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多喝了幾杯,司慕染早已犯暈,冷不防的被裴宸朔抱了起來,她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幽幽的睡了過去,早已經將他方纔在她耳邊的話忘的一乾二淨。
溫香軟玉在懷,裴宸朔有些心猿意馬,低頭卻見司慕染在他懷中睡得香甜,忍不住眉頭輕蹙,臉色有些不善。
“阿染。”裴宸朔低聲叫着她。
此時的司慕染早已沉浸在夢鄉之中,睡夢中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小嘴微微一撇,甚是高興的樣子。
看着這樣的她,裴宸朔微愣,將她放在牀榻上,又嘗試着叫她:“阿染。”說着還使壞似得撫弄她的鼻子。
安睡的司慕染感覺到癢癢的,伸手揮開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無奈的搖了搖頭,裴宸朔滿臉黑線,不過幾杯薄酒她竟然就睡得這麼香沉?裴宸朔咬牙,打定主意以後決不允許她在喝酒了。
最後裴宸朔只能輕嘆一聲,將被子替她蓋好,隨即轉身出了房門。
亭子裡,江楓和危子墨正把酒言歡。裴宸朔看見危子墨在倒是有些驚訝,不由得輕咳一聲,兩個投來異樣的目光。
在石凳上坐下,江楓似笑非笑的拿過一隻酒杯放在他的面前。
“王爺,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江楓笑了笑替裴宸朔斟了一杯酒。
對面的也危子墨端着酒杯微微一笑,隨即認真的看着他:“王爺打算什麼時候進宮?”
一手把玩着杯子,裴宸朔想了想:“越快越好。”
聽到這話,危子墨面色不禁有些擔憂:“可是皇上未必會放過王爺啊,貿然進宮只怕……”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裴宸朔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個我知道,可是我從不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放心吧,我心中已有對策。”
“王爺深謀遠慮,屬下實在佩服。”危子墨不在多問,眼前的這個男人凡事運籌帷幄,想來他早已有十成的把握,因此他也不在擔心。
看了危子墨一眼,裴宸朔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好了,這些讚賞的話以後就不必說了。你只需看好紅藥,只要別人太子找到你們,那麼就是幫了本王了。”
“如果天玄和太子真的聯手,那麼對我們豈不是很不利。”江楓還有些擔憂的詢問。
放下酒杯,雙眸一斂,臉上神情轉變,裴宸朔用堅定的聲音回答:“我賭太子不會。”
而江楓卻是好奇的看着他,他根本不在意,仍是繼續開口:“太子這個人剛愎自用,風流成性,猜忌心強。只要旁人稍微迷惑他便失去了方向,所以他未必會和天玄聯手,反之有可能助我們滅了天玄也不一定。”
“說到底還是慕容家的勢力太強,其實我也覺得七王爺比太子更適合這寶座。”危子墨對這個太子早已是鄙夷至極。
“那我們就幫助七王爺得到這個位子,送給他一份人情,日後天極國和楚淵國便可友好爲鄰,兩國百姓不用再受戰火之苦了。”裴宸朔說的極其輕鬆,彷彿這皇位就是他一句話。
端着酒杯,危子墨異常的豪爽:“好,爲了和平,乾了這杯。”
相互一看,裴宸朔和江楓舉起酒杯,三人杯子一碰:“幹。”
清風朗月,花園涼亭,三個男人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次日,太子府。玄青將一封書信遞給楚雲揚,楚雲揚打開眉宇間斂着隱隱的笑容。
所有的內容玄青都看在眼中:“殿下,可是送禮物的那個人?”
“追月樓,去準備吧。”楚雲揚捏着信箋,脣角翹起,只等着看好戲。
玄青點點頭,隨即退出了房門。
是夜,楚雲揚帶着人來到這追月樓,這追月樓乃是南江城中有名的青樓。選在這樣一個地方,倒是頗得楚雲揚的心。
追月樓雅間裡,天玄一身黑衣錦袍,負手而立,那瀟灑的身姿不知要迷惑多少女子的芳心。
這次楚雲揚出行乃是會友,自然沒有功夫理會追月樓裡那些鶯鶯燕燕,在槐火的引領下他來到了雅間裡。
看見天玄的背影,只消一眼就讓他感到有種陰寒壓抑的氣息環繞,楚雲揚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大,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讓尊駕久等了。”楚雲揚對着天玄的背影開口。
聞聲回頭,天玄對着楚雲揚執手一禮:“在下天玄見過太子殿下。”
聽着這話,楚雲揚沒想到天玄會自報名諱,可見那靳霖所言屬實。
“天極國國師,本宮略有耳聞,不知國師不遠千里來我楚淵國是爲了什麼?”楚雲揚笑着問。
伸手邀楚雲揚坐下,天玄這纔開口:“早就聽聞太子殿下乃是世間難得的人才,更是楚淵國的中流砥柱,日後登基後還要仰仗太子殿下的實力。所以纔想和殿下交個朋友。”
“哦?國師送我如此大禮只是爲了和我交個朋友這麼簡單?”楚雲揚輕挑着眉頭,眸光沉沉。
拿着茶壺爲楚雲揚滿上一杯:“太子手中握有楚淵國一半的兵力,自是不能和太子爲敵。”
端着茶杯輕抿一口,楚雲揚點點頭:“既然知道,那國師就不應該沒有誠意。”
擡頭看着他,楚雲揚不禁皺了皺眉:“難道在下的誠意還不夠?”
聽到這裡,楚雲揚放下茶杯輕哼一聲:“國師當我是傻子嗎?你送來的人究竟是誰,你不會不清楚嗎?”
看着年前的人,天玄微愣,果然這件事還有貓膩。幸虧他今日來試探了一番,否則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眼珠轉了轉,天玄端着茶盞:“莫不是太子有什麼誤會?人是我親自抓的,絕不會有錯。”
此時楚雲揚臉上的怒氣有些明顯:“少給我在這裡假惺惺了,這下毒之人分明就是你。你想和本宮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應該戲耍本宮。”楚雲揚猛的將茶盞甩落,怒火頓時燃燒了起來。
而天玄卻微微一笑,眼睛一眯笑的邪惡:“看來太子是不信任我了?”
輕哼一聲,楚雲揚臉上帶着不屑:“天玄,要想我信任你,你的誠意要夠纔好。”
天玄挑眉,狹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楚雲揚:“太子,我並不想與你爲敵。你若非要與我爲敵,只怕你這太子之位也難保。”
臉色漸漸陰沉,楚雲揚微怒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天極國的賢王殿下在楚淵國你應該知道吧?可是據我所知這個賢王殿下和七王爺走的很近。賢王在天極國的盛名你可是知道的,如果七王爺和他聯手,那麼就算是太子你只怕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天玄仍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聽及此,楚雲揚一驚一愣,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擡頭:“老七的實力我知道,他想和我爭門都沒有。”
“七王爺是沒有這個實力,可是賢王卻有。太子如果失去了我這個朋友,那麼我敢說你以後的路定然會慘敗收場。”天玄不慌不亂的說着。
楚雲揚雙手緊握,似是有些動搖,天玄見勢又急忙開口:“爲了安全起見,太子只有先滅了賢王斷了七王爺的後路纔可以安枕無憂。”
不由得輕蹙眉頭笑了笑,楚雲揚看着天玄:“天玄,素聞你和賢王不和,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利用我來對付賢王呢?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今日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你休想走出這裡。”
搖了搖頭,天玄輕嘆一聲:“既然太子不相信在下,在下也沒有辦法。只怕到時候有你後悔莫及的。”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楚雲揚早已認定天玄此人不可靠,話裡帶着火藥的氣息。
“我今天既然敢來,就不怕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天玄根本不將一個廢物太子放在眼裡,因此依舊肆意瀟灑。
沒想到天玄會這樣說,楚雲揚拍案而起一聲大喝:“來人。”
話音方落玄青便帶着手下的侍衛衝了進來,天玄擡頭看着那些人卻輕輕一笑:“太子,就憑他們只怕未必是我的對手。”
“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楚雲揚臉上有怒色。
此時天玄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太子,可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
聞言楚雲揚有些錯愕,不知天玄打的什麼主意。天玄拍拍手,卻從屋外走來幾個打扮的妖豔的美人。
皺着眉頭,楚雲揚有些不解:“你什麼意思?”
扶着鼻子天玄微微一笑:“殿下,我們單獨談談如何?否則這事說出來只怕有損你的清譽。”
楚雲揚眉頭微皺,卻見那幾個美人坐在他身側對着他又是摟又是抱的。可是他卻察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有些發懵,微微顫抖的聲音開口:“你們先出去。”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玄青仍頷首領着手下侍衛離去。
房間中,天玄淡然一笑:“太子,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用這個辦法的,只是太子實在是咄咄逼人,不得已我只能如此。”
緊握着雙手看着他,楚雲揚不禁低聲問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此時,天玄舒眉一笑:“素聞太子喜歡美人,想來精力十分的旺盛。只是這縱慾傷身,所以我只是想讓太子殿下休息休息,太子莫要介意。”
被算計的楚雲揚猛的站了起來指着他罵道:“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對此天玄呲之以鼻:“太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中的毒名叫無歡,可想而知,太子想盡人事是不可能的,如果太子不想清心寡慾,那麼只能和我合作。除去賢王,對太子對我都是好事一件,再者,賢王與惠安公主有婚事在身,可是他如今卻另有所愛。這殺人的動機很是明顯,只要太子將這個消息傳給皇上,還怕皇上不會動怒嗎?”
吃虧的楚雲揚咬着牙,可是爲了自己的性福,他不得不妥協。“天玄,算你狠。好,除去賢王不是不可,你說賢王有心愛的人,我要你交出那個女人作爲憑證,如何?”
回頭掃了他一眼,天玄搖了搖頭:“人我不能交給你。”
沒想到天玄會這樣說,楚雲揚愣住問:“怎麼,莫不是這些是你憑空捏造的?”
轉過頭天玄不在看他:“你只需將消息傳給皇上,然後鼓動皇上追殺賢王,其它的你不必過問。想要解藥就聽我的。”
楚雲揚此時的怒火全壓在心底無可釋放:“好,天玄。今日本宮栽在你的手裡是本宮倒黴,這奇恥大辱本宮一定會報的。”
天玄輕笑着:“那我就等着,看看太子你如何報了。”
冷哼一聲,楚雲揚拂袖轉身離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天玄輕蔑的眼神無可掩飾:“這樣的人也能做楚淵國的儲君,真是笑話。”天玄輕揉着眉心,看來特別的人還要特別的對待,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楚雲揚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