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今天的事,就當誤會一場,如果讓你受到了驚嚇,我說聲抱歉……對不起,打擾了……”
竭盡全力的忍着,聲音仍是微微顫抖,帶着哭腔。
“好一句誤會一場……璃爺的精神損失費,你要怎麼賠償?”
“我……”
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到現在,一直是在強撐。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爲什麼,偏偏會遇到這麼一尊殺神?
又爲什麼,被陷害了的是她?
花鹿般的眸子裡再次起了水霧,長長的睫毛卻抵擋不住那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
可她仍自強忍着,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
緊咬着嘴脣,又沒辦法把公司交代出去。
看着她倔強的樣子,他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昨晚初見她時,她囂張跋扈的,如同一隻野蠻的小獅子。
甚至,還用那隻鋒利的小爪子,輕薄了他神聖的龍顏。
現在,卻被逼到懸崖邊上的花鹿一般。
無助,可憐……
就是爲了維護身後的公司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公司,竟然如此大膽!
她不說,就以爲他查不出來麼?
送上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就想拿下雪城招標會,真當他權簡璃是不入流的嫖客不成?
就在他走神之時,林墨歌已經看準機會,偷偷的溜了。
“咔噠”,門鎖響動的聲音,將他的神智拉回。
看一眼靜謐的房間,他忍不住,眉頭輕皺。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香味,與櫻花的香味,有些相似……
找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眸子裡的光,危險而凌厲……
高跟鞋踩在走廊裡,發出空蕩蕩的回聲。
林墨歌再一次裹緊那件黑色的西裝外套,低頭向着外面走去。
幸好是凌晨時分,街上冷清的很。
如若不然,她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只穿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總會引起不必要的目光。
幸好,包包還在。
只不過街上的出租車也少的可憐,而且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去打車。
靠着路燈下,快步的向家的方向走着。
寒風呼嘯而過,凍得牙齒都在打顫。
足足走了一個小時,纔到家。
全身幾乎都要凍僵了,而更僵的,是心。
她今天,真的被當成了禮物,送到了那個男人的房間?
亦或是,連禮物都算不上,只是權色交易中的一個小小的籌碼而已。
甚至,她還失敗了。
母親和月兒都睡下了,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
整整一夜,都在考慮明天該如何自處。
試用期還沒過,又經過了昨天的事……
她的去留,都是問題。
更何況,在這樣的領導手下做事,她覺得噁心……
卻不想,被一個電話,直接叫到了公司。
辦公室裡,張總的臉色凝成了冰霜,而她,似是犯了滔天大罪。
“林墨歌!你是怎麼伺候權總的?不旦沒有成功,反而讓他遷怒下來!現在倒好,公司的競標資格直接被取消了,都是你個賤人害的!”
她神色凜然,怒目圓睜。
沒想到,權簡璃的手段這麼厲害,竟然查到了她身後的公司。
而且,辦事效率又如此之快,一夜之間,就取消了公司的競標資格。
可這些,都是張總自找的。
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只不過是個被害人而已。
“所以,你是承認在酒裡下藥,陷害我了?”
如果不是苦於沒有證據,她早就報警告他了!哪裡輪的到他在這裡叫囂。
“你……哼!”
張總別過臉去,本就做賊心虛,但深知她沒有後臺,態度也越發惡劣。
一拍桌子,怒吼起來。
“陷害?哼,林墨歌,你知道這個機會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盼着麼?如果不是看你長的單純清秀,我犯得着把這個機會給你麼?知不知道我打通上下關係花了多少錢?你到好,不旦不懂的感謝,反而壞了我的好事,這筆賬,咱們今天就來好好算算!”
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林墨歌還從來沒有見過!
一出惡人先告狀,演得可真是好。
“好啊,那就到警察局裡去算好了!”
對於這種惡棍,她一點都不怕。
張總的臉色陡然一沉,目光裡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這是在……威脅我?哈哈……真是不知死活!”
他笑的猖狂,直接把幾張照片扔在桌子上。
竟然是還在監獄裡的父親!
看到了她臉上的驚恐,他的嘴臉更加醜陋。
“聽說你父親就快出獄了?那麼好的地方,怎麼能輕易就離開呢?你說是不是?”