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還是不願意去太后那裡侍候呢?”熙妃見阿茹娜的臉上是一種怨艾的表情,貼近她的臉問道。
“大膽!能去太后的身邊侍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熙妃娘娘既然選中了你,你還不快謝恩?”禮教嬤嬤在一邊呵斥道。
“我是選進宮來侍候皇上的,我是爲皇上生龍子的,怎麼能讓我去侍候太后?我去了太后那裡,豈不是見不到皇上了,我是進宮來當貴妃的,又不是進宮來當奴僕的!”阿茹娜十分嫌惡的甩開熙妃放在她下頜的手。
“什麼?你竟然恬不知恥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你不想去侍候太后嗎?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禮教嬤嬤走過來拉着阿茹娜的耳朵訓斥道。
禮教嬤嬤本來對阿茹娜就有些不喜歡,見她這樣不懂規矩,竟然在熙妃娘娘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自己出糗。
“算了,她說得有道理,嬤嬤不要責怪她了。這個姑娘倒是直言快語的,本宮剛進宮的時候也是這樣,什麼規矩也不懂,不過在這後宮之中這樣是不行的。你明白嗎?”熙妃在阿茹娜的肩上拍了拍說道。
阿茹娜神色怪異的看着熙妃,她好像是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熙妃在阿茹娜的身邊轉了兩圈,隨即對禮教嬤嬤說。
“這個姑娘叫什麼?”
“回娘娘,阿茹娜。”
“好吧,這個姑娘我先帶走了,回頭我去帶她見見太后。”說着話擺擺手,示意阿茹娜跟自己走。
阿茹娜站在那裡,眼神中幾乎要迸發出火花,沒想到這個女人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若是跟着她去了太后那裡,那麼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做貴妃娘娘了。分明是這個女人嫉妒自己長得如花似玉,怕自己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當鳳凰,才用這樣的方法把自己送去太后那裡。
“怎麼?你不願意跟本宮走嗎?真的不願意。”熙妃娘娘見阿茹娜仍然站在那裡,轉過身來問道,語氣是溫和的。
禮教嬤嬤正要過來訓斥,卻被熙妃娘娘伸手攔住了。
“嬤嬤慢着,本宮自有辦法。”
熙妃眼含笑意的看着阿茹娜此時憤恨的表情,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你若是想接近皇上,那麼最好乖乖的跟我走。想要飛上指頭做鳳凰,在這偌大的皇宮中,你要是沒有靠山,就是得到了皇上的寵幸也會被人拉下來。你就明白嗎?本宮是看你長得這般姿色,不想讓你在這宮中孤獨終老,才成全你,你若是不願意,本宮就選別人了。”熙妃說完,嘴角邊牽起意思笑意,眼神在阿茹娜的臉上飄過,見她的神色果然有點動容。
“娘娘說的是真的,您真的會幫我接近皇上?”阿茹娜有點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人,因爲她親眼見到她活活的把琪琪格亂棍打死,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能輕易的相信?就算是阿茹娜再傻,她也會有一點這樣的心機。
“當然了,本宮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在太后的身邊侍候,你認爲沒有機會接近皇上嗎?只要本宮幫你製造機會,你若是成功的虜獲了皇上的心,太后那邊也會重重有賞的!怎麼樣?你答不答應?”熙妃在她的身上拍了拍,臉上是明豔動人的笑意。
阿茹娜明眸妙轉,猶豫了一下,隨即便點了點頭。
“既然熙妃娘娘願意成全奴婢,那麼奴婢就在此先謝過熙妃娘娘了。”阿茹娜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喜悅,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貴人,願意幫助自己接近皇上,還能靠到太后這顆大樹。
“好,既然你答應了,那麼現在就跟本宮走吧。”熙妃笑了笑說道。
“奴婢回房收拾東西,這就隨熙妃娘娘走。”阿茹娜轉身要回房。
“收拾什麼東西?還不隨本宮去見太后!”熙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
阿茹娜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應了一聲,隨熙妃娘娘走出錦春閣。
熙妃帶着阿茹娜先回了自己的宮中,阿茹娜來到熙妃的宮中左顧右看。心中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自己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也要住這麼華麗的宮殿,不要比這裡更華麗,她要當上皇后。
“先去帶她換衣服,梳洗一番。”熙妃對着身邊的貼身侍女說。
“是,娘娘!”
“換什麼衣服?我這身衣服不是很好嗎?”阿茹娜低着頭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裝扮。
熙妃鄙夷的朝她看了看。
“你那身衣服去見太后?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皇宮,見太后是多麼隆重的事情,你不知道?”熙妃微微蹙着黛眉問道。
“皇宮中的囉嗦真多……”阿茹娜有點不情願的說到,還沒等她的話說完,就被熙妃打斷了。
“放肆!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這樣說話!”
阿茹娜也自知說錯了話,連忙低頭認錯,她這全是爲
了討好熙妃,好讓她幫着自己接近皇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趕緊下去梳洗吧,見了太后別亂說話就好。”熙妃似乎有點不耐的擺擺手。
阿茹娜心中暗笑,你在這裡得意什麼?要是有朝一日我登上了皇后的寶座,第一個先收拾你!熙妃坐在上面完全的掃見了阿茹娜剛纔的眼神,她心裡在想什麼,熙妃一切瞭然,嘴角邊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阿茹娜被宮女帶進了偏殿,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洗澡水,上面飄着一層花瓣,後面還有兩個宮女侍候着。阿茹娜用眼睛瞟了那兩個宮女一眼,自己現在居然也有人服侍了,那兩個宮女都是宮中的老人,什麼勾心鬥角都見過,一見阿茹娜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姑娘請入浴。”說着話兩個人駕着阿茹娜便扔進了浴盆中,說是請,實則是就是強迫的扔進去。
阿茹娜使勁的大叫了一聲,剛想要說話,想起了熙妃的警告,這裡是皇宮。自己還沒有飛上枝頭做鳳凰呢,現在還不能那麼耀武揚威的。
阿茹娜沐浴梳洗完,被領到熙妃的面前,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一身寶藍色的羅緞華服,頭上粘滿了珠花和玉釵,髮髻在上面高高的挽起,臉上是粉色的淡妝,更顯得整個人像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這一身打扮,既不招搖又十分的得體,去見太后是再合適不過的裝扮。
阿茹娜站在那裡,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華服,一會兒有摸摸自己頭上的頭飾,熙妃坐在上面蹙着眉頭看着她。
“這身裝扮比你剛纔的如何?”
“當然是這身好了。”阿茹娜得意的笑着說道。
“本宮讓你記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本宮給你的!如果他日你真的飛上了枝頭,不要忘記本宮對你的栽培!本宮希望你能做本宮的好姐妹,和本宮共進退……”
熙妃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了,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本宮就不多說了,現在隨本宮去見太后吧。”熙妃說着話站了起來。
“是,娘娘。”阿茹娜應聲跟在熙妃的後面。
“到了太后那裡不能亂說話,不問你就別說,知道嗎?”熙妃一路山囑咐着阿茹娜,她知道阿茹娜並不是聰明有心計的女人,之所以選擇她是因爲日後好操縱而已。
太后的華清宮
“臣妾給太后請安。”熙妃福身給太后見禮,見一邊正在四周打量的阿茹娜,用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還不給太后見禮?”熙妃小聲的說道。
“奴婢給太后請安。”阿茹娜這才反應過來。
太后朝下面看了看,有點讚許的點點頭,微微一笑。
“起來吧,讓哀家看看。”
“太后,這是臣妾在錦春宮爲您挑選的,不知道太后您還滿意嗎?”
“嗯,長得好不錯,看着也乖巧聽話。只是這皇上要選妃的姑娘,被哀家選作宮女,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呀?”
“太后您言重了,皇上要是孝順之人,知道太后您喜歡錦春閣的裡面的秀女,就是您不說話也會給您送來的。況且在這華清宮,害怕見不到皇上,這樣的好差事,有人想覓還覓不得呢。”
熙妃走上前去給太后捏起肩來,哄得太后滿臉的笑意,看着下面的阿茹娜,吩咐身後的嬤嬤。
“去把這位姑娘帶下去安頓,讓她做些輕巧的差事就好,以後你們都稱她爲姑娘。”這是太后多大的恩典,擺明了是讓她在這裡誘惑皇上的,熙妃見阿茹娜不做聲,趕緊提醒她。
“你還不給太后謝恩,這是太后多大的恩典?”
“奴婢謝太后的恩典。”
阿茹娜被帶開了下去,從此以後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住在華清宮,但是身邊有兩個宮女侍候着,每天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只是熙妃從宮外找來人調教她,從言談舉止再到彈奏歌舞,還有如何的施展媚態,爲的就是有一天皇上看見了她會對她動心。
熙妃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爲現在皇上對安羽琪的態度越來越讓人匪夷,安羽琪馬上就讓生下龍子了,這樣下去恐怕自己臉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她思前想後才決定這樣做,只要有人能迷住皇上的心,那麼她再幫着皇上穩住江山,她登上皇后的寶座就指日可待。
……
焚香居
齊冰走到焚香居的外面,便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只是這音律有些婉轉哀慼,一聽就是傷心之人演奏。
“怎麼了?你還在這裡傷心感懷,我讓你辦的事情,究竟怎麼樣了?齊冰走進焚香居打斷了冥牙彈奏。
“安羽琪現在怎麼樣了?你不是更應該關心她嗎?”冥牙似乎心中鬱悶,臉色也並不好看。
齊冰坐在桌子前面一邊喝着茶
一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冥牙,兩人就這樣對峙着,過了好半天冥牙纔開口。
“下蠱的人有可能是繡女中混進來的,不知道在宮外還有沒有接應。”
“朕下令派人徹查錦春閣就是了,看看他能藏身到何處,那些個繡女的身份都是有記載的,逐個的排查應該能查得出來。”齊冰看着冥牙說道。
“只是我怕等不到查清楚就出了大事!”冥牙用手輕輕的撥動琴絃,發出一連串的顫音。
“大事?在這皇宮之中,朕的眼皮底會出什麼大事?那些個繡女只不過會一些巫蠱之術,難不成還會真的威脅到我?”齊冰這些天因爲安羽琪不在宮中,有些焦躁不安,一提起秀女們的事情,他就更加煩躁。
“不會出大事?安貴妃是怎麼被劫走的?”冥牙有點譏諷的問道。
“那不是瑞王爺和蕭王爺乾的好事!要是別人休想進我的皇宮裡造次!”齊冰一挑劍眉說道。
“要不是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怎麼會被他們劫走?”冥牙最近也因爲杜憐月的蠱毒煩心,竟然公然的和齊冰叫囂起來。
“好了,不管如何,朕要去看看安羽琪,看看她的毒解了沒有。你跟我一起去!”齊冰已經不想再和冥牙這樣糾纏下去,此時他只想快點見到安羽琪,看着她安然無恙的,他踩能放心。
“這算是聖旨嗎?”冥牙似笑非笑的說到。
“你到底去不去?”齊冰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慍怒,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卻被冥牙拉住了。
“我當然要去,除了我之外,全天下誰還能解得了她的毒?”冥牙自以爲是的說道。
現在齊冰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拉着冥牙往外走。
瑞王府
“今天安貴妃怎麼樣?”瑞王爺走進安羽琪的臥房,問侍候安羽琪的婢女。
“回王爺,安貴妃今天早晨起牀又吐了很多,到現在還沒有進食。”婢女在一邊回答着。
“怎麼又吐?有沒有別的什麼反應?”齊玄一聽便是一皺眉,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的毒性又發作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她現在已經身懷六甲,又要受這毒性的折磨,又要受懷孕的折磨,那麼纖弱的她怎麼能受得了呢?
“我進去看看她,你叫廚房做些她愛吃的東西來,做點糯米粥和素卷圈來。”
婢女應聲下去準備了,齊玄轉身走進安羽琪的臥房中,這是他特地的爲安羽琪準備的臥房。牀上鋪着一張白色的狐皮,這是他多年的珍藏,雖然沒有皇宮中齊冰的白色虎皮珍貴,但是保暖還是很好的。
安羽琪的身子已經很重,所以上面給她蓋了兩層錦被,怕她受到風寒。此時安羽琪正躺在那裡呻(河蟹)吟着,一早晨起來,連膽汁都吐出來了,此時胃裡空得難受,可是偏偏看見什麼也不想吃。難道自己這是得了什麼傳說中的厭食症?自己的食慾一向很好,何況還是在這麼飢餓的情形下,怎麼會不想吃東西呢?
連自己喜歡吃的那幾樣糕點都不想碰,安羽琪躺在那裡,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現在她的肚子已經隆起很高,她對肚子裡的孩子說。
“好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娘爲保護你這麼辛苦,你一定要堅強。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正說着,安羽琪又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的疼痛,頓時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淌下來,安羽琪緊緊的抓住被子,指節因爲用力而變得發白。
瑞王爺剛好看見這一幕,趕緊走過去,緊張的問道。
“怎麼樣?你還好嗎?”
安羽琪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無助的樣子,努力的扯開一個笑臉對齊玄說道。
“我沒事。”可是她的聲音在顫抖,手依然抓着被子。
“你這個蠢貨!總是把自己弄成這樣,連生個孩子也弄成這樣!”瑞王爺嘴上這樣說着,可是心裡彷彿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說不出的難受。
“你落井下石!我住在你的家裡,你就着這樣欺負我……哎喲!”安羽琪還沒有說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扭曲起來,她雙脣緊閉,不再說話,看樣子是疼得厲害。她的身子已經慢慢的在牀上弓起來,頭髮也已經被汗水濡溼了大半。
“這樣下去不行,這樣怎麼行?我叫人去找冥牙來。”瑞王爺說着話就往外走,安羽琪卻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服。
“等等!不用去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讓我拿掉孩子!還是不要去找他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你就找人來把孩子生下來!”安羽琪帶着一絲傷感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有一天你不行了!你再胡說我就把你這個蠢貨扔出去!還真是個蠢貨!”瑞王爺一邊罵着安羽琪一邊掩飾着自己對他過分的擔心和心疼,雖然臉上笑着,可是心中比被人刺了一刀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