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好似與曹堪對上,將曹堪直接嚇了一跳。
曹瑩很快就移開目光,曹堪卻被嚇得直接將腦袋縮了回來,還直接砸到一旁的柱子,好在沒發出動靜。
他感覺此刻自己的心跳聲十分的快,就像自己做了些壞事,涌上了興奮感。
裡面遲遲沒有動靜,只有談話,曹堪便知曹瑩並未發現自己,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扭頭看向裡面等人時候帶了一絲愚蠢。
既這般久都沒發現自己,曹瑩等人其實也並未多聰明。
經過方纔一事後,曹堪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大到繼續躲在暗處偷聽,並且越離越近,打心底覺得對方定會發現不了自己。
聽了沒一會後,曹堪就覺得沒什麼重點,他悄無聲息的離開此地,出了府尹駐地,在街道上四處走動。
他找到一座茶樓,見裡頭說書先生正在休息,想來說書先生聽聞的八卦定是極多,便走了過去。
“打擾了,不知在下可否找你尋個事?”
說書先生擡眼上下掃了一眼曹堪,見他一聲窮酸模樣,大拇指搓着食指,那暗示幾乎要衝到曹堪的臉上。
曹堪瞪大雙眼,雙腿忍不住後退幾步,驚訝叫道:“就尋問個事情你也要收我錢啊?”
“嘁。”說書先生翻了一個白眼,他一手拿着摺扇,指着茶樓,“你以爲我這茶樓開的容易,這資料收集的容易?”
見狀,曹堪無話可說,只能不情願的從口袋中掏出幾文錢遞給說書先生。
對方些許嫌棄,但畢竟是錢財,便收了起來,“只能問些不重要事情。”
曹堪本是想繼續發作,可對方淡然坐在那,顯然是拿定了自己定不會對他下手,亦或者自己下手定沒有好果子吃的心態。
他深呼吸一口氣,沉聲詢問動道:“曹瑩登上家主之位,坐上府尹位置的時候,可否有人拒絕?”
說書先生沒想到對方花費幾文錢就是問這事情,他再次上下掃了對方一眼,忍不住問道:“你可是外地進來的?”
還未等曹堪迴應,說書先生抓摸着自己的鬍子,立即解釋道:“怎會拒絕,曹瑩身處長老位置的時候,就爲了藍善府兢兢業業,她既然能坐上家主之位,我們這些百姓爲何要阻攔?”
“一人都沒有?”
“據我所知,幾乎沒有。”
說書先生見曹堪對這一方面甚是興趣,笑眯眯的比出一個數,“你若是在給我這些數,我便再與你說些其他的,保證你滿意。”
“做夢去吧,黑心說書,這茶樓遲早要倒閉!”曹堪食指狠狠指着說書先生,就快戳到對方的眼睛處了。
他不在這茶樓多待片刻,他速速走出茶樓,站在茶樓門口看着街道,背後隱隱約約響起說書先生的辱罵,但曹堪也不管,彷彿沒聽見一般。
他眯起雙眼,單手叉在腰上,一隻手擋住陽光照射眼睛,曹堪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抿着嘴,感覺自己全身酸累的很。
方纔那說書先生也說了,據他所知幾乎沒有,那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支持曹瑩,顯然還是有些人不支持的。
他繼續四處打聽,可見百姓們幾乎都是應下同意,並無拒絕,曹堪便將心思放在了家中有些許權位之人。
但自己並無什麼身份,直接進去詢問自然是被人給趕了出去,曹堪狼狽站在府門口,不敢擡頭,只怕周圍有百姓過來湊熱鬧。
眼見直接上門不行,曹堪想盡辦法,換了條路子去,這才尋找到幾人不讓曹瑩坐上家主之位的人。
但人數太少,他們反駁根本沒用,曹瑩還是當上曹家家主。
“就方纔我們二人對話之中我知曉你也不喜讓曹瑩當曹家家主,那爲何不嘗試扳倒曹瑩呢?”
“扳倒曹瑩?”那人聲線逐漸拔高,雙目瞪大,許是對曹堪說的話起了些興趣。
曹堪點點頭,“我門幾個正在想辦法試圖扳倒曹瑩,但隊伍始終還不夠壯大,不如你跟隨我們一同扳倒曹瑩,到時候有了好處定分你許多,你看如何?”
那人立即回絕,他雖不喜曹瑩登上家主之位,但自己的腦子還是在的。
眼前之人身穿寒磣,一看就是沒什麼勢力亦或者剛剛起步之人,他若是跟隨眼前的人去扳倒曹瑩。
且不說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在扳倒曹瑩之前,他定會得一直出力幫襯對方,再者,自己面前之人也不一定能扳倒曹瑩。
曹瑩的能力他是清楚,不然藍善府上上下下怎麼那麼多人都支持曹瑩當上曹家家主。
這人現在過來拉攏,顯然以爲他是傻子。
想到這裡,那人心中帶有一絲怒意,更是不聽曹堪接下來的話,將人速速趕了出去,不想再見。
經過前面幾次的經歷,曹堪並不氣餒,接着尋找其他幾家的人,好在還是有不爽曹瑩的人。
好在先前跟着曹千帆跟人拉攏時候聽多了,學了點曹千帆的本事,他繼續一番苦說,這才拉攏到兩個人。
不過眼見那兩人心中還是猶豫,曹堪便繼續說道,將他們扳倒曹瑩的計劃往大處一說,把曹瑩的形象往黑處一抹,二人這才徹底堅定下來要幫他們。
曹堪站在街道上,任由陽光沐浴全身,他感覺全身很是疲累,但卻比先前好多了。
一天拉攏兩個,雖不是德高望重的人,但在藍善府內也有一定的話語權,已是屬實不易了。
他單手攀附在自己的脖頸上使勁揉了揉,企圖將脖頸上的酸澀感盡數揉去。
“累死我了,等回了去,我定是要讓曹千帆好生請我!”曹堪憤憤道,他今日爲了曹千帆的前程,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
若是不讓他出出血,曹堪今日那坎難過!
藍善府內沒有他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曹堪準離開,瀟灑走到城門邊的時候,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他擡頭一看,卻見曹瑩雙手抱胸輕靠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堪,“倒是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