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洪碧的?”洛霞問道。
楊惠珊說道:“裡面有好幾本護照,上面貼着照片呢。”
“皮箱裡還有什麼?”張素雲忍不住問道。
楊惠珊嘟囔道:“有幾十萬塊錢和兩張光盤。” щшш▪ttκá n▪Сo
“於是你就偷走楊翠花的三輪車把皮箱運回了自己家裡?”洛霞問道。
楊惠珊可不承認自己是偷,辯解道:“我擔心表姑被洪碧利用,擔心她出事,所以就把皮箱帶回家了,然後在半路上打了一個報警電話,目的是想讓你們保護我表姑,至於那個皮箱,我原本打算過完年以後交給你們公安局。”
洛霞一臉不信道:“你會交給公安局?你看見錢就像蚊子見到血,鬼才相信你的話,我問你,樂正弘知不知道這件事?”
楊惠珊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我告訴他了,不過是家裡着火之後,他說,東西既然都燒光了,就別告訴警察了。”
“那今天上午來找你的是不是樂正弘?”洛霞問道。
楊惠珊點點頭說道:“是啊。”
“他找你幹什麼?”
楊惠珊哼哼道::“他要在我們村子裡搞一個養殖項目,想聘我當經理。”
洛霞譏諷道:“你們兩個倒是有緣分啊。不過,楊惠珊,我對你家的那場大火表示懷疑,這場火燒的太及時了。”
楊惠珊苦着臉說道:“警官,這火災它也不挑日子啊,你不信也沒辦法,眼前的事實就是我們一家人無家可歸。
我媽整天哭哭啼啼的,這麼多人只能擠在外婆的家裡,難道你還懷疑我自己放火燒了自家的屋子不成?”
洛霞哼了一聲,頓了一下,說道:“現在說說那個女人的事情。”
楊惠珊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案子慶幸自己再一次矇混過關了,急忙說道:“這女人大概有三十來歲,也可能不到,個頭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皮夾克,眼睛很兇,總是冷冰冰的,對了,我聽那個男的叫她大姐。”
“她都對你說了什麼?”張素雲問道。
楊惠珊想了一下說道:“除了讓我交出兩張光盤之外倒也沒說什麼,她威脅說要當着我的面殺光我全家人,還說我這種小角色原本不需要她親自來一趟,她之所以跑這一趟是對我這個人很好奇。”
“你說她逃跑的時候你朝着她開了一槍?”洛霞問道。
楊惠珊急忙說道:“是啊,我覺得好像打中她了,她的身子明顯搖晃了幾下。”
洛霞衝張素雲說道:“你讓他們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血跡。”
說完,站起身來盯着楊惠珊說道:“你不要以爲自己每一次都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如果你手裡的東西足夠重要,他們還會來找你。
他們可不是警察,不會管你東西是不是已經燒掉,即便相信光盤已經被燒燬,爲了保險,肯定會要了你的命。
所以,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跟警察合作,只有把這些罪犯一網打盡,你才能最終獲得安全,我勸你好好想想。”
楊惠珊苦着臉說道:“難道我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我現在真想變出兩張光盤交差,可沒辦法啊,就算用槍頂着我的腦袋,我也變不出那個皮箱和光盤來。”
洛霞深深地看了楊惠珊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調到南安縣公安局工作了,你要是想通了,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出了門,衝門口站着的一名警察說道:“你馬上帶人去一趟南頭村,把楊翠花帶回局裡面,我的預感是正確的,洪碧的下落只能着落在她的身上了。”
樂正弘趕到戴安南的家的時候嚇了一跳,只見別墅的外面停滿了各種高檔轎車,大門口起碼有四五個保鏢在那裡轉悠,不遠處甚至還停着幾輛警車。
說實話,即便是在江州市樂正弘也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排場,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香港黑社會電影裡的黑幫老大聚會。
心想,就其本質來說,戴明月圈子裡的人跟黑幫也沒有多大的本質卻別,即便是香港的黑幫也不見得只做壞事不做好事,戴明月的組織也不見得就沒有做過壞事。
就其本質來說,這世上其實沒有什麼黑幫白幫,有的只是形形色色的組織和利益集團,嚴格說起來,凡是不容於現行法律的組織都算是黑幫或者非法組織,就像我黨在國民黨統治的時候也算是一個非法組織。
樂正弘在今晚的客人中只能算是個小角色,所以自然沒有正式的請帖,好在近一段時間進出戴安南家的次數越來越多,儼然已經成了熟客,有幾個保鏢都知道他是大小姐的朋友,所以,即便沒有請柬,還是順利地走進了大門。
院子裡也挺着不少高檔車輛,由於下着小雨,院子裡只有幾個穿着雨衣的男人來回巡視,並沒有其他人。
不過,當樂正弘走進屋子大門的時候,頓時就有了一種參加盛宴的感覺,並且這場景看上去非常眼熟,在影視劇的達官貴人的客廳裡經常能看見這種盛況。
一時,樂正弘有點發虛,看着客廳裡三三兩兩站在那裡小聲交談的男男女女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只好站在門邊在人堆裡搜尋戴安南的身影,結果,戴安南沒有找到,卻一下看見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最裡面的一張沙發上坐着兩個抽菸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翼龍基團董事局主席黃桂濤,另一個男人看上去五十來歲,穿着考究,只是看上去很陌生。
靠客廳東北角圍坐着幾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其中就有杜洋和楊玥,被女人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正像個紳士一般侃侃而談。
這個男人樂正弘還只是在照片上見過,據魯傳志介紹,他就是證券公司總經理蕭乾,也是和關璐在海邊的遊艇上合影並且偷偷把手放在她屁股上的人。
在屋子的另一端則是幾個俊男靚女,其中一個女孩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美豔不可方物,圍繞着她的人當中,樂正弘就認識兩個,一個是戴光斌,另一個是自稱段延慶的段國平,據說和段碧書有親戚關係。
由於客廳裡的人太多,加上請來的服務生端着酒水和飲料走來走去,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樂正弘。
正當他想走到一個角落裡坐下來的時候,一瞥眼發現那個角落裡的沙發上已經有一個女人了,仔細一看,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竟然是羅麗。
說實話,他可不清楚羅麗和戴明月有來往,但奇怪的是,羅麗只是一個坐着,手裡端着一杯飲料,好像和客廳裡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
說實話,由於羅繼偉涉嫌染指關璐,再加上羅東對關馨的覬覦,樂正弘對羅氏一家沒有多大好感。
可他曾經有求於羅麗,並且人家很乾脆就滿足了他的要求,再加上妹妹和羅西的關係,所以,他現在對這家人的感情很複雜。
“羅總,沒想到你也來了。”樂正弘走過去在羅麗身邊坐下來,衝沉思中的女人小聲說道。
羅麗回過神來,盯緊一看,似乎也吃了一驚,驚訝道:“正弘,你怎麼在這裡?”
樂正弘笑道:“跟你一樣,來參加晚宴啊。”
羅麗狐疑地盯着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一拍腦門說道:“看我這記性,聽你媽說過,你現在和戴明月的女兒合夥做生意呢,怎麼?她不知道你今晚來這裡嗎?”
樂正弘奇怪道:“她怎麼會知道?我又沒告訴過她?怎麼?你見她了?”
羅麗擺擺手說道:“看來你們母子兩還真是褲襠裡放屁走岔了。”
樂正弘知道羅麗一向說話粗俗,所以也沒在意,只是有點不明白羅麗的意思,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羅麗說道:“你媽也是今晚的座上賓啊,我今天能來這裡,還是沾她的光呢。”
樂正弘吃驚的合不攏嘴,失聲道:“你說什麼?我媽也來了?”說完,一雙眼睛在大廳裡亂掃。
羅麗說道:“她和戴明月在樓上呢。”
其實,按道理來說,母親做爲戴明月的主治醫生,出現在她的晚宴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奇怪的是母親竟然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樂正弘不相信這是一個臨時安排。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相信母親和戴明月交往只是出於病人和醫生的關係,聯想到戴明月背後的那個藍裳組織,,隱約覺得她們好像在密謀着什麼大事,心裡忍不住一陣擔憂。
“你和我媽一起來的?”樂正弘有點忐忑地問道。
羅麗點點頭,小聲道:“我也不瞞你,戴明月並沒有請我,還是你媽叫我來的,今晚我們要和戴明月商量公司的事情。”
樂正弘驚訝道:“商量公司的事情?你公司的事情和戴明月有什麼關係?”
羅麗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我現在只好做點妥協,只要能把羅西扶上董事長的位置就行,至於吃的虧,將來早晚要補回來。”
說完,瞥了一眼坐在遠處的黃桂濤,嘴裡哼了一聲,起哼哼地說道:“我就是要讓某些人死了心。”
說實話,樂正弘雖然知道羅氏家族內部正在爲了爭奪羅繼偉的遺產而內訌不止,可也不瞭解其中的詳情,不過,從母親帶着羅麗來找戴明月商量來看,很顯然,她有可能已經下決心要蹚渾水了。
忽然,那邊傳來一陣鬨笑聲,圍繞着蕭乾的幾個女人笑的前仰後合,樂正弘朝着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和楊玥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楊玥馬上就像是不認識樂正弘似的,又和身邊的人說笑去了。
就在這時,只見戴安南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站在那裡把客廳掃視了一圈,發現樂正弘坐在一個角落裡,急忙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嗔道:“你跑哪兒去了,怎麼纔來?”
樂正弘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早來了,沒看見你啊。”
戴安南嗔道:“你騙鬼去,我剛纔還在這裡呢。”說完,一把拉起樂正弘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