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兄,我也相信,這天下,最終是我們漢人的。”陳風說道。
這句話,算是給陳風的態度定了位,陳風是完全支持四方的起義的。聽到這話,頓時,李善長一喜,說道:“陳大人,您深明大義,知道百姓們都盼望着一個明君,給百姓帶來光明。我們現在,都在爲推翻韃子的暴政而戰鬥着,我們都是同一個戰線上的兄弟。”
這話,在李善長第一次見到陳風的時候,就開始說了,現在又說起,看來,他這遊說人的能力,還有待提高。
其實,關鍵是因爲李善長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底氣,沒有東西跟陳風交換,除了說兩人的友誼之外,還能夠說出什麼更精彩的話來?
“是啊,朱兄弟在江北,攻下了滁州,現在又拿下了和州,在打韃子方面,朱兄弟可是不遺餘力。”陳風說道。
聽到陳風把話題往這方面引,頓時,李善長心中一喜,說道:“我們朱公子,一心都希望能夠將紅巾軍的旗幟,插上更多的城池,趕走各地的韃子,尤其是和州對岸的採石,那裡的百姓,一直都在受到韃子的殘暴對待,朱公子非常希望能夠解救那裡的百姓,只是,現在苦於沒有足夠的戰船,這長江天塹,難以渡過。”
說完了,李善長看着陳風的表情,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從陳風的手裡,將太湖水師借過去,所以,必須要有戰船才行。
陳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看到陳風沒有表態,李善長心中也沒底,又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眼旁邊的羅貫中,羅貫中彷彿一個跟班一樣,沒有說一句話。
既然來了,見到了陳風,該說的,就要說出來,終於,李善長鼓起了勇氣,說道:“陳大人,上次承蒙相助,我們才能夠輕易取得滁州,這次,希望陳大人能夠再施援手,借我們幾條戰船,助我等渡江。”
借戰船?這東西,有借的麼?羅貫中在後面暗暗想到,如果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竭力阻止了,在他的眼裡,整個江南,應該都是陳大人的天下,但是現在…羅貫中知道,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沉默。
陳風聽到這話,慢慢地轉過頭來,說道:“李兄,我手下,暫時沒有什麼多餘的戰船。”
陳風就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回絕了李善長,聽得李善長一陣不爽,就彷彿和女神嘿咻,就在要到達**那一刻,卻突然軟了。
“陳大人,貴方的太湖水師,兵精將廣,此時,應該在訓練之中吧?就當他們是訓練,借我們幾條,何如?”
怎麼就沒有多餘的戰船了?那太湖水師,恐怕都加起來,有上百艘戰船不止。
本來,李善長是想把整個太湖水師都借到手,現在,只是先提了借幾條船而已,對方一口回絕,讓他很不舒服。所以,就不由得將這太湖水師,提了出來。
“太湖水師,現在正在執行作戰任務,無法抽調。”陳風說道。
作戰任務?自己過來的時候,沒有聽說他們打仗啊?倒是聽說這陳風一下娶了數個女子,結果在當天,還出現了被拋棄的女子前來搗亂的事情。他當時就覺得,肯定是陳風已經沉醉在了這江南的魚米之鄉中。
現在,聽到陳風這麼說,李善長就知道,這恐怕,就是個說辭而已,想要拒絕他。
“陳大人,這次在下來,又帶來了十名女子,她們都姓焦。”李善長說道。
聽到李善長這麼說,頓時,陳風有種眼睛裡冒星星的感覺,難道,在其他的人眼裡,自己真的就那麼淫蕩嗎?雖然自己的那張牀很大,而自己的這幾個老婆,因爲怕冷,都喜歡鑽到自己的被窩裡去,但是,自己也沒有荒淫無度啊。
尤其是,李善長還特地找了姓焦的女子,很明顯,他以爲自己上次留下焦玉,是因爲她的姓名的原因?
陳風不由得搖了搖頭:“李兄,太湖水師,現在正在執行秘密的作戰任務,他們大概會在十幾日之後返回,剛剛我說暫時沒有戰船,以後就會有了。至於那些女子,請李兄帶回去吧。”
雖然她們都姓焦,但是,陳風知道,焦玉已經沒有了什麼親姐妹,那些女子,陳風不感興趣。
不過,聽到了李善長說起姓焦,陳風這纔想起來,泰州軍械局裡面的焦玉,正在爲自己前線的將士,日夜不停地打造兵器,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了。
聽到陳風這麼說,頓時,李善長大喜,沒有想到,陳大人答應得如此痛快,以後既然有了戰船,就一定會幫助自己。
“謝謝陳大人。”李善長此時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不過,聽到了陳風的下一句話,李善長卻呆住了。
“我對朱公子,一直都非常欽佩,這次戰船得十幾日之後,才能前去和州,不如,請朱公子到平江一聚,到時候,和太湖水師一同回去,何如?”陳風問道。
請朱公子來?這怎麼可以?誰知道你陳大人擺的,究竟是不是鴻門宴?萬一你還一心向着朝廷,現在邀請朱公子過來,把朱公子抓了怎麼辦?
所以,李善長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
但是,如果他拒絕了陳風,那很明顯,這太湖水師,就肯定是借不出來了,陳風話裡面的意思,說的還是很清楚的,李善長不是粗人。
頓時,李善長很頭大。
“怎麼?”陳風看到李善長猶豫,立刻問道:“是否是沿途不便?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派人去接。”
“不,陳大人。”李善長說道:“朱公子現在,正在整頓和州軍務,不知能否抽出時間來,若是有時間,在下一定請朱公子過來。”
“我們陳大人,日理萬機,還能夠抽出時間來,接見善長兄,看來,這朱公子的確是忙啊。”陳風的旁邊,羅貫中終於說話了。
論地盤,朱元璋的根本就沒有陳風的一半大,論實力,朱元璋恐怕連陳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不論是人力,還是物力和財力,羅貫中這麼說,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這分明就是在爲朱元璋不來找藉口而已。
羅貫中對於陳風的這個提議,心裡非常佩服。他從來都相信陳風的判斷力,否則,也不會死心塌地地跟着陳風,而那個朱元璋,究竟有沒有實力得到最後的天下,現在,就先看他有沒有足夠的膽子,來平江走一趟了。
這是陳風對朱元璋的一次考驗,或者說,是一次挑戰。
陳風知道歷史,朱元璋在下了和州之後,丈人死了,他當家作主,立刻渡過長江,進攻採石。
而當時,朱元璋能夠進攻採石,是得益於巢湖水師,其實就是水賊。而第一個蹬上採石的土地的,就是常遇春。
現在,由於陳風的穿越,歷史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歷史的主線是不能變的,這是穿越的基本定律。
既然如此,那朱元璋肯定是要下采石的,那就需要水軍,不過,這個時候,巢湖水師,不一定會出現,比如常遇春,就絕對不會給朱元璋當先鋒去了。
這樣的話,朱元璋就不得不來向自己借這太湖水師,恐怕,他也知道,這空口向自己借東西,非常難啊,十個姓焦的女子,就是一百個,在陳風的眼裡,都是透明的。
那麼,朱元璋想要借到這水師,就得來平江一趟,只要他敢來,那這一趟,肯定會讓他記憶深刻。
他要是不敢來,那,這天下,就不是姓朱的了。
聽到了羅貫中的話,李善長不由得臉色微紅,他已經過了年輕時的衝動,當然不會受激,而在這裡,也不便反駁,只得說道:“陳大人,在下這就回和州,稟明朱公子,朱公子平時對陳大人非常仰慕,希望能夠與陳大人一見。只要和州無事,一定會來與陳大人相見。”
他加了個前提,得回去請示朱元璋,看他能否前來,如果實在來不了,那是因爲和州有事。
羅貫中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李善長嘴上的小把戲,是騙不了羅貫中的。
當然,更騙不了陳風,陳風沒有點破,說道:“那我就在平江城內等着朱公子了。”
“在下這就動身回和州。”李善長說道。
望着李善長離去的背影,陳風彷彿放下了心裡的一塊石頭,再想起松江和嘉興的戰事,也不知道仗打得怎麼樣了?
“本,松江有沒有消息傳回來?”陳風問道。
“暫時沒有,上一次是兩個時辰前,常遇春的軍隊,已經與城外的苗軍激戰,所以,我們推斷,苗兵被擊潰,這幾乎是肯定的了,我們擔心的,只是能不能全殲這羣苗人,哪怕只放一個小隊,到了我們的治下,肯定會禍害四周的百姓。”羅貫中說道。
羅貫中的眼裡,對常遇春是比較放心的,有常遇春在,松江城肯定平安無事,關鍵的問題,就是能否全殲了苗軍。
留下一個苗軍,都是隱患。而陳風,更關心的,是能否將賊酉擊斃,那幾個殘存的苗軍,如果他們想要活命,就該知道要夾起尾巴,趕緊逃走,要是楊完者等人沒有被俘虜或者被殺,那麼,就不算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