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搬的是祝平安的屍體!
祝平安……是被這些村民殺死的嗎?
這時那羣鬼鬼祟祟的村民突然也看到了江別幾人,他們停下腳步,隔着西瓜地跟江別四人對望。
王西瓜此時真的是想轉頭就跑,但他不能。
必須要鎮定,不能被這些鬼發現自己害怕他們,不能被發現自己跟他們不一樣。
而且身邊的隊友都沒跑,他可不能漏了陷給別人拖後腿。
想到這他儘量挺直身體,做出一派坦然的樣子跟西瓜地對面那幾個村民對視着。
江別認真看着對面那波人的表情。
鬼殺了人還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處理屍體?還要四五個鬼一起擡着拋屍?而且拋屍被人發現的時候神色還那麼緊張?
不止江別,旁邊的陳無忌也發現對面那羣人神色十分緊張,好像有種心虛的感覺。
被他們發現後這幾個村民表現得十分緊張,他們停住腳步跟江別幾人對視了十幾秒,便做賊一般擡着屍體倉皇的跑了。
村民灰溜溜的跑了,江別這邊的四個人倒是昂首挺胸、神色坦蕩,場面怪詭異的。
待到那羣村民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明月才卸下氣來沒了剛纔那番‘不過如此’的氣勢:“他們擡着的……是祝平安。”
祝平安果然死了。
“我想他剛進副本時也有村民接引,但他太聰明馬上就發現了對方是鬼,然後逃跑,就這麼暴露了自己的活人身份,”明月看起來有些惆悵,“但凡遲鈍一些也不會死的那麼早了。”
“你們不覺得他們被咱們發現後的表現很古怪嗎?而且我還是頭一次見鬼殺了人這樣拋屍,大概這個村子裡也不全都是鬼,剛纔那幾個可能就不是。”江別思索。
“有可能是歸靈節回來的鬼殺了人,然後活着的村民幫忙遮掩?”明月皺眉,“但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江別也不知道。
要想弄明白的話得找更多線索,在外面找線索果然比在屋裡擺爛累,也不知道阿狗他們怎麼樣了。
陳二三總感覺有人在偷看自己。
江別幾人走後她搬了幾把椅子到外面,跟其他人背對着背坐在一起,這樣大家能全方面的監視住這個院子,如果有鬼出現她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但坐在院子裡她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時不時就有一種窺伺感從周圍傳來,四處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其他人也表示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她有些不安。
“鬼是找上我了嗎?”她在心裡暗自想着。
今天早上時她就在鬼的控制下作出了奇怪的舉動,現在又感受到了不知從那裡傳來的窺伺感。
又來了!
這詭異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這感覺似乎是從……身後傳來的。
陳二三回頭看去,身後只有一間緊閉的屋門。
是她昨天和明月搜查的那個雜物間,離開時還發現那地面上莫名其妙的出現水漬。
“你怎麼了?”因爲陳二三清晨時怪異的表現,所以姜陽十分關注她,生怕她突然變成鬼跳起來把自己腦袋給咬下來。
陳二三搖搖頭:“我還是感覺有人在看我,那視線好像來自我背後……是那個方向。”
她邊說着邊指向那間小屋子的房門。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不如咱們離那間屋子遠點吧,”姜陽提議,“萬一裡面真有什麼出來咱還能快點跑不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換個房子住,這房子怎麼看怎麼靈異。”
陳二三盯着那房門看了許久,才轉回頭思索,昨天那間屋子裡就出現了水漬,難道真是湖裡那隻鬼跟來了藏在裡面偷窺我?
就在這時,一隻枯瘦的手突然從後面伸來搭上她的肩膀。
陳二三立刻跳起來回頭看去,後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另外三人投來的目光。
此時江別四人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找到了祠堂的位置,祠堂位於村子偏南的方向。
這會兒祠堂開着門,從遠處向裡看去只見裡面供着座一人高的人身鳥頭雕像,比江別之前看到的雕像都要大。
雕像下方擺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正是江別進副本時看見的那口。
屋子後方的牆壁上掛着紅白色的喪服,還有一溜兩腮通紅的紙人面具。
當時擡棺的人就是這麼一身裝扮。
祠堂外有許多人,有些像看守。
見狀王西瓜感慨:“這簡直不像祠堂了,好像是靈堂,棺材都放在這。”
江別發現越靠近祠堂周圍注視着他們的人就越多,他只好帶着人假裝路過,等走到遠處沒什麼人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他想着進副本時的情形:“你們記得我進村時看見的那隊擡棺材的人嗎,牆上掛的那些就是他們當時的裝扮,雕像下面就是我看見的那口棺材。”
“看來那是歸靈節的一個儀式,”陳無忌開口,“棺材裡的東西有可能跟歸來的鬼有關,我想裡面會有線索。”
江別以前雖然什麼工作都做,但好歹做的都是些遵紀守法的事。
沒想到一朝穿越要進恐怖副本不說,還得撬人家棺材。
這多缺德啊。
要他在棺材裡死得好好地突然有人來撬自己棺材蓋,那他也要跳起來扇來人倆大耳瓜子。
“確定要打開那個嗎?”王西瓜感覺這事太兇險,“萬一跳出個鬼來可就不好了。”
陳無忌點頭:“我也不想這麼冒險,但如果實在找不到其他線索的話就只能這樣做了。你們可以躲得遠一些,我去撬。”
江別覺得陳無忌想的實在是太遠了,他們現在恐怕根本沒法接近祠堂。
他看着祠堂的方向:“離那裡越近注意咱們的人就越多,我覺得他們好像不想讓咱們進去。估摸咱們沒等走到祠堂門口就被勸返了,得想個辦法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去。”
就在江別想該如何進入祠堂的法子時,旁邊的明月突然白着臉色的拽了拽他,然後指向地面。
江別順着他的手指向地上看去,只見一溜水印印在他們來時的路上,在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好像有一個渾身滴水的人一直跟着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