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權若要轉換,最大的可能是左柏瀟做的,可是,他怎麼會這麼做?樂瑤微微顫抖,她與左柏瀟已經失去聯繫幾個月了,前幾天她去左宅,一個人都沒有。難道,他出事了?當初他說要結婚,只是爲了讓自己把豆豆帶走嗎?
突然她想起,那日清晨,溫雲霆突然問她豆豆是不是他們的孩子……而他又調查豆豆的身世……
樂瑤的淚滑出眼眸,思緒混亂,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份文件,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什麼說豆豆到底是誰的孩子。雖然沒說,但是好多信息卻讓樂瑤差點崩潰。
田豐民,曾是樂瑤父女在搬離碧園後的鄰居,她還記得,當年田氏夫妻近四十歲,結婚十多年,但是一直沒有孩子……
2006年5月13日,這個日子,樂瑤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因爲,這一天,她在醫院難產生下了孩子。
她依稀還記得,當她出院之前田豐民夫妻倆就搬走了。
一切,似乎都那麼巧;一切,似乎都剛剛吻合。可是,她卻覺得有些地方朦朧不清,讓她不敢真的下結論。
樂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卡座上的,溫雲霆與羅穎去開會還沒有回來,諾大的總裁辦公區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坐在哪兒怔怔出神,眼底溼溼的。
“樂瑤,你怎麼了?”羅穎回來看見她的樣子,頗爲吃驚。
樂瑤方纔擡頭,她眼底盛着晶瑩的淚,卻赫然看見溫雲霆冷漠的目光,她微微垂眸,掩去心底複雜的情緒。
等溫雲霆走進辦公室後,羅穎才遞給樂瑤紙巾,“你怎麼了?”
樂瑤彷徨失措,只是搖頭。
羅穎疑惑,起初以爲她是因爲感情的原因,可她卻並沒有聽說她有男朋友,而現在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又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你休息,我去給溫總泡茶。”
“還是我去吧。”樂瑤說,她是內勤秘書,這些工作理應由她來做。當她端着茶走進他的辦公室時,見他正在通電話。
問?或者不問?樂瑤心一直懸着。
溫雲霆見她靜佇在那兒沒動,眸裡微紅,便匆匆結束通話,看她,“還有事?”
樂瑤的脣微微顫抖,雙手交合在身前,目光卻不敢看他,“我……我……”
溫雲霆手擱在大班椅的扶手上,望着她,“什麼事,說吧。”
“那天,你爲什麼會突然問我豆豆是不是我們……我的女兒?”她心懸着,很努力很努力的小心翼翼,把“我們”糾正成了“我”。
溫雲霆沉默的看着她,因爲哭過,她的眸底還隱隱有淚意,那僅有的淡妝在之前的眼眼裡淡去,挽在腦後的髮髻讓她的臉看起來年輕美麗……天啦,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僞裝的冷漠就要融化了,他嗓音有些沙啞,“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樂瑤的眸微微的酸,眸底掠過一絲驚慌失措,更有着一抹讓人無法不去心疼她的憂傷,她迎着他的目光,聲音有些顫抖:“她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溫雲霆抿脣看她,而後微微點頭。雖然暫時沒有告訴她,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直瞞着她。
嗚……那種失而復得的歡喜讓樂瑤忍不住哽咽落淚,她捂脣痛哭,抽泣間,肩膀微微顫抖。他的確定,讓她喜悅,一種莫大的喜悅佔領着她的所有思緒:她的孩子還在,還活着,就在她的身邊……
她激動哭泣的淚眼,讓溫雲霆也溼了眸,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淚,於是站起來想要攬她入懷,想要幫她擦去淚水。
“溫總,衛總來了。”這時,羅穎叩門。
溫雲霆生生的收回了即將觸到樂瑤肩膀上的手,他調整了自己的思緒,說道,“你先出去。”
樂瑤擦着眼淚,低頭走出他的辦公室。
*
“怎麼,欺負人家了?”衛蔚看着樂瑤紅着眼低頭離開的樣子,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溫雲霆沉默。
“她可是你名義上的妹妹,”衛蔚淡淡的打趣道:“再說了,沛玲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吃窩邊草。更何況……”她手裡的筆敲着辦公桌,發出低低的回聲:“你已經有了思語。”
“我跟思語離婚了。”溫雲霆淡然的說。
“什麼?”衛蔚將信將疑的看着他。
“我離婚了。”溫雲霆抿脣說着。
“不會吧!”衛蔚震驚之後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娶思語意味着什麼?離婚就相當於你放棄了一座金山?你放棄了擴張溫氏版圖的最好支撐。你……不會這麼笨吧。”論輩份來說,她是小姨,可私底下他們很熟,就像朋友一樣。
溫雲霆篤定的說:“擴張溫氏版圖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嗬,這麼有信心?”衛蔚笑道。
“你以爲呢?”溫雲霆反問她。
衛蔚抿脣聳聳肩,他的能力她自然不會置疑,可還是不解,“撇開背景不說,思語人很不錯啊……你怎麼就……”
“我不想像機器一樣被人操控。”豪門之間的婚姻都建立在利益之上,許多人會爲了家族利益而放棄了自己的愛人。可他不願意。
“什麼意思?”衛蔚疑惑的問。
“小姨,我想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他能告訴她的,僅此而已。
“那你能告訴我,”衛蔚頭微微一偏:“剛剛那位,是不是你想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的動力?”
溫雲霆倒也沒隱瞞,微微點頭。
衛蔚脣一抿,笑道:“看來,當年我這情感專家不是浪得虛名。”
“怎麼說?”他問。
衛蔚看他,似笑非笑:“如果我說,在去年,她做我秘書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對她有意思,你會不會相信?”
他啞然失笑,問道,“我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衛蔚略略揚眉:“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你一個眼神,我就猜到你或許對她有意思。”她又笑,“不過,這種猜測,大多是靠懵的。”
“那我告訴
你,你只懵對了一半,”他說,“我對她有意思,應該從五年前說起。”
“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一段好戲?”衛蔚挑挑眉,他的話,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說說看。”
溫雲霆擡腕看錶,“衛總,半個小時的時間,你現在只剩十五分鐘了,不知道夠不夠你陳述新方案?”
衛蔚略略揚眉,只得收起自己的八卦,打開了文件夾。
*
“溫總訓了你?”羅穎遞了紙巾給她。
樂瑤搖頭,可淚水就是停不住。雖然在流淚,可她心底卻是很激動,很歡喜的。
下班之後,當她在幼兒園看見豆豆的一剎那,她又落淚了,抱着小丫頭,久久的不願意放開,她的心潮澎湃起伏,這小小的可人兒,這暖暖的小棉襖,是她的女兒,曾在她肚子裡住了十個月,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啊,到現在爲止,她還能清晰的感覺到當年的胎動。
“媽媽,你怎麼了?”小豆豆不解的看着她。
“媽媽太高興了。”樂瑤抹了抹淚,這個喜悅,讓她震驚,更讓她歡喜不已。
“高興怎麼會哭?”小豆豆納悶的問。
“喜極而泣,聽說過嗎?”樂瑤看着小女兒,心底柔軟極了。其實,她一直疼豆豆,只是,現在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之後,心底卻更多了幾分柔軟與渴望。
小豆豆似懂非懂的,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又點點頭。
樂瑤在廚房做飯,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她一怔,連手上切菜的刀都沒有放下就走到客廳,卻見溫雲霆正在入戶花園那兒換拖鞋。
他怎麼來了?今天不是週一,也不是週四啊。
“爸爸,這是給我的嗎?”豆豆眼尖,發現了溫雲霆手裡的禮盒和小蛋糕。
溫雲霆抱着豆豆,親了親,“豆豆,生日快樂。”
“我生日嗎?”豆豆噘嘴,而後回頭看了看樂瑤,那樣子似是在詢問,樂瑤突然記起,今天是5月13日,於是她鄭重的點點頭,豆豆又興奮的跳起來,“生日?我生日?呵呵,我的生日。”
“這是你的禮物。”溫雲霆將她放下來,指了指禮盒:“打開看看?”
那是一個漂亮的芭比娃娃,金黃色的頭髮,漂亮的衣服,豆豆樂呵呵的抱着她,愛不釋手。
“怎麼,提着菜刀歡迎我?”豆豆抱着芭比娃娃去玩了,溫雲霆看着站在廚房門口的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說。
樂瑤看看手裡的刀,有點窘,也沒看他,就轉身回廚房去了。在知道豆豆是他們的孩子之後,看着剛剛父女溫馨的一幕,她差點又溼了眼。
“還生我氣?”他跟進廚房裡,站在她身後,他以爲,在她知道豆豆是他們的孩子之後,應該不會再拒絕他了。
樂瑤低頭繼續切着菜,沉默着。
而他也就站在廚房裡,也沒追問,只是,當她轉身要走出廚房時,他堵着門,不讓她走。
“溫總,”她的心微微顫抖着,即使他們的孩子還活着,可她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一道無形的鴻溝隔着,她無法,更不能跨過那些鴻溝,“請讓一讓。”
“我……今天是豆豆的生日,”他沒動,仍舊堵在門口,他看着她,輕聲說道:“她的身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是要故意瞞着你。”
樂瑤心亂如麻,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便伸手推他,可他卻紋絲未動。她不悅,抿着脣瞪他。
見她真生氣了,溫雲霆只好讓開,而後,對着她的背影,他低聲說:“我和思語離婚了。”今天,真正的離婚手續才辦妥。
樂瑤腳步微滯,這個消息太突然,太讓她震驚,那瞬間她心裡空空然的,一下子回不過來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雲霆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了她,她纖瘦,他們身體契合的角度剛剛好,他低頭,話音落在她的耳邊:“我們結婚吧。”
樂瑤喉嚨輕顫,身子戰慄得厲害,腦子裡發懵,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瑤瑤。”他低語,“我愛你。”
樂瑤顫顫的微微回頭,她的脣卻剛好碰上他的,溫軟的觸動,讓她顫抖得厲害。曾經,他求婚時,她落淚低泣,激動得什麼也說不出來;而現在,她卻覺得整個人像是懵了一樣,五味陳雜,有些不知所以。
彼此呼吸相觸間,樂瑤只覺得渾身發燙。
“羞羞……”豆豆站在茶几邊,上面擺滿了新買的積木,她正在做一個城堡,卻沒想到發現父母在親吻,她噘着小嘴說道。
頗有尷尬,他放開她,可視線卻仍舊鎖在她的身上,他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樂瑤有些手足無措,匆匆間又走進了廚房。
溫雲霆看她的身影,有些落漠,有些忐忑。她,會答應嗎?
晚餐後,吹生日蠟燭,豆豆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而後閉着眼睛雙手合在一起許了願。樂瑤無意中擡眸看溫雲霆,發現他看豆豆的眼神好溫柔,好寵溺,她的心裡,有一絲絃被輕輕撥動了。
“呼——”豆豆鼓起腮幫子,使勁一吹,那小小的火燭被吹滅。
“一陣狂風來了。”溫雲霆笑看着女兒。
豆豆窩進他的懷裡撒嬌。
“許了什麼願?”他低頭追問着女兒,手,揉揉女兒溫軟的頭髮。
“不能說。”黏在溫雲霆懷裡,豆豆卻像個小大人一般神秘的說。
溫雲霆低頭湊過去,用下頜上微微的鬍鬚摩挲着女兒的小臉,逗她,“說嘛,告訴爸爸,好不好?”
豆豆被癢得不行,咯咯咯的笑着,幸福極了,“就不告訴你。”她回頭,見媽媽一直沉默,而後離開溫雲霆的懷抱,一把撲進樂瑤的懷裡,她小小的胳膊摟住樂瑤的脖子,朝着溫雲霆驕傲的說:“我只告訴媽媽。”
“爲什麼?”溫雲霆不解的問,女兒粉嘟嘟的小臉兒可愛極了,母女倆抱在一塊兒的模樣,讓他感到幸福極了。
“不告訴你。”豆豆樂呵呵的在樂瑤
懷裡鑽。而後,湊近她的耳朵,“我許的願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爸爸。”小小天真的她,很機靈,雖然只說告訴樂瑤,而且樣子也做足了的,但是聲音卻不小,而恰好溫雲霆能聽見。
樂瑤微微低眸,眼神躲閃着,抿了抿脣,將豆豆重新放回位置上,刮刮她的鼻子:“豆豆,別鬧了,切蛋糕吧。”
多可愛的小女兒。溫雲霆看着她們母女,心底軟軟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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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塊,是給媽媽的。”豆豆將切好的蛋糕遞給樂瑤,“這一塊給爸爸的。這是我的。”
分了蛋糕,可豆豆並沒有吃,而是又爬到溫雲霆雙膝上,湊近他的耳朵,低低的說着什麼,這一次,可真的是悄悄話,很小聲很小聲。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溫雲霆的眸,看着樂瑤,因爲女兒的話,脣邊逸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樂瑤不解:這小丫頭,又在玩什麼?她好奇,但是卻沒有追問,低頭吃着女兒的生日蛋糕,那甜味從口腔瀰漫到心裡。
豆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邊吃邊朝爸爸眨眼睛,見爸爸並沒有動,她不停催促:“快,快啊。”
樂瑤一頭霧水,卻見溫雲霆深遂的眸子看着她,她低頭,目光落在蛋糕上。可下一秒,他的手伸過來,很快的撫過她的臉。她臉上一涼,用手觸碰臉頰,當看着手指上的奶油時,說不清楚是好氣還是好笑。
“哇。”豆豆看着媽媽臉上的奶油,呵呵的拍着手笑,“媽媽,爸爸欺負你,你也要還回去啊,還不快給他抹,抹在他的臉上,看他還是不是這麼帥?”這個始作俑者不亦樂乎的說着,似乎,擔心天下不亂似的。
好可愛的小女兒,樂瑤忍不住笑了,可是,她卻沒有真的像小豆豆說的那樣做,而只是用紙巾擦着臉上的奶油。
“不好玩,”豆豆撇撇嘴,見媽媽並沒有“還擊”爸爸,有些不悅的說:“一點都不好玩。”
溫雲霆深深的看着樂瑤,而後,伸手,將奶油抹在豆豆的小臉上,他逗她:“好玩嗎?這樣好玩嗎?”
豆豆笑了,也胡亂的往爸爸臉上抹了,然後躲在樂瑤身後,而溫雲霆的手,又恰好不好的落在小丫頭的臉上。
看着父女倆開心的模樣,樂瑤脣角微揚,也忍不住笑了。
豆豆太興奮了,洗了澡之後躺在牀上仍舊不睡,她拉着溫雲霆的手,聽他講故事,等故事講完之後她還不睡,而是跟着他又說了好多話,等她終於睡着了,卻睡得不太穩,偶爾有囈語:“我許了願的……我許了願的……”
女兒的囈語,讓溫雲霆眸間微微一溼,他的手,撫着女兒的小臉,回頭,卻見樂瑤站在豆豆房門口。
“我……豆豆睡着了沒有?”她有一絲慌亂,她承認,在她得知豆豆是他們的孩子之後,她很渴望能讓豆豆擁有完整父母的愛。
被他握住的手無名指上突然套上一顆冰冷的戒指,驚得樂瑤收回手,而那尚未戴穩的戒指落在了地板上,滾了好幾個圈之後才停下。
溫雲霆俯身,將那戒指拾起來,他看着她,而後,又牽過她的左手。
“不要。”樂瑤將手負在身後,搖頭。心跳加速,感覺心裡總是有一股驛動的不安。當初,他曾說過那些分手的話仍舊縈繞在她的心底,她心底的傷,根本沒有全愈。她已經受過兩次傷了,每次都傷得她體無完膚,現在,她很害怕……
“瑤瑤,”溫雲霆看她,“我之所以和思語結婚,是因爲——”有些話,一言難盡,有些事,恐怕一句兩句是說不清的。
他將與宋思語結婚的始末告訴了她,樂瑤的心,隨着他說的話而微微起伏……她曾經那樣愛他,那樣恨他,原來,真相背後,卻是彼此的辛酸。
夜,已深了。安靜的房間裡,只有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樂瑤只是低頭,思緒裡,有些混亂,她能肯定她愛他。但她不能肯定的是,他的心,這一次又會爲她停留多久,而這……是阻礙她猶豫不前的原因。
有一抹歡喜,只因他仍舊愛着她;
有一抹苦澀,只因他瞞她那樣深,讓她一個人承受那樣多的痛苦;
她愛他,可是她該如何去相信他的話,相信自己不會再一次受傷害?過去的太多事,一時間難以消除,讓她像刺蝟一樣,給自己豎直一道堅固而倔強的護甲。
他再一次牽過她的手時,她仍舊掙脫了,她抿着脣,看他,那些原本就存在心裡的傷害仍舊存在。
“不要拒絕我。”他低頭,她的一再拒絕讓他很受傷,當盧敬棠將樂瑤留在小木屋的戒指與存摺交給他時,他痛苦不已。他是傷害了她,可他身不由己,他要將她取下的那枚戒指重新戴在她的手上:“瑤瑤——”
“我累了。”她低語,“我想睡了。”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還來不及消化,所有的一切,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
“豆豆,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不能剝奪給她一個完整的家的權利。”她的拒絕,讓溫雲霆胸口悶悶的,似乎,心都被抓得痛,“瑤瑤,縱使我以前錯了,可你想想豆豆,她是無辜的。”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豆豆,樂瑤的心微微一疼,她擡頭看他,目光裡,有着明顯的痛苦與糾結:“那麼,我問你,你這一次許諾的期限是多久?”
溫雲霆微怔,他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她痛苦的質問道:“五年前,你給我的時間只有四個月;半年前,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七天;而現在,你告訴我,你會給我,給豆豆多少時間?一個月?十天?還是……一天?”她早已經被他傷得怕了,此時的她,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溫雲霆大慟,自責的說,“以前是我不對,瑤瑤,我要你,要豆豆,”他有些哽咽,“一輩子。”
“一輩子那麼長,你要讓我怎麼相信你?”樂瑤的眉微微一緊,她也很痛苦:“我受傷了兩次,失望了兩次,痛苦了兩次……我不可以讓豆豆跟我一樣,得到後很快就要承受失去父愛的痛苦……溫雲霆,你若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