要自己去到安全的地方,好好保護這個孩子!”
封勒聞言,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伸手拉住夏安暖:“我承認,我母親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但是……好吧,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允許她傷害你和孩子了,可以麼?”
夏安暖回頭,斜睨了封勒一眼:“對不起,這種話我已經聽的太多次了,你的信用已經透支了,封總!”
說完,夏安暖推開封勒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就準備收拾衣物,封勒煩躁地伸手打斷了她的動作:“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空口說白話,沒有任何說服力,但是,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向你證明的!”
夏安暖也同樣不耐煩地甩開封勒的手,瞪視着他:“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你們封家我一分鐘都不能多呆了!”
“我害怕,怕哪一天你的母親又會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面前,說一些……”
夏安暖說道這裡,聲音有些哽咽:“一些我都不忍耳聞的話語,我也是父親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從小到大,除了許美珠之外,很少有人會對我說那樣的話,就算是許美珠,在父親面前也不得不收斂許多,但是,你的母親,我絲毫不虧欠的一個陌生人,卻對我橫加侮辱,我還不得不忍氣吞聲!”
封勒聽着她的控訴,也知道她受了許多委屈,而自己在一旁,的確什麼也沒有做,自己的態度恐怕對夏安暖來講,就是傷口撒鹽一般的痛苦吧。
夏安暖見封勒沒有繼續來勸說自己,於是,便繼續伸手收拾着衣物,封勒站在一旁,心痛地看着夏安暖來來回回地忙乎,卻再也沒有資格去阻攔了。
夏安暖收拾好了之後,將行李箱躺下放在牀邊:“今晚太晚了,還需要麻煩你一宿,明天一早,我一定會離開的,封總,可以麼?”
封勒抿着嘴脣,雙拳握緊,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間。
這一夜,對於夏安暖和封勒而言,註定是煎熬的一夜。
夏安暖雖然言語間十分果斷倔強,但是一想到要和封勒徹底劃清關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陣抽痛着。
而睡在書房裡的封勒,則終夜長開眼,思考着該如何讓夏安暖重新建立起對自己的信任。
第二天,夏安暖洗漱完畢之後,拎着行李箱走下了樓,看到封勒已經坐在客廳裡面了,也不去打招呼,而是徑直拉着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這時,背對着夏安暖的封勒忽然開了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