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全殲

正帶着簡易攻城器械衝到寨牆前得匪衆突然見城頭的女牆中間伸出一根根兩丈左右碗口粗的竹竿,還沒來得及考慮是什麼東西呢,一股股帶着刺鼻味道得桐油從天而降,最遠竟能射出十幾丈,幾乎是把這所有攻城的人全部給覆蓋了,只見牆上,不斷地有竹竿伸進伸出,這時射完之後再拿回去吸滿,然後再射。

這些一般人都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是在當時用竹竿做的救火的簡易水龍,一頭留口,一頭又推拉桿,吸滿水後最遠可以射出十幾丈去,這次楊太苦於水寨的這些弟兄手中沒有兵器,於是就利用南方竹子多的便利,讓人做了不少水龍因這東西一般不用,所以也就不回去儲存很多,這次楊太叫人一下子做這麼多,開始還有人莫名其妙的,但現在都知道幹什麼使了。

那獨眼老七等人見着水寨的寨牆並不是太長,一次只能用三千多人,於是就派出了幾個小寨的先去打頭陣,自己和一幫親信在後面觀戰,這時有人跑過來說連雲水寨竟然用水龍朝牆下射桐油暗道一聲不妙,剛要傳令叫人回來。就見第一波參與進攻的那三千人,已陷入了火海當中,還有一些滿身是火的匪衆嚎叫這到處亂跑,不少沒參與進攻的也是遭了秧,頓時整個廣場上亂成一片。而連雲水寨的城頭上除了不斷的射出桐油之外,還用一些簡易的拋石機不斷拋下來一些桐油泡過的紮成一捆捆幹蘆葦,更是增添了火勢,下面廣場上是一片鬼哭狼嚎。

這時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等人,心裡別提多窩火了,連他們水寨的門都沒摸到,就接二連三的受打擊,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裡有勁使不出啊。但看着眼前這隨着桐油的流淌不斷靠進的大火,還真得沒辦法,趕緊撤吧,再不撤自己都要搭在這裡,於是趕緊招呼人往湖邊撤。來了一萬多人,眼見稀裡糊塗的就損失了三四千,這些水寨的頭目,特別是參與第一波進攻的那些小水寨,有的不過才幾百人,這下子全軍覆沒了,都快要哭了。

在連雲水寨衆人不斷地吶喊聲中,這幫人連滾帶爬來往湖邊跑,在離湖邊還有連三丈遠的時候,湖面上竟然突然着起了大火,那些正好停在着火湖面的船隻頓時跟着着了起來,那羣狼狽逃竄的匪兵一下子傻了眼,水裡怎麼突然着起火來了,這是地面上的火順着桐油流淌的方向一路向着湖邊這邊地勢低的地方着過來,這狼狽逃竄的五六千人一下子也陷入了火海之中。

看着下面的這一切,楊太搖了搖頭回收止住了還在興高采烈往牆下面射桐油和蘆葦的人,嘆了口氣道:“算了,這一下就夠了。”

這時站在門樓上的好些人對湖面上突然着火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水裡也能着火於是有人問道。

“大家有誰還記得當初寨主在建這個廣場的時候,在下面由山石修了幾條從寨裡往湖裡排水的地下水道?”楊太問道,見好些人知道這事接着說道:“剛纔就是把桐油從這水道里慢慢的灌進去,然後再流到湖裡,等油流到湖裡後會飄在水面上,然後我們再從寨裡的水道點火,火就順着流淌的油着到了湖裡。”

現在人是明白油輕水重的道理,但那時科學還不發達,你要使用一種迷信的說法說不定大家就都信了,但楊太這麼一講大家就糊塗了,油到了水裡,怎麼還能點着呢!其實這些也是蕭炎給楊太講的,當時楊太也不明白,但是他自己試過好幾次確實如此,所以今天才弄了這麼一出。

這場火足足燒了兩個多時辰。一些逼急了跳到湖裡的反而生還之外,只剩下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一臉的沮喪之色站在楊太那主動放棄的水寨之中,望着這些好不容易逃出來一身煙熏火燎模樣的不到一千人的匪衆,真是欲哭無淚。雖說寨裡還留了一些人,但那些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出來嚇唬老百姓可以,動真格的早就尿褲子了。逃,船都給燒光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游回去。

在遇到官軍追剿時這八百里洞庭就是他們的避風港,但現在看着煙波浩淼的湖面,就像一道鬼門關,把他們阻在這裡,游回去開玩笑吧,先不說從昨晚到現在已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了,就是體力充沛,在這水面上往回遊,連雲水寨只需派出幾艘小船慢慢跟着他們等他們把體力消耗光,那還不是跟甕中捉鱉一樣,手到擒來。看來只有一條路了這夥人現在可能都是這個想法。

望着蹣跚來到寨牆下的這羣匪衆,現在連雲水寨的人對楊太可是真個的佩服到了頂點,不傷一人,甚至都不用動手一天一夜,這一萬多人來勢洶洶的匪衆聯盟就會飛湮滅了。

“軍師?”望着下面的這些人周成安問道:“是不是一塊消滅了算了,特別是獨眼七和天殺和尚這兩個王八蛋,一切都是他兩搞得。”

“殺解決不了問題。”楊太沉思着說道:“這次洞庭湖裡幾個大的水寨都參與進來了,寨主曾經說過要抵禦金擄,憑我們自己是不夠的,要團結接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軍師是要放了他們嗎,這也太便宜他們了。”魏大勇插言道。

“放是要放,但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楊太說到這裡聽見下面有人喊道:“我等無故冒犯貴寨,本是死有餘辜,但念在同屬洞庭一脈,還望手下留情,放我等一條生路。

楊太還未答話這連雲水寨一些頭領就已經開始罵開了,這時知道同屬一脈,來時怎麼不這樣說。

下面這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給罵的是面紅耳赤,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活命只能忍着。

見吵吵得差不多了楊太擺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開口說道:“下面可是天馬寨和連環債的二位當家,剛纔你們的話我聽見了,但是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寨中的兄弟對你們可是恨的牙根癢癢,我雖是軍師寨主不在臨時操持寨中事務,但關於你們的請求呢,我在和寨衆弟兄商量一下,你們二位當家先約束一下各位兄弟,放下手中的兵器,都道東邊的湖邊去暫時一歇,過會我會吩咐廚房給大家準備一些乾糧。”

說完也沒等獨眼老七他們有什麼反應,帶着人就下去了。獨眼老七等人雖氣得直翻白眼,但也要乖乖聽話。就在他們按指定的位置過去之後,楊太倒沒食言,沒多大一會就有人一筐筐的擡出一些大餅燒雞,燻肉還有幾罈子酒,不用說現在,有些人一看這比原來在自己寨裡吃的都好,一問送飯的人,人家平時吃的比這好多了,說完還送上一個白眼,意思是少見多怪。就在這些人在吃的時候,就見寨子裡又出來一些人,拿着棍棒鐵鍬的水桶原來是打掃戰場來了,邊收拾還便朝着這邊看,老遠就聽見一陣陣笑聲。

夏日的洞庭,湖面上微風粼粼,波光閃閃,如果在湖邊支一小桌兩三小菜美酒一壺,知己三五,憑湖小酌,那真是神仙日子。可美景有了,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的心裡卻是糟透了。三天了,每天三頓有酒有肉就是沒人搭理他們。

眼看又近中午,卻一直沒人出來送飯,兩人不由心裡犯嘀咕,就在這時從寨裡呼呼啦啦出來了幾十號人,不一會來到他們面前,兩人一看,竟是老相識周成安,不由臉上堆笑問道:“周兄,這這。”

周成安沒容他們說完接過話來道:“軍師吩咐,洞庭的水寨現已全部依附我們水寨。”說完這句話還看了兩人一眼又帶着一副欠揍的笑容對兩人說道:“當然你們的天馬寨和連環寨也歸附了,你們這些人軍師說了,願意歸順我寨的,與寨衆兄弟一視同仁,不願歸順的登記一下給安家費,自行返鄉,但終身不得爲匪,如有發現一律不饒。

天殺和尚和獨眼老七這才知道,這三天連雲水寨的人幹什麼去了,原來去端自己的老窩去了。

這是周成安又說了:“願意歸順的下午到水寨門口登記,願意返鄉的在此等候。”說完也沒管這些人怎麼樣,掉頭就走了。

原來楊太把這些人留在這裡,隨即派周成安和魏大勇各帶一千人從後寨出去,到這些參與到攻打連雲水寨的寨子去連嚇帶打,竟把這些寨子全部給滅了,本來楊太還想一鼓作氣把洞庭所有大小水寨給全部收過來,但這時丁盛回來了,把建康的情形一說,楊太覺得事態嚴重,趕忙召回魏週二人,商量怎樣去支援蕭炎。

連雲水寨,議事廳。

“老丁這次你出去一個多月,也好在家歇歇了,何況你這次還給寨裡待會這麼多軍械,這可是大功一件。”周成安嚷嚷道。

“就是,也該我和老周出出力了,這段時間在家幸虧獨眼老七這貨給找了點事幹,不然都悶死了。”魏大勇哈哈笑着說。

丁盛率船隊一趕回來就和楊太說要馬上帶弟兄們去支援蕭炎,三個人在大廳裡一爭了半天了。

楊太一看這樣思慮着開口道:“馳援建康,刻不容緩,即使再快也要半個多月,現在寨主手裡人不多,這次金狗有是勢在必得,所以今夜我麼就要準備好一切,立即奔赴建康,早到一天是一天。”楊太一聽到蕭炎要守建康,當場就急了,所以再聽他們吵了一會也沒點結果,乾脆自己安排了,道:“丁大哥這次不要去健康了,你生性穩重,此刻我們水寨又進了不少生人,正需要你來安撫他們。魏大哥年齡大,在洞庭寨裡多有威信,這些剛剛歸順的兄弟暫由你來帶着,比較讓人放心.....

楊太繼續道:“周大哥就帶着前段時間過來的那六千兄弟,一旦發現,這些剛歸順過來的有異動或違反寨規,不必猶豫,你們三人商量立即剿滅。別留後患。另外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我會把他派出去,在我回來之前他們不會回來。我帶夏誠等六人和咱們水寨的一幫老兄弟,赴建康,去支援寨主。”

說完見他們好像還有話說,一擺手道:“不必多說了,趕快準備,今夜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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