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媽撲在她的‘牀’邊,依然在哭泣,哽咽着聲音問:“小姐,你想吃什麼?”
“我很累……”倪向南有氣無力的回答,然後擡起手擦了一下王媽的眼角,,努力的想要擠出一個微笑,卻沒有成型,那笑容比哭都還難看……
“王媽……別哭了……”倪向南的聲音很虛弱,抓住王媽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這就是我的命,我要認命……”
“小姐……。”王媽越發的哭的厲害,“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小姐,姑爺他……。我一直打不通姑爺的電話……”
倪向南的眼角悄悄的滑落淚水,一直打不通喬天宇的電話,那估計是有應酬沒有回來,或許是去了他心愛的‘女’人純子那裡也不一定。
“小姐,要不要打電話給濱海的夫人,讓她飛過來……。”王媽小心翼翼的問着。
“不用了,”倪向南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苦笑了一下,幽幽的說:“王媽,我媽一直以爲我現在過得很幸福,而我幸福她就開心,如果她知道這些,會不開心的,可我不想讓她不開心,她這輩子,太多的時間是在不開心中度過的,所以……”
“我知道了,”王媽點點頭,隨即明白倪向南的心思。
倪夫人這輩子也不容易,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因爲倪向南嫁給了喬天宇纔開心起來,如果知道倪向南在新加坡過這樣的日子,知道倪向南和喬天宇的夫妻關係過得這樣的僵,恐怕又再一次難過和焦慮起來。
“王媽,你去問問護士這附近有什麼吃的沒有,我餓了。”倪向南的聲音幽幽的,極力的壓着自己心裡的那份難受悲傷和痛苦。
“好,”王媽即刻把眼淚擦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轉身,一邊走還一邊叮囑她:“小姐,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了。”
倪向南真的閉上眼睛休息了,其實她想要永遠的閉上眼睛了,因爲孩子從她肚子裡剝離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隨着孩子去了。
現在的她,活着的只是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軀殼,而這具軀殼都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爲以後連孩子都不能生了?
她一貫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臉留在喬天宇的別墅裡了,因爲他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孩子,已經沒有了。
不能怪他無情,原本他和她之間就沒有什麼情意可言,而他所做得已經夠好了,他外邊的‘女’人懷孕了,他都沒有回來跟她說離婚的事情,足以看出他其實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是她自己太貪心了,擁有了他的人,擁有了他的孩子,甚至還他擁有了婚姻,還想擁有他的心,甚至想獨霸他,於是纔會想着去找那個純子,纔會想着讓純子把孩子做掉。
如果她能像自己母親年輕時那樣,不管自己的丈夫,讓他在外邊有‘女’人有孩子,也許,她現在不會躺在手術檯上,白天的事情肯定會避免發生。
自己到底是功力不夠,到底做不了母親那樣的‘女’人,所以這輩子,就只能過得比母親更加悽慘的生活。
喬天宇帶了這個叫明明的‘女’孩子去了公司,然後直接把她扔給了助理張峰,讓他幫忙安排一個工作給她,說隨便什麼工作都可以。
張峰看了這個明明的證件後,整個的傻眼了,這是個境外偷渡過來的小‘女’孩,證件上顯示才17歲,而新加坡政府規定,必須年滿18歲的人才能參加工作,而且必須是合法渠道過來的,不能錄用偷渡人員。
中午休息的時候,張峰才大着膽子把這個叫明明的情況給喬天宇說了一下,然後硬着頭皮說:“在新加坡,我們原本就是外資企業,而且新加坡人和中國人之間的矛盾向來都是根深蒂固的,所以我們被新加坡政府盯得很緊,一旦發現我們公司錄用偷渡客的話,我估計……”
喬天宇大手一揮,示意張峰不要再說了,他已經明白了,然後想了想問:“能不能幫她‘弄’一套合法的證件?”
“可以倒是可以,”張峰趕緊點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說:“不過這裡不是濱海是新加坡,所以要‘弄’起來沒有那麼方便,估計最快怎麼也得三五個月的樣子吧,這三五個月,我們公司可不敢收留她的。”
“知道了,”喬天宇煩躁的應了一聲,然後淡淡的吩咐道:“既然如此,讓她在會客室等我,你趕緊找人幫她辦理證件去,而這三五個月,就嚷她去我家做保姆好了,只要不傳出去,估計沒什麼事情的。”
張峰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只不過他看那個叫明明的小‘女’孩分明還沒有發育完全,難不成這個總裁也有興趣?
該不會是自己的總裁也想學學日本的光源氏養成計劃,打算自己在家裡養個小蘿莉,然後等過幾年她長大點,就娶來做老婆。
不對啊,自己的總裁已經有老婆了啊?倪向南不就是他的老婆嗎?雖然說這個事情在公司沒有公開,但是他這個首席助理還是知道了的啊?
喬天宇下午下班後就讓這個叫明明的‘女’孩子跟着他上了車,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的確是太土了,於是又在路邊的服裝店幫她買了兩身衣服。
“你去我家做家務吧,”喬天宇一邊開車一邊對副駕駛座位上低了頭的明明說:“我太太懷孕了,有個老點的阿姨專‘門’照顧她,你每天就幫着那阿姨搞搞衛生什麼的就行了。”
“好,”明明低着頭應了一聲,聽喬天宇說他有太太,心裡免不了有些許的失落,不過這麼年輕有錢的男人,而且又是公司的老闆,有太太想必也是正常的。
“對了,你沒有合法的證件,以後每天就在我家裡呆着,不要出來‘亂’走,因爲一旦被抓住,恐怕你就要被遣送回國去,萬一又落到什麼壞人手裡,我就不知道了。”
“是,知道了。”明明還是小聲的回答着,雙手卻緊緊的抓緊自己的包,畢竟是農村出來的,沒有社會經驗,膽子也小,所以喬天宇說什麼她都答應着。
喬天宇很快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別墅,然後讓明明跟着,走到大‘門’口,發現‘門’緊閉着,他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吃飯的時候了,家‘門’爲什麼還關閉着呢?難不成她們出‘門’去了?
他這樣想着,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發現裡面特別的冷清,迅速的按開牆壁上的燈制,房間裡登時雪亮的一片,卻沒有人影。
“向南!”他本能的喊了一聲,等不到迴音,於是忍不住又喊了聲:“王媽,向南,”
可一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人答應,他到廚房裡去看了看,也沒有人,於是又跑到樓上去找了一下,還是沒有人。
這倆人到哪裡去了?他心裡略微有些煩躁,然後掏出手機來給倪向南打電話,然而手機裡卻傳來關機的聲音。
人不見了,還關機?
倪向南,你這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真跟陳那老男人去了?而且,還帶着你的保姆一起去了?
想到這裡,他又回憶起昨天在咖啡廳看見倪向南和陳建成擁抱在一起的鏡頭,原本平息了的怒氣一下子又涌上來,然後乾脆把手機扔在一邊,再也沒有心情找倪向南了。
也是,人家有五年的感情,而且現在好像流行年輕的‘女’人嫁老男人來着,不是有個28歲的‘女’教師嫁給82歲的科學家嗎?不是有體育明星嫁了比自己父親年齡還大的男人嗎?
估計這倪向南也有老男人情節,所以才覺得跟他在一起過得沒有‘激’情,於是跑回去找她的老男人去了。
去了就算了,他也難得找她了,無所謂,他喬天宇這輩子就註定是失敗的男人,所以,什麼樣的‘女’人都留不住,什麼樣的‘女’人也都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心情沮喪的走下樓來,看見還站在客廳裡的小‘女’孩,猛地想起這裡還有個活人,於是用手指了一下廚房說:“那裡是廚房,你去裡面看看冰箱裡有什麼食材沒有,隨便做點吃的出來吧。”
“是,”明明應了一聲,然後把手裡的包放下,即刻朝廚房裡走去。
阮明明是農村來的,其實從小也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因爲在鎮上讀書的緣故,也知道煤氣爐冰箱等怎麼用,所以馬馬虎虎不要喬天宇教,自己在裡面‘摸’索半天,好不容易‘弄’出了兩個菜和半鍋飯來。
喬天宇吃着這樣的飯菜幾乎食之無味,主要是沒有心情,往天回來,她還坐在這餐桌邊在,和他一起吃飯,偶爾幫他夾菜什麼的,他覺得很溫暖。
而今,她已經不在這裡了,而且連她從家裡帶來的保姆都不在這裡了,看來她走得徹底,想必是下定決心要離開自己了吧。
喬天宇胡‘亂’的吃了點東西,然後黯然神傷的上樓去,阮明明是新來的,又是小‘女’孩,雖然他在車上說過他有太太,可這會兒到他家了,又沒有見到他的太太,她猜想他們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