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的上午,邊江帶着一籃水果走進病房,正看到宋情詞用熱毛巾給江西穆擦臉。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我感覺我來的不是時候,應該要晚一點纔來,那樣就好。”
宋情詞急忙站起來,臉一下又紅又燙,“這個……我只是幫他擦擦臉而已,沒做什麼……”
邊江把水果放在桌子一旁,賊笑了幾聲,“那你還想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江西穆斜着眼看着他,“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
邊江坐了下來,“只是告訴你目前調查的情況,本來想讓你好好的休息的。但轉念一想,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
“那你們好好說吧,我出去外面買點東西。”宋情詞趕忙起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當中就剩下兩人,邊江先問道他的傷勢,江西穆神情依然冷漠,像似無關緊要的那樣,“暫時還死不了,只不過要躺至少一個半月。”
“那你還算值得啦,救了一車這麼多人,最後你小子還大難不死。”邊江笑呵呵的說道:“我已經跟隊長說了,隊長說你功勞不小,准許你出院後再回去上班。看來你這假期,還真夠長的。”
“那要不你也去翻進海里面,你一樣會有幾個月的假期在醫院當中渡過。”江西穆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說要將調查的情況告訴我嗎?怎麼那麼多廢話。”
“關於沈簟認罪這個事情,不算太重要,後面再說。先說關於狙擊手的事情。”邊江詳細的述說道:“我們那輛車當時開到橋頭準備轉彎的時候,就遭到了狙擊手的伏擊。樓日明比較倒黴,就中了槍。手術比較艱難,那子彈好死不死的卡在了肋骨上。子彈取出來後,胡天曉帶去檢驗了,子彈規格爲7.62*51mm。這樣的狙擊槍,德國的槍是用這樣的子彈。”
江西穆半眯着眼睛,“上一次是西格紹爾,那麼這一次——”
“是的,很有可能也會是西格紹爾的狙擊槍。”邊江點點頭,“關於位置,胡天曉派了大量的警力去查了橋頭附近的攝像頭。我們也測量了一下,子彈打進來時候,玻璃的彈孔離地面有2.5米,人坐在車內,約爲兩米的高度,人與子彈直線距離約爲半米。得到的結果,子彈射進到的角度爲25-30度之間,這樣推算,100米的直線距離話,那建築物的高度至少爲50米,約26層樓高度。”
“我記得,挺多這樣的樓。”江西穆說道。
“是的,非常之多,30多層都算平常了。這也給工作增加了難度。但沒有想到,進展還是非常順利的。通過一棟棟樓的排查,大部分都是居民小區,當時又有人在,樓頂的圍牆高有兩米,不適合狙擊。不過,有一個賓館符合了要求。”邊江談及此處還十分的激動。
江西穆反問一句:“賓館?”
邊江點點頭,“一色海天賓館。那裡的攝像頭拍到有人揹着長長的揹帶,酷似高爾夫球杆那種揹帶進到賓館。名字叫許倩倩,攝像頭當中拍到一個短頭髮的女子,應該是她沒有錯。她當時跟服務員說要一個最高處的房間,而
且要能望到大海以及那座大橋。服務員自然滿足了她這樣的要求。”
江西穆稍微將身子往上靠了靠,十分的專注:“那個房間你看過了麼?”
“看過了呀,那個房間是26層,果真是能看到那座大橋,且就在偏左邊一點的方向。而且賓館到大橋的距離約爲150米,中間經過了海濱小區。”邊江回答道:“小區最高也就30米高,完全不用在意。”
“那人呢?那個叫許倩倩的人呢?”江西穆更想知道這個人去了哪裡。
邊江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江西穆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邊江搖搖頭,“住進去之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我們通過攝像頭,就發現26層已經看不到了——說白了就是26層的攝像頭出了問題。我們就看一樓大廳的攝像頭,看了五個小時,就是沒有看到那個短頭髮的姑娘。”
“易容化妝。”江西穆很肯定的說道。
邊江手指在大腿上敲動,“所以才難尋找呀,如果要一個個將賓館中的人與視頻比對,那就工程量巨大呀,要知道當晚住進去的人可是有100多人咧,哪裡看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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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穆沉思了一番,這一次協助作案的又是一個短頭髮的女人。在上一起案件當中,協助安夕教練的黑桃J,似乎也是短頭髮的女人。這兩者,該不會又是同一個人吧。看來這個女人,當真是五項全能,不僅會易容、會開車,現在還會用狙擊槍。
絕對不能小覷這樣的人。
當然,也從側面反觀莫里亞蒂教授是多麼恐怖的一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安夕教練見到的那位先生,帶着黑色寬邊沿帽子,穿着黑色長衣外套,帶着黑色的墨鏡,從頭到尾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有這樣的屬下,那他隱藏的實力到底是什麼?
邊江用刀削着蘋果,像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現在說一下另外一個事故。就是我們都在出事的小巴時候,那個別墅起火了。”
“那人呢?樓秦月他怎麼樣了?”江西穆驚訝道。
“你還不知道吧,也是,你都在昏迷階段。”邊江說道:“大火燒了那棟別墅,幸好救火及時,只是燒去了一小半。人已經救出來了,經過治療也醒了。但是醒了之後,樓秦月做了一件驚人的舉動。”
“是——自首嗎?”江西穆猜測道。樓秦月曾跟他們講過,對於他當年做的事情十分的後悔,每每都於心不安。
邊江點點頭,像是十分肯定樓秦月一定會這麼做一樣。
果然,樓秦月愧對20年前的事情,每日惶惶不安,終於他選擇了自首。
“他醒來之後,就要求把警察走來。他向警察述說了當初做的兩件錯事,第一個就是殺了沈傳恨,將其封在廢棄的化學樓當中。第二件事,就是昧良心辦錯案,讓莫上桑兩度進監獄。當他全部講完的時候,整個人都心安了。”
江西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樓秦月是大家總所周知的法官,一世英名,但是卻有這麼兩件事
像陰影一樣跟了一輩子。雖然外表光線,住在如此的豪宅當中,但心中的負擔卻一天天的加深。如他所說,別墅的錢其實他昧良心判案所得,來路一點都不乾淨。
邊江修完了蘋果,將刀子放在一旁,“由於案件太久,再加之樓秦月是如此有聲譽的人,那些警察就說就輕處理。但是樓秦月卻說,根據刑法,行兇殺人,無論隔了多少年都應該抓捕歸案。他沒有任何怨言,無論如何,都要求懲辦自己,這樣他才能安心。”
做了這麼多年的法官,樓秦月終於是將自己判刑。這遲來的正義,他做到了。
“最後就是關於沈簟的,這個瘋女人什麼都承認是自己做的。”邊江咬了一口蘋果,“這就沒什麼好說了。”
江西穆瞪着他,尤其是他手中的蘋果,總覺得有一些蹊蹺。“你趕緊說說後面的事情,沈簟還說了什麼。”
“沈簟還說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邊江吃了一大半的蘋果,“這蘋果還不錯,我帶點回去,你不介意吧。”
“這是你帶過來的。”江西穆淡淡的說道。
“沈簟還說,她來到滄海市,就開始打聽有關樓秦月的事情,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着實嚇了她一跳。可是通話的內容不簡單,不僅告訴了她樓秦月住在哪,還提供他兒子樓日明的信息。她當初就問收費多少,打電話的人卻說不收錢,只要她報仇即可。”
“事後的聯繫,都是通過電話,可是電話號碼要麼就是‘隱藏號碼’,要麼就是不知道哪裡的座機。電話中的人自稱是黑桃J。”
江西穆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這個黑桃J又插足了這個事情。無論何時,他都無所不在。
邊江撓撓頭,“這個什麼黑桃J不斷的提供信息,包括如何行兇殺人不會被發現。沈簟就選擇投毒。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銀城區泡溫泉的時候,兩人在那裡碰頭,說是碰頭,倒不如說是隻有沈簟一人。她特意跑過去,人沒有見到,卻只是撿到了一包東西,裡面是一包粉末,上面還有一個紙條,介紹蓖麻毒素的相關信息。”
“沈簟投毒成功,但卻沒有想到吃了那投有農藥的巧克力,住進了醫院。在5號臨走時候,沈簟又打電話給黑桃J,求他幫忙除掉樓秦月。黑桃J卻說,‘世上沒有如此好的買賣,你要用你的命做爲抵押。’沈簟一咬牙就答應了,並告知他們什麼時候走,去往什麼地方。”
江西穆沉下臉,也就是說,燒了別墅的人應該是這個黑桃J。“那你還記得是我們多少點遭受了狙擊嗎?”
邊江想了許久,“不太記得了,當時緊張,哪裡還記得。應該是8點半到9點這樣吧——好像是——”
“那別墅着火是什麼時候。”江西穆緊接着問道。
“應該是九點這樣。”邊江愣了一下,“你是想說,分隔兩地,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所爲。”
江西穆點點頭,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莫里亞蒂教授底下的人,恐怕不止黑桃J,或許那個會用狙擊槍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