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事已至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明天我請示一下姜書記,看怎麼能把事件平息下來。”
掛上了電話,趙學鵬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姜海風。
此時的姜海風氣得直罵娘,他是不怎麼看電視的,不然也不會不知道呂小菡。剛剛江振華將這件事向他彙報了,姜海風頭疼無比,便接到了趙學鵬的電話。
趙學鵬地語氣很嚴厲:“海風,湖城現在又上報紙,又上電視,都是熱點啊。”
聽着趙學鵬隱諷之語,姜海風極度無語,道:“趙秘書長,這件事純粹是惡意中傷啊。”
趙學鵬道:“是不是惡意中傷我不管,剛纔就此事我向漸紅了解過了,都是‘地域迴避’引發出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善後吧。”
“趙秘書長,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姜海風臉色鐵青,這回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爲是條妙計,沒想到被一個瘋記者盯上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連省裡都驚動了。
在宿舍裡來回踱了好幾個圈子,也是沒什麼辦法,這個時候再收回成命,難免有出爾反爾之嫌,更顯得自己是迫於媒體的壓力纔不得已而爲之的,他實在丟不了這個臉。想了很久,姜海風決定,儘快與這個呂小菡正面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談出個結果,消除這方面的影響。
他沒想到的是,他作出這樣的決定還沒來得及付諸於行動,呂小菡便找上門了。
那是第二天上午,他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正在想辦法找呂小菡的聯繫方式,江振華輕輕敲門,在門外道:“姜書記,市委辦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有一幫自稱是燕華衛視的記者要來採訪,領頭的叫呂小菡。”
姜海風心中一動,問道:“把他們帶到市委四樓的貴賓會議室,叫陸部長接待一下。”
陸漸紅接到江振華的電話,詳細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在辦公室稍微停了一下,等整理好了思路,這才向四樓的會議室走去。
一到會議室,陸漸紅便見到了扎着馬尾辮的呂小菡,一副精幹的模樣,皮膚稍黑了一些,但更顯得健康。
“歡迎省裡的記者到湖城來作客!”陸漸紅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湖城市委組織部長陸漸紅,很高興見到你們。”
簡單的寒喧之後,呂小菡開門見山道:“陸部長,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日前貴市委市政府做出了關於取消龔自信公推公選資格的決定,有這事吧?”
其實這些陸漸紅都與呂小菡說起過,只是此時重新再提,那意思又是不同了,陸漸紅道:“有這麼回事。”
“那麼爲什麼要取消他的資格呢?”
面對攝像機,陸漸紅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要搬上熒屏的,所以顯得特別慎重,可不能說錯了一丁半點,道:“那是因爲在其公示期間,有人檢舉其不具備參與公推公選的資格。”
“那麼何以見得他不具備資格呢?依據是什麼?”呂小菡緊追不捨。
正在這時,姜海風走了進來,笑着說道:“省臺記者駕到,有失遠迎啊。”
陸漸紅起身道:“姜書記,您來了。”
見市委書記到了,呂小菡示意暫時停止拍攝,道:“姜書記,您好,我是呂小菡。”
“小菡記者,久仰得很呀。”姜海風笑着與呂小菡握着手,道,“坐,坐。”
呂小菡坐下,將來意說了,接着問剛纔陸漸紅沒有回答的問題。
姜海風在場,陸漸紅便沒有越殂代皰,把目光投向了姜海風。
姜海風向攝像機的鏡頭看了一眼,以商量的口吻道:“小菡記者,我們能不能私下裡談談?”
呂小菡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姜海風要求私下裡談,那麼足以說明這件事很有可能有點貓膩,正好可以多瞭解一些,便道:“行。”
“那請其他的記者同志先休息一下。”姜海風這才向呂小菡道,“請跟我來。”
到了姜海風的辦公室,江振華爲呂小菡泡了杯茶,姜海風道:“小菡記者,請坐。”
“謝謝。”呂小菡向江振華道了謝,坐了下來,道,“姜書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姜海風呵呵一笑道:“昨天看了小菡記者的《燕華晚報》上的報道,筆鋒很犀利啊。”
呂小菡微微笑道:“姜書記過獎了。”
“只是小菡記者有些片面了。”姜海風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道,“湖城市本次的公推公選雖然是史上第一次,但還是很成功的……”
“姜書記,我的來意您是知道的。”在湖城,別人怵姜海風,呂小函不可怵,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她可沒興趣聽姜海風顧左右而言他。
姜海風心中略有不快,不過並未顯在臉上,畢竟他現在有求於人,便笑着說:“小菡記者真是快人快語。直說吧,要怎樣小菡記者才能不再過問這件事?”
呂小菡吃了一驚,她實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居然會如此直接了當地開條件擦p股,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這也讓她意識到,如果她真的開出價碼的話,極有可能會搞出爆炸性新聞。
見呂小菡不說話,姜海風還以爲她是在考慮條件,便笑道:“小菡記者,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他不知道,呂小菡現在所考慮的問題,是要不要藉機發掘出深一層次的新聞來。她跟陸漸紅的關係不錯,如果爆出料來把事情搞大了,她擔心會影響到陸漸紅在湖城市委的人際關係,加上前些日子湖城發生的事件,包括湖海縣的**案,已經有很大的影響,現在再在這個傷口上捅一刀,會不會引起政治高層的反感。
想到這裡,呂小菡決定還是不深入了,便道:“誠然,現在有不少記者會幹一些昧着良心的事,以滿足個人的私慾,但是,姜書記,我想您看錯我了。如果我也是那樣的人,今天就不會如此興師動衆帶着一大幫人來了。我們不如談一些實質性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