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素芬心說,那就不倫不類了,但是嘴上卻說道:“好的,謝謝臺長支持,我抽時間琢磨一下。”嶽素芬站起就想走。
朗法遷叫住了她,說道:“對了,那個小丁如果晚上真有事就別勉強了,畢竟人家是未婚女孩子,理解萬歲,以後有的是機會。”
嶽素芬一聽,就高興地說:“臺長真是仁義的領導,我上來的時候,小丁還發愁怎麼推掉人家呢,您不知道,小丁是個很守信譽的人,她答應了別人,再讓她推掉的話,比打她還難受,她是非常誠信的一個人。”
朗法遷見嶽素芬沒有因爲去不了她的咖啡廳吃飯而表示半點的遺憾,就十分佩服她,說道:“你也是她一個非常仁義的朋友。好了,別讓她爲難了,跟她說,咱們改明天,地點不變,還在你的咖啡廳,中午和晚上都行。”
“謝謝臺長。”
嶽素芬興沖沖地下了樓,她回到辦公室,看見丁一後就說道:“臺長說了,你要是推不掉的話,咱們就改天,他說不難爲你了。怎麼樣?打電話了嗎?”
丁一看着嶽素芬,大眼瞪小眼地說道:“啊?改天了?變化這麼快?”
“是啊,你是不是已經推掉了,要是推掉的話我馬上告訴臺長。”嶽素芬說着,就去拿電話,準備給朗法遷打。
“沒沒沒。”丁一連聲說道:“我打電話着,但是對方沒接,可能有事,沒準一會就會給我回過來了。”丁一急中生智地說道。
嶽素芬信了,她坐在她的對面,說道:“小丁,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你注意一些就行了,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剛纔,臺長問到我咱們在亢州的事着,問我們認識不認識江市長,我說那怎麼不認識,只是我們認識他,他不見得認識我們而已,聽他的意思,好像是他聽到了什麼?”
聽了嶽素芬的話後,丁一的臉立刻變了顏色,這是她最爲擔心的事了,她有些心慌,說道:“他爲什麼要問這個?”
嶽素芬說:“我猜測一是好奇,二是想通過咱們跟市長搭上關係,你別忘了,年後,局長就到站了,他和另外一個副局長爭局長的位子,都在暗中較勁。”
丁一有些不明白了,說道:“但是,他和殷書記和蔡部長不是同學嗎,這樣的關係他還用跟他搭關係嗎?”
嶽素芬笑了,丁一一個“他”字,就暴露了跟江帆的關係,但是她沒有點破她,而是說道:“有的時候,越是同學越不給你辦事,我們家你姐夫當初轉業的時候,就是耽誤在同學身上了,同學是純潔的關係,
有時也是互相嫉妒的關係,給別人能辦的事,未必給你辦。別看他們平時嘻嘻哈哈又吃又喝的,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臺長請客,因爲他們地位是不對等的,地位低的人永遠都要巴結地位高的人,我敢說,臺長心裡未必舒服。我就聽他的司機說過,他們三人吃飽喝足之後,殷書記讓他出點血,讓他買三件夢特嬌T恤衫,他這輩子自己都沒穿過五百塊錢的衣服,不買又怕領導下不來臺,只給殷書記和蔡部長買了,謊稱沒有自己看上眼的,就在旁邊給自己買了個普通牌子的T恤衫,你說,他心裡能痛快嗎?這裡面的事很微妙的,以後你還要多跟江市長學着點纔對。”
丁一知道嶽素芬有些見識,就臉紅着說:“我幹嘛跟他學?對了,嶽姐,臺長還說了我跟他什麼話了?”她趕緊轉移了話題。
嶽素芬說:“其它的真的沒有了,我知道你心重,是不是聽到這話心裡又放不下了?無所謂,江市長未娶,你未嫁,沒什麼大不了,正常戀愛,誰也管不着。你放寬心,這裡不是亢州了。”
丁一有些悶悶不樂了,她原以爲,亢州的不快甚至是不堪早就隨着她的離開而丟在了亢州,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又被這裡的人們重新提起,這滋味,就像是已經痊癒還沒完全脫離的傷疤一樣,突然被人揭開,儘管不那樣疼了,但是疤的下面還是能或多或少暴露出一些不雅的膚色的。看來,的確是有必要提醒他注意了。畢竟選舉在即,千萬別整出什麼不好的影響來,哪怕影響到他一絲一毫,她都是不願意的。
嶽素芬見她臉色有變化,就說:“好了,別瞎想了,不然以後有什麼話我都不告訴你了,你不要什麼事都往窄了想,現在情況不同從前。不過小丁,我從江市長看你的目光中發現,他是在乎你的,所以,即便人們有什麼微詞你都不要怕,大不了跟他領證結婚就是了,別人還能說什麼?”
丁一低頭沉思,沒有說話。
嶽素芬說:“時候不早了,你要是沒有變化我可要走了。”
丁一說:“什麼變化?”
“臺長請客的事?”嶽素芬看着她,知道她走私了。
“你不是說臺長說的改明天了嗎?”丁一問道。
“哦,我說了?嗨,你心情一沉重我都亂了方寸了,好了,我走了,你繼續赴你的約去吧。”嶽素芬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別多想了,我告訴你的目的就是讓你心裡有個數。”
“嶽姐,放心吧。”
嶽素芬走了,丁一心情有些沉重,她又給江帆打了電話。就
聽江帆在裡面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情況有變?”
丁一笑了,不知爲什麼,聽到他的聲音後,她的心情反而輕鬆了不少,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跟在亢州時候不一樣了,連樊文良都跟她開玩笑要喝她喜酒呢,還怕別人說三道四嗎?就像嶽素芬說的那樣,大不了領證結婚,別人還能怎麼樣?想到這裡,她就說道:“還是領導聰明,能洞悉一切。”
江帆一聽喜出望外,說道:“哈哈,真的,我去接你,我正在辦公室發愁晚飯怎麼打發呢?天天自己吃那勞什子飯真沒意思。”
“哈哈。”丁一被江帆的幽默逗笑了,說道:“你還用發愁吃飯沒人陪嗎?”
江帆說道:“發愁,誰說我發愁?凡是說我不發愁的人,都是那些別有用心成心氣我的人,我不但發愁吃飯,更發愁的是跟誰一塊吃,我都快成愁疙瘩了,難得今天約了個人吃飯,不想人家卻被領導請走了,我正在想晚上的飯是吃還是不吃。”
丁一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就說:“如果你發話,估計等着跟你一起吃飯的人會排隊呢?”
“所以,我就更發愁了,因爲排隊等着跟我吃飯的人我都不喜歡,我喜歡這個隊伍之外的人,這個人大致在我的西南方向,我天天隔着玻璃窗看着她的方向。”
“可惜她卻望不到西北方向,因爲她的辦公室沒有窗戶。”丁一笑着說道。
“誰說的,她的目光如炬,只要她想看,就一定能看見。”
“呵呵,我是孫悟空嗎?”
“孫悟空專門看妖怪,小鹿專門看獵手。”
丁一撇了一下嘴,說道:“不知道的以爲你在吹捧別人呢,其實你是在吹捧自己。”
江帆“哈哈”大笑,說道:“你在單位嗎?我去接你。”
“別、別,我還是打車去找你吧?”丁一趕忙說道,嶽素芬剛纔的話提醒了她,儘管眼下的形勢跟亢州不一樣了,但還是給他注意一些的好。
“怎麼了?”
“不怎麼,就是不想讓你來接我,人多眼雜,你還是老實點吧,要不我就不去了,你有事就電話裡說。”丁一執拗地說道。
江帆不想拗着她,就說:“好的,我在住處等你,我提前要餐,你想吃什麼?”
“你想吃的我都想吃。”丁一說道。
“呵呵,這麼好伺候。那好,我馬上就走,你也馬上出來。”江帆唯恐她又變卦。
“嗯。”丁一掛了電話,就關掉房間的燈,鎖上門往出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