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穆駕着車,裡面搭着宋情詞、段虹、歐陽健康,從高速路下來之後,就沿着山道向前飛馳。由於路途真的很崎嶇,所以一開車,車子就上上下下顛簸不已。
宋情詞不多會兒,就拿着第三個嘔吐袋,呱啦呱啦的往裡面吐。段虹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讓她好受一些。反倒是歐陽建康,上躥下跳好似個猴子,經常拿着手機拍車外面的景色,偶爾還會時不時的自拍。
宋情詞收起了嘔吐袋,臉色極其的慘白,卻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輕的說道:“我……沒有事……”車子又幾個顛簸,她臉色再次急劇下降,整個人顫抖不已。
段虹拉着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便責怪道:“你看看你,沒事逞強做什麼。又沒有人逼你。現在真是自己找罪受。”
“這個……大家來看看,我總不能掃興吧……”宋情詞輕輕的笑道。
歐陽建康卻在一旁呵呵的笑着:“所以平常要多鍛鍊,纔不至於現在一直吐個不停。我以前也是這樣,但後面車子做多了,就習慣了喲。”
段虹鄙夷的看着他:“終於知道你沒有女朋友了。”
歐陽建康語塞,說不出話來。
江西穆偏向方向盤,車子行駛在盤山的小路上。高約幾千米的大山,綠樹掩映,大河匆匆奔騰,頗有一番的風味。或許離三江並流的地方不遠了吧。
“你們有帶護照吧。”江西穆從後視鏡看了一下她們,問道。
“帶了呀。”歐陽建康從揹包當中拿出護照,“泰國已經可以免簽了,既然都來到了D省,怎麼會不順帶去泰國。”
“建議你們還是不去泰國。”江西穆緩緩的說道:“看看邊界的鬧亂就知道了。”
四五個小時的車程,大家終於是來到了邊界處。一下車,好多個人就趴在路邊,哇哇的狂吐不止。這一路實在太難受,可沒有人消受得住這瘋子一般的路程。
邊界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是崇山峻嶺,然後過了邊界線就會突然竄出守衛的官兵,拿着槍對着人。此處的邊界就是讓大家相互來往的一個地方,簡單的拱門,哨兵在此把守着,對來往的人進行檢查。
可以看出這個地方還是挺繁榮的,來來往往一分鐘內就有好幾十人。就在關口邊,許多人擺攤沿街叫賣着,上面擺滿着各式各樣國外的小飾品,圍滿了許多人在此購買。
“其實邊界也就是這樣子的吧。”段虹掃視了幾眼那些地攤貨,雙手交叉在大胸前,流露出萬分鄙夷的姿色。
逛了一一圈之後,大家便發現真的是索然無味了。本來這個邊界小鎮就很小,再加之來來往往都是要出入的人,呆了一個小時就基本上可以回去。但是大家一想到花了四五個小時的路程過來,回去又是四五個小時的路程,那真是有些虧本。
“算了,我們回去吧。”秦時有些生氣的說道:“聽說有很好玩的事情,我就特地過來了。”
“就是就是,花了這麼多時間,結果就是這樣。”伍媚應和道。
凱歌在一旁勸說道:“難得來一趟,挺好的啊。再說了,風景不也不錯。我給你們拍兩張。”
秦時半眯着眼睛,不太高興的說道:“你說有好玩的事情,到底在哪裡呀?結果什麼都沒有嘛。”
隨後好些個同學也跟着責怪凱歌。凱歌百口莫辯,不知該怎麼“賠償”大家的精神損失。
“啪、啪、啪……
時遠時近,一排密密的聲音突突的響起。在邊界的許多人都往那拱門那邊望過去,邊界的官兵也立刻持槍守候着。
凱歌偏偏興奮起來,對着同學們說道:“我就說會有好玩的事情吧,我們這一趟沒有白來吧。”他簡直就像是解放了一般,巴不得出現在這樣的事情。
江西穆聽那聲音,便知道是在邊界的那一邊,有人在放槍。
莫非,老撾那邊,又發生事情了?
果不其然,從老撾過來的人都在支支吾吾說着那邊的情況。“那邊實在是太亂了,又開始抓人了。”
江西穆走上前,用方言詢問道:“你是剛從老撾那邊過來的吧?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半個月來,那邊的官兵到處是抓人。不管是誰,只要是沾點邊的人都會挨抓的。”那人氣呼呼的說道:“你知道他們抓什麼嗎?抓種植大煙的。”
“爲什麼是現在纔來抓?”江西穆對於此一直是很不解,按理來說,抓種植嗎啡的人一直都在進行中,爲什麼這半個月會抓的這麼瘋狂。
“也不知道怎麼了,那邊的毒王爲了增加種植面積,爲了銷往更多的地方,就明着和軍方對着幹。所以現在土兵還有軍方的官兵常常是打仗,打了有半個月了。”那人揹着行李,急匆匆的離去。
江西穆回到他們這羣人身邊,其他人則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他會老撾那邊的語言,還談得十分的順暢。
江西穆眼眸一轉,“我以前學過,會一些皮毛。”
看那邊的情況,槍聲越來越密集,以至於拱門那邊的攤販是急忙的收拾東西快速的離去。只一小會兒,老撾邊界便空無一人。
拱門那邊,慢慢的揚起了塵土,隨後一輛越野車經過一片茂密的林子。越野車上,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手持着機關槍,氣勢軒昂的樣子。
等到車子過去,塵土散去,大家這才安下心來。真生怕那些人開槍的時候,子彈不長眼的亂射。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現在還在中國境內,怕個毛線。
江西穆咬着牙,心中帶着一絲的忐忑。雖然這只是小小的事件,但是其背後一定還隱藏着什麼。這纔是他擔心的事情——與那個人有關係麼?
爾後,他們回到了車裡,往市區方向開車。同學們一想到之後要開車四五個小時,便
覺得受不了。乾脆說今晚上住在這裡,第二天上午再回去。
由於這裡酒店比較的少,最終是找到了一家價格合理且不太偏遠的農家樂小店。酒店採用了木質結構,頗具當地風情,踩上去會有吱吱呀呀的響聲。
江西穆與歐陽建康同住在一屋。比起江西穆的沉靜,歐陽建康則活潑許多,在屋子裡拿着自拍杆拍了許多的照片,一刻都沒有鬧騰。
“我出去外面轉一下,晚飯就不用等我回來吃了。”江西穆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出了門。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出了酒店,便是茂密的小樹林。江西穆開着車,沿着小路行駛而去。
小道上十分的僻靜,僅有那輛車,如怪物一般的開過來。隨後下了小路,他往樹林裡開過去。
這一路上,他冷漠的臉上一直是不苟言笑,僅僅是眼眸,流露出一絲絲的擔憂。
大約一個小時,一個低矮的小屋子出現在山腳處。他停下了車子,車燈卻肆無忌憚的衝着屋子照去。
江西穆走進屋子當中,裡面的一對夫妻正在看電視。這對夫妻看到江西穆後,便微微躬身,並低着頭引導他來到屋子後面的暗室。在暗室當中,正有幾個人在炒制着黑乎乎的糊狀東西,然而整個屋子卻有着一種讓人飄飄欲仙的味道。
那些人瘦瘦矮矮的,一看就是當地的人。他們見到江西穆進來,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小跑過來,排成一排,低着頭。
江西穆已是習以爲常,走到那個大鍋,裡面那糊狀的東西基本已經炒熟。“最近生意怎麼樣了?”他看向這些人。
其中一個用當地的方言說道:“現在不大好了,首先是進的原料開始減少,其次,前來購買的老闆越來越不滿意這些傳統的東西。”
“泰北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西穆問道:“老撾出現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與泰北發生些許的聯繫。”
那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有一個人說道:“泰北的大毒王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他都不會主動向軍方挑事。現在公開要擴大種植面積,與老撾的毒王一道,與軍方幹了起來。”
“泰北的大毒王現在正在囤積人馬,已經有幾十萬的兵力,前些時日還將泰國的軍方打的屁滾尿流的。”其中一人十分高興的說道:“很快,就回到了屬於我們的時代。”
江西穆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你們也小心一點。”
隨後江西穆走出屋子,坐上了車子,往回來的路開去。一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寧,倒不是擔心他們會打仗,而是擔心那個人到底怎麼了。
他想了想,要不直接去泰國,與其想着,不如直接過去看看個究竟。
一個小時候,他回到了酒店。對於剛纔去哪兒了,他只是解釋道附近逛了逛。
宋情詞看着他回屋的背影,心中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一路上,他都有一些說不出的怪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