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笑道:“這是安然的私人邀請嘛。”
“那可不行,今天安董的這杯酒,必須我們一起喝了。”朱耀庭並不放過陸漸紅。
幸好安然是這幾天來,陸漸紅的腿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喝點酒還不成問題,否則那麻煩就大了,所以便舉杯道:“這樣吧,我們夫妻二人共敬朱市長一杯,以表謝意。”
整個宴席的時間由於安然不喝酒,所以進行的時間並不太長,將安然送回了房間,朱耀庭並沒有多作停留,陸漸紅回身將朱耀庭送了出來,笑道:“耀庭市長,麻煩你了。”
朱耀庭笑道:“漸紅書記,我能做的也只有擺正市政府的姿態了,至於安董會不會考慮在重安進行投資,還要看你的。”
陸漸紅笑了笑:“有機會再說吧。”
出了來,朱耀庭上了車,何必沒有帶車,來的時候就是坐朱耀庭的車來的,所以也跟着上了朱耀庭的車。
一上了車來,朱耀庭不緊不慢地道:“何秘書長很風流啊。”
何必怔了怔,沒有吭聲,他也知道今天在酒桌上有點興奮過度,幸好並沒有說出什麼失禮的話來。
朱耀庭只是淡淡地點了點,便沒有再說下去。
朱耀庭住在市政府的家屬樓,比何必住的地方要近一些,只不過朱耀庭並沒有吩咐司機送何必先回去,何必雖然吃了批評,但是顯然朱耀庭有話要跟他說,便沒有作聲。
果然到了家屬樓的時候,朱耀庭淡淡道:“時間還早,上去坐坐。”
何必原本是焦裕柱那條線上的人,習慣了焦裕柱的那種沉默式的囂張,所以對於朱耀庭到重安來任職以後的平淡顯得不以爲然,但是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何必已經意識到,朱耀庭絕不是焦裕柱可以比擬的,或許看上去沒有焦裕柱那麼霸氣,但是正是這種隱忍,才讓人覺得這纔是真正的博弈。
跟着朱耀庭上了樓,裡面的小保姆給泡了茶水,朱耀庭淡淡道:“何必,是不是覺得今晚的陣容有點大了?”
何必確實有這樣的感覺,雖然安然是陸漸紅的老婆,雖然她是商界強人,但是加上陸漸紅,足有四位常委陪同,這個規格確實有點高。
“朱市長這麼安排,肯定有您的道理。”
朱耀庭的臉上古井無波,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以前跟着焦裕柱,習慣了張揚,但是也正是因此,焦裕柱才落得了如此下場。安氏集團是全球二十強企業,這些年的投資動作並不大,這也證明,只要投資,將會是豪華的大手筆。如果能落戶重安,對於重安的發展是非常有利的。”
朱耀庭說的比較含蓄,何必卻是理解了朱耀庭的道理,鬥爭向來是爲了利益,正所謂無利不起早,盲目的鬥爭沒有任何意義,在重安一隅之地爭個高低,意義並不大,自己是副省級,朱耀庭是正省級,都並不是巔峰,那麼自然各有各的目標,在取得與陸漸紅分庭抗禮的勢態之下,沒有必要再壓誰一頭,獲得利益和政治籌碼纔是最爲重要的,不由露出一絲欽服之色道:“朱市長,還是您高瞻遠矚,理解深刻。”
陸漸紅和安然回到房間,安然脫下外衣,悠然道:“你們這個朱市長,老*巨滑。”
陸漸紅笑了笑,道:“你以前也不是沒跟他見過面。”
安然怔了一下,顯然已經忘記了,陸漸紅道:“他以前是京城的市委副書記,我在中央黨校任職的時候,他曾接待過你一次。”
安然這纔想了起來:“原來是他啊,怪不得有些眼熟呢。漸紅,這個不好對付,感覺很陰險。”
陸漸紅不想提起這些,道:“今天玩得開不開心?”
“孩子們開心就行了。”安然伸了個懶腰,道,“今天遇到件事情,看樣子重安的治安真的不大好。”
“怎麼講?”
安然說的是今天在萬歲峰的旅遊景點,這是一個純天然的景點,去了半山腰,由於天氣太冷便沒有再上去,後來又開始飄雪花,所以提前下了峰來。
到山角下的時候,遇到一夥小偷,之所以說是一夥小偷,是因爲有一名遊客被偷了錢包,被路人提醒,結果一羣人擁了上來,對着提醒的路人一陣暴打,最後還是藏在暗中的鐵男看不過眼,上去將那夥小偷給揍了個稀里花拉。
從這件事情上便可以看得出來,重安的治安還需要花大力氣地整治,當然,安然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只當作是一個新聞來說的,不過陸漸紅知道她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爲自己在重安任市委書記的緣故,當下點了點頭,道:“重安需要整頓的地方很多啊。”
安然拉過了陸漸紅的手,道:“漸紅,這麼多年來,我覺得你很累,看別人當官都那麼輕鬆,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官的。”
陸漸紅笑着道:“大道理我就不多講了,我只是想對得起自己的帽子。”
這時忽然響起了門鈴聲,安然向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不會是你的哪個下屬吧?”
“應該不會。”陸漸紅剛說完這四個字,便聽到外面響起了段若水的聲音,“媽,睡了沒?”
一聽是段若水,陸漸紅便過去開了房間。
重安的天氣雖然很冷,但是整個酒店都是中央空調,所以裡面的溫度還是很高的。段若水穿着件淡藍色的緊身毛衣,外面一件純白色的外套,一條牛仔褲緊緊裹住了筆直的雙腿,顯得非常青春。
段若水又說了一件事情,剛剛他們在樓下吃飯,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韓青,韓青說希望跟她談談。
陸漸紅下午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聽到段若水提到這件事情,心中微微一動,要想真的知道韓青和段柔情之間的關係,或許段若水跟他接觸一下會有所突破,不過他隨即便打消了這一念頭,若水的生活剛剛步入正軌,就讓她做一個快樂的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