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見周軒,布萊克笑了,深深鞠躬,“周軒,謝謝你,我的生命是你給的。”
“千萬小心。”周軒扶住布萊克,讓他坐在牀上。
介紹了袁宏之後,周軒這才直言不諱的說道:“布萊克,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你留在保險櫃的物品,讓我給帶回來了。”
“那些很珍貴,長壽基因和源生蟲,那蟲子還活着嗎?”布萊克顯然更關心後者。
“我怕它死了,沒經過你允許,給了袁總進行研究,如今已經繁殖成功。”周軒道。
布萊克驚得站了起來,直盯着袁宏問:“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只有那一隻,我們很小心,很謹慎,也是碰巧了,在冰水臨界點的溫度上,它開始分化,現在已經有了上萬。”袁宏道。
“了不起,我也私自實驗過,源生蟲一直沒什麼反應。”布萊克豎起大拇指。
周軒一顆心這才放下,將源生蟲私自送了人,布萊克並沒有生氣,反而對取得成果很開心,也是很純粹的生物學家。
終於可以順利的交談,周軒從布萊克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得知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布萊克曾效力於美國基科生物公司,主要負責人類基因的分析和研究,有人送來一管血,想要研究基因裡包含的智力因素。
然而,無意插柳,經過初步分析,公司驚喜發現,裡面居然還含有長壽基因!智力重要,卻比不過改變壽命,長久活在世上,公司對這份研究更加重視。
事實上,這個項目布萊克後期才參與,之前一直在南極工作,受公司委託,尋找源生蟲。結果,還真就被他碰巧在那一汪水裡找到了。
這種源生蟲,冰凍不死,火烤不化,抗輻射能力也爲人類的數千倍,極其惡劣條件下也可以進入類似休眠的狀態,變成肉眼幾乎看不到的乾癟塵埃,只要再給一點點陽光就繼續燦爛。這種生物存在看似沒有什麼意義,沒有情感沒有知覺,卻擁有腦細胞,和吸收其餘基因的能力,外掛自動升級。
值得一提的是,爲了尋找源生蟲,幾隻雪橇犬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布萊克掉入冰層,也是溫迪母親奮不顧身將他救上來,自己卻滑落下去。布萊克感念又感傷,也因此格外喜歡溫迪,將它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般呵護。
因爲天氣突變原因,布萊克提前返回,卻把溫迪留在了南極,非常心痛。他寵愛溫迪,可以說是嬌生慣養,並沒有訓練溫迪南極生存的本領。
回來後,他第一個時間就找到了公司負責人,迫切想要再去南極,把溫迪接回來。公司毫不猶豫地地拒絕了,認爲一條狗的死活不重要,甚至揚言,膽敢離開工作崗位,不但開除他,還要追究法律責任。
布萊克很生氣,乾脆就私自把源生蟲藏起來,沒有告訴公司,只是跟着團隊分析那名東方人的基因圖譜,心裡卻在想着溫迪。
“布萊克,問你一個問題,當初爲什麼要帶走基因圖譜,是因爲對公司的怨氣嗎?”周軒問。
“我擅長的就是基因研究領域,僅僅憑藉一管血,就想要進行基因複製甚至移植,風險是巨大的,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布萊克激動的說道。
“我見過基科公司的總經理,他說,只是分析銷售那份基因圖譜,對方報價十億。”周軒道。
“他說謊,據我所知,對方又說要追加一百億,複製基因,以血清的方式呈現,肯定是想着注入身體,因此獲得長壽。這太荒唐也太離譜了,簡直就是瘋子,而基科爲了錢什麼都肯做,冷血又無恥!”布萊克拍着牀鋪,非常氣憤。
“布萊克,別激動,這麼說,你是怕基因移植出問題,才把圖譜給帶走的?”周軒道。
“差不多吧,還差一些基因鏈條沒分析完,我就複製了一份,把源文件刪了。溫迪在南極不能等,已經約好了飛機,我想等把溫迪接回來後,再跟公司理論,不能對人類的身體健康不負責。”布萊克點頭道。
“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學者。”袁宏發自內心的說道。
“回頭想想,也很荒唐,多管閒事了。”布萊克擺手道。
接着,布萊克又說,就在他準備出發返回南極前,發現屋子被人闖入,有翻找的痕跡,接着就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是已經給他的賬戶上打了十個億,趕緊交出那個基因圖譜。
“問題突然嚴重了,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他們爲了這份資料已經變得瘋狂。所以,我更不能鬆手,於是就把保險櫃的鑰匙,交給了小酒館的老闆沃克,想着回來之後,把錢和圖譜都交給公司。不瞞你說,我真是怕了,結果飛機還是出了事故,我在想,一定是他們動了手腳。”布萊克帶出了一絲沮喪,又嘆氣道:“如果公司知道我醒了,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起訴我,索取天價賠償吧!”
“基因圖譜在我這裡。”周軒提醒道。
“事已至此,我想,你不會還給基科公司的。”布萊克搖頭道。
“布萊克,我不會交出基因圖譜,而基科公司也不敢起訴你。因爲,你們分析的那管血,是從我身上抽取的。”周軒認真的說道。
布萊克被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說道:“周軒,一切都按你說的辦吧!”
接着,周軒又提出讓布萊克出個證明,源生蟲是他從南極帶來的。在救命恩人面前,布萊克沒猶豫,當下就寫好了證明,爲了穩妥起見,還按上了手印。
袁宏很開心,一再表示,等布萊克徹底康復了,就去源生生物上班,無論是薪資還是待遇,一定都會超過從前。布萊克也非常開心,劫後重生,還能繼續自己喜愛的工作。
在醫院的走廊裡,袁宏笑着拍拍周軒的肩膀,“師弟,我終於明白,魅影組織爲何對你那麼感興趣了。說實話,就連我都有興趣。”
“師哥,要不要給你一管血?”周軒笑道,知道袁宏在開玩笑。
“當然不行,有些自然規律不容輕易打破,放心好了,這件事兒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起。”袁宏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